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漫]你的星辰》鸽苏拉

11、【-011 暖子弹

　　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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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之前被NG的时候我一直想不明白，和第三集上半集出现的差不多的「枪械指导」镜头，同样是由Joe教导Ami学习枪械弹药，为什么之前的就可以，第五集这次就一直被NG。

　　无论是小说里还是剧本中，都没有加入心理描写。只是很客观地描述着Joe教导Ami学习武器，唯一不同的大概只是武器变得纷杂很多而已——自动手枪、口径手枪、左轮、□□、突击步枪、狙击步枪、小型冲锋枪、榴弹炮、手榴弹……很多都是平时「工作」用不到的东西。

　　是了，第一次枪械指导的时候，Joe只是想把Ami培养成杀人工具而已，那个时候的他只是在教导Ami怎样更好地协助他杀人。然而现在呢……

　　我看了看狱寺隼人，并不是所有的武器都摆在桌面上，有的时候他是对着书本告诉我武器的名字、用途、常常出现在什么地方……现在的狱寺脸上的表情就像在给自己最钟爱的学生传授着他最热爱也最了解的知识，他在教导他成为一个杀手，而不是杀手工具。尽管依然没有一丝微笑，男人的脸依然是冷峻的，然而从微微松散的眉心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用心。

　　那就是Joe爱Ami的方式。

　　我低头看着摆到我面前的枪械部件，笨拙地组装。

　　其实我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但是我很喜欢这样的时间。
　　学习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是狱寺爸爸当老师，无论学习什么都很满足。

　　窗外的时光静静地在光影线的转移中流逝。

　　枪械的格达声冷静、自制、带点残酷意味。

　　然而对于我来说，从爸爸的手中递过来的冰冷的子弹，比阳光更温暖。

　　我抓着组装好的、上膛的枪支，抬起脸看着狱寺露出小小的微笑——杀人、被追杀、被通缉还是受伤都无所谓，只要和爸爸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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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ay，大家辛苦了，早上的拍摄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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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每次拍摄都会有一个环境良好的预约餐厅在等着我们。比起演员的食宿问题，导演显然更关心场景的摆设。而我们又不能抛头露面去大众餐厅，所以更多的时候是吃盒饭。

　　第一次吃盒饭的时候感觉还是蛮好吃的，但是吃久了盒饭的人都知道——那种快餐店的盒饭吃多了就算配菜换着花样也感觉是一个味的，何况订盒饭的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跟演员有仇，永远订梅干菜扣肉饭。

　　我是吃得一脸痛苦，该死的我现在连肉都不想吃！

　　看了看一边的狱寺，他依然是一副很冷静的样子，慢条斯理、细嚼慢咽，仿佛用刀叉享用牛排般一小部分一小部分但是十分有效率地解决着面前的食物。

　　瞻仰之。

　　“……听说是订餐的那个工作人员喜欢梅干菜扣肉。”一边用纸巾擦嘴一边低声说的狱寺隼人神情依然不变，所以除了坐在近处的我没有人知道他说了话。

　　“我恨霉干菜……”我戳了戳剩下的饭，实在是吃得恶心，即使知道当众浪费食物不是什么好的举动还是合上盖子丢到一边。

　　下午的戏是「厨房蛋糕」——我在想那个被我和狱寺摧残的道具蛋糕可以不可拿来吃。

　　稍微一走神的当，就看到一些女性工作人员围到了狱寺身边，用羞答答的样子问着大胆的问题。比如“狱寺先生喜欢吃什么”“可以知道狱寺先生的三围吗”“狱寺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

　　身高180以上，身材超好又样貌英俊的狱寺隼人几乎夺走了整个片场女性的目光。连黑名导演都自嘲着说“我这个老头完全被冷落了，难道就没有女演员想搭讪我这个导演吗”。

　　经常会听到有些女人暗地里捧着脸激动地说着“狱寺先生好温柔好耐心”，不过我注意到每次被围住时狱寺的眉头都会微微地聚拢，面部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因而反而给人他变得认真的错觉。

　　「关于我的资料能说的官网上都能查到。」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我喜欢安静忧郁的女孩子，不过现在只想着好好工作，倒是没有想感情问题。」
　　冷静克制地给出不温不火的答案。

　　我擅自把它们翻译为：
　　「我没兴趣介绍自己，你有兴趣自己去查好了。」
　　「不要想着投其所好地送我东西。」
　　「我希望你们现在闭嘴，我完全没有和你们中任何一个交往的意愿。」

　　作为一个被认为是“恃宠而骄”的小孩，我理所当然地无视了狱寺装作一扫而光的求救目光。之前黑名导演力排众议，不惜跟投资商翻脸，推掉投资商推荐的男二号而选择我参演的事已经很引起Cast里各路演员的议论了。上一次被NG时一言不发的我被一些人认为是“自以为是”“一副了不起的样子”，不过大概只是大家觉得我不搭理人才会这样的吧。我不像狱寺那样可以忍耐，对于不想交流的人我会完全漠视对方的搭话，甚至在对方努力地想要找到共同话题的时候，故意装作被什么吸引的样子撇开脸——听起来我完全是个讨人厌的小孩啊。

　　所以要是表现出和狱寺隼人关系与众不同的话，一定会被嫉妒死的。
　　「合宿计划」似乎是个机密，黑名导演甚至根本没提起过——让我怀疑是不是社长搞的鬼，亦或者黑名导演根本就不记得了？

　　“布景已经准备好了……”片场里的工作人员比演员早一步忙碌起来。

　　我和狱寺暂时分开，被带去不同的化妆间装扮。
　　在我出场前，狱寺还有独立的镜头，所以我等得相对久一点。

　　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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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都没有生日。

　　Joe从小就被黑手党家族收养，而Ami是有一天被妈妈带出去丢掉的——他也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Joe没有说今天是当初收养Ami的日子，他只是说「做个蛋糕吧。」

　　所有道具自然都是准备好了的，用来救场的蛋糕样品甚至按每一个步骤分门别类，像是人类进化史一样排列在一边——以免我和狱寺做出失败品，导致拍摄中止。

　　万能的狱寺隼人终于也有不擅长的东西了，已经被工作人员事先分好蛋黄的蛋清装在盆里，加的醋的计量也被预先准备好了，要表演的只是用打蛋器把蛋清打到硬性发泡而已。狱寺刚开始时手指很僵硬，我托着下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只见他渐渐顺手越打越快，然后不知怎么我一眨眼功夫，那个打蛋器就飞了出去。

　　蛋清从狱寺修长的手指上垂挂下来，我眨了眨眼，对面的狱寺略微有些尴尬。

　　「我来吧。」
　　刚张了口我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能说话了，于是只是从狱寺手中接过盆子，找了双干净的筷子继续敲打……呃，总觉得自己像是抱着腰鼓在敲打一样。

　　然后搅拌蛋黄和面粉，这一次狱寺显然小心翼翼很多，不再对自己的手感感到自信了。

　　我这边加了几次白糖之后蛋清而被打糊成白白的一坨，然后和狱寺的蛋黄糊糊拌来拌去——慢慢地从屎黄色变得像是淡淡的呕吐物= =。

　　最后是把蛋糕模具放入烤盘——不过我们当然不可能真的等蛋糕烤熟。

　　场景需要稍微重新布置，然后早就准备好的蛋糕胚就搁在了厨房的餐桌上——下面该是涂抹奶油了。狱寺还在一边认真地看着指导书，研究着怎么样把奶油抹得平平的，如何用裱花袋挤出简单的花边之类的。不过我已经跃跃欲试，稍微等了片刻就忍不住上手了。

　　把白色的奶油弄一大坨在蛋糕上，但是不知道该用什么道具抹平，随意瞟了厨房一眼，就拿起切蛋糕的塑料刀跟糊水泥墙一样嘿咻嘿咻地抹起来。

　　抽空看了狱寺一眼，他已经从书中抬起眼，不过只是安静地看着我，没有反对的意思。我便继续埋头苦干。我本来是想用粉红色的奶油挤出一朵立体的花，但是第一次挤出来感觉像是一只苍蝇趴在上面，我继续挤上去想盖住原来的失败作，盖出一朵花，结果越盖越大……我放弃了，我改走平面路线，实在没什么创意的我打算画一只米奇——应该没有版权问题吧？
　　大概是没有的，因为我手一抖，米奇的脸变成了鞋拔子。

　　整个儿湿嗒嗒的蛋糕已经渐渐地变得不堪入目了，我有些沮丧地看了看狱寺。

　　一边的狱寺嘴角的微笑一闪而过，然后他伸出手指挖了很大一块奶油，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点：“……味道还不错。”

　　狱寺一瞬间些微的眯眼让我瞬间被蛋糕诱惑了——此刻风格诡异的蛋糕在我眼中重新变得甜美诱人起来，我咽了咽口水，对着那堆花花绿绿的失败作研究很久，终于小心翼翼的挑了一块白绿相间的部分入手。

　　(⊙_⊙)这个奶油的味道太赞了。
　　甜而不腻，湿嗒嗒的口感很新鲜。

　　一边的狱寺揉了揉我的头，我抬头看他。

　　“…Ami.”
　　一瞬间，他碧绿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明亮，如同流星掠过暗黑的天际。

　　很多话他都没有说，譬如——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以后就当做是你的生日吧。」
　　「也算是我们的生日。」
　　「爸爸以后每年都会和你一起做蛋糕。」
　　「……对不起。」
　　「生日快乐。」

　　『那个男人，从他第一次握枪开始，他就注定成为一个优秀的杀手。冷硬、克制、淡漠，似乎毫无情绪。然而什么时候，淡淡的难过和快乐盘旋在他心头，让他冷峻的目光变得既温柔又忧郁。他剥夺了他的声音，刻意阻断了他学习手语、文字的途径，阻断了他向外界传达自我的途径，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因此而感到难过，即使那么多人在他手中丧命，那些飞扬的鲜血都不如记忆中的手术刀明晰。那道喉间的伤口，像是冰冷的爬虫，蜿蜒在他心头。』

　　我小角度地仰起脸，对着面前的男人，把嘴角翘到最高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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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l right！”

　　注：『』里来自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