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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 授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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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窗外透入,天花板浸没在幽暗中。
想破头还是没有头绪。一见钟情的感觉……是个什么玩意?
随手打开电灯,踢踏着室内拖走到浴室对着镜子。
……自恋的感觉倒是有一点。
伤脑筋地揉揉乱糟糟的刘海,别说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了,大半夜在镜子里居然看到昼夏空的苦逼脸真是有够郁闷的。
喂喂不管怎么说你也只有13岁啊!难道和我来自共同灵魂的你其实是属于大妈魂吗?!
“要是帮到你,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啊。”将手按在镜子上,我对里面的人微笑。
〉〉〉
很轻易地弄到了不破尚的住址,因为是一户一层的公寓,所以走在走廊上空荡荡的不会遇到路人甲。
靠在墙上伸手去按一边的门铃,很久之后才传来回应。
门打开的一瞬,灯光切着探出身来。
“嗨。”拉下连衣的帽子我对着面前的不破打招呼。不破的面部表情有一阵奇怪的波动:“大半夜的……你跑来干什么?”
“我可以先进去吗?”
不破尚和我对视一会,然后露出一丝笑容。
“啪——!”手掌和急速关上的门相撞,然后稳稳地定住。我抬头看着面前皱眉的大男生:“我也知道深夜造访很失礼,不过还是麻烦你一下。我们可以一起分享美味的点心。”将右手的袋子提起来,我保持着友好的微笑。“巧克力、棒棒糖、芝士、口味饼干、布丁之类的东西,希望你不要介意。”全部都是我喜欢的零食。
一直忽视我卯足劲想推上门的不破尚突然耳朵细微的一颤,顿下了手中的动作。
“咳咳,”终于肯正经搭理我的某人却撇着眼看向一边,“我才不会跟小鬼计较,进来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打动了他,不过目标达成,“谢谢。”
客厅的电视开着,沙发上还丢着睡衣。
“你睡觉还戴睡帽啊?”我拎起那顶带着球的帽子。忙着关电视的不破尚一看,丢掉遥控器大步迈过来一把扯过我手中的帽子。
“……那个不是我的。”半晌憋得脸都微红才憋出一句话来。
“有饮料吗?不介意我翻你的冰箱吧?”
“随意。”
不破尚是一个人住着,不过一个单层楼的公寓房比我的别墅还大。我找了一会才找到厨房。冰箱里大多数都是酒,其次是碳酸饮料。我从角落里扒出一瓶果汁,冰箱门关上时发出吧嗒声。
脚上的室内拖是不破尚的,所以很大。要小心地拖着走才不会走着走着突然脚丫子从里面掉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那个白痴……噗!”
突兀的笑声在客厅里响起,让我怀疑是否不破尚还有别的男性朋友深夜造访。虽然那个早已变调的声音还有些不破尚的味道,不过直到我看到那个喜欢装得一脸酷酷的不破尚确实是捧着肚子在地上边笑边抽,时不时抬起脑袋看一下电视,再继续捶地癫笑的时候,我终于相信发出那阵笑声的人是不破本人。
……一瞬间仿佛耳畔响起什么被打破的声音。
“呃,咳咳咳!”在某一瞬间抬头看到我的时候,笑得脸蛋红扑扑的不破君被口水呛到了,猛捶胸脯。
我保持着淡定的脸走进客厅,发现放在茶几上打开的零食袋里仅有的两个布丁已经被消灭。坐到不破尚旁边的沙发上,电视播出的只是很普通的综艺节目。除了主持人偶尔自以为搞笑的说几句流行的俏皮话,装装傻以外实在看不出什么笑点。
瞟了瞟爬起来端坐着靠在沙发上的某人,发现对方一副很严肃的样子换着频道。不过抵在唇边的手、红潮未尽的脸颊和被眼泪水湿润的眼睛证明我刚才看到的绝对不是错觉。
……不过真不懂他在害羞什么。
看综艺节目笑喷不是很正常么?
我伸手指抠着易拉罐上的拉环,“吧嗒”“吧嗒”,易拉环每次都很不给面子地在抬起一毫米厚弹回去,抠得我指甲生疼。
我把手中的饮料递到还在那里装出一脸严肃的不破面前。
“什么?”
“打不开。”
清脆一声啵,易拉环就被掀开,不过与此同时里面的汽水也喷了出来,将男生金色的头发和脸喷得湿漉漉的。
“……你是故意的是吧?”不破尚保持着捏着易拉环的姿势一字一顿地问。
“……呃,我还以为是果汁,”所以一路走来的时候还乐此不彼地抛来抛去玩来着,“原来是水果味汽水啊……”
不破尚怀疑地看着我最后还是接受了我的解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用毛巾擦着湿嗒嗒的脸的不破尚坐回沙发,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拿上了一瓶啤酒,重新伸着长腿摆出那种成熟的酷样,不破不羁的坐姿里面还带上了点视觉系的颓废感。
……这家伙双重性格?
“唔……其实就是关于明天pv的事……因为我实在是产生不了类似惊艳啊看到呆滞之类的感觉,于是就想找你帮忙找一下爱的感觉。”
“喂……等等……”
被拎着后颈提出去的我踉跄了几下才站稳,转过身看到徐徐掩上的门将光亮掩盖。不破的脸背光陷入幽深中,“我的建议就是——夜路小心。”
面前的门将最后的光辉也吞噬掉了。
我有些无奈地挠挠头,走向电梯。
果然还是不行吗……
说起来我这样也很奇怪,大半夜的跑到不怎么熟悉的同事家里,说一些奇怪的话……
坐在小区内的秋千上,用双脚推动地面将其微微晃荡。
初夏的夜气依旧凉爽,像是流水沁过皮肤。
发呆不知道多久直到被一声“Hi,晚上好”打断。
小区的路灯昏暗,然而良好的夜视力让我可以清楚地看清来人。
发色在灯光下分不清是银色还是铂金色,瞳孔却闪着碧绿的幽光。五官看起来像是欧洲人。
“一个小孩子怎么深夜在外面。”他坐到我旁边的的秋千上,握着吊绳的手干净却骨节分明,戴着纹路深刻的戒指。过于高大的身形让他的腿蜷曲着,坐相显得有些委屈。
“你还不是深夜在外面晃荡。”随即脱口的话让我隐隐觉得不适合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成年人说,不过一切似乎又很自然。
“我暂时住在这里,睡不着出来看一下东京的夜晚。”他没有看我,只是随意地将腿搁浅。
住在这里的一般都是名人,我便随意道:“你是谁?我好像没有看过你。”
“狱寺隼人,”那个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还以为我很有名。”
“狱寺隼人?”我微微吃惊,“《家庭教师》里的狱寺隼人?”认真打量对方觉得简直就是家教里面10+狱寺的真人版。
“《家庭教师》是?”
“……”啊,对了,我记起来了。那本《家教》漫画和相关的同人我是在妖怪报刊亭买的,正常人类应该都不知道才对——虽然在最受妖怪欢迎的漫画上一直排名前几。
“是漫画啦。”我打哈哈过去,“你看上去不是日本人嘛。”
“嗯。”
看对方不太乐意讲述关于自身信息的事情,我也就住口了。
“你似乎有什么迷惘?”过了一会那个男人静静开口,“一个人仰望混沌的星空可找不到答案。”
虽然对方看起来不像是热心为人们传道授业解惑的人士,但是也许总有那么一刻我们突然会想试着做一些以前不习惯以后也未必习惯的事吧。
“我在为PV的角色苦恼。”
“是吗?”没有过多的深入询问,像是等待着我的继续。
“关于天使和恶魔一见钟情的镜头,天使总是找不到对恶魔有瞬间陷入爱河的感觉。你说一见钟情是什么?”我蓦然对身边的人抱起了期待——像他那样英俊的而且貌似是名流的男人应该不缺乏恋爱经验吧。
然而意外的是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对方的窘迫,不过他随即响起来的沉稳男音又让我怀疑自己的第六感。
“一见钟情大概是你在脑海中勾勒过无数遍的人突然从想象中出现在面前吧,彼此的凝视就像是用眼神拥抱。”
“眼神拥抱……”我喃喃着看着自己翘起的鞋尖。
“比起考虑这些,我想试着去接受自己的角色才是最必要的。”
“接受自己的角色?”
“比如说暂时放下你的倦怠感,试着去体会角色的心情——因为你看起来有一张任性随意的脸。”夜幕中男人恍惚的笑了笑。
在狱寺隼人走后我也依旧坐在秋千上,在手机上一首一首下不破尚的歌然后一首一首听下去——我想既然是为了音乐而编剧的PV也许可以在音乐中找到故事的脉络,亦或者我在试图用不破的歌声来勾勒他本人以此来贴近他所饰演的恶魔。
流畅的曲调,以及让人耳目一新的高/潮——就一个16岁的少年来说,能够自己填词作曲主唱到这种水准,以我外行人的眼光来看算是不错了。听着那些音乐慢慢地晃神,然后躺到一边的横排藤椅上仰望星空。然后开始在脑海中编造有关于天使和恶魔的故事。
PV的短剧过于简单,只有主线剧情,连对白都没有。如果想要达到震撼效果,除了华丽的服装、舞台和background M以外,对于演员的表情以及肢体细节的要求就会突出。
将所有的故事和告白隐藏在眼神里,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只能尽量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