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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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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忍足依然是浑身湿透的被迹部抱回了房间。
原因无它,只因为二人刚才的动作过于激烈,导致差一点擦枪走火——还好迹部忽然停住了动作,但事实上忍足已经半靠在湖边的石头上。
“啊恩,你先进去换衣服吧。”和上次掉进湖里的情况差不多,迹部没有多想就放下了对方,用眼神示意他去换。
忍足带着微微的轻喘点点头。
金棕色碎发的男人右手点上自己眼睑下的泪痣,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我好了……你要不要也换一件?”换了一件深色袍子的忍足还在系腰带,头也不抬的问,只是自己的耳尖不受控制的泛起了红晕。
这话实在是——太暧昧了。
“这儿,有多余的衣服么?”迹部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低着头摆弄衣带的人,视线在掠过对方耳尖的时候笑意更深。
这家伙,紧张成这模样么?
额?!——忍足当场愣在原地——好吧他确实忘记凭他一个人多年居住的经验怎么可能还会有多余的衣服给这个男人穿啊= =+
果然是刚才那个吻,让他失去清醒了吧。
“啊恩?”迹部发出一个惯用的语气词,眼神却侵略般的打量着神色衣袍的墨蓝色碎发的男人,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华丽的猎豹。
“……那你今天就呆在房里别出去了着凉没人管你!”大约是紧张的原因,忍足连说话的标点符号都忘得一干二净,直接开了门准备出去。
“那晚饭?”身后是迹部的声线。
“……我会做啦!”
迹部微笑着看着那个男人落荒而逃的模样,不在意的用修长美丽的手指挑开自己的衣带,缓缓褪下已经湿透的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反正是单独的房间嘛,不会有什么人闯进来,更何况这个地方只有他和忍足……
嘛~要是那个家伙自己闯进来的话,就不能怪他了吧?
迹部轻笑着将湿透的衣服扔到了一边,擦干自己的身体,然后有些微微的倦意——大概是昨晚没睡好(不要问我他为什么没睡好= =)——迹部顺势躺到在了忍足过大的床上。
睡一会儿好了——睡着之前迹部是这么想的。
—————————————忍足小狼那一边——————————————————
厨房,忍足盯着火烧的正旺的地方发呆。
啊啊,这是他最近第几次发呆了?两次还是三次还是更多?自从他遇到迹部景吾之后发呆的次数也正比例上升了吧?
叹了一口气,忍足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光已经不再明亮了,傍晚么?那应该是可以吃饭的时间了。
将自己平日里比较拿手的几个素菜装好,想了想还是回去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一下午都在房间里。
推开自己的房门,偌大的正厅里没人。
忍足走了进去,不由得有些奇怪——如果他离开的话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啊,为什么不呆在房间里——哎?
一抹金棕色吸引了他的视线【嘴角抽搐中】,那个一向来标榜华丽的迹部景吾居然就在他床上赖了一两个时辰?
“迹部,起来吃——”本来是想拉迹部起来的忍足却在下一秒把所有的话的吞了回去。
因为他的动作而下滑的被褥,露出男人劲瘦的身形,最为不妙的是,这个男人似乎没有真正睡过去……
“啊恩?”迹部睁开眼,看见忍足的动作以及自己身上的凉意,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唇边泛起一抹笑意,“怎么,又不是没看过本大爷的身体。”
他们可是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呢。
明白迹部口中的意有所指,忍足腾的一下红了脸,口中却不受控制道,“我怎么可能看过你的身体啊!”
啊啊,这话好像越说越暧昧了,连空气中都要弥漫出粉红色的气息。
果然,迹部脸上的笑意随着他的话越发的扩大了,不管对方是不是站着自己是不是坐着,一把拉过对方的手,低沉的声音不怀好意的靠近忍足的耳朵,带着温热的气息挑逗着彼此的感官。
“要不要本大爷给你看看——全部,啊恩?”
忍足没有开口,定定的直视着迹部。
很安静,很安静,空气中似乎连流动的感觉都已经停止。
“吃饭吧。”收回了视线,忍足半敛起暗蓝色的眸子,手下的力道没有加强,但声音里却笃定着迹部一定会放开手。
金棕色碎发的男子略有深意的缓缓放松了力道,随意将早已干了的衣服顺手拿来披上【请想象那衣服是干净的= =】,下了床。
他没有问他为什么用那种视线,而不是像往常一样避开。
有预感,这个原因和之前他逃避的原因一样,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你平时都吃这些素的,啊恩?”清一色的碧绿,迹部当然不是那种非山珍海味不吃的人,但是看见这种菜色却也不由得轻轻皱了一下眉。
难怪这家伙都光长个子不长体重来着——迹部在心里考虑着要不要还是他大爷勉强下厨去做点得了。
“习惯。”忍足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愿意多说什么话似的,吃饭时动作虽然优雅,却也掩饰不了渐渐加快的速度。
迹部一挑眉,没有问为什么。
不过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忍足已经将自己的那份吃完,然后站起身道,“你慢慢吃,我有点事情,吃完了之后放到厨房就好。”
语罢,也不等迹部多作反应,便径自开了门出去。
彼时窗外已经是暗暗的蓝色充斥着天空。
迹部湛蓝色的眸子静静的盯着忍足离开的方向,以及没有来得及关上的木门,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步履匆忙,忍足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不用任何法术的情况下这般狼狈急促的离开。
呼吸渐重,心口的跳跃一下猛过一下,眼睛也不由自主的疼痛起来。
暗夜里,泛起了荧荧的蓝光——好像狼眸在夜晚的光亮。
痛,很痛,十分痛。
手不由自主的揪上领口,奔跑着的身子也停在了湖边某块大石头的后面,背部紧靠着冰冷的石壁,豆大的汗珠在额上缓缓滑落,眼睛早已忍受不了痛苦而紧闭,面色惨白的和晚上稀疏的月光有的一拼……
又、又来了,这种疼痛。
自从他几个月前在湖边被人袭击了之后,就一直这样子断断续续的疼痛,可是从未有一日像是今日般痛苦过!
他记得,那日被人偷袭,对方是直接冲着他的明珠而来,招招紧逼。
一时闪身躲避不及,硬生生被对方手中的物体给吸取了明珠的灵力——他咬着牙,狠命的断了视线,却不想这样仍旧是损坏了明珠,掉下了碎末。
本来也只是偶尔的阵痛,可是谁知道后来幸村精市居然会将那碎末做进了糕点,他还不慎吃下了……
从体外进入的属于他本体的东西,让他不由自主的排斥着。
真是可笑啊,明明都是一个身体里的不是么……忍足觉得自己似乎还不至于疼的晕过去,因为他现在还有精神吐槽自己。
感觉到疼痛似乎减轻了那么一点点,忍足勉强用另一只没有揪住领口的手撑着地,想要站起身来。
他不能晕倒在这儿,如果离开太久,那个男人应该会出来找他的吧……
他不希望,这样勉强的模样被他看见。
“唔!”也许是坐的时间太久,手上的力道没有预估好,忍足一下子又坐了回去,吃痛的出声。
啊啊,这样实在是太狼狈了……忍足在心底无奈的微笑,如果被那个男人看见自己,一定会说怎么那么不华丽什么的吧?
迹部景吾,你果然已经成为我心中的魔障了吧……
挣扎着,忍足再一次蓄起力道,深吸口气,颤抖着放开了揪住衣领的右手,左右手一齐用力,终于呈半蹲的姿势站了起来。
心底正要松一口气,却不曾想因为过度疼痛,身体自然反应产生的汗水使他的手心变得异常湿滑,完全起不到摩擦的作用。
而且,那阵痛感似乎更加急躁和强烈了。
有没有搞错……忍足在心底指控着上天的不公平,正准备闭上眼承受着第二波疼痛和摔在地上的钝痛。
一个温柔的怀抱紧紧从后面拥住他,带着熟悉的热度和淡淡的玫瑰香。
是迹部。
大脑里第一个反应是想要逃离,第二个反应是闭上双眼。可是无奈气力不足,撕裂般的疼痛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所以只来得及做出后者的反应。
“不用闭眼,本大爷已经看到了。”淡淡的语气里,包含着少许不满,更多的是心疼。
忍足抿紧了唇,却泛起了无奈的笑意,缓缓睁开眼睛。
他可以从对方湛蓝色的眸子里看见自己荧荧如鬼火的幽蓝色眸子。
“什么时候开始的。”迹部的陈述式的语气不辨喜怒,将忍足抱紧,二人就着这样的姿势靠向了身后的石壁。
“……”忍足无声的看向迹部,那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你肯定知道。
“都怪本大爷不好。”迹部低低的叹了口气,调整着拥抱对方的姿势,不希望因为自己而使得他有任何不舒服。
忍足摇摇头。
迹部也不知道多说什么好,只是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没有平日里的调笑,只是一种极度温馨的气氛。
风轻轻吹过湖边,带起了点点涟漪。
不知道过了多久,忍足只觉得东方似乎有些泛白,于是开始估算起大约时间。
是快要清晨了吗……
好不容易觉得那种感觉将要离去,只带着隐隐痛意的时候,忍足终于动了动身子,试图从迹部怀里起身。
不过他才一动,就被身后根本没有睡着过的男人紧紧抱住,“好了?”
“……恩。”
本来以为对方会就此放手,可是没想到迹部却没有丝毫那种意思。
“我们该回房间睡一会儿。”忍足缓缓开口,“……我不希望我们两个人都因为在外面露宿一晚上而生病。”
迹部没有说话,静静的放开了手,二人站起了身。
一抬头,忍足却对上了对方说不清道不明的湛蓝色眸子,感觉有一种隐忍的深意。
“说实话。”迹部开口第一句话带着命令,却意外的温柔坚定。
“什么?”
“为什么你会全身疼痛,而且你一发作眼睛就会变成荧蓝色?”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觉得忍足不想说他也无意多去追问。
一直到昨晚。
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这个家伙是打算自己露宿湖边一晚然后生病到胡言乱语么?
明明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却放弃身边自己这个可以依靠的人么?
这种感觉,他很讨厌。
忍足心底一阵薄薄的凉意,就好像清浅的溪水滑过花底,带着幽幽的呜咽,只是这呜咽声,是他自己的。
迹部景吾,你终究还是问出口了。
我试想过很多次你开口的话,开口时的场景,却不曾想到会这么快的摊牌。
极力扯出一个在对方看来很难看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很不容易的微笑,心底似乎有了呼应一样疼痛在一瞬间加重。
深深呼吸,忍足听见自己的声音破开清晨冷冽的空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心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看见对方倏地张大那双好看的湛蓝色眸子,忍足缓缓开口。
【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为什么吃了明珠碎末之后,会浑身剧痛,尤其是眼睛还伴有荧蓝色的光芒。】
“因为我的眼睛——就是你们一直所要追寻的明珠。”
——这便是,所有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