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的盛开》羽丘

13、第十三回 安排

　　「医生，谢谢妳救了我。」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努尔已经好多了。而且可以下床走动。
　　雪希微笑说：「不用客气，这是我的本份。」
　　虽然这次努尔能够保住性命，但是他已经没办法面对自己的父亲。所以他显得很担忧，雪希问：「你是那个丞相的儿子吧？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呢？」
　　反正努尔也没有可倾诉的对象，于是就把事情始末告诉雪希……
　　议事厅正召开着会议，贝鲁站了出来，说：「王子殿下，数日前属下见识了那位姑娘的医术，属下认为那是我国的瑰宝。希望殿下容许那位姑娘到药膳房指导医师，此乃我国之福。」
　　厅内的医师见识过雪希的医术也真的甘拜下风，于是下跪请求王子答允。原本作为保守派之首的丞相应该极力反对的，但因为雪希拯救了自己儿子的性命，他欠王子一个人情，所以就不便作反对。这亦正中了王子的下怀，这一来不单可以光明正大把雪希留在宫中，而且也可以发挥她的所长，让她没理由离开。
　　王子看了丞相一眼，然后说：「就这么办。」
　　达松走了出来报告：「殿下，自从二王子兵败之后，五王子又蠢蠢欲动想与大王子殿下结盟。依属下愚，是否应该出兵把这问题解决？」
　　「此事稍后再议，今天就到此为止。」王子站了起来转身就走了。就现时兵力而言要铲除五王子的兵力是轻而易举的事，但考虑到磅通一战结束不久，而且他实在不想再增加雪希对他的憎恨，所以还是搁置了达松的意见。
　　会议结束之后，达松垂头丧气走出议事厅，他图明白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机会多的是，别这么着急。」
　　「这明明是乘胜追击的好机会，真不明白殿下是怎么想的。」达松叹气说。
　　贝鲁走在旁边说：「你跟了殿下这么久还不明白吗？殿下当然有他的理由。」
　　「你……你就不能说得好听一点的吗？总是有意没意地讽刺我。」达松内心很不是味儿。
　　他图连忙转移话题说：「那位姑娘真是不简单，连皇宫医师都没办法，她却治好了努尔。」
　　「事实上她真的有一套。」贝鲁想起雪希做手术的情况，也不得不佩服，「连丞相也没话可说就知道她的厉害了。」
　　「这倒是真的，前阵子那老头还坚持要殿下把她赶出皇宫，现在不但只字不提，连安排她去药膳房也没反对，真是奇闻。」达松也觉得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因为丞相最喜欢与王子唱反调。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雪希听完努尔的说话，也十分同情他的遭遇。
　　努尔无奈地说：「虽然这次幸运地可以拾回性命，但是我已经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我就算再努力也没可能做到父亲想我做的东西……我到底算是什么呢？」
　　雪希看见努尔一脸的沮丧，微笑说：「你就是你。每一个人自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是一个个体的存在，虽然父母有养育之恩，但他们并没有控制你的权利。」
　　努尔眼睁睁地望着雪希，因为在他的观念里，一直只想着如何满足父亲的期望，却没有想过自己。
　　雪希又继续说：「即使报答父母，也是有很多不同的方法。既然做不到你父亲要求的方法，那不妨想想用自己的方法去达成吧！」
　　努尔听了雪希的话，再凝望着自己的双手，充满了疑惑问：「用我自己的方法？我可以做到吗？」
　　雪希微笑地点了点头答：「你可以做到的，只要你相信自己的才能。」
　　努尔凝望着雪希，似乎在雪希的身上找到了一点的希望。努尔笑了，「那我就放手一搏，试试看。」
　　雪希笑着点了点头。自从磅通一战之后，雪希没有一刻是开心的。这次救了努尔，让雪希也从新振作起来，她也要努力在这个皇宫活下去。
　　雪希步出房间，刚好碰上了他图。他图仍然带着温柔的微笑对雪希说：「姑娘，正好有事要跟妳说一下。」
　　雪希随他图来到药膳房的大厅，皇宫的二十多位医师已经齐集于此。当雪希步入大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这让雪希感到十分不自在。他图和雪希站在大厅前，在场除了雪希之外，没有其他女性在场。
　　「各位医师应该也见识过姑娘的医术，王子下令允许姑娘在药膳房与各位一同共事。期望双方可以互相学习，发展我国的医学技术。姑娘提出的任何建议，希望药膳房可以加以实施。」他图微笑地说着。
　　雪希诧异地望着他图，没想到自己会被安排到药膳房工作。他图对雪希说：「药膳房是我们高棉帝国最高的医术部门，这里都是最顶尖的医师。这里除了为病人治病之外，也会对各种疾病进行研习，当然也会培训新一代的医师。姑娘，希望妳日后可以与各位医师合作，造福人群。」
　　雪希再看看在场的医师们，心里倒是觉得有些害怕。因为她并不知道这群医师会如何看待自己，担心像上次被尼加公主那样遭到陷害就麻烦了。
　　医师们看雪希没有什么反应，其中一个站在前面的大叔说：「姑娘，我曾看过妳医治努尔大人，说实的真是让我甘拜下风。如果有一天，我们与姑娘的医术可以并用，必是我高棉帝国之福。这一次虽是王子殿下的安排，但也是我们一众医师的请求。」
　　雪希看这说话的医师态度诚恳，似乎并不是屈服于王子的命令。「其实是你们太看得起我了……你们才是最熟悉这里的医术……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外人……」雪希说着话，大家也不敢作声，「不过如果大家不嫌弃我的话，我当然乐意和大家交流学习……」
　　在场的医师听到雪希愿意加入都表现得很雀跃，由这天开始，雪希就正式到药膳房工作。
　　「殿下，已经安排好了。」他图来到书房向胜铠报告。
　　「你替我密切留意她在药膳房的情况。」王子似乎也放心不下。
　　他图微笑说：「药膳房虽有总管之争，但相信不会波及姑娘的。虽然医师们之间有争执，但都是良性的竞争，殿下不必过虑。」
　　「人心难测，今天没有，不保证他朝没有。」胜铠对雪希的事还是十分着紧。
　　「殿下说得也是，属下会小心观察，必保姑娘的安全。」他图知道王子始终不安心，那就顺他的意思好了。
　　虽然雪希的医术得到医师们的认同，但事实上她除了知识及技术之外，却缺乏药物、仪器及人手的支持。所以她必须认识药膳房的具体情况，以作出配合。
　　药膳房的总管莱比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拥有丰富的医学知识及经验，所有医师及医学生都对他十分崇拜。当天雪希为努尔做手术的时候，莱卡亦在场观察，因此对雪希的医术十分佩服。在大厅时，也是他说服雪希加入药膳房，因为在他眼中，雪希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莱卡带雪希参观药膳房，「我们药膳房分为数个部份，首先是医师的诊症室，也就是医师主要办公地，一般医师也是轮流工作的。另外是药房，那里由数名医师负责管理各种药物。大厅就是大家聚集讨论的地方。经验丰富的医师会在研究所，研究新病的治疗方法。最后就是学馆，主要是给医学生学习的地方。」
　　雪希听了莱卡的介绍，觉得这药膳房构成虽简单但分工十分清晰。雪希觉得现在必须掌握药物、器材的情况说：「请问，我可以先到药房学习吗？」
　　「学习？姑娘言重了……」莱卡笑说。
　　雪希一脸认真说：「不，我是认真的。虽然我懂得病理，但是对药物没有掌握。」
　　莱卡看雪希认真的样子，说：「那好吧。我先安排姑娘到药房了解一下，不知姑娘可否兼及到学馆教授医学生呢？」
　　「这个未免……」雪希在现代也只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医生，怎有资格去教人。
　　莱卡叹了一口气，笑说：「我们这些医师都上了年纪，大概也学不了姑娘的那一套医术，只好寄望下一代医师。只有把医术延续下去，才可以帮到更多的人。姑娘，可以请妳帮这个忙吗？」
　　莱卡说得没错，单凭雪希一人的医术，能救的人十分有限。只有培养更多医学人才才是长久之计。雪希考虑了一下莱卡的说话，最后还是答应了：「好吧。希望不会让你失望。」
　　「姑娘未免太谦虚了。」莱卡很高兴雪希能够答应。
　　雪希微笑说：「莱卡大人也太客气了，以后叫我雪希就好了。我是晚辈，还得向你们好好学习。」
　　莱卡看着雪希很是满意，因为雪希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并没因此自骄傲，这样的医师实是难得。
　　得到莱卡的安排之后，雪希一边在药房学习当时的医学知识，一边到医学馆教授学生。另外，她还要定时为努尔进行检查。
　　「伤口愈合得不错，很快就可以回家了。」自努尔受伤以来，已经在药膳房住了一个多月。
　　努尔轻轻摸了头上的绷带，说：「医生，谢谢妳。这段时间承蒙妳照顾了。」
　　「这是我的工作，你不必客气。」
　　「自从上次和妳谈过之后，我也想了很久，终于想到可以做些什么。」努尔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做什么。
　　雪希很高兴努尔有了方向说：「那就要好好努力了！」
　　努尔把一个石雕送给雪希说：「医生，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妳，只能做这个送给妳。」
　　雪希接过了那精致的雕刻，高兴说：「和我真像，谢谢你。我相信终有一天，你的父亲会懂得欣赏你的才能。」
　　「希望这天不会太远。」努尔为了得到莫纳的认同而努力。
　　雪希步出房间，已经是满天星辰的时候，「已经这么晚了。」雪希伸了一下筋骨又回药房继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