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倾城泪》伊水映月

3、殿选为妃

　　因为参选的秀女十分多，皇家的殿试一般是分开一批批来。
　　现下夏朝暂无皇后，便由皇太后和执掌凤印的沁妃，其实说是怕劳累的那些秀女，实质上是怕劳累了给秀女殿试之人。
　　慕云湘被分配到最后一批，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只是笑了笑说“呵呵，老天也要让我好好欣赏一下这美景呢。”
　　咋一转眼便是在宫中待了半个月，这会子才是轮到慕云湘她们殿试。
　　毕竟是不想进宫的，但又有花容月貌难免会紧张，生怕皇帝看上自己这幅皮囊。
　　可又听说近来皇上政务繁忙，无心兼顾选秀之事，使慕云湘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子。
　　殿试之日终始来了，殿试之处在里储秀宫远一些的地方，到了那个时辰，便有步辇过来，接参选秀女到那儿。
　　慕云湘佯装这兴奋坐上了步辇，摇摇晃晃地就到了。
　　下了步辇，尚未有时间打量这殿，便被交了进去。
　　五个秀女均立在殿中央，候了一会，便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和一个娇小玲珑的俏丽女子走进来，坐上了主座。
　　众人一见便之是沁妃和太后，齐齐伏跪于地：“奴婢参见太后娘娘，沁妃娘娘。”
　　这回太后倒没说话，挥了挥手，只见沁妃道：“各位秀女免礼罢。”
　　听到这如碎玉般的声音，便知声音的主人必是个秀丽女子。有些人偷偷抬起头，瞥了一眼沁妃，果然是绝色俏佳人，莫若十六七岁，丹凤眼有着不合年龄的凌厉。
　　慕云湘排在五位秀女的最后，只见太后和沁妃问了问秀女一些问题，如若有做天子之妃的资格便是当场赐封，若是没有，那也就一句“秀女出宫罢。”
　　“慕氏云湘，年方十五。”
　　只听见这么一声，慕云湘便站到殿中央，行了一礼，柔声道：“奴婢慕云湘见过太后娘娘、沁妃娘娘。”
　　“免了。”此次出声的竟是太后。
　　“诺。”容不得慕云湘想得多，她站直了身子。
　　“还请秀女依例报上家世咯。”此次是沁妃碎玉般的声音。
　　微略抬头，只见太后打量着自己，便抿了抿唇，眸中依旧是波澜不惊，柔声道：“回娘娘，奴婢乃礼部尚书慕氏所出，排三行六。”
　　“哦？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咯”太后摸了摸护甲，笑道：“素问礼部尚书教女儿可是很严厉的咯。”
　　慕云湘头埋低了几分，道：“回太后娘娘，父亲自幼诲小女当以德省身。”
　　“唔，那在宫中，有改如何以德省身？”问话的依旧是太后。
　　慕云湘思考了会，道：“家父曾嘱，女子之德当性如旨酒：以水为形，不耀不鸣；暗藏其影，宠辱不惊。以火为性，飘香赦灵；暗下己令，控人只情。小女以为，除此之外，还当常铭仁忍二字于心。深宫女子，为权，为宠，为荣华，纷争在所难免。小女以为亦应秉德自持为先，静顺时机而非好高骛远，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而皇上自是圣明之人，若为沉瑕美玉，即使初露尚为璞石也终将曜其芳华。东汉班固之妹班昭曾论妇之四行，曰妇德，妇言，妇功，妇容。故与德齐重类便应是谨言，尽心与修容。谨言便可免去诸多不不必要的纷争，使非善者远，仁德者近互拥相勉。尽心陛下以妻妾之责，不出于宠权所谋，但求竭己之能可替夫君分忧足矣。修容，不崇妖艳华丽亦不可不修边幅，当使内里外在韵息如一。言行如上便是已善己身，若他人仍明相犯，有理则以理服之，身正不惧影斜；无理则当吾忍让，诚省过而改。暗争害者，吾必不为其动怒自哀，初则以仁以礼相劝，再则让，无论受屈几深，小女只信吾未逝便必有出头之日；仍相难者，其行非善必将有疏可画明策以公道众心治。”
　　太后赞许地看了看慕云湘，问着一旁的沁妃：“沁妃，你看今日尚有一才人未曾有人，便让这女子罢。”
　　沁妃怔了怔，随即笑道：“诺。”
　　慕云湘听到了太后的话之后，怔了怔，机械性地道：“奴婢谢太后娘娘，沁妃娘娘。”虽然说的这句话，但还是久久不能回过神来，直至婈儿拉了拉她，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要永远留在这深宫了。
　　不久，太后和沁妃便说自己乏了，先行回宫了，众人有行了礼，方有由嬷嬷们带到各自的居所或去处。
　　这五个秀女中，只有慕云湘一个是得以成为妃嫔的，其它四人有两人为宫人，两人出宫。
　　呵呵，原是无心为妃却被太后选上，直至走出了大殿，慕云湘才想起，方才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不禁摇头，自作自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