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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看不见的硝烟 ...

  •   姜聪与雪歌走下七星楼,姜聪见雪歌闷闷不乐,便问:“怎么?你还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我哪敢呢?你父亲一副生吞活剥我的样子,你也轻视我,我的确命如草芥。”

      “谁说我看不起你?我唯独见了你,就失魂落魄、茶饭不思。”

      他正滔滔不绝地讲下去,雪歌却伸出玉手,笑嘻嘻捂住他的嘴,她说:“你这些话留着讲给别人听,我可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语。”

      姜聪反手握住雪歌的柔荑,将她抱入怀里,他轻咬她耳根,细声说:“今晚,好好伺候我,我不会亏待你。”

      “今晚不行!”雪歌从他怀里出来,一本正经地说。

      “为何不行?”姜聪的脸色骤然变了,比翻书还快。

      “今日,你杀了那对母子,我总不能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让我为他们守丧,十天半个月都行,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好,反正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这完璧无瑕的身子,我要定了。”

      他将雪歌乱摸一气,雪歌心里厌恶,却只能强颜欢笑,她推开他,说:“你要找女人,怎么不去找你的霖铃郡主?她可是你的正妻,我不过是你的婢女。”

      “别提那个讨厌鬼,她要是愿意让我碰,我至于憋得这么慌吗?什么无规矩不成方圆,她真以为皇亲国戚就高高在上,我连摸个手、亲个嘴都不行,见鬼去吧,休想我这辈子再碰她。”

      “呵呵,你至于破口大骂吗?”雪歌袖口遮脸,咯咯笑起来,原来霖铃郡主不得姜聪的心,是不愿姜聪冒犯她。

      “你见过田野中的稻草人吗?狗屁郡主,就像稻草人,整天摆着一副脸孔,无趣得很。”

      雪歌想笑却不敢笑,只凑近姜聪耳边,轻轻说:“那她不是和你大哥很像?为何……为何你父亲不把他们凑成一对?”

      “没办法。”姜聪摇头叹息,“我大哥早就订了御史中丞楚良鹏的千金,再过两个月他们便成亲。我父亲也很反悔,可不好回绝人家,只能盯紧我的婚事,定要我娶皇亲国戚当媳妇。”

      “哦,原来这样呀。”

      雪歌回到房里休息,她的卧室,就在姜聪的暖香阁和姜芒的怡芳馆之间,也许姜正廉这样安排,既满足了小儿子的心意,也要大儿子时刻监督雪歌,以防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干出意料不到的坏事。

      这一日傍晚,难得姜聪没来找雪歌,雪歌闲来无事,便想趁机窥探一下宰相府。要扳倒姜正廉和他两个儿子,以她一个女子的力量,实在不容易,但雪歌决不会放弃,她一生都为复仇而活。没有复仇,也就没有今天的她。

      她来到和姜聪曾经坐过的回廊,当日她望着荷花池里一大片连绵的假山,最奇怪的是姜聪投入水中的石头,恰好投到山缝里,那石头隆咚隆咚作响,又长又奇怪的回声,以雪歌在山中的岁月,她知道假山下一定别有洞天。

      雪歌环顾了一周,悄悄抓起石块,认准了姜聪所投的方位,再一次将石头投入那条山缝里。又是同样的回声,雪歌屏住气息,她走到回廊尽头,果真明显地望见那条山缝。草木遮掩,但水里的石路通向那里,是不会错的。

      雪歌心忖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追根究底地探访,看假山下是否别有乾坤。她解下系在腰间的鸳鸯锦帕,擦拭额头后,装作不小心,锦帕被风吹入水里。她拎起裙角翻到栏杆下,忽见姜芒正往这边走来,雪歌只得俯身去捞水里的锦帕。

      “你在干什么?”姜芒在背后喝住雪歌。

      雪歌定了定神,回头指着水里的锦帕,说:“帕子掉到水里,我正想捡起来。”

      “你上来,我派人帮你捡。”他命令的口吻不容雪歌拒绝。

      雪歌自也不敢有异议,但她却在爬上栏杆时,故意踩错脚,让身体往后跌。她明白,姜芒才是宰相府中最难对付的人,当日他还对姜正廉说,雪歌刺杀他父亲,他要帮父亲教训她。姜芒不仅是姜正廉的儿子,也是他的眼睛,但雪歌一定要戳瞎这双眼睛。

      姜芒没令雪歌失望,他及时拉住她,将她拖上回廊。

      雪歌柔声说:“谢谢你!”

      “记住!”姜芒板起面孔,托起雪歌的下巴,逼视她双眸,冷冷地说,“为了一条锦帕丢了性命不值得,别再干这种蠢事。”

      他话中有话,雪歌听了出来,却故作不知,只回答:“那条锦帕是二侯爷送给我的。”

      “命没了,谁送的又有何重要?”他取笑她。

      “你不明白。”雪歌言下之意是说姜芒并不懂男女之情。其实她想逼他说话,只要他的话越多,雪歌就越能窥视他的破绽。

      “哼!哼!”他却不再说话了,只是干笑。

      侍卫将锦帕捞起来,递还给雪歌。

      雪歌捧着锦帕,喜笑颜开,便是三月里的春花,也没有她的笑容美。

      姜芒看在眼底,却依旧无动于衷,但雪歌清楚,她的笑靥,一定留在他心里。

      “对了,我二弟还没告诉我你姓什么?”

      “奴婢姓凌,凌雪歌!”

      宰相府越来越热闹,雪歌知道这是因为姜芒的婚期越来越近,作为姜家长子,堂堂宰相府尊贵的大侯爷,姜芒的婚事定会轰动京城。

      一日,雪歌在暖香阁里用树叶嘘嘘地吹曲子,她吹的小曲悠扬动听,犹如天籁之音。姜聪一边品着梨花酒,一边听得入神,却见姜芒不期而至,卷起竹帘来到他们面前。

      “雪歌,停!”姜聪站起来,乐呵呵地说,“大哥,我这里你几百年才踏进来一次,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姜芒用余光瞥了雪歌一眼,见她白衣如雪,清艳绝世,却只对姜聪说:“二弟,今日我来是有事找你商量。”

      “我知道。近日来也没什么比大哥的婚事更重要,你要我帮忙尽管说。”

      “二弟,明日我小舅子来拜访,你与我一同去招呼他。”

      “大哥,虽然我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但也懂得历朝历代,宰相与御史水火不容、分庭抗礼。”姜聪把玩酒杯,好奇地问,“不知父亲为何偏要你娶楚良鹏的女儿?”

      “正因为两者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父亲才要这样做。”姜芒目露锋芒,从桌上取个酒杯斟满酒,一口饮尽,“对于威胁到自己的人,若不能跟他交朋友,就只能铲除异己。”他拍了拍姜聪的肩膀,“二弟,你能想到这里已经长进不少,也不枉父亲平日对我们的教导。如今咱俩兄弟同心,去会会我这个小舅子,看他是否配成为咱们的对手。”

      隔日,宰相府大力设宴,款待姜芒的妻弟。

      雪歌戴上浅绿面纱,以婢女的身份,在姜聪跟前伺候。午时到来,一位身着湛蓝色长衫的男子步入醉月亭。

      英挺的身姿,俊毅的轮廓,深邃的眸底,鹰钩的鼻子,他没有姜聪激扬,没有姜芒冷酷,却比他们多了沉稳和柔和,只是一双浓眉有意无意地紧锁,似乎藏着难以言说的心事。

      “姐夫,小弟有礼!”他向姜芒作揖。

      姜芒从主座上起身,走下去请他入座:“来,天阔,请坐!这是我二弟姜聪。”

      姜聪意味深长地笑着,咀嚼说:“雨霖铃,暮霭沉沉楚天阔,天阔兄好个气势雄浑的姓名!”

      楚天阔回答:“客气了!”他望了雪歌一眼,似乎因为在场所有婢女,除了雪歌外,没有人围着面纱。

      婢女给楚天阔斟酒,楚天阔恭敬地接过酒杯。

      姜芒呷了一口酒,停杯问道:“天阔,我自小知道画锦有个战死沙场的哥哥,却不知她还有个弟弟,是你。”

      “实不相瞒,我们是堂兄妹,因为堂哥早逝,父母便把我过继给伯父当儿子。”

      “哦,原来这样。”姜聪略带嘲讽的口气,“御史是何等官爵,你做了他儿子,倒是会捡便宜。”

      “二弟,休得胡言!”姜芒抱拳,解释说,“天阔别介意,从此以后你我就是亲家,自当共进退,一同为朝廷尽忠。”

      “姐夫说的是!”楚天阔不卑不亢,胸中自有抱负,倒令无理取闹的姜聪憋气。

      “对了,天阔,你第一次来,我父亲因为眼疾招待不了你,我带你去拜见他。”姜芒让弟弟与他一起引路,带楚天阔去七星楼。

      “姜相爷因为眼疾,多年来抱恙在家,但他有姐夫这样的好儿子,也总算放心。”

      姜芒听了一笑了之,姜聪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显然楚天阔的话令他很不满。

      门吱呀地开了,楚天阔的拳头却一直紧捏,雪歌看在眼里,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何与她一样紧张?是因为他原本身份卑微,不懂得如何应付王侯将相的场面?还是有其他原因?

      “父亲,天阔来拜访你了。”姜芒向父亲引见楚天阔,他让他走到帘前。

      “相爷好!”楚天阔跪下,行了个大礼。

      姜正廉一直想睁大眼睛看清楚天阔,可惜他眼前还是一片虚无。他颤抖着手将楚天阔搀起来,拍了拍他的手背,说:“不必客气,以后宰相府和御史府就是亲家。”姜正廉对两个儿子说,“芒儿,聪儿,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朝堂,以后便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姜芒点头应道:“孩儿知道,以后定会和二弟、天阔好好辅佐皇上,正身历朝、匡扶社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看不见的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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