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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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子就在胡同口，门面素净，最上头只挂着一块门匾“胡同口”，草体书写，狂劲有力，四开的雕花木门扣着半圆铜扣，里头的光景给紫色的薄纱遮掩了去。
老板看上去是个清俊的年轻男子，稍黝黑的皮肤，清瘦的面颊，双眼忧郁迷离，鼻子高挺，下巴攀有清茬，十足的都市雅痞男，用性感形容也不为过。她总觉得十分眼熟的长相，很久以后在看电视时转到一则访谈栏目看到被采访者才想起，原来是像极了那个台湾演员张震。
老板亲自相迎，两人说话神情自如，没有客套的场面话，想必是十分熟捻的。
“我说北桥，你可是好久不在我这儿露面了，怎么生意这么忙？还是•••”那位像张震的老板打趣地看着顾北桥牵着的手。
盛连榕顿时满面绯红，在巷子里时因为害怕而攀着他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手已被他反握在手心里。大概是后怕，自己也没注意，一路就这么过来了。
顾北桥由她收回了自己的手，自己插回裤袋。
“我不是前些日子一直在家陪伴母亲么，老爷子因为我私自拿下南面那块地的事对我一直颇有微词，我哪还敢到外头招摇。”
“原来是在你母亲那儿需求庇护，也就你母亲还能捞你。”
“可不是吃了近半月的素食，这不上您这儿来改善改善。”
“我就知道我这大嫂没那么简单。”
听到这，盛连榕才算知道，他们竟是叔侄。这样算上来，顾北桥的这位叔叔也该是自己父辈的人了，看上去竟这样年轻，岁月待他真是不薄。
“北桥，这位小姐是”男子转头友好地看向盛连榕。
“盛连榕。”
“盛小姐你好”，男子同她握手，“我是北桥的三叔，这还是北桥第一次带女孩来我这儿，既然来了就别见外，喊我三叔就行。”
“你好。” 盛连榕是喜欢顾北桥这个俊俏的三叔的，就是那声三叔是怎么都难以启齿的，她怎么觉得自己倒像是被设计了。
顾北桥见看出她的为难，也不想她不适，到她耳旁轻声咐了句，“叫顾三叔就行，三叔在我家排老三，同辈都喊顾三。”
“三叔，我们先进去了。不在门口影响您生意了。”跟长辈打完招呼，顾北桥就带着盛连榕往里面走去，又上了二楼。
顾三颇为玩味的看着两人上了楼，觉得这样的顾家小子他是没见过的，怎么说呢，怎么还带着点骚呢，心中难免为那位盛小姐祈祷。
馆子装饰的十分别致，暖色系的装修，地面是青砖的，十足红木的桌椅，靠垫都是绸缎锦纹，金色边的刺绣，在墨绿色的暗纹上延绵，精致到让人不舍得靠坐，好像这件手工艺品更适合被高高放起收藏。空气弥漫着沉人的暗雅，萦绕着入骨的香气，独特到很难形容，绝不同于埃及香精法国香氛。这香有时间凝练的气息，更像个沉睡得浅吟，而且只在低音区徘徊，又恰搔到人心口，叫人身心得到安抚。她注意到离座不远处的一个灯台，馆子里烧的是沉香就八九不离十了。这私家菜真当的上奢侈二字。
“是不是定神了很多？喝口定心茶吧，你的脸色还有些白。”
她很少喝盖碗茶，多是在巴黎养成的习性，喝惯了咖啡。不过在这样的意境下，喝一碗盖碗茶，倒是相映成趣。
“你三叔看上去倒是很年轻。”
“呵呵，他精着呢。看他这地儿就知道他多会享受，保养自也不会差。”
说完顾北桥又看了看服务员离他们比较远，就凑过去伸出手指比划起来。
“三十八？”盛连榕看着顾北桥比划出的两个数字，用口型说出。
顾北桥点头，又故作神秘说三叔是自己爷爷老来得子，在父辈里实属特例，也是颇为叛逆出格的一个。
“你可别跟他提年龄，他就是不服老，说不得。”
盛连榕端着茶杯忍笑。
顾三上来招呼他们，老远就瞧见两人窃窃私语，模样倒是般配的很。
“顾北桥，你我就不当客人了，自己招呼自己。盛小姐想点些什么？”
“三叔，我怎么也是常来捧场的主，你怎的这样无情。”
“你捧场还不都是记得我的帐，臭小子。”
盛连榕看着叔侄二人说玩笑话，也被感染其中，“顾三叔，我已经吃过了。来碗粥就可以，别的夜里也难消化。”
“行，我们的粥也是出了名的。那你吃什么，北桥？”一句顾三叔叫的顾三好生舒服，有了做长辈的成就感。
“盛连榕，你给我点。”顾北桥定定地看向对面的人。
她翻起手中的菜单，知道他还没吃晚餐，点招牌菜招牌菜肯定是没错的。
等她点完，顾三诧异地看着他俩，“确定点这些？北桥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北桥抢去了，“她点什么我吃什么。”
这话虽是说给顾三的，但他是一直都看着盛连榕。
给他这样盯着，盛连榕心里慎得慌。又是一头雾水，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顾三也不说什么，就下去了。走时还回头看了顾北桥一眼，说不出的古怪。
上来的菜看着卖相倒是普通，装菜的碟子确是有些年代的真家伙，盛连榕倒是觉得有些可惜了。她面前是份海鲜石锅粥，莫约有些虫草、燕窝、日本干鲍，东星斑鱼片，还有些叫不上名的食材。西藏墨脱运来的石锅，石料产自七千多米海拔之上的悬崖，又在雅鲁藏布江中浸泡30天而得，这样的锅子炖出来的粥细腻爽滑，沁人心脾。
她的母亲极喜欢煲汤炖粥，对这些也有些讲究，她倒是一直有这种福利，以前放学就要喝一碗母亲煲的靓汤，高考时也有这样的夜宵，温暖如斯。在外面漂泊那么久，只有每年休假回去才能喝上一两回，无不想念。
顾北桥慢条斯理对付着面前一盘龙虾，剥了壳，沾上小碟子里的调品就往嘴里送，吃法麻利又斯文。
各自埋首食物默不作声。
到家是凌晨2,3点的光景，原本折腾了一天，又东奔西赶了一晚上，这会却过了睡意，反倒来了精神。转过脸想开口同顾北桥告别，就瞥见他冷清着一张酷脸，顾北桥面部线条硬却因为在路灯光的照射下显柔和。盛连榕很少仔细去瞧他，其实他是很出色的。不知是被盛连榕瞧的不自在了还是怎么，顾北桥不时挠起脖子，手挠过的地方便泛起一片红肿，有延伸之势。
“顾北桥，你怎么了？”
不止是脖子，连手背上也出现了可疑的红斑，像是给蚊虫叮咬过一般。他的气息急促起来，还是故作镇定地冷清着脸子，不去理她。
看他有意抑制着自己，从不同他认真的盛连榕也光火了。
“顾北桥，你倒是说话呀。你这是什么毛病？”
朝她横了一眼，那一眼带着狠劲倒显出异样的风情。她这会还能想到风情两字，盛连榕直骂自己昏头了。
“瞪我干什么！难不成还是我害的。”在盛连榕眼里，那顾北桥就是性情不定的白眼狼啊。前刻还好好的，这会又跟炸毛一样，关心不成还遭一身骚。
咯噔一下，一个不太好的念头千回百转涌上心头。如果真是这样，那顾北桥真是玩大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