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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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居之猫
029 第二十九章·梦境
莱姆斯和西里斯好不容易洗漱完下楼的时候，看到哈利还坐在餐桌旁吃早饭。阳光从拉开的窗帘之间照进来，给客厅撒上一层金色，令西里斯不得不再次感叹这里真的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总是昏暗沉闷的布莱克老宅了。他戴着无框眼镜的教子正看着莱姆斯整理好的黑魔法防御术笔记，聚精会神得连另一只手里拿着叉子悬在半空中都忘记了。
“小心你的洋葱牛肉馅饼要被猫吃掉了，”西里斯还是没能习惯一只猫的名字和自己一样，所以这些天来他一直用“这只猫”或是“那只猫”称呼教子养的两只宠物，“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猫不能吃洋葱。”
哈利反应过来，将叉子上穿着的馅饼一口塞进嘴里。正站在桌子一边探头探脑的黑猫见目标食物被消灭了，十分不悦地弓起身子。它长长的尾巴在身后一甩，“哐”的一声碰倒了一个装着南瓜汁的玻璃杯。宠物的饲主听到声响偏过头，一个响指迅速将桌面清理干净。
见对方如此轻易就解决了自己制造出的麻烦，黑猫使出了最为犀利的攻击手段：它一个跳跃朝哈利冲了上去，伸出左前肢就在青年因为举着叉子而悬在空中的手臂上抓出长长的四条血痕，从手肘外侧开始，一直到手背才结束。哈利吃痛地一松手，叉子掉在铺了厚厚桌布的餐桌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
“早上好，哈利，”莱姆斯迟疑着开口，看着黑猫迅速窜到了餐桌的另一头，抬头挺胸地坐在后肢上，像是在向餐桌那头的饲主挑衅，“似乎我们提醒得不是时候。”
“早上好，”绿眼青年嘟嘟囔囔地说，拿出魔杖按在伤口上。明亮的白色光芒在魔杖尖亮起，长长的伤痕慢慢愈合，像是从来不存在一样。
哈利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毛线球往桌子上一扔，红色的毛线球咕噜噜滚下桌子边缘，掉进地毯上的羊毛里。黑猫找到了新的猎物，无声地一跃跳到了地上。它敏捷地扑向目标，用前爪按住毛线球，然后整个身体压在目标上。
“早上好，哈利，”莱姆斯端起桌上的一碟覆盆子小圆面包戳到西里斯面前，后者伸手拿起一个，“如果笔记有什么没弄明白的地方，欢迎你来提问我。”
“那当然，不过不是今天，”哈利咽下嘴里的馅饼，朝莱姆斯身后抬了抬下巴，嘴角挑起一抹揶揄的笑容，“西里斯要带你出去吧？我可不想打扰你们亲亲密密。”
“你们两究竟准备了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这几天一直瞒着我，害得我昨天猜了一晚上，”莱姆斯无奈地转头看看西里斯，又转回来瞧瞧哈利，期望能在他们脸上找出什么线索，“西里斯，你不要告诉我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也参与到这件事情来了。如果你敢在我身上试验他们的恶作剧产品，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那肯定是没有的，我精心给你准备的礼物，怎么能让那对双胞胎插手呢？”西里斯连忙澄清，差点被面包噎住，“我最多只是让哈利帮了点忙，这绝对是你想象不到的惊喜。”
“我也没想到这次西里斯的点子这么棒，不过你要先吃了早饭我才能让西里斯带你走，”哈利也为教父担保，他把一个碟子推到莱姆斯面前，“这是克利切拿手的葡萄干芝士奶油蛋糕，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我真怕你在使用门钥匙或是幻影移形的途中晕过去，那可就不好办了。”
莱姆斯被按坐在椅子上，西里斯坐在他的身边，黑猫在他们的脚边绕来绕去，追逐着毛线球；蛋糕被三人分食，红茶冒着热气，早晨暖烘烘的朝阳在窗外照耀着——莱姆斯感觉喉咙十分干涩：这还是西里斯掉入帷幕后的第一次三人能坐在一起真正安安心心地吃早餐。
哈利三年级时发生了尖叫屋棚事件后，虽然凤凰社内部已经认定虫尾巴才是出卖了波特夫妇的叛徒，但是因为没有证据，魔法部拒绝承认，因此西里斯被迫呆在布莱克老宅。一直到他冲去魔法部神秘事务司为止，这张餐桌上一直弥漫着紧张的战争氛围，凤凰社成员们总是不自然地互相打量着，因为每一次聚餐也许都是互相之间最后一次见面。
当莱姆斯混迹于狼人之间打探情报时，他有时会想，西里斯此时在布莱克老宅做什么呢？他要如何熬过这孤独的时光呢？他会因为没有被邓布利多分配到任务而恼火吗？他会和布莱克夫人或是克利切吵架吗？他正站在厚厚的窗帘后面窥探着外面的街道吗？
即使他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和哈利、邓布利多、韦斯莱一家一起吃顿晚饭，往常关于菜式的讨论和逗趣的闲聊都不再出现，大家的话题更多的集中在战争上：又有谁家受到食死徒的攻击了；伏地魔的队伍是不是又壮大了；学生们在霍格沃兹是否安好；哈利的伤疤最近是不是又疼了……所有的人只是机械地咀嚼着饭菜，韦斯莱夫人也很少讲话，似乎来布莱克老宅只是为了交换情报，连晚餐都是附带。
回想那段时光，莱姆斯会想起狼人们的野蛮和粗鄙，食死徒们的邪恶和卑贱，但是他脑海里更多浮现着的是西里斯阴沉和郁闷的神情。黑发男人单独坐在那里，因为没有参加凤凰社的活动而被大家不知不觉间隔离。他大部分时间都一言不发地扒拉着饭菜，剩下的时间要么是在和斯内普吵架，要么是在关心背负着巨大精神压力的教子，要不然就是请求邓布利多让他走出这栋房子、为凤凰社多做点事，莱姆斯甚至都不忍心去看对方眼底的期望。如果西里斯这时候是阿尼马格斯状态的话，一定耳朵和尾巴都垂下来了吧。
莱姆斯盼望着、祈祷着，希望等到战争结束，大家也许能回到布莱克老宅重新聚首。所有人围着桌子坐着，把客厅挤得满满当当；他们举起酒杯互相打量，发现一个人都没有缺，每个人都开心地坐在这里。茉莉花了一天做好的饭菜摆满了桌面，蛋糕上有一个大大的金色飞贼，赫敏切下来递给了哈利；穆迪仰起头一口气干掉了一瓶黄油啤酒，嚷嚷着要酒精含量更高的，却收到了麦格教授一个瞪视。
欢乐的庆祝氛围点燃沉闷已久的空气，西里斯终于露出一丝快慰的笑容。莱姆斯就坐在他的旁边，看着对方欣喜的样子，不禁在心里猜测：他会再次提出詹姆婚礼上的那个问题吗？他还像多年前那样爱着自己吗？他会在餐桌上突然站起来，当着大家的面大声向自己告白吗？
但是很快这个愿望就落空了。莱姆斯亲眼见到西里斯跌进了帷幕的后面，一同摔碎的还有自己那些隐秘的小期盼。思想已经停滞，但是身体却依然不受控制地冲上前去，他死命拉住想要冲上去的哈利，心里明白那张餐桌旁再也没有那样一个在他想象里可能会向自己告白的男人了。
战争结束，莱姆斯回到了自己家，那个多年来他一直孤身居住的地方。虽然哈利让壁炉连接了他的房子和布莱克老宅，但是他仍然下意识地躲避着那里。他不想回到布莱克老宅，不想再看见那张餐桌：为什么能狠下心来在詹姆和莉莉的婚礼上拒绝了西里斯呢？为什么要对自己心底的那抹渴望视而不见呢？望着空落落的房间，他忍不住自嘲：明明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为什么还会有那些羞于启齿的期盼呢？
他以为这就是终结，他将要在悔恨中度过自己的余生。他有时会想起斯内普，这么多年来斯内普也许就和他背负着差不多的痛苦。然而斯内普尚能为莉莉的孩子做些什么以获得救赎，而自己连西里斯的尸体都带不回来。他每个星期都会去公墓里那个墓碑前徘徊，看着懵懵懂懂的孩童在父母的陪伴下给那空空的坟前摆上火箭弩模型。赫敏见到他日益增多的白发，关心地问他近况如何，他只会摇摇头，说狼人的寿命就是这么短，换来赫敏不赞同的劝导。
然而一封信打破了莱姆斯波澜无起伏的生活：哈利告诉他，西里斯还活着！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布莱克老宅，差点被自己绊倒。看着哈利同样兴奋的面容，他感觉那些被他丢弃的梦重又回到他的身边，在他的眼前飞舞，沉甸甸地停在他的肩头。
在那些缤纷绚烂的梦里，莱姆斯看见自己、西里斯、詹姆和莉莉在霍格沃兹城堡里夜游，他看见哈利从一个连“妈妈”都不会说的小孩子长成能担负重任的青年，他看见邓布利多在霍格沃兹大厅里乐呵呵地发表新生讲话，他看见詹姆和莉莉在戈德里克山谷的草地上奔跑，他还看见自己和西里斯在槲寄生下热切地接吻。
这些年来，莱姆斯做过很多梦，梦中有无数美好过往的片段，也有很多再也无法实现的愿望。那日在布莱克老宅晕倒后，即使西里斯分了一半的生命给他，他的身体状况还是一直不太好，连夜间做梦都断断续续的。在浮浮沉沉的梦境中，所有的人都开心地聚在布莱克老宅的餐桌边，邓布利多笑呵呵地致辞，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产品让罗恩的头发变成了闪闪发亮的彩虹色，还在喷射着粉红色的烟火；而西里斯坐在桌子的那头，举起装满黄油啤酒的玻璃杯，向他递过来一个满足的笑容。
莱姆斯感觉眼眶中一阵热意涌上，他哽咽着弯下腰，用手捂住双眼。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溢出，他不愿睁眼，因为那将会是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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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三声，你就睁开眼！”门钥匙带来的眩晕感散去，莱姆斯听到西里斯在身后大声说，他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在自己的颈间，“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
“一——二——三！”西里斯迅速移开手，莱姆斯缓缓掀开眼帘。直射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他眯着眼偏开头。等到他适应了强光，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愣在当场。
“梅林，这是我梦里的房子，这和我梦里的房子一模一样，”莱姆斯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怎么知道的？我以前告诉过你我想定居在戈德里克山谷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来戈德里克山谷找我和詹姆玩的时候，你那闪闪发亮的眼神我都记得呢，”狮皮大狗从背后抱住莱姆斯，下巴放在后者的肩膀上蹭了蹭，“我还看到你写作业发愣的时候在羊皮纸上画下的房子的外观图。怎么样，我可是照着你画的草图建起来的房子，是不是非常惊喜？这两年都没给你过生日，要不今天一起补齐好了。”
“谢谢你，西里斯，这真的是我这么多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莱姆斯看着面前的这栋二层高的楼房，无尽的感动填满了他的胸口。田园式的小楼矗立在这绿草如茵的山头上，两面直面阳光，其余两面隐藏在高大的铁杉树丛中。他向前走了几步，能感受到周围设下的麻瓜驱逐咒和不可标记咒。
他之所以能确定这里是戈德里克山谷，不但因为这里独特的植被，而且因为站在这处山头上，远眺可以看见山脚下詹姆家的房子，莱姆斯还在霍格沃兹时经常来这里玩。他注视着远处那栋熟悉的建筑物，心中感慨万千。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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