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得赠令牌 ...
-
“如此说来,本王也算是你的恩人。若知杀了章狗帝能让你爱慕,本王真该在两年前杀绝了章氏一脉。”北隶王的语气颇有些调侃,更透着一丝得意。
卫歌闻言,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身前的男人重重磕头。
“民女感激王爷,正是有王爷带兵攻进大殿,章氏才会逃窜在外被人诛杀。民女此生无以为报,来世愿为王爷做牛做马。也正是有王爷驻守在咸阳,此次,民女才敢上咸阳祭奠爹娘及家人,才不怕遇上章氏余孽。”
她细弱的声音铿锵有力,倒是十分有感激的腔调。
想要得到这个男人的信任太不容易。
她在赌,这个关键时期,身负重任的北隶王不会在客栈久留,而她,势必要为自己争取一个远离的机会。
至于下跪什么的,跪天跪地跪死人,权当自己跪了个死人,死者为大嘛!
她从不拘这些小节。
而来世一说,这男人杀戮至重,说不准他们倒真会在地府相遇,那个时候谁做牛做马也不是他们说了算。
“起来吧,本王可不在乎你的来世,即是要报恩便选今生。收收心,别盲目崇拜,你所仰慕的那个少年必死无疑。本王近来无甚空闲,你先安分地过两年,若本王还记得你,会派人去接你。”
北隶王半眯着双眸,透着浓郁一脸的嘲讽。
今日心情上佳满是恻隐之心,不说明他会放过别人。
卫歌缓缓站起,拧着眉头不再开口。
谁必死无疑还未可知呢。
今日虽动他不得,不代表下次也会手软。
恰在此时,敲门声忽地响起。
“王爷。”
门外侍卫压着嗓音通报。
北隶王抬头望了一眼‘满脸迷糊’的少女,挑了挑眉命门外之人进来。
他的声音冰冷依旧,神情却透着愉悦。
卫歌原本正盘算着是否找借口离开,谁知这男人竟然没有放她出去的意思。
传言中的北隶王,素来疑心甚重,此刻怎会留她在房中?那侍卫此时定然要上述某种情报,留下她一个‘外人’是几个意思?
“禀王爷,客栈中所有人均已查问,并无可疑。只是,东瀚第一门庭闫家的少主人闫铮也困在客栈之中。”侍卫俯首禀告,不敢抬眼。
“去通知他,可以离开了。”
北隶王显然没有丝毫意外,挥退侍卫再次将视线调到少女的小脸上,见她紧锁眉头便开口道:“有何想问的?本王喜欢你这个性,允你直言。”
卫歌压制情绪故作困惑,摇了摇头。
幸亏此次约见的复国行会成员都有商家分号,与南疆均有生意来往。
否则,但凡被此人查到分毫便命不久矣。
但东瀚的第一门庭闫家,竟与南疆存在密切关联,不然那个闫铮怎可先行离开?
莫非闫家与南疆达成了什么暗向协议?
如此推断的话,闫家,亦是卖国求荣之辈?
北隶王盯着眼前的少女,嘴角浮起一丝诡异。
“要跟本王去咸阳吗?这路上不太平。”
他轻声问道,十分清楚外头的情势对普通行人有多不利。
“不敢劳烦王爷。此一时彼一时,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岂能在此时带一个累赘在旁?先谢过王爷,民女之事并不急切,还是静待这城中解禁时带着丫头慢慢上路吧。”卫歌婉言拒绝。
她是得有多大的毛病才会跟着他上咸阳?
虽然多了对他下手的机会,但她此次的任务却比杀个人渣更为重要。她必须率先在咸阳站稳了脚,等待葛清将他们的重心移过来。
“倒是通情达理。”
北隶王探究的目光落在少女麦色的肌肤上,深邃异常。他勾了勾唇,笑道:“也罢,这南疆装扮虽好看却不如你们大夏闺阁小姐的温婉柔美,况南疆女肤色太暗,今后费点心思在脸上,莫要学南疆做派,本王可是喜欢白皙莹润的。”他上前靠近,牵起少女的手塞入一块纯金令牌,这才不疾不徐地道:“若想提前离开,可用本王的令牌。小卫歌,乖乖的,别闹事。”
这带着薄茧的手掌可不像出自一个闺中小姐,可在他的地盘,这小小女娃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若真有本事,他倒是更欣赏了。
卫歌目送男人离开,脑中盘旋的仍是方才那双复杂诡异的黑眸。
这男人的眼睛可真是重头戏,暗藏了太多信息,猜不透才更令人心慌。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卓玛的声音拉回了她的视线,卫歌收起阴冷气息,丢开手中的金牌,眼中满是厌恶:“给我备水,洗完就走!”
她明知手掌的接触会暴露什么,但此时不能节外生枝。
少顷,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出了留香客栈。
前方的是东瀚闫家少主,北隶王开口放行的,后方的则是凭北隶王令牌畅通无阻的卫歌。
他们目的地一致,皆是前往咸阳。
闫铮掀开车帘,侧头望向后方紧跟的马车,挑眉沉思。
这少女果然有几分能耐,如此短的时间里非但脱了身还拿到了北隶王的金牌。
也不知长得何种模样,竟能如此勾人心魄。
谁人皆知北隶王好美色,但正因如此,他所见的美人也该是多如过江之鲫。
这个卫歌能获此殊荣,凭的是什么?
“蓝影,前方让道,让他们先行。”
思及此处,他忽然对后方马车中的小主人有了一丝好奇。
这一路,许是不会那么枯燥了。
“是,少主。”
蓝影纵然心存疑惑,仍将车赶至一旁,让出了车道。
那个柔声细语的女子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此年幼便懂得以色惑人,使了非常手段得到北隶王的令牌。
少主必定也惊诧此人能出示令牌,否则怎会给他们让道?
“蓝影,别发愣,莫要跟丢了。”
闫铮缓缓扬起嘴角,语气中透着轻快。
这一路的封闭,只怕他们也是无处投宿吃饭,不妨就跟他们到底。
“小姐,后面的车子一直跟着咱们呢。我看了那驾车的姑娘,长得可水灵了,居然是个给人驾车的,在客栈时,还是住咱们对门的,也是间天字号呢!可北隶王来的时候,掌柜的没叫他们让房间,硬是要赶我们出来,你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也能自由出入客栈呢?”卓玛将头探回,皱着眉头对卫歌说了一通她的疑惑。
其实,她是见过闫铮的。
下楼取食时,她曾远远见过那对主仆坐于固定的角落。可引她注目的是那主子似乎从未动过筷子。
点了一桌子菜只给一个仆人吃,她怎能不好奇?
“闫家是东瀚第一门庭,据说富可敌国,生意商号遍及天下,与南疆权贵有些私交也很合理。别管闲事,我们走我们的。阿富,连夜上咸阳,不必在嘉禾关停驻休息了。”
卫歌嘱咐马夫赶路后,神色淡然地品茶,不愿多说。
那块北隶王的令牌还藏在她的袖中,回想对方赠与时的暧昧神色,心中极不痛快。
若不是它的作用极大,她定会出高价卖了。
“可是小姐,即便连夜赶路,也要明日晌午才能到咸阳。”年轻车夫阿富转头回禀主子。
他倒不怕累,可车内坐了两个小姑娘,该会疲乏不堪。况且夜路必定十分难走,也不知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