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生还是死？这是一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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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甚好，只是无人无心去赏。
私塾的后山上
我双手颤抖地用一层层土将松阳的首级掩埋，直到面前的土堆渐渐隆了起来,再在简陋的木条上
深深浅浅地刻上：
先师吉田松阳之墓。
我跪在墓前，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几个字，介错时鲜血从松阳颈动脉喷涌而出的一幕也一遍一遍
在脑内回放。
真是讽刺，一代幕府志士，不是被天人杀害，而是被自己所要保护的国家推上了断头台。
松阳老师，这个国家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腐朽不堪的，还是说从一开始就已经腐朽了？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那老师你是不是做错了？
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瞬间楞了一下。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否定老师的做法，无独有偶。不论是我还是银时他们，我们一直都把老师的话
当成是绝对正确的。
可现在仔细想想，老师也是常人不是么？为了守护自己国家被理想冲昏头脑也是可能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渐渐确定了我的想法。
那么这样的话，一定是老师你错了。如果知道今天会是如此，老师你也一定会后悔的对吧！一定
不会继续错下去的对吧！
没关系的老师，就算你不在了，银时他们上战场了，我还在啊，我不会继续错下去，只要我还清
醒地看着这个世界走下去就足够了。
“小鬼。”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我瞥了眼身旁的人——西乡特盛。
“这样就可以了。”西乡缓缓地说道。
这样就可以了？是让我就此罢休的意思么？
可笑，松阳老师被自己的国家推上了断头台，作为学生怎可能就此罢休？
当初松阳老师是和西乡他们一起去刺杀幕府老中的，可为什么到最后只有老师一个人被处刑？！
松阳老师被关在牢里的时候，你们又躲在哪里？！
如今也要把你们那份软弱带给我么！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西乡先生你的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我不介意现在就叫人过来。所以你确定你没有说反？”
“那是因为小鬼你的境况也好不到哪去。”
“愿洗耳恭听怎么个不好法。”
西乡看着我皱了皱眉头：“很复杂，讲不清。”
哦，不是讲不清怕是没得讲？
。。。。。。
见我不说话，西乡沉默了一阵又缓缓地开口：“松阳被判刑之后，我想自己虽是逃过幕府的追
捕，但苟且偷生在这世上也是有辱武士之名，还不如最后像个真正的武士切腹了断。”
“先生你误会了，我没打算寻死。我不知道后来是什么原因让先生放弃了寻死的念头，但对
于我来说，呵呵，像我这种贪生怕死之人，怎会想着为了武士的高洁之名去自杀？只怕是先生你
单方面的高估我了。还有先生，漂亮话谁都会说，先生何必为自己贪生怕死找借口呢？”
“小鬼,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先生说笑了，不知先生所指是何事。”看到西乡一脸紧张的样子，不免有点幸灾乐祸起来。
怎么？被我说中了么，心虚了么？西乡特盛，你特|么真的想不玷污武士这个称号的话，为什么
不陪松阳老师一起去死？
“你误会我了。”
“身正不怕影子歪这句话先生没听说过么，还是说先生你是做贼心虚？”我又一次调硬生生地把
西乡的话给顶了回去，只是话音刚落，衣领就被西乡揪起来。
“小鬼，松阳的死就这么让它过去。不要妄想为松阳报仇，若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因此与武士
道背道而驰，即便你是松阳的学生，我一样会废了你！”
“呵，先生要是有本事废了我，怎么不去多废几个幕府的狗官？”
“闭嘴！”
“该闭嘴的是先生你吧，在松阳老师的墓前大吼大叫先生不觉得惭愧么？”
揪着我衣领的手越揪越紧，领口勒住我的脖子让我的呼吸渐渐变得困难，大脑也开始慢慢充血，
好像下一瞬间头部的血管就会爆裂开来。
不过如果真的血管爆裂了，那是怎样的一道风景线？
“嘭。。。。西乡最终还是松开了手，重重地把我甩到地上。随即嗓子一痒，血从嗓子眼漫了出
来。
“咳。。咳。。”一边咳嗽一边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先生你没什么话要说的了吧。。。咳
那我就先走了。”
见西乡没有回答，我抬脚准备离开。
“等等。”西乡突然叫住了我。
“松阳一死，幕府的心头大患又少了一个。可这并不代表幕府会
就此罢手，反而他们想要对松阳周围的人赶尽杀绝也说不定。几个在战场上的小鬼现在对幕府还
有利用价值，至于你。。。”
“谢先生提醒，不过我这种没有多少价值的人，幕府不会花心思在我身上的。”
就算幕府真的要赶尽杀绝，也无妨。幕府，还有天人，这些渣渣们欠下的帐我是一定会替松阳老
师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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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江户时代末期，幕藩体制危机严重，又面临外来侵略，要求改革幕政的尊王论和主张排斥外
夷的攘夷论相结合，形成尊王攘夷运动。但另一方面，迫于外国压力，以井伊直弼为代表的一群
人不仅私自与外国签订安政条约，还在京都、江户等地大肆逮捕尊王攘夷派志士，杀害其领袖吉
田松阳等人。
真是讽刺，一个国家的高层不能保持一致意见，导致内部矛盾重重。一方面是攘夷大军在前线抗
战，另一方面又有杀害攘夷志士的事情发生。这个国家果然是乱套了么。
“瓜瓜。”
在我想得入神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武藏的声音。
我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一脸担心状的武藏，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婆婆家门口了。
“我没事，只是去好好安葬了老师。”我摆了摆手打断了武藏的话。我知道他要问什么，只是我
现在没心情回答。
“我。。。可以去看看先生么？”
“改天吧，今天我想让老师好好休息。”
“瓜瓜。。”
“嗯？”
“瓜瓜，虽然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跟你说有点突兀，但是我仔细想了一下。不论这个国家现在是如
何，但是我觉得一切源头都在天人。只要把天人都驱逐出我们国家，让幕府那些软弱的人都知道
我们可以战胜天人的话，这个国家一定还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
“真的是这样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越发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决定。
“瓜瓜，松阳老师一定也希望这个国家能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要保护这个国家，我要去战场。”
。。。。。。。武藏的话让我楞了很久很久，但是仔细想想也不无道理。
这个国家，是要继续保护下去，还是毁灭？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生还是死？这是一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