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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风云再起(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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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一个狱卒不耐烦的伸脚踢了踢小圆子。
小圆子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费力的睁开眼睛却看到这一间漆黑的牢房,昏黄的灯火映得那狱卒的脸色犹如修罗般丑恶。
“起来!听见没有!”
狱卒一脸横肉,一边叫嚷着,手中的鞭子便落到小圆子的身上,她吃痛的退后了两步,意识也被这一下打的清醒了不少。
她忍着疼站起身来,捂着方才被打地方,唯唯诺诺道:“这位大哥,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那狱卒斜着眼审视着小圆子,见她一身宦官的服饰,鼻孔“嗤”的出了一口气,不屑道:“这是哪里?哼,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大牢!瞧见你们这些阿谀拍马的杂种就来气,去去去,老子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是是是,小的留着命呢,官爷您先走。”小圆子哈着腰,退到一边的墙角,直到那狱卒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牢房中她才慢慢坐了下来。
伸手将方才被鞭打手臂的衣服扯开,只见那个地方的衣服已经被抽破,几寸长的鞭痕已经高高肿起,还带着丝丝的鲜血。
小圆子叹了口气,环视了一下四周,心中大概是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看来自己是得罪了权贵,被打入牢中了。
可是……是谁呢?
她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却始终没有什么思绪,身上的痛还火辣辣的,头也晕乎乎的,想来自己这几年在宫中小心做人,又有杨思勖的庇护已经是好久未曾遭到这样的境遇了,伸手碰碰伤口,“嘶”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难道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牢里?
不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办完,父亲还没有光明正大的翻案,小贵子还在宫里等着自己的消息,三哥才刚刚走,还有……想到那个人,她不禁又皱了眉头。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境况么?他会来救自己吗?
她不敢想,从一开始,自己与他的接近便是相互胁迫,相互利用,他这几年与自己交好也不过是表面的和谐,双方的心事也不与对方说,更何况自己自己去把安乐接进宫来,他想必是已经知道了自己那日在门口偷听,此时自己遭难,他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又怎么会冒着危险来救自己呢?
小圆子不禁自嘲,但却还是忍不住的期盼着那个一直冷言冷语的男子会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将自己从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救出去。
杨思勖,你会不会来救我?
小圆子抬头看看四面高墙,阴冷的让人心中发寒。
……
“公公,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小玉子满头大汗,不敢对上对面男子那双凌厉的双目。
“你家公公可回来了?”
小玉子一愣,将心放回了肚子里道:“回公公的话,我家大总管从早上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您可曾见过?”
杨思勖心中一沉,抿着唇半晌道:“那蝶衣姑娘有没有着急找?”
小玉子这才想起来今日蝶衣的反常,往日里只要是一会儿子不见,这蝶衣姑娘就开始到处寻找小圆子,这都一整天了,蝶衣姑娘都憋在房里好似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
“您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蝶衣姑娘倒是真没找我家公公。”
果然是皇后!没想到她竟下手这么麻利!不知她是不是还有顾虑,会不会已经将……
杨思勖阖上眼皮,轻轻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去候着吧,若是别人问起来你家公公,就说他病了,千万不要将他失踪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还有,这两天密切的注视着蝶衣的行踪。”
小玉子听得一头雾水。
“小的愚钝,不知道公公您这是什么意思?”
杨思勖脸色一黑,凑到他耳边厉声道:“你若是还想见你家公公活着回来就听我的话!别的你问得多了可要小心你脖子顶上那颗脑袋!”
小玉子颈子一凉,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心中盘算着这大总管就这样失踪了一整天,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这杨思勖平日里与自家公公关系甚好,应当是不会害他,可是为何要注视着蝶衣姑娘呢?
“还愣着干什么?”杨思勖猛地开口,吓得小玉子一跳,也不管心中那点儿一缕,急忙道:“小的明白了。”
杨思勖摆摆手让他赶紧离开,小玉子连滚带爬的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
“公公,小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小的知道怕是出了事儿了。不管怎么样,我家总管的命就在您手上了,请您一定要救我们家总管啊!小玉子给您磕头了!小玉子给您磕头了!”
看着平日里胆小怕事的小太监额头渐渐有了血色杨思勖不禁一愣,将他打发走后才叹道,没想到你竟有这样忠心的下属,只是这次你得罪的是韦后,你的这条命,怕是不好往外扒啊!
杨思勖剑眉紧紧的皱在一起,脑海里的人一个个的滤过,究竟能找谁呢?这朝中韦氏一家独大,还能有谁能在韦后面前说上话呢?
忽然,灵光一闪,他眼前闪出了一个人影,薄唇勾出一个弧度。
……
吴四揉着眼睛醒来,摸了摸后脑勺,竟是被人砸了一个大包的,再看看还是在自己房里。
他不禁心中烦躁,吐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粗口。自己正在房中午睡,冷不丁的便被人砸了,还没看到那人是谁,真他妈的晦气!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吐了口唾沫,揉着后脑勺上那个硕大的包大摇大摆的出了房门。
……
“南无阿弥陀佛。”
夜里,蝶衣正闭着眼睛难得的念起了经文来。
他得罪了娘娘,受到惩罚应是活该,我怎么能同情他呢?
蝶衣不断的给自己说着,可脑海中还是不停的闪现着这两年小圆子对自己的好,她本来授命说要嫁给个公公做对食,心中就是不愿,但没想到他竟然从未碰过自己,还对自己百般好。
可以将完整的自己留给那个一直在心中的人,蝶衣不禁红了脸颊,可是小圆子呢?虽然自己到他身边来是皇后娘娘的意思,但不管怎样已经朝夕相处了那么久,难免已经生出了些许感情。
想到这里,蝶衣心中又是一阵烦乱。
“南无阿弥陀佛……”
忽然,窗前闪过一个黑影,蝶衣吓了一跳,再看桌上竟放了一张白纸,她看了看窗外已经风平叶静,将那信拿在手里,只见一行熟悉的字眼映入了眼帘。“蝶衣亲启”可是自己到内仆局这么长时间了,他都怕惹人怀疑不敢与我通信,为何今日会忽然送了书信过来……
想到这里,她不禁心跳加速将那信拆开……
……
安乐刚刚沐浴完毕,换上了一身舒适的睡袍,刚要往床上躺,忽然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了门口,一身的黑衣便服,面色冷峻。
安乐退后两步警惕道:“杨大人虽先前是内侍宦官,但毕竟男女有别,夜深人静本宫又是寡妇一名,这样造访,怕是于理不合吧。”
杨思勖也不愿与她调笑,上前两步道:“公主不必惊慌,杨某深夜造访绝没有冒犯公主的意思,只是事情太过紧急,怕若是耽误了时机,后果不堪设想。”
安乐与杨思勖两人虽说不上两看生厌,但也没有什么好感,见他这样一幅样子不以为然道:“杨大人言重了吧。你我素来没有什么交集,即便是真有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怕是与本宫也没有什么瓜葛,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还请杨大人移步,本宫要休息了。”
杨思勖似乎是什么听出安乐话中的讥讽之意,只是自顾自的冷笑一声道:“杨某本以为公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才报了心思公主能开开金口救她一命,不过看来这次小圆子是私定了。”
安乐一惊,急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