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陪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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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居之猫
080 第八十章·陪伴
“卢修斯？”哈利敲了敲卧室的门，“麦格教授已经走了。”
门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哈利有些烦躁地抓了抓下巴：这还是男人第一次对自己理都不理，难道麦格教授看穿了西里斯猫的本质对他的打击就那么大？女校长话音才落，黑猫就挣脱他的怀抱跑上了楼，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顾了——难道是因为那时卢修斯没法变成人，所以干脆躲起来了？
格兰芬多用指腹摩挲着门锁，“阿拉霍洞开”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他知道卢修斯心中的迟疑和彷徨；他以为自己的誓言和保证能让斯莱特林放下戒心，然而刚才他对麦格教授讲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哈利还在考虑是否要多敲几次门，门缝下面忽然冒出几缕黑色的气体。气体缓缓上升，渐渐化为实体在哈利的眼前停住，组合成一只黑色的小猫模样。猫咪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歪着头用圆圆的眼睛看着格兰芬多。
哈利转身下楼，他知道现在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轻盈得如同羽毛一般的小猫跟在他身后跳来跳去，就像踩在空中透明的攀爬架上似的。哈利在厨房切三明治的时候，它就在料理台旁的盆栽叶子上滑上滑下；哈利端着盘子在餐桌旁坐下之后，它又绕着盘子踱起步来。
哈利从头开始仔细阅读他已经签了字的聘用合同，三明治很快就剩下一点面包屑；等到合同快翻到最后一页，哈利才发觉麦格教授留下的生姜蝾螈饼干也已经见了底。发觉青年的注意力终于转移，黑猫又蹭了上来，两条前腿搭在哈利的手指上。
哈利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敲了好一会儿桌子。他在战争中学会了抽烟，虽然不怎么上瘾，然而心情郁闷时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来一口；不过他很少会想起来在身上带烟，所以很多时候他只能微微分开两指做出抽烟的手势，然后敲桌子发泄心中的负面情绪。
戴眼镜的青年用食指点了点黑猫的额头，像是才发现它的存在一般。猫咪因终于得到注意而愉快起来，在桌上打了个滚，用细细的尾巴缠住哈利的手指。哈利挠了挠黑猫的头顶和背部，后者享受地躺下了。哈利撑着下巴看着舒服得眯起眼睛的黑猫，渐渐地出了神。
马尔福家族暗地倒戈凤凰社、他和卢修斯有了进一步发展之后有了更多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发现金发斯莱特林总是盯着空中不存在的东西看来看去也就成了很自然的事情。卢修斯解释说他能看到自己情绪和想法的具象化，而哈利觉得也许是战争的压力让恋人出现了幻觉也说不定——他倒没有急着提供帮助，也许战争结束后斯莱特林能自愈最好。
然而真的等到战争结束、他们两个人被“生命分享”的链接紧紧拴在一起后，哈利很快就明白卢修斯并不需要帮助，因为他也开始能看到一些以前绝不可能出现在他视线之内的东西了。他看见过小兔子、小鹿、小蛇、甚至还有迷你萌化版的摄魂怪，其他时候只是简单的一团团云朵一样的气体，不过出现最多的是黑猫，于是哈利有时会看到三只猫同时在眼前跑来跑去。幸亏这三只猫的体型都不一样，他可以从大到小分辨出斯内普、卢修斯和恋人的情绪实体。
他曾经问过斯莱特林这些东西对应的情绪是什么，然而在卢修斯仅有的几次以人类形态出现的时候都避而不答，这种无言的拒绝让哈利有种窥视他人隐私的冒犯感觉。绝大多数情况下哈利都尽量装作没看见，卢修斯也表现得空中没有出现各种各样的动物，于是绿眼青年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各个动物对应的情绪是什么。
他曾经在卢修斯睡着的时候看见过在攀爬架上游来游去的小蛇，结合斯莱特林的特质，他猜测蛇也许代表着“安宁”、“好梦”或者“睡眠质量很好”之类；然而后来他又看见卢修斯阅读报纸上贬低马尔福家族的报道时身边也出现了蛇，又有些不确定了。
哈利还见过美丽而嚣张的白孔雀，就是马尔福庄园养的那种。格兰芬多很笃定这意味着“家的归属感”，或者是卢修斯想家了，而西里斯猫听了之后只是不屑地将白眼翻到了后脑勺，活像是吸多了猫薄荷。哈利端详着耀武扬威地开着屏的白孔雀，又瞅瞅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装死的西里斯猫，觉得斯莱特林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了。
有些动物代表的意义哈利则已经估计得接近标准答案了。比如说，小兔子、小鹿和小狮子的出现都意味着卢修斯心情不错，不过小兔子是“天气晴朗的下午在窗边喝咖啡然后去海边散步”式的懒散，小鹿是“今天麦格教授竟然没有布置作业”的惊喜，小狮子则只会在卢修斯和哈利呆在一起时出现，意味着“这个格兰芬多是我的”式满足。
然而黑猫呢？和蛇、狮子等其他动物出现一会儿就消失不同，猫咪总是不断在哈利的视线里出现，绕着格兰芬多跑来跑去，无论卢修斯是在睡觉、看报纸、给盆栽浇水、还是被哈利逼着吃下味道诡异的麻瓜垃圾食品。哈利左思右想，怎么也猜不出黑猫代表着什么：兴奋？无聊？期待？好像都不太像。
格兰芬多推了推眼镜，认真感受着链接那端的状况：相比麦格教授刚走时的惊慌失措和恼羞成怒，现在卢修斯的情绪稳定多了，应该是终于缓过了劲来。“生命分享”的链接十分有用，不但能感知对方的位置，还能大概了解对方的情绪状况。
哈利放下饼干盒站起来，黑猫也跳起来降落在他的肩膀上。格兰芬多慢腾腾地爬上楼梯，感觉生姜蝾螈饼干正堵在自己的喉咙口。来到门前，他试着拧了拧门把手，发现危机已经解除，也许卢修斯已经消了气。
斯莱特林靠在床边、脸朝窗外睡着了，也许这就是哈利从链接感受到情绪稳定的原因。虽说布莱克老宅是十分安全的环境，然而那里毕竟是别人的房子，加上西里斯喜欢逗猫，狼人的味道估计也不怎么样，卢修斯在格里莫广场12号过得并不安心。现在搬来了戈德里克山谷，即使这里没有马尔福庄园那样富丽堂皇，然而生活在只有他和卢修斯两个人的别墅里，斯莱特林是否能够将这栋小楼当成真正的家呢？
哈利在床的另半边坐下，偏过头看着恋人沉睡中的侧脸，黑猫也从格兰芬多的肩膀上跳下，团起四肢蹲在了枕头边，小小的身体压着男人的金发。链接那端忽然传来隐约的情绪波动，卢修斯的眉头在睡梦中也皱了起来，哈利察觉出对方正在做着噩梦。
黑发青年本想将男人推醒，然而又想起之前西里斯说过曾进入并改变过莱姆斯的梦境，于是准备去摇卢修斯的手停住、改为探向对方的额头，接着侧身躺下闭上眼睛，将恋人搂在怀里。他的意识缓缓下沉，顺着链接进入了斯莱特林的梦境。
没有哈利想象中与伏地魔大战的混乱场景，出现在哈利眼前的是大概才上一年级的卢修斯，他正孤身一人走在长长的走廊中，哈利通过墙上挂着的肖像画猜测这里是马尔福庄园。他跟了上去，最后来到了一间面积很大的书房；他打量四周，发觉这就是后来他被贝拉抓住带到马尔福庄园时食死徒聚集的地方。
“卢修斯？”书桌后的男人抬起头发问。他下巴很尖、头发是耀眼的浅金色，哈利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和少年卢修斯的血缘关系。
“父亲，我真不能养一只猫吗？”卢修斯颇为急切地问道，“我的功课完成得很好，上学期期末考试排名是年级第一，还帮助斯莱特林夺得了学院杯……”
“得了年级第一有什么用？你以为这样就能获得黑魔王的青睐？”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严厉地打断了儿子的话，“你知道养宠物会浪费多少时间吗？有这个精力，不如去多看几本书！昨天黑魔王还问过我你的情况，我希望下次我带你去间黑魔王的时候你能说些让他满意的话。”
少年卢修斯顶着父亲的愤怒退出了书房，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沮丧。哈利继续跟在他的后面，看见斯莱特林路过喷泉边上的白孔雀时狠狠揪了一根庄园宠物的尾羽下来，惊得白孔雀大叫一声。
以前哈利就知道马尔福庄园很大，现在跟在卢修斯后面走了半天才发现书房和男孩的书房之间距离不是一般的远。少年不时摇一摇手中的尾羽，末端的宝蓝色眼状斑反射出绚丽的光彩。
“其实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毕竟在当时看来，得到黑魔王的庇佑是再光荣不过的事情了，”进了卧室少年卢修斯突然开口，哈利环视了周围才确定对方是在和自己讲话，“但是我对追求强权的渴望没有我父亲期望的那么强，一直以来我只是按照我父亲安排的路在走而已。他说金钱几乎万能，而权利的重要性甚至在金钱之上，于是我从小也这样认为。”
“马尔福庄园这么大，除了父亲就只有家养小精灵，提出养猫是我排遣无聊的提议。”卢修斯将尾羽扔在一旁，在床边坐下看向梦境的闯入者，“狗会乱叫，猫头鹰是用来送信的，蟾蜍又太丑了，我想来想去还是弄一只猫作为宠物不错。”
“直到我父亲去世，我都没能养成猫；明明是很简单的要求，不是吗？我只是想要有什么能陪伴我，而父亲认为孤独是成长的必需。”少年卢修斯喃喃地说，哈利不禁向前走了几步，“父亲说，想要的越多，就会越软弱。你也觉得吗？”
“美好的东西，当然是得到越多越好。”哈利回答，他感觉自己已经靠近卢修斯的心结了，“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所有的关爱、鼓励和陪伴，我的父母和朋友给我的一切，我都会分给你。”
“陪在我身边。（Stay close to me.）”少年卢修斯向哈利伸出手，一只黑色的小猫出现在空中，围着他们打转。
“永远都在。（Always.）”哈利握住了恋人的手，他终于明白了黑猫代表什么。
TBC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陪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