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谁家少年辗转流连》许安决

27、《就这样，往来》

　　我就是这样回去的。

　　清明了，爸爸告诉我说今天回老家去一趟，因为清明节时他们上班都很忙，所以提前一天回去。

　　对于老家，其实很陌生。我的记忆中好像缺少这么一块地方，也许是一直都生活在父母身边的缘故，奶奶家对于我来说，陌生的有点无奈。

　　昏昏沉沉地坐着车往老家的方向走，我有点不知去向。

　　后来坐在面包车上，开着车窗，风有点大，不过吹着很舒服。

　　道路旁的花圃生长的很盛，很漂亮。车走进了乡下。空气立刻感觉不一样，或许是油菜花开了，好舒适的味道，对，舒适的味道。没有那些耸立地表的高大建筑，远处有的只是山，不高的山，可是却很绵亘，绿得发黑的底色，大概漫山遍野的植物都复苏了。

　　走得更久了，离老家越近了，乡野味也越浓了。小河看似像池塘似的各自各，其实都有着联系，岸堤不平的很，虽然地面铺了水泥，但泥土却还是可以看见，深黑色的，大概是染了水，所以泥土的颜色很深吧。大片大片的油菜花田，很亮眼的黄色，在和阳光比试。

　　车子走得很平稳，所以就拿出手机照了几张，好像突然很喜欢照相一般，因为自然。

　　说慢也不慢，就这样到了。

　　我下了车，径自往记忆中的方向前进。

　　屋舍错落着，却也联系着，有的是一个大院子里住着二三家，说实话很喜欢这样，因为热闹，没有间隔。不像城里，关了门，各是各家，开了门，还是不认识对方。或许我是耐不住冷清的，可是却已经习惯了。

　　我看到一家院落里有一株桃树和梨树。桃树开花了，开的不是很茂盛，但也是一片粉红。梨树的白色花骨朵还很羞涩地躲藏在枝叶间，或许时间久了，熟悉了，也就会开了。

　　原来还是记得奶奶家的方向。

　　我进了院，安静地喊了声“爷爷奶奶”。他们又老了，奶奶的耳朵好像也有些问题了，爷爷还是在做工。我和奶奶是有些矛盾的，在很小的时候，也许是我的错，也许都有错。只是，人是会变的，我也能理解，我只知道，现在我应该迁就。

　　回到老家已经不早了，正好吃午饭。

　　爷爷是厨师，菜很好吃，可是没我喜欢的。我知道自己不能挑食，至少现在面对爷爷不可以，因为他很用心地做菜，只为了我和爸爸难得一次回家。爷爷很热情，极高频率地夹菜给我，虽然我不喜欢也不习惯别人这么做，但是我也得接受，因为爷爷高兴。

　　匆匆吃完午饭，往后山去，去祭祖。

　　我拿着相机，边走边拍。

　　沿着山下的小路慢慢走，油菜花真的很多很多，绿色的草地各种野花，蓝色的小拇指般大小的花朵很像小小的蝶，不过还是白色的好看些，纯白纯白的。

　　抬头看天，云淡的都快看不见了，不过很蓝。

　　今天阳光很好，心情也很好。

　　发现，出去走走比坐在家里好的多得多。

　　除了我们一家，还有其他人也在祭祖，我看到他们那块的坟地，周围种植了大量的桃树和茶叶，只是桃花没开。

　　在乡下，涓涓小溪和绿草绿树最常见。那条小溪是从山上留下来的，听爸爸说，再往山上去，水格外清，我很想去看，只是时间不允许。不过爸爸答应下次回来好好走一回，我很期待。

　　我们并没有爬上山去，只是在山坡那，比住宅平地略高的地方。

　　棕黄色的泥土还带着些湿润，我有些费力地走着，因为滑，而且有很多藤条。

　　终于看到了爷爷的父母亲和太太（老家那边是这么称呼的）坟墓，靠得很近，爷爷的父母亲是合葬的，所以略显大。

　　我发现，他们坟周围长的是宝塔松，很直很直，很高很高，很绿很绿。这就像爷爷的父母和太太一样，正直。

　　宝塔松旁有着被破坏的竹子，比起以前少了很多。

　　爸爸说到草少的地方去烧纸钱，不然会着火。我们向下了走一点，爷爷点了火，他们在烧着纸钱，我站在上一层，不知道该做什么。

　　透过火影，我可以看到很模糊的迹象。

　　很快，我们往回走了。

　　又在路上看到了桃树和梨树，好像这些格外的多似的。

　　这次，这株梨树开的好旺，大朵的白色花瓣，点缀着枝桠。

　　我想拍下来，于是靠近它去了。

　　谁知有狗，一看还是三只。它们虽然叫着，却随着我前进的脚步后退，一条最大的狗被链条系着，我自顾自地拍起来。呵呵，很可爱的小狗。

　　后来继续往回走，爸爸突然发现了溪的两岸有着石碑，很隐蔽，或许是他对这个很感兴趣吧，也拍了下来。

　　路过一片树林，不记得是什么树种了，总之光秃秃的，只有树架，没有叶片。

　　其实祭祖很快的，我们出去不到2小时就回到家了，当然要除去在路上拍照的时间。

　　我和爸爸收拾了东西，带上奶奶准备的绿色蔬菜，向他们到了别，上了面包车。

　　回头看的时候，他们已经返回了，不过还看得到背影，有些沧桑吧。心底那根最脆弱的弦被拉动了，或许更亲近了，以前的事，如果都可以解决多好。

　　我就是这样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