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炼HP]真理之门》神下

9、朋友

　　炼金术最初的诞生地，就是厨房。霍恩海姆选择了和马尔科医生相同的方式，隐藏起关于贤者之石的资料……如果是爱德和阿尔，一定能在第一时间理解它是什么的，而且……也只有他们能看懂。

　　虽然说兄弟两曾经解析过一次差不多的加密方式写成的资料，但是这次解析起来还是相当的吃力。毕竟，他们上一次解析时，可是有着亚美斯特利亚国家图书馆供他们查阅，而现在，则必须完全凭记忆去思索、过滤每一句话。不过爱德两并不是很急，因为，当下，即使他们知道了在这个世界的贤者之石的炼成方式，他们暂时也没有能力炼成它。

　　相对于爱德的不急不慢，阿尔则比爱德热心得多。时过午夜，他手中的笔却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

　　看着还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的阿尔，爱德叹了口气。

　　在爱德来到这个世界、和父亲一起生活之前，他并不理解父亲，并且十分讨厌离开了家、直到妈妈去世都没有回家的父亲。在少年的爱德的回忆里，霍恩海姆一直是个冷漠又不负责任的男人。直到他和霍恩海姆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多之后，他才知道，父亲并非冷漠，只是不会表达……他，永远都不知道该使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人。翻看着这分拆成好几份却依旧不能算薄的笔记，爱德头一次觉得自己输给了父亲。他一直以为，父亲已经放弃了在这个世界研究炼金术，但是手上的笔记却说明，他从未放弃，甚至已经走出了很远很远，远到他一路狂奔都追不上……即使爱德很不愿意认输，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霍恩海姆才是真正的炼金术师，没有一刻停下过追逐真理的脚步。而这时，爱德也终于明白，自己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地理解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阿尔和爱德不同。在霍恩海姆离开家时，阿尔还只是个不记事的婴儿。阿尔从小就期待着见父亲一面，可是直到最后，他和父亲在一起度过的时光，也只有一夜。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霍恩海姆也早已和爱德分开，离开了德国。父亲的手稿，是阿尔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阿尔，”爱德轻呼。

　　“……哥哥？”阿尔抬起头来，扭头，认真地看向爱德。

　　“很晚了，睡觉吧，明天还有课。”

　　一贯乖巧的阿尔这次难得地任性了一回，“啊，没关系的……哥哥你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很快就睡的！”

　　爱德沉默了片刻，没有勉强他。“那……不要熬太晚。”

　　阿尔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放心吧，哥哥！”

　　最终，爱德没能清醒地等到阿尔躺下。那台灯到底亮到了凌晨几点？两点？还是三点？朦胧中，爱德想，或许，该认真地思考一下，这个圣诞节假期，是不是带着阿尔一起去柏林找霍恩海姆一起过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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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下来，麦格小姐觉得自己快被艾尔利克兄弟给气吐血了！他们上课从不认真听讲，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在公共休息室写作业，也从来都没在图书馆里看到过他们……可是他们却总是能完美地完成课堂作业、回答老师的问题、论文拿到“O”，每个老师都认为他们是天才……和她同寝室的女生们，也开始谈论那两兄弟，无论课程还是相貌都无可挑剔，说他们是格兰芬多的“黄金王子”……麦格小姐觉得，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疯掉。不过谢天谢地，今天她总算看到这两人来了一次图书馆。看来这两兄弟也不是什么天才，只是没让别人看到他们的努力罢了……麦格小姐这样想着，点了点头，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测。

　　噢，你问我麦格小姐会不会去偷偷看两兄弟到底干了些什么呢？不，她不会的……作为一个格兰芬多，麦格小姐希望的，可是光明正大地努力在期末考上击败这两个所谓的“天才”！

　　走到图书馆深处，爱德和阿尔终于找到了他们想要找的人——汤姆。从开学到现在，兄弟两和这位朋友只在课堂上见过一面。仅一面，就足够明白，汤姆在斯莱特林过得并不是很好。作为崇尚血统与实力的斯莱特林，并非出自名门的汤姆，自然受不到太多照顾，而他在不太清楚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的情况下，对自己有两个格兰芬多的朋友并未遮掩……他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

　　开学那天，听过那个叫埃德蒙的家伙的那一番话之后，爱德和阿尔就能察觉得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不，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差。所以，他们即使是想安慰汤姆，他们也并不敢直接去找汤姆——那或许会为他带来麻烦。

　　斯莱特林的同学们都认为他只是不知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关系所以才犯下了这种错误，表示只要他和那两个格兰芬多断交，他们就会宽容地接纳他，但是汤姆总是觉得这样会让他很不舒服。

　　他不喜欢受威胁。从来都只有他威胁别人，没有别人威胁他。

　　而且，他还记得爱德告诉他的那个小秘密，那个因为把他当做值得信任的朋友才告诉他的秘密……

　　“汤姆？”听到那刻意压低的呼声，汤姆抬起了头，看到了书架后边冒出来的两颗灿烂的金色脑袋。

　　比起火车上那时见到的那个看上去朴素但精神的男孩，现在的汤姆看上去颓废了许多，带着这个年纪的少年本不该有的微黑的眼圈，很明显，他过得并不怎么好。

　　艾尔利克兄弟放轻了步子，轻轻地走了过来，然后拉着汤姆走向图书馆的更深处——关于炼金术和魔法阵相关资料的书架。这里是邓布利多告诉兄弟两的，这整个一小片区域全都属于生冷偏怪类别的图书，学校没有开设相应的学科，所以，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几乎没有学生会来这边。

　　“汤姆……你还好吧？”爱德看着汤姆难看的脸色，心里猜测万千，相当的为这个新朋友担心。汤姆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虽然他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像没事，但是他的眼神看上去，似乎还相当的坚定。

　　爱德和阿尔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后，爱德开口了：“……我们听说了。”

　　汤姆并不惊讶，点了点头，等着兄弟两继续说了下去：“可是，我们还是会把你当朋友！”爱德咧开嘴，笑得分外的灿烂，“只要他们不知道就行了嘛！”

　　阿尔也微笑着安慰他，说：“对啊，瞒着他们就可以了啊，在这里见面就没问题了啊！”

　　“嗯，是啊，还有哦，如果我们不在，你又有事要找我们的话，就在这本书里夹纸条……”说着，爱德将书架上边的一本不起眼的小本册子拿了下来，给汤姆介绍他想出来的秘密传递信息的方式……

　　看着爱德和阿尔努力安慰他的样子，汤姆忍不住笑出了声来，黑水晶一般的眼睛里有一点动容。他笑着摇了摇头，对兄弟两说：“……谢谢，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说……你们不用担心我。”事实上，他的心里其实早已有了决定。

　　他已经做出了取舍，只是……他很贪婪，他什么都想要，他哪边都不想放手。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和摊在掌心中的魔杖，认真地说：“我要变强……不，我会变强。”

　　“啊？”兄弟二人有些不解。

　　“既然斯莱特林崇尚强者，那么……我会变强，强到他们崇尚我，敬畏我……强到他们不敢对我随便说三道四、管我和谁来往，他们都不敢随便说一个字！”他用力地握起了自己的拳头，好像要把魔杖捏碎一般，眼里隐隐浮现出一丝血一般的殷红……

　　见汤姆没有消沉下去，阿尔就安心了，拍了拍汤姆的肩，“嗯，加油啊！汤姆！”

　　爱德在一边笑了笑，也点了点头，赞成道：“是啊，要变强……没有力量的话，什么都守护不了……”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手掌轻轻地握成拳。

　　若不是机械铠发出的轻微的金属碰撞声，汤姆或许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个小动作。汤姆看着爱德，他觉得爱德在说这句话时，笑容有些奇怪……

　　阿尔低下了头，他没有回头。他知道此时哥哥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悲伤。他知道哥哥想起了妮娜，想起了他曾经连拯救一个小女孩的力量都没有……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们失去了炼金术，一切又要从头开始。阿尔知道哥哥一直很天真，大概在来了这个世界之后从未想过要得到什么强大的力量，所以，他决定变强，然后保护哥哥。现在，哥哥终于想要主动寻求力量了……其实，这也是好事，不是么？想到这里，阿尔的嘴角微微地翘起了一分。

　　说完了这件事，汤姆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他没有注意到阿尔的异样，开口问道：“我听说你们俩在变形课上只用一次就做到了完美地把火柴变成了针，你们怎么做到的？”

　　“啊……这个该怎么说呢……”爱德挠了挠头，露出了有点为难的笑容，“其实类似的事情我们做过很多次啊，所以……”

　　“嗯，”阿尔转过神来，接过话题，替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爱德解释了下去：“我们有学习过炼金术，而炼金术最基础的练习，就是给物质进行形体转换……”

　　爱德猛地一拍脑袋，“啊没错！就是这样！”他笑嘻嘻地放了个马后炮，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炼金术入门》，递给了汤姆，汤姆翻开第一页，看了两分钟后，摇了摇头，说：“我暂时还看不懂。不过，你们的父母听说并不是巫师？那是谁教你们炼金术的？”

　　阿尔早有准备地飞快地回答道：“格林德沃先生，是他教我们的炼金术。”

　　汤姆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德国的那位……盖勒特·格林德沃先生？”

　　“哎呀，原来他这么有名啊……”爱德没心没肺地笑了笑，眉头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你们该不会不知道吧？”汤姆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斟酌了一下措辞：“他可是……德国现在最有权势的巫师啊。”

　　“啊，怎么会呢？这件事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拜托了！帮我们保密吧！”爱德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调皮地眨了眨眼，而心里，不太好的猜想却一个接一个地浮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