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caro

3、第3章

　　当晚，金子维提议说要办一个校乐队，并力邀李修斯为键盘手。李修斯笑着说，只要他办的起来，他就加入。
　　第二天，金子维就设计出了海报，并复制了十多份贴在校园各处。
　　只是一切都没他想的那么顺利，在无人问津过了许多天之后，原先的热情高涨就像临头浇了一桶冷水，金子维挫败的坐在教室里像泄了气的气球。
　　宋嘉祺吃完晚饭过来看他，见他没什么精神的模样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的安慰道，“别急，会有人来的。”
　　金子维点了点头拉开椅子示意他可以坐在旁边。
　　快到8点的时候，沉重的门第一次被推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探头进来，腼腆的笑着挠了挠头。
　　“请问，是乐队招人吗？”
　　金子维瞬间眼睛一亮，“是的，你是来应征的？”
　　男孩走进来，扬了扬手上的吉他。
　　“我来应征吉他手。”
　　金子维立即有了精神，在椅子上坐正，神情严肃的像个监考官，“那先来秀一段。”
　　男孩坐在课桌上，将吉他拿出来抱在怀里，然后朝金子维两人抿嘴一笑的。
　　男孩弹了几首曲子，金子维眼里渐渐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
　　“基本功很扎实。”
　　然后他走到男孩面前将手机给他，“等乐队凑齐了，我会通知你，先留一下手机号。”
　　有了吉他手的报道，接下来的几天陆续有人来应征贝斯手，也都一切顺利。
　　但到了主唱，却遇上了困难，虽然前来应征的男女都有，但金子维却挑剔的认为这些声音都不行，宋嘉祺问他哪里不好，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摇着头说，感觉不对。
　　如此几天之后，金子维的乐队依旧处于停滞状态，没有主唱一切都是空谈。
　　“走吧，今天估计又没人来了。”
　　金子维走到门口将灯关掉，宋嘉祺则跟在身后。
　　刚出门口，一声惊叫突如其来的在耳边炸开。
　　金子维下意识抬脚，刚才他似乎踩到了什么，在往下一看，走道微弱的灯光下一个女孩正蹲在地上。
　　“痛死姑奶奶了！”
　　金子维只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却辨不清容貌，这时宋嘉祺已经第一时间退回到教室开了灯。
　　“怎么又是你。”
　　“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只是金子维是惊讶，而蹲在地上的女孩是气的连声音都在颤抖。
　　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
　　“你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
　　“要你管！”
　　陆米揉了揉被踩痛的脚，勉强站了起来。
　　“你的脚没事吧？”
　　金子维不好意思的想去扶她，却被陆米挥开了。
　　“每次遇见你准没好事。”
　　坐到桌子上，陆米将脚翘起来。她穿的是凉拖，被穿着板鞋的金子维一踩，立刻就红了。
　　“上次是头，这次是脚，下次你准备撞哪里？你先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准备呗。”
　　陆米不加掩饰的讽刺语气倒让金子维心里觉得挺过意不去的，只是转念一想，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你是来应征的么？”
　　陆米停下揉脚的动作瞥了眼金子维。
　　“你怎么知道？别告诉我说是你在招乐队？”
　　“事实上，的确如此。”
　　陆米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早知道打死我都不来!”
　　金子维从没接触过这么刁钻的小姑娘，以往哪一个不是温柔可人又听话的，今天真是遇到女流氓了。
　　“既然都来了，不如唱一段，说不定我就破格把你录取了。”
　　“呸，你当我稀罕啊，本姑娘偏不唱！”
　　“你一个女孩子家说话有够粗鲁的。”
　　“怎样，我喜欢，要你管啊。”
　　金子维突然觉得，在这样耗下去自己非得吐血不止，却又奈何不了她。
　　不知何时出去了又回来的宋嘉祺手里拿着两罐可乐，一瓶递到了陆米面前。
　　“喝点水吧。”
　　陆米看了眼宋嘉祺，哼了声却是接了下来。
　　9月中旬的夜晚还是有些闷热，一罐冰冻的可乐消除了胸口的窒闷。
　　陆米双手握着可乐，坐了一会儿后抬头直直的望着金子维。
　　“喂，我要唱歌了。”
　　金子维点点头，撑着下颚表现出拭目以待的表情。
　　如果东京不快乐铁塔亦能快乐巴黎无快乐
　　亦能用菲林充实我眼光
　　我愿意从天涯找我的海角
　　即使风景不快乐旅客亦能快乐机场无快乐
　　......
　　夜晚宁静的艺术楼里，飘出女生略带沙哑的声音，像一道委婉的风，在胸口回荡。
　　陆米的声音其实很嘹亮，但当她压低声音时会有一丝韵味悠长的沙哑，静静坐在那儿唱歌时的模样，连时间都能为之静止。
　　等她唱完，金子维还处在她编织的世界里，而陆米已经从那个世界跳回了现实。
　　“嘿，听得入迷了？”
　　金子维眨了眨眼睛，冲着陆米浅笑起来，狭长的眉眼微微上挑，鎏金的眼球像一盏水晶灯能放出夺目璀璨的光来。
　　金子维的昵称“金子”就是在这时候诞生的，因为陆米说，当他那样子笑的时候，闪闪发光就像一块千足金，谋杀许多人的目光。
　　而金子维说陆米就像一只朝天椒，辣死人不偿命。
　　不管怎么说都是生动又贴切。
　　“就是你了，我想要的声音。”
　　“这么说，我过关了？”
　　“当然。”
　　金子维将可乐放下向她伸出手，“欢迎你加入我的乐队。”
　　“喂喂，我还没答应呢！”
　　“我以为，被我录取你该感到荣幸。”
　　“滚你的蛋！”
　　无论如何，最后陆米还是握上了那只形状优美骨骼匀称的手。
　　只是嘴里不饶人的哼哼，“要是乐队不及格，我可是随时会走的。”
　　金子维笑着摆摆手，“我的乐队，会是最棒的。”
　　那副骄傲的神情很是欠扁，陆米跳下桌子，一拐一拐的走到门口。
　　“回去睡觉，困死了。”
　　金子维回头对着坐在窗台边上的宋嘉祺微微一笑，“阿祺，我们也该回去了。”
　　“嗯。”
　　宋嘉祺将窗子关上，还没关灯，外面传来一声惨叫，而金子维人已经不见了。
　　“你又怎么了？”
　　陆米正坐在楼梯上手揉捏着脚踝，皱着一张包子脸，“我就说遇到你准没好事！”
　　然后将手里的拖鞋举到金子维面前，两根带子摇啊摇的，“你看，断了。”
　　“你真是麻烦。”嘴上虽这么说，人已经走到陆米的前面一层楼梯蹲了下去，“上来，我背你。”
　　陆米也不客气，直接就整个人吊在他背上。
　　“车夫，走吧。”
　　金子维背着她朝身后的宋嘉祺喊道，“阿祺，你先回去，我得把这个烦人精送回去。”
　　“喂，你说谁是烦人精啊！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再吵，我就把你扔地上了！”
　　“你敢！”
　　前面嚷嚷的声音渐渐远去，宋嘉祺站在楼梯口，手里是金子维喝剩下的半罐可乐，看了几秒后，转身将它扔进了楼梯口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