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计中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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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芒走后，屋里剩下雪歌一人。她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心想王大森口里的贵客，该会是谁？他们是不是要来救楚天阔？
楚画锦进到屋内，雪歌见状，急忙从床上下来。
楚画锦苍凉地笑了笑，说：“没关系，你喜欢睡就睡吧，反正我从未在这张床上睡过，我也不稀罕。”
雪歌惊讶地问：“大夫人，难道你和大侯爷成亲之后都未圆房？”
楚画锦回答：“嗯。他不屑碰我，我也不愿让他碰，他希望睡在这张床上的人是你。一直以来，他寻欢作乐所找的女人，都和你有几分神似。有时候，我觉得他很可怜，纵使他什么都有，却不敢光明正大去爱你。”
雪歌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叹气。她说：“你若认为他爱我就错了，他迷恋的不过是我的身体，因为他得不到我。大夫人尽管放心，我很快便会嫁给二侯爷，所以我和他绝不会有好结果。”
楚画锦瞠目结舌，良久方说：“你是存心来报复他们的吧？只是伤人伤己，你不曾后悔吗？”
雪歌苦笑，反过来问楚画锦：“大夫人不也无奈地嫁给大侯爷？咱们女人，有时候可以做到比男人更决绝、更无怨无悔。”
“你倒很干净利落，可怜天阔，她不该爱你不可自拔，如今在牢里受尽折磨，不知还有命没有？”
雪歌被她触动，感慨万千地说：“这次是我连累天阔，他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被大侯爷制住。不管怎样，就算牺牲一切，我都会救他。”
楚画锦落寞地说：“天阔将你的性命看得比他的性命重要，我这个做姐姐无话可说。咱们还是想办法，尽快解救他。不然，我怕大侯爷很快对他下毒手。”
雪歌突然提道：“大夫人，王大森说有贵客来，大侯爷就这么出去，你说是不是你父亲来了？”
楚画锦点头说：“一定是这样，天阔消失那么久，我爹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他。”
“大夫人，咱们能把消息带给你爹，让他去地牢里救天阔吗？”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只是我怕自从我爹踏进府里第一步，他们早已将天阔转移到咱们找不到的地方。”
她们正说着这话，只听见喵喵的叫声，一只雪白的猫忽然窜进怡芳馆，绿莹莹的眼睛，毛茸茸的尾巴，可爱至极。
楚画锦说：“这不是我家易子吗？”她正要跑过去抱它。
却在这时，一粒弹丸“嗖的”飞进来，正中白猫头部，白猫瞬时瘫软在地上，一命呜呼。
家仆从门外进来，将白猫的尸体抱走，他对楚画锦说：“奴才该死，这只野猫不知从哪里窜进来，惊扰夫人了。”
楚画锦无可奈何，她拉着雪歌的手说：“易子是我和大哥一手养大，它一定是我爹带进宰相府，要给我传达信息，可惜我根本没机会知道是什么信息？”
雪歌敏锐地问：“这只猫叫易子？”
楚画锦回答：“是呀，我大哥名叫天易，我爹便把他养的猫叫做易子。”
“易子……易子……”雪歌踱着脚步，恍然大悟，“莫非楚大人是要以子易子？”
雪歌一语惊醒梦中人，楚画锦仿佛看见希望，她连连点头：“我爹一定是这个意思，只是，他要用谁去换天阔？”
雪歌回答：“大侯爷为人精明，谁都不敢打他的主意，楚大人应该是想用二侯爷去换回天阔。”
楚画锦赞同说：“也只有以子换子这个办法，不然宰相府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放人？”她紧张兮兮地说：“雪歌，虽然我爹要我想办法，但是我只能靠你，只有你能将二侯爷骗出宰相府，让我爹得手，天阔的性命就在你手里。”
雪歌面有难色，说：“但大侯爷威胁我，如果我现在离开，他回来后见不到我，天阔肯定活不到天亮。”
楚画锦安慰她：“你放心地去，把这里交给我，我来牵住大侯爷。”
雪歌皱眉问：“你有什么办法？”
楚画锦凄楚地回答：“这身衣裳是他送给你的吧？把这身衣裳留下来，他会把我当成你，而你必须用尽法子，让二侯爷尽快落入我爹手里。”
雪歌心一凉，支支吾吾问：“你……你要牺牲自己？你不是不愿意吗？”
“为了天阔，我什么都愿意。”楚画锦揉着衣袖，接着说，“而且我本是他的妻子，这是无法改变的名分，不如今晚就让我践行妻子的义务。”说完，一滴眼泪淌了下来。
雪歌心情无比沉重，她明白多说无益，为了救楚天阔，她们都必须奋不顾身。她迅速脱下粉色衣裳，交给楚画锦，之后换了一件深色衣服，急匆匆离开怡芳馆。
七星楼上，三位曾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大臣，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坐在同一个屋檐下。
姜正廉命人沏茶，泰然询问：“不知亲家和敦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楚良鹏此次来，是要把换子的计谋告知女儿，让她协助他，他也不知楚画锦是否琢磨出来，而此刻七星楼上这场戏，他还是得演下去。楚良鹏单刀直入，质问姜正廉：“姜相爷，咱们无需拐弯抹角，你要怎样才肯放过犬子？”
姜正廉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笑着说：“莫非令郎出了事？亲家怎么会认为是本相抓了他？”
敦王见机启齿：“姜相爷，你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到底怎样才肯放人？”
姜正廉哈哈大笑：“敦王，没想到今日你竟跟楚大人联合来逼供，我早该料到，因为你女儿一事，你对我怀恨在心。”
“父亲，事已至此，咱们便撕破脸皮，将话讲明白算了。”姜芒从门外踏进来，他负手身后，意气风发，连敦王和楚良鹏都不得不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
“侄子参见敦王爷和楚大人！”姜芒话虽尖锐，但也不敢荒废礼节。
“你将我儿藏在哪里？”楚良鹏赫然训道。
“小婿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私藏岳父大人的儿子。”姜芒话锋一转，又说，“宰相府里只有一个救走死囚的犯人，但他绝不是您的儿子。”
“废话少说！”楚良鹏站起来，忧心忡忡地问，“天阔现在怎样了？”
姜芒镇定地回答：“他被我藏在隐匿的地方，我保证没有我，谁都找不到他。”
敦王怒不可遏，拍案说：“条件呢？讲出你的条件。”
姜正廉亮出三个指头，一字一句说：“第一，把云仲敏的人头送来；第二，楚大人要去向皇上辞官；第三，敦王必须保举芒儿，让他拜相。”
楚良鹏和敦王听了，皆面面相觑，好个狮子大开口，这三个要求，对于他俩而言，简直比登天还难。
姜芒询问：“岳父大人，你意下如何？”
楚良鹏与敦王对了个眼色，他说：“我回去考虑。”
姜芒拱手说：“希望岳父别考虑太久！小婿静候佳音！”
楚良鹏轻咳了一声，又说：“此关键时刻，我知道你们也不会让我和画锦见面。不管宰相府和御史府有何恩怨，希望你们善待我女儿。”
姜芒笑了笑，回答：“岳父尽管放心，画锦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不会亏待她。”
楚良鹏和敦王就此告辞，姜正廉问大儿子：“芒儿，你说他们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吗？”
姜芒皱着眉头，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但有楚天阔在咱们手里，他们想不答应也难。”
雪歌出了怡芳馆，避开巡夜的侍卫，她每走一步都在揣摩，该如何引姜聪出宰相府，好让御史府的计谋得逞？雪歌往七星楼的方向行去，她瞧见两顶轿子停在七星楼下。雪歌认得其中一顶华丽的官轿，正是御史府的轿子。她心生一计，若要引姜聪出宰相府，最好的办法是用自己做钓饵。而如今，机会来了。她悄悄坐上楚良鹏的官轿，等候他们出来。
过了一会，楚良鹏和敦王走下七星楼，楚良鹏揭开轿帘，正要坐上轿子，却见雪歌在轿内，比手让他噤声。
楚良鹏没想到雪歌会以自己为钓饵，他马上会意，差人抬轿，迅速离开宰相府。
轿子出了宰相府，楚良鹏才开口道谢：“雪歌姑娘，麻烦你了！”
雪歌摇头说：“天阔曾经救过我，而且这次是我害了他，我理应义不容辞。楚大人，你马上请敦王修书给二侯爷，说我落在敦王手上，二侯爷紧张我，势必来救我，而你就将二侯爷擒住，这样天阔便有救了。”
楚良鹏感激不已，抱拳说：“难得雪歌姑娘深明大义，那我只能先委屈你了。”
雪歌无奈地说：“我出此下策，也是为我自己，只有我落入敦王手里，才不会让宰相府怀疑是我暗中帮助天阔，我以后才能重返宰相府。”
“你都知道姜家父子的真面目，还一心想着回去吗？”
“我非回不可。”雪歌苦笑，“没有退路了，就像你把你女儿送入宰相府一样，你不也清楚他们的真面目吗？”
楚良鹏的脸抽搐了一下，雪歌的话正中他的伤心处，他双眸一时噙满泪水，仰天长叹了一声：“画锦，为父终是对不起你！”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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