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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白梅盛开,是冬。
      有雪雪白如白梅。
      树下的少年有琥珀色的眼睛。
      朽木白哉从远处走来的时候。
      少年万籁寂静的说:我是来杀你的。有人花很多的钱,买你的命。
      然后少年笑了笑,没有笑意的笑。
      他突然笑了朽木白哉好象看到春天的樱花般温和,却稍纵既逝。
      像曾经那个心爱的女子在樱花下似曾相识的笑容,遥远而不可琢磨。
      谁也没有问为什么。
      将死之人和要死之人都没有必要知道。
      少年感到温暖的血从身体里叫嚣着喷薄而出,没有疼痛,终于结束了,真好。
      血染红了那个男人琉璃白色的衣服。
      然后,如释重负。
      觉得疼痛的是朽木白哉,素为谋面却有如止水般被倾覆的疼痛。
      原来他们中的一个人,才一直真正是想死的。

      有时候人的相遇就好象是一场梦,很多事情, 都是一刹那之间的事,朽木白哉喝着清冷的茶,有点恍惚的想,他有多久没有失神过了,一年还是2年?或者更久?
      窗外灯火冷淡,他转身看着外边,雪落无声。
      原来自己还活着:原来,我还活着。
      你很想死么?朽木白哉回头看躺在床上有着温暖发色,而笑容和身手却绝不温暖的少年。
      少年抚摸着肩膀靠近心脏的伤口,真是干净利落的一刀:有点,真是可惜。
      可惜自己的刀不够快,还是可以自己没有死,朽木白哉无从得知,只是少年平静一如窗外无声的雪。
      亏我还挑了个厉害的,真是可惜了。少年动一动,牵动着伤口:喂,你叫什么?
      朽木白哉。他回答:你呢。
      黑崎一护。除了杀人,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朽木白哉看着少年的眼睛,近乎透明的美丽却欠缺和他一样的东西,譬如,感情。
      他的感情在该结束的时候就停止了,而少年是一开始就没有感情这种多余的东西。
      我要走了。朽木白哉放下手上的茶杯。
      算了,黑崎一护叹气,反正他还活着,等他回神的时候,只留下桔梗的味道。
      有怀念的感觉。
      会让人怀念到很久以前,连他都要遗忘的岁月。

      有时候有疼痛的感觉就代表着自己还存在。一护摸着自己的伤口对那个终于没有把他杀死的朽木白哉念念不忘。据说他还是这年头少有的贵族,妻子去世后就辗转在外漂泊。
      虚夜宫的老板也就是他的老板蓝染说:只要你活着回来,以后的事,多的很。
      一副你活着就得给我赚够本的样子。天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人,却连处决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一护讪笑着,命运这条线早就写在手上,苦痛永远没有结束的曰子。
      自己没死只能说命好,人家吃斋不杀生。
      剩下的曰子一直在养伤,一击不成就没有必要第2击,一护心想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见第二次的机会。
      真是,有点可惜,那个男人,干净到让他羡慕。
      因为干净,总是和他这样的人没有丝毫的缘分。

      银带着狐狸的笑容问蓝染:我知道你是喜欢他是吧,我知道你把他保护的很好。这回,真是可惜了……
      蓝染冷着眼睛看着对方虚伪的笑容:你笑的真敷衍。
      你也一样啊。银带着一点伤感,谁让你的眼睛只看到他身上,这就是你的死穴啊蓝染,然而少年眼里从出生到现在都不会有你的存在,所以你,一直是可惜的。

      暗夜里有雪亮的白梅盛开,一护站在雪中一直咳嗽,心想什么时候才能有属于自己的自由去外边的世界去看看,重复的杀戮从小到大那么多年,他早以厌倦,几乎要忘记自己还是人不是杀人的机器。
      银撑着24骨的油纸伞遮住一护头上的天空:这冷,回去吧。
      一护摇头:你看就算以后我们不在干这行了,就算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没办法和雪一样白了。所以,我想死在雪地里,你看白茫茫的多干净多好。
      银看着少年的笑,小小的叹息了下,蓝染总是放心不下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人就算消失在这里也不奇怪,因为他的存在,本身就很虚幻。
      一护知道眼前这个人肯定不会因为好心才跑来,因为虚夜宫有心的人都死了,剩下的,都是一群只能在夜里徘徊着靠别人的生命为粮食的鬼而已。终于会有报应,只是时间尚早。
      谁又会相信谁呢?
      终究他是看不清楚蓝染和市丸的脸的。
      风声呼啸,有雪飘落,我们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

      朽木白哉总是对那个白梅盛开白雪飘落的黄昏念念不忘。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命运暝暝中的安排。
      少年是杀手,可他觉得,那种虚幻到随时都要消失的笑容,异常的干净。
      人生定当如初见,他的弹指芳华,就在那个刀落下血色飞溅的笑容中彻底的定了格。
      事后白哉回想起来,唯一的想法是,早知道自己应该杀了他的,对谁都是解脱。
      相逢未必是喜悦,悲哀就是这样产生的。
      白哉就这样在自己的家里看着春天迟迟不来,只剩下树干的樱树。
      然后想起少年近乎虚幻到透明的笑。
      总有些东西在心底生根发芽,最后四处蔓延,纠缠一世。
      无声里的黑白。

      银很嫉妒一护,他什么都没做就吸引了蓝染的目光,而他用尽了一生中大半的时间,也没换来什么,一护于他,总算也是个祸害。他觉得,蓝染优秀的地方在于可以不带感情的处理任何事,但一护是例外,当他看到蓝染看着一护无力的样子的时候,他甚至是幸灾乐祸的,你看你看,这就是报应。而他也嘲笑着自己,因为蓝染,就是他的报应。

      我们都没有等到来生,报应已经开始。

      只不过我们彼此都是轮回里彼此的劫难而已。
      譬如他希望蓝染能看着他,蓝染希望一护可以多关注他,而一护的眼神永远飘离在别处,总是想找到最后的归宿,银认为一护一直期待的就是死亡的关注。他们理智的过分,过分到到悲哀。他们的命运其实卑微的近乎可怜。
      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是,只是暗夜里见不着光的鬼,各怀心事的等死。

      一护总是咳嗽,用虚夜宫里显得有点神经质的女人织姬的话来说,就是伤到心脉,杀人的勾当也没几年好做了,而且估计命也就那么几年。具体几年她没有说出来,聪明的女人总是活的比较长。尤其是在人人都喜怒无常的虚夜宫。要生存下去,总有代价。

      一护意外的发现自己开始学会思念,反复的去想同一个人,而不是反复的去想怎么去杀了一个人。15年的时间他没有学会什么叫爱,也没有学会什么叫恨,所以他谁都不爱谁都不怨,因为和他一起长大织姬说,那都是命。我们没有能力和天斗的。要怪就怪自己生来如此。
      一护有时候会想起,织姬曾经喜欢过一个男孩子,和他很像,可当他回过神的时候,那孩子的血就像雨一样湿透了织姬的全身,然后她再也没有爱,什么叫触目惊心,什么叫做痛,织姬说自己早就没有心,自己的心早就死了,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所以我们只好活着等死。

      织姬暗地里跟自己说的很清楚,他活的年份已经有限,那刀纵然没要了他的命已经是极大的幸运。所以她只说你要保重,别像那人一样弄的她一身是血,心很痛。

      有时候很多时候,我做任何事没有理由,然后我为找寻理由,做更多没有理由的事。
      唯一的好理由叫循环不知道。
      譬如他早忘记为什么自己要跟着这个男人,又譬如为什么自己要喜欢他。
      他都不知道,只是笑,一如狐狸。
      他做什么事,一直都不需要理由,这一次,也一样。
      银摇头,银白的发丝看上去很干净,也只有看上去而已,他微笑。
      里边的男人靠在窗边,是他无法触摸的距离。
      雪地里的少年雪白,折着白梅这个瞬间让银觉得很碍眼,这种场景让人觉得有点很恶心。
      他微笑着看着男人已经有三小时,居然不觉得冷。
      得不到的,永远得不到。

      一护更多的时候是掰着自己的手指在算自己剩下的曰子有多少,算来算去他还是觉得有点长,然后笑的很诡异。
      每个人见了都害怕的诡异。
      织姬知道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在黑暗最地层的少年终于见到了光,终于有一天他要在剩下的曰子奋力的燃烧掉他的所有。也许蓝染不知道,可她是女人,一护眼里细微的感情,她看的比谁都清楚。
      一个杀手,有了感情,就是死的那一天。
      她只有祈望着,你快点逃走吧,否则他的下场就像那天温暖了她一身的血。
      生,不如死。

      所以一护的出走没有任何悬念,他向蓝染挥手,然后如释重负的笑。
      蓝染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抓住了什么但又让那什么给逃走了,这个瞬间他觉得可能以后再也看不见他。

      是夜,出走或者私奔,都是深夜最好。
      很多时候一护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从小就是借从别人身体里的血喷溅出来来温暖自己,但这一次有点不一样。
      他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刀。
      因为他不是去杀人,而是去找人,他只是想确定什么,但是那种感觉,又说不出来。
      很玄,又像白雪里的梅花,有着淡不可闻的芬芳,有点遥远,只要想起那个人的脸,心里就不焦虑。

      银在一护的面前撑伞,然后微笑,笑的不可捉摸:你终于还是要走的。
      一护点点头:我活的曰子已经不多,已经没有价值。
      银摇头:你走了,他会伤心,所以我代他送一你程。所以你只有死。

      有昙花盛开,凋谢无声。
      冬季怎么会有昙花,一护苦笑着,他还是有心,为他选了一种最好的死法。
      昙花有毒,剧毒。
      银只不过在缩短他的死期,他的夜奔,其实也是一种背叛。
      那是他应得的。
      银笑着,有点悲哀:对不起,规矩是规矩。人是人。我只做认为该做的,对你对他,都好。
      如果你不存在该有多好。银想着,或许他只是公报私仇,蓝染,是舍不得杀他的,所以他代劳。
      一个人有了弱点,那是多难看的事,他唯一的软弱是他,那么现在有机会,自己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反正他们一直都在等死,他只是为少年缩短生存的周期,对谁都好。

      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护心想去看那人最后一眼吧,时间不多,生命在最需要漫长的时候却如此短暂。
      他活不过这个冬天,血液会渐渐透明,等到像水一样透明的时候,自己就会死。
      无药可救的毒。就像他对那个叫朽木白哉的男人的回忆一样,都是剧毒。
      望着似乎无限长的路眼前开始模糊,不行,我一定要见到他。“见到他!”
      一护伸手,接到只是雪花。
      至于为什么要见到他,已经无法思考,将死之人的执念也好,爱也好,都不重要,一护只是想着,如果能见到,那是人生中多么好的事。

      朽木白哉苦笑着来到了当初和少年相会的地方,据说,这个地方其实是一个有名的景点,叫天涯之外。
      但他无从思考自己为什么又要回到这里。
      只是抬头的时候,看见远处有个人影被白雪覆盖,橘色的短发那么鲜艳。
      一切在这个瞬间失了空,白哉苦笑的发现,有时候喜欢上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和时间的沉淀的,只是一个瞬间,就足够把自己的心赔进去。然后再也收不回来。
      活着,享受痛苦。

      沉静的雪夜,白色,蔓延所有一切。
      一护感觉到温暖的手,他睁开眼睛,看见干净到让他羡慕的男人,解脱般的笑:我等了你很久,你终于来了。
      白哉点头:恩,我知道。
      你知道么我欠你一条命,所以来偿还。一护靠着男人温暖的身体,原来不用血也能感受到,活着真好啊。
      白哉沉默着,其实谁也没有欠过谁。
      他带他找到卯之花,那个以医术闻名的女子。
      女子摇头叹息,虚夜宫最美的毒,她一生也只见过两次。
      她指给白哉看墓碑,第一个已经躺在那里边。
      我活着,也只是为他传一句话。
      我们总要有个目的,这样活的才比较轻松。这个人,我曾经是喜欢着的,可是他不喜欢我。我一直等他回来,有一天他回来了,留给我一句话,要我转达给一个人,那个人是否还活着谁也不知道。卯之花继续说着: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已经活不了了,所以想要给我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你说我们是不是都很艰难?
      墓碑寂寞的站在雪地里,嘲笑着生者的无能,纪念着亡者的永恒。
      他活不过这个冬天,谁也救不了。你节哀。

      谁也不知道他的寂寞,更无从悼问他的死伤。
      银知道,其实,大家都是寂寞的,寂寞到极点了,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所以蓝染把刀放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也在微笑,因为微笑是最好的抵抗:你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我愿意。
      蓝染沉默的愤怒让银觉得这样也好,这样起码他把他的眼神放在他的身上。你看人是多么贱,非要牺牲另外一个人来成全自己的卑微。更可笑的是这样的卑微和自己理想当中的状态却是十万八千里。
      都说蓝染的刀很快,快到可以听见自己人头落地的声音,不知道是真是假,银想也许这回我就知道了。
      蓝染最终只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血的痕迹。
      银在包扎的时候只觉得好笑,原来蓝染你一直和自己一样最怕寂寞,只是学会了掩饰,学得比谁都有天赋。你永远都不能离开的武器 ,只是消遣的游戏。因为你害怕,怕的要死,怕没有人。
      我们都是可怜人。可怜的要死。

      阳光照在雪地上,刺眼的雪白。光影落在朽木家两个人的脸上,阴晴不定。
      我一直在找。
      我在。
      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很长的时间。
      恩。
      其实,没有人买你的命。一护靠在男人的身上,他很虚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然后呢。白哉握紧少年冰冷的手。
      我觉得你很干净,像雪一样,琉璃的白。
      你少说点吧。白哉觉得自己都能听的见少年生命渐渐消失的声音。
      不行,一护摇头:如果我死了,就没机会了。所以,我一定要说。
      好。白哉觉得自己的胸口,疼痛蔓延开来,无法消除。
      然后我看到你手上的刀。我本来就不想活的,所以,死在你手里也不错。
      白哉把少年抱的紧了点,但愿自己的体温可以给他温暖。
      后来我一直在想,终于明白,你可能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东西。尽管,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叫喜欢。你知道么。
      少年微笑如同黑暗中盛开的荼蘼。
      可是,我现在只能做你生命里的过客了。

      爱,什么?
      是一场寂寞的烟花,怒放和消失同存。
      当一个杀手有了感情的时候,那么就是他要死的时候,他有多少的感情,朽木白哉无从计算,只是遇见了,觉得那个人对了,就是了。

      爱,如同毁灭。
      织姬笑着,蓝染你也有今天,你看你落魄的样子。他永远不是你的。你这样活着也只是多余,你永远看不到爱你的人在身边,然而你一辈子都不知道。
      你毁掉了我也毁掉了银也毁掉了你自己。
      当初你杀死我喜欢的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有今天。
      其实这样也好,反正你生不如死,我想一护现在已经得到他一直想到的,哪怕他的生命短暂,但也比你以后的曰子好过。
      织姬在角落里笑,看到银从蓝染的房间里走出来,满身的血腥,表情是解脱一般的轻松,她知道有个人已经死了,另外一个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来,银,我们一起,活着,受罪。

      墓碑上面并没有任何字,人死。云散。银看着卯之花,看着墓碑,没有任何名字。
      你为什么要来。他已经死了。
      只是来看看。
      银微笑着:你说是不是死掉的人比较幸福?为什么我们活着却比死了更寂寞?
      卯之花摇头,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卯之花,我们已经没有关系,我只负责帮死掉的那个人,传给还活着的人一句话。
      银继续笑:你看我脖子上的那道伤,虽然好了,可是心里总也好不了。所以我想明白了很多事。
      什么?
      其实我们都是有罪的人,就算要赎罪,也没有用。我一直觉得报应是下辈子的事,但是你看,它来的那么快。
      银继续笑着:你知道我这个人其实固执,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会放不开了,可是我现在居然就想开了。你说人生是不是很奇妙。也许这里应该再立一块墓碑更合适。
      其实我们都是傻子,为了某些事情纠缠了一辈子,现在终于不傻了却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卯之花安静的听他说,十有八九,那个叫蓝染的,已经死了。
      银仰望瓦蓝瓦蓝的天空:我说,如果我也死了,世上会不会有人会为我伤心呢?算了,反正也没有吧。毕竟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反正我们都是可怜人。现在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吧。
      你要去哪里?
      哪里?我也不知道,哪里都好,只要不是这里就行。
      银笑了笑,如同狐狸,只是带着浓重的悲哀,化解不开。

      一护曰渐透明的血,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挽回。
      少年的皮肤已经很苍白了,失去所有血色。白哉难过的看着他的眼睛,透明而清澈。
      白哉一直担心着牙越来越的微弱的呼吸。他睡着的时间总是比清醒的时候多,睁开眼睛也只是一直望着他,似乎要把他的样子刻到自己灵魂之内。
      眼泪,白哉的眼泪终于滴下来,落在少年的手上。
      一护艰难的笑了笑,仿佛眼泪要烫伤灵魂一般的说:不要为我难过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一开始我就应该死在你刀下的,也许那样会更像我或者你的风格,我已经多活了很多天。

      白哉从来不自己知道的刀会用在自己最重要的人的身上。
      我不想在临死前看见自己狼狈。请你杀了我。一护安静而冷酷,最终还是保持了一个杀手的风格,温情柔软的残酷:而且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痛苦,因为我很高兴。
      白哉觉得自己视线已经模糊。手在颤抖,从来没觉得手中的刀是那样无比沉重。
      时间静止。寂静。
      眼泪随着刀光一起闪过。泪,如同少年的血液一样,透明如雪,昙花般盛开。
      终于凋落。

      我们都要一起痛苦的活下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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