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Knightfall-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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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猛然坐起身子，看到了熟悉的环境后，我才抚摸着我的心脏。速度在120上下，哈……真讽刺。为什么我还会因为他睡不着觉？为什么我还会因为担心他而做噩梦？
大概是……忘不掉吧……
捂着脸，连泪水都已经流不出来，只是难过。卧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缝中挤进来，他跳到我的床上，用稚嫩的小手抱着我，就算没办法抱紧，却也让我心中涌上暖意。噩梦残留的冰冷渐渐消退。
“妈妈，别担心，有我在。我来保护妈妈！”
“卡洛斯……”
我紧紧地把他拥入胸怀，卡洛斯……
强打起精神，笑着把卡洛斯拉开：“亲爱的，现在……已经七点了，去吃早饭吧。别忘了做健身操。”
“嗯！”
卡洛斯大概看我已经恢复正常，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从床上跳下去向着客厅进发。我知道约翰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稍微梳洗了一下，这才离开了卧室。距离我离开韦恩庄园，已经大概快两年了。卡洛斯也到了上二年级的年龄，六岁。
为卡洛斯准备好午餐和课间小吃后，亲自陪着他去上学，这是自三年前养成的习惯。等到亲亲卡洛斯的脸颊，捏了捏他那张带着红晕的脸后，我才跟他挥手道别。卡洛斯其实很享受这样的待遇，毕竟……我们当年忽略了他近三年。卡洛斯，呵呵，我的宝贝……
我们现在已经不在美国的哥谭，而在加拿大的多市，一个离美国不远也不近的地方。我等了他一年，给了他一年的时间准备，却还是没能等到他过来。所以，大约一年前，我递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我没有收到回音，却也不着急。美国的法律规定，只要分居一年，就能够单方面离婚。距离我给他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日子，已经有三百零五天，还有六十一天，两个月的时间。再过两个月……我就不再是韦恩夫人了。
但是……尽管如此，我仍然清楚地认识到，我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男人，这辈子……大约也不会爱上别人。若不是为了卡洛斯……我大概也能够忍受他不把我放在第一位。我不能忍受卡洛斯不被他放在第一位。更因为……卡洛斯很聪明。他继承了布鲁斯的天才，也继承了我的执拗。三岁，这个大多数孩子都不会有什么记忆，更不会有什么烦恼的年龄，却被查出来有自闭倾向……卡洛斯，我的宝贝，他怎么能够有自闭倾向？就算有，也是被我们给逼出来的……
我和布鲁斯从来都是在忙着，不是任务就是产业。迪克因为参加了少年正义联盟而也很少回家，所以没办法很好地跟卡洛斯沟通。偌大的韦恩庄园，只有阿弗，约翰和卡洛斯。有时候，我在忙完以后，只能看着他睡梦中都带着一股子忧伤的感觉心痛。我越发不忍心在白天出门时，看着他期待又失望的小脸，我真的很想一股脑全告诉他。他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的父亲把全世界的人民都放在他自己前面。可是……我又不能告诉他，他作为韦恩家的人，作为布鲁斯的儿子，永远被算在自己人里的他，却永远敌不过任务，敌不过民众的安危。我们本是决定在他八岁或者十一岁的时候，告诉他我们的身份，那个时候，他也有了基本的善恶观，只要我们多加引导，不就能够避免他成为布鲁斯弱点的可能性了吗？
可在我心中，还是会有一个声音：你真的愿意卡洛斯跟布鲁斯一样？成为所有人心中的英雄却连脸都不能露？永远有第二个身份，永远把家人放在第二位？
我跟布鲁斯很有默契地从未因为这件事情吵过，不过那时候，我们大概都错了。越不吵，到最后越是沉默，我们之间的确还存在默契，可都不愿意对对方开口了。于是，生活便变成了我和他的时间表彻底被错开。
作为蝙蝠侠和魔术师，或许我们合作无间；作为韦恩夫妇，我们也可以携手并进；可是作为父母，我们真是烂透了！
卡洛斯在被诊断出有自闭倾向的时候，我和布鲁斯的时间表，已经被错开有一阵子了。约翰和阿弗都没说什么，从他们关心的眼神中，我还是读出了一丝隐隐地绝望。我和布鲁斯，大概很快就会分开了……
我料得没有错。
那时候，布鲁斯刚刚被正义联盟踢出来，是因为布鲁斯当初针对正义联盟的对抗计划被泄露，虽然布鲁斯最后力挽狂澜，却还是没能再次赢得正义联盟里所有人的信任。他很颓废。作为一个妻子，我真的很心痛，也的确很想帮他走出低谷，可是我的安慰却没能带来它该带来的效果。
我们彻彻底底地吵了一架。
那一次，我们爆发地很彻底。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隐藏在心中那么多埋怨。我以为我可以忍到最后，忍到我们白头偕老，他退休的时候的。没想到就这样爆发了。连卡洛斯无意中听到了一些以后被阿弗和约翰带走都没有听到。吵架的内容，无非就是布鲁斯对他的副业太过热衷，热衷到忽视了孩子和我。我倒是无所谓，太了解他了，他不是故意的。可是我不能忍受他忽略孩子。在卡洛斯已经被诊断为自闭倾向以后，他还是把副业放在卡洛斯前面，我为此都彻底退出了英雄的行列，他竟然还是我行我素地……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面。
这样的架，吵一次，我就已经累得身心俱疲了。我很清楚地意识到，不能这样放任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就要被消耗完，卡洛斯也会彻底成为一个我们之间的牺牲品。与其到以后我们成为一对怨偶，还不如就这样相忘于江湖，我们还能够给对方留下一点儿美好的回忆。不是吗？
我知道我这个人黏黏糊糊，到最后一刻，我还是狠不下心。我决定给自己和他一点儿时间，以一年为期限。只要他在期间，给我打一个电话，或者道一次歉，我都不要求他对卡洛斯有多好，只要他能时不时见见卡洛斯，去参加参加他的生日什么的，我都可以继续下去。偏偏就这样小小的他都不肯回应。我等了一个月，半年，一年，他一个电话都没有。不停地期待着，或许明天，他就会联络我？把我骂一顿？或者直接跑到加拿大把我拎回去？我想了很多很多场景，心中却越来越绝望。苦笑着，终于在离开韦恩庄园一年以后，寄给他一份离婚协议书。米勒家的家业，我还是要要回来的，这是父亲的心血。至于其他，他爱要不要。
初到加拿大，我便用存款买了一座小房子，离学校很近，楼上有两个房间，我一个，卡洛斯一个。楼下也有两个房间和一个厨房客厅什么的，一个房间是约翰住，另外一个当书房。地下室被约翰带着装修了一番，是个小型影视厅，我和卡洛斯经常到地下室看看电视。我一直陪着卡洛斯，不让他有任何机会思念以前。卡洛斯正如我所说，也很聪明，太聪明了，他几乎从来没问过关于他父亲的事情。我也从来不提，偶尔提到，我也总是在走神，这个时候，卡洛斯就会安静地躺在我怀里，不说话。
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卡洛斯这样，这表示我还是没有做到最好，他的童年，到底还是缺了点儿什么。不过，好在我也不会出门做什么，总是腻在卡洛斯身边，总想补偿一下他前三年缺少父母的生活，还有近几年缺少父亲的生活。反正……我穷的只剩下钱和约翰了。
中间，有一阵儿，在我寄过去离婚协议书的前夕，约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想，大概是布鲁斯的什么事儿吧。可我不想管，也不想听。只要他不亲自跟我说话，不亲自告诉我他的感想，我们之间，还有沟通吗？所以我拒绝看有关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的一切。
内心里，我也知道，这不能算是完全的“拒绝”。我也是害怕……我怕只要我听见关于他的一次新闻，我都会心软地回去，心软地接受他的一切。可这次不行……我的卡洛斯……他值得更好。
这两年来，我大概做的很好，几乎快要忘记作为布鲁斯搭档的生活了。唯有夜晚的时候，总是做噩梦。尤其是最近，一种不安的感觉紧紧地压在心头，而布鲁斯被断背的场景也越来越频繁。我不知道这是在暗示些什么，明明，我的确没见过那个场景的，为什么我总是会梦到？一年前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感觉，只是最后还是淡了下去。这次也会一样吧？只是戒不掉他的毒瘾？复发了而已？
布鲁斯……
在心中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他……还好么？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Knightfall-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