《微笑的盛开》羽丘

14、第十四回 凑巧

　　芙尔曼公主从清菜殿来到胜铠的寝宫，胜铠刚好与贝鲁在花园闲谈。芙尔曼公主来到花园，看见两人。
　　「王兄，贝鲁大人。」公主先行礼。
　　贝鲁立即站起来行礼：「公主殿下。」
　　「真少见妳会过来。坐下吧。」胜铠与芙尔曼虽是兄妹，但也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在成婚之前，两人交往尚密切。但在成婚之后，两人却没有怎么见过面。
　　芙尔曼公主坐了下来，微笑说：「就是因为很久没有探望过王兄，所以才过来问候。没有打扰你们吧？」
　　公主与贝鲁的眼神刚好碰上，两人又迅速把视线转移到别处。
　　「没有。」胜铠察觉了两人的不自然，淡淡答。
　　「芙尔曼还没有恭喜王兄攻打磅通凯旋而归。」公主一直久居深宫，很少干预政事。
　　「最近身体可好？」胜铠还是比较注意公主的身体。公主自小体弱多病，如果不是生在帝皇之家，恐怕早已经香消玉殒了。
　　公主微笑说：「谢王兄关心，芙尔曼最近安好。」
　　「如果身体不舒服，要通报。药膳房最近来了一位新的医师，可以找她诊治。」
　　「听说是一位女医师，是吗？」
　　「嗯。」
　　「那就好了，一直让男医师看症都不太方便。」
　　这时奴婢走了过来，「王子殿下，丞相在外求见。」
　　王子对这个丞相真是没辙，虽然不想见他，但还是不得不见：「你们聊聊。」
　　王子还是回到书房接见丞相，花园只剩下贝鲁及公主二人。
　　「你……」「妳……」两人不约而同开口说话。
　　「公主请说。」贝鲁恭敬地说。
　　芙尔曼公主不敢直视贝鲁：「贝鲁大人，很久没见。最近好吗？」
　　贝鲁点了点答：「大致安好。公主呢？」
　　「还好。」两人简单寒喧之后就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一阵子，贝鲁终于开口说：「新来的那位医师医术了得，公主若有机会务必让她诊治。」
　　芙尔曼公主点了点头问：「听说王兄从宫外带了一名女子进宫，还入住了赫各殿，是真的吗？」
　　「是的。正是刚才所说的那名女医师。」
　　芙尔曼终于明白个中的原因，「本公主也奇怪王兄竟然会从宫外带女子回来，想必是这女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女子不只是医术了得，王子重视她还有其他的原因。」贝鲁补充。
　　「是吗……？难得王兄有重视的人，作为妹妹也觉得开心。」
　　贝鲁凝视着眼前美丽动人的公主，不禁问：「那公主心中重视的人可在？」
　　此话一出，芙尔曼被贝鲁深邃的双眼吸引着，「我……」
　　「王子殿下呢？」达松正好有要事找王子，问刚碰上的婢女。不料此声音却打扰了贝鲁及公主。
　　这时达松才注意到两人，于是上前向公主行礼，「很久没见了，公主殿下。」
　　「很久没见了，达松将军。」公主微笑说。
　　贝鲁狠狠瞪着他，达松惊觉自己的出现不太恰当，说：「属下还要找殿下，先行退下了。」
　　难得达松与公主可以见面，没想到达松不经意的出现却破坏了一切。待达松走远了，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达松离开花园，循走廊前往胜铠的书房，却惊见王子在走廊的转角处远远看着花园的两人。「殿下……」达松向王子行合十礼。
　　胜铠看了达松一眼，转身返回书房。他也大概知道为何贝鲁与达松之间总是有不同的小争执，大概两人的磁场真的不对。
　　达松随胜铠回到书房，王子坐了下来，问：「有什么事？」
　　「回殿下，刚才收到密报五王子与大王子已经谈好条件。一旦我方出兵攻打五王子，大王子必定出兵援助。如果大王子出兵攻打我们的话，五王子也将加入援助，这将对我们十分不利！」达松认真说。
　　不久之前才收到消息大王子与五王子将会结盟，当时胜铠拒绝了出兵攻打五王子，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已经结下盟约。自从成功铲除了二王子之后，只剩下大王子、四王子及五王子这三股势力，当中以大王子的势力最强，亦最难应付。现在缔结了盟约，要铲除五王子也不容易。
　　胜铠站了起来，望着窗外说：「我知道了。暂时还是按兵不动，再观察情况。」
　　达松对如此保守的战略感到不满，之前要是出兵就不会弄到如斯地步。倘若一直忍让下去，随时会受到攻打。达松担心王子因怕引起雪希不满而不发动战争，这实有碍统一大计。「殿下，这是懦弱的做法……」达松还是忍不住劝王子发动战争。
　　王子转身望着达松说：「达松，上一场战争攻打磅通的时候，五王弟的军队应该援助二王兄的。结果是如何你应该很清楚。」
　　在一场战争，二王子与五王子是同一阵线的。但是当二王子失势的时候，五王子还是召回了援军，令二王子兵败如山倒。
　　「王子的意思是五王子的兵力根本不足依赖？」达松开始明白胜铠的意思。
　　「我想大王兄也应该很明白，五王弟的兵力根本不足为患。如果我们出兵攻打五王弟，只不过让大王兄一个开战的籍口。即使大王兄与五王弟真的联合起来攻打我方，你又可想到他们到底有多么齐心。」胜铠仔细地分析着情况。
　　「所以王子认为这个结盟只是个幌子？」
　　「没错，大王兄只是利用这次所谓的结盟，挑起战争而已。你应该明白，以现状挑起战争，即使打胜了也只会是惨胜，有必要打吗？」
　　王子细心的分析，令达松佩服得很。达松为刚才怀疑王子因为一女子而打扰统一大计的想法感到羞耻，跪了下来，说：「殿下，属下刚才失礼了，愿意接受责罚。」
　　王子知道达松对自己忠心不二，行军遣将是他的强项，就是性子急，很多事也没有经过细想。「起来。退下。」所以王子也没有怪责他的意思。
　　「殿下……」达松如此无礼，却得到王子宽恕，内心充满了感激。
　　「退下吧。」王子轻轻地说。
　　「属下先行告退。」达松怀着感激之情退下了。
　　王子步出书房，返回寝室。他打开那精美的木柜子，把雪希的白袍拿出来。对于年轻王子处理他和雪希的关系比处理政事及打仗更加困难。他看着手上的白袍，陷入了沉思……
　　夜里，王子坐在长长的饭桌前进餐。在华丽的饭厅里，两旁站了十多位婢女侍奉在旁，饭桌上放满了丰富的食物，但是进食的就只有王子一人。有时婢女看见王子形单只影，也觉得他可怜，很寂寞。王子静静地进餐，四周安静得连苍蝇飞过也能听到。完了晚餐，如果没有什么事要处理，王子都会到花园散散步，欣赏一下月色，之后就会回寝室休息。虽然后宫的妃嫔每一个晚上都等待着王子的到来，但每次都是让她们期望落空。
　　不过这晚有些特别，散步完了之后，王子很想知道雪希过得怎么样，又不想把他图召过来，于是决定自己去一趟药膳房。
　　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即使是药膳房也人去楼空，只剩一、两个医师当值。王子没有带侍卫或婢女在旁，一个人走到药膳房寻找雪希的身影。终于看见药房里还有灯火，雪希还在努力学习中。梅利正好把一些食物拿过来，却见王子在药房门外站着，吓得梅利连忙要下跪。王子挥了挥手，示意梅利退下。
　　王子打算在门外看看雪希就好，却见雪希伏在桌子上睡着了。王子轻轻推门而进，生怕把雪希吵醒了。他拿了一张薄被子盖在雪希的身上，然后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雪希熟睡的脸庞，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看清楚她的脸容。
　　与后宫的妃嫔公主相比，雪希或许长得并不突出。但她却偏偏吸引着这位高棉帝国的未来继承人的眼球。为什么会被她吸引呢？或许是因为她救了他？或许是她高超的医术？或是其他原因？不论是什么原因，他只知道他要对她好，就这么简单。
　　隔天清晨，雪希从睡梦中醒来，她坐了起来，被子掉到地上。她看了看地上的被子，伸了伸懒腰再把被子拾起，「梅利真是的，看我睡着了就应该把我叫醒才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