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12.4.19 ...
-
2012.4.19
昨晚是和莫芙一起睡的，听她牢骚了一整个晚上，几乎把老娘的半条命折腾完了。
简单来说，就是莫芙那娃把一男人甩了。
繁杂来说，还是莫芙那娃把一男人甩了，但是还有一点，尽管她没说，我这个福尔摩白也推断出来了：她爱那男人。
昨晚我还知道了很重要的一点——莫芙，莫墨，兄妹啊！我个二傻！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问她为什么要甩了莫墨时，她突然笑出来把鼻涕喷到我刘海上的情景。
由于缺乏睡眠，只得哈欠连天地出门，刚踏出门口，竟然遇到莫秀才。
今天他穿的不再是西装，是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嗯，不错，整个人看起来阳光多了。
我忙请他进屋：“来找小芙的吧？她还在吃早餐。”上次在他面前表现地跟莫芙那么亲热，可不能穿了帮。
他摇头：“我找你商量合作的事。”
欸？他这个当哥的不去安慰一下他的芙妹？还是莫芙那丫头没告诉他？
“那我要先去杂志社跟总编说一下。”
“不必。”
“不行！万一我被记旷工扣了年终奖咋办？”我义正严词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他眼睛一眯，缓缓道：“你难道不觉得，你要是把我这条大鱼放走了，连基本工资都会拿不到？”
我的嘴巴瞬间变成O字型，然后又变成啊型，眉毛上下抖动……心里OS：你丫的不愧姓莫！
他又摆出一副“你敢有意见就扣你钱”的表情，我忙点头哈腰，赔上最灿烂的笑脸。
“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他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
于是来到了奶茶店……坐在了最靠窗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每次我和孔子来奶茶店混日子的时候的固定宝座，我们无聊的时候都喜欢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讨论他们的走路姿势、着装、神情。
我心里的感觉，无法形容……
似有无数条毛毛虫爬来爬去，一会儿挠我的心脏，一会儿钻进我大脑。秀才啊，你真是在无形中置人于死地啊！
“先生你们要点什么？” 他翻翻菜单，然后合上递给服务员：“两杯姜母奶茶，谢谢。”
你就这么把我的那份也定了？！虽然那确实刚好是我爱的口味，但我还是恨不得吐口水淹死他。
大概是看到我的嘴角不停抽搐，他便问：“你不满？”
“是的！”我感动得稀里哗啦，原来他还是很民主的！
“那关我什么事。”
“……”我语塞。既然不关你事你丫的还问我！
服务员很快把奶茶端来，我也就毫不客气地开始喝。
“你想要推广你们公司的什么产品？”
“我们新开发的平板电脑。”
那简单，拍张照片做成彩页放在广告页就好，我松口气。原本以为他会把那种棘手的任务丢给我呢。
“还需要一段文字。”
这要求不过分，我点头。
他若无其事地说：“开始写吧。”
现在？开玩笑吧？！
他极其淡定地看我一眼，我却看出他眼神里藏的尽是威胁。我在心里默默地痛扁他，手则乖乖地接过产品简介和纸笔，然后绞尽脑汁地想啊写啊改啊……
一小时后。
他闭着眼斜倚着，甚是享受。我把笔狠狠摔在桌上，得意地说：“我写完了！”
他终于睁开眼看了我一眼，我便毕恭毕敬地把草稿双手呈上。
“真慢。”他毫不客气地批评。
我想开口，嘴巴动了动又咽了下去。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反咬过去怎么的？
半晌，他抬眸：“没新意。”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你说怎样才能有新意？”写个产品介绍还有啥心意？而且我觉得我写的那条广告语特别好啊：xx牌平板电脑，让你的生活不平凡。简洁明了，朗朗上口！
“你写还是我写？”他突然问。
“我啊。”我很是莫名其妙。
“你出钱还是我出钱？”
“肯定是你。”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他满意地点头，又悠闲地吸了口奶茶，很是优雅。
我干笑着点头。有钱不光能使鬼推磨，还能使磨推鬼。我……继续推鬼去。
再次完成另一篇稿子，无力地递给秀才审查。
“太庸俗。”
然后……继续推鬼……
“不符合产品定位。”
我再推……
“过于含蓄。”
我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踹了踹鬼的屁股……
“我觉得还是第一篇好。”
我倒地不起。
——————————————————————————————————————————
“林苡白，你绝对不能放弃！”总编坐在皮制沙发上，一脸向往，“要是把这广告一接，我们这个月，甚至下个月的赞助费都不用愁了！”
“可是……”你都不知道我一整天写了多少篇稿子！我往落地窗外一望，天已经被夕阳染成一片幽暗的橘红色了。从早上到黄昏，工作时间严重超标！
想我平时上班都是戴着耳机听着摇滚乐吃着大白兔喝着雀巢——美其名曰：找灵感。
总编神不知鬼不觉端来一杯茶：“我们这间小杂志社狠久没有接到大公司的赞助了！你在我们杂誌社也待了一年吧，也不想它倒闭吧？你会答应莫先生的吧？”他的笑容越来越阴沉，像乌云般笼罩在我头顶。
“我……会……的……”我竟然可耻地屈服在了恶势力下！于是一口饮尽杯中的茶，苦得我皱成了苦瓜脸。
风萧萧兮水亦寒，壮士一去不复返，自古英雄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话虽如此，我还是背着总编悄悄决定——放弃这艰难的任务。知难而退乃大智啊！大女子能屈能伸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然后，做了一个梦。
梦见孔子牵着他的新女朋友来我面前炫耀，两人的手紧紧握着，交换着笑容。她占有着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而我只能抓着手里那张残留着些许体温的印着红色喜字的卡片，强颜欢笑。
猛然间，传来一阵痛觉，把我拯救出来。
我起身，掀开我之前盖在身上用来保暖的那堆抱枕，又扔开脑门上的手提袋，迷茫而欣喜地看著四周。
只是梦。
莫芙站在茶几前面一脸惊恐：“林苡白，你干嘛像死尸一样躺在沙发上又从抱枕堆里面跑出来！”
我也突然想起我干嘛挨著冻睡在客厅的原因：“我等你呢！”
“你想干嘛？”她摆出一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表情。
“你让他把赞助投你们报社吧！”我抱着抱枕，眼泪汪汪。
她愣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不可能，”然后又问，“”他很难对付是吧？”
我含泪点头。
“不难对付的话，我为什么要把他让给你们那间小杂志社呢？”她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捡起被我扔在地上的包，转身走回房间。
我抓起身旁的抱枕狠狠砸向她，bingo，正中后脑勺！
她回头，面露凶光。
我禀承着不畏恶势力的良好品德，继续丢，眼看就要砸中，却被她一胳膊挡开。
她冷笑，顺手把手提包在餐桌上放好，挽了挽袖子。我一看形势不对，一股脑站到沙发上，手里抓着抱枕，严阵以待。
果然，她俯身准备捡起脚边的抱枕，我抓住时机扔了过去，心里暗笑：愚蠢的人类啊……
谁知她飞快地起身，使出一记漂亮的飞旋踢，被我扔出的那个抱枕可怜兮兮地砸向天花板，又落回地面。我正看得出神，迎面一个抱枕火速飞来，不偏不倚地砸在我脸上，力量之大，把我整个人笔直地拍倒在沙发上。
“跆拳道黑带七段，莫芙，请多赐教。”
“跆拳道黑带十段，林苡白，承让承让。”我甩甩脑袋，坐了起身。
她弯腰，捡起另一个抱枕，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又抓起一个抱枕，在空中抡了几圈，积蓄了一定力量后，以最大的力气甩了出去。抱枕还是被她的胳膊挡开了。随后又有抱枕迎面朝我飞来，我一蹲下便轻松躲过。
我们乐此不疲地一直扔来扔去，尽管谁也扔不中对方。抱枕在客厅里不停飞舞。外面的天黑漆漆的看不见一点星光，屋内的灯寂寞地亮着。
终于疲倦了。她躺在大理石地板上，“好累。”
我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我也是。”
她又说：“林苡白，跆拳道最高级别也不过黑带九段。”
我噗哧一声笑了，呈大字型躺着，很夸张地一直笑，肩膀不停抽搐，浑身都跟着抖动。
她侧躺着，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弯着身子，也一直笑，伴着我的笑声诡异地一唱一和。
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是我们都知道，如果不拼命笑，就会有眼泪趁虚而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2012.4.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