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TAKASHI

2、第 2 章

　　（6）
　　那天是Tora第一次听见Shou唱歌，也如愿见到了他手握麦克风的样子。很意外地觉着Shou莫名地有气质，明明私底下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人，也许，有些人，真是注定要站上舞台的。
　　那首歌的名字叫瞳。Yuki那诡异伤痛的歌词被改得一字不剩。Shou用和熟悉的Yuki八竿子打不着的嗓音唱起瞳时，Tora有长久的发愣，差点就听不出那熟悉的曲调是出自自己的手。
　　那真是陌生的令人不舒服的嗓音，可却出奇地令人心安。
　　周遭的一切开始慢慢变得不真实起来，只剩眼前那人还残留着清晰的轮廓。
　　Tora禁不住多向那人看了几眼，竟险些忘记拨动手上的弦。旋律缓慢地持续着，渗透进整个身体，一点一滴。Tora觉着身体轻飘飘地发凉，紧接着看到前面那人不着痕迹地回过头来，对视时，目光温柔而闪亮。
　　Tora以最快的速度低下了点头，从Shou的角度过去，只看得清Tora那被灯光晃得苍白的削尖的下颌。
　　一瞬间，Shou感到这个人一定是冷峻的，还毫不掩饰地透着危险。
　　瞳。
　　很久后，Tora才明白，那是一切的开始。

　　（7）
　　日子又再次安稳下来。
　　没人再提起Yuki了，在和Shou的磨合期中，Yuki成了禁区，提不得。
　　Tora喜欢在Shou的歌声中回忆逝去的日子，坦然平和的样子，没有一丝波澜。
　　Shou开始不动声色地把Yuki的歌词全改掉。就只是改掉而已，偶尔唱唱，也不在乎是否有人去听。
　　Shou想必是个率性的人，Tora觉得自己应该是羡慕他的。他仿佛总是有最直接的快乐和最简单的忧愁。诱惑着人想要靠近。
　　像是光源一样的存在。
　　那么自己又是什么呢。Tora挑起一侧嘴角。
　　半个月后，Alice改名为Alice nine。没有原因没有寓意，非要说的话也只能说是Shou对9这个数字似乎有着某种异样的偏执。
　　十减一，几近完美。
　　Tora故作认真地问过Shou9到底有什么含义，Shou却只抬头送上一个微笑，眼神明亮。
　　一瞬间Tora惊觉自己的心脏跳动频率在悄然加快。
　　就是从那天起，Tora再也无法忽视那双眼睛，无法忽视里面动人的神色。
　　无比清澈，却不见底，像深渊，难以名状的诱惑。
　　可以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很满足。
　　Tora想到那首瞳，猜测着那时左前方手握麦克背对自己的Shou是怎样的眼神。

　　（8）
　　在暗里观察别人实在是小孩子的把戏，Tora却那样做了，且不亦乐乎。恨不得摊开本子开始写下观察日记之类的文字。当然，Tora并没有。只是在心底告诉自己，那个人，一举一动都太合自己胃口了。
　　某天Pub散场后，聚了七八个人一块儿去喝酒，Tora意料之外地成了唯一一个喝高的。
　　依旧是衣冠楚楚的醉鬼形象。
　　上下眼皮不受支配地不停打架。Tora在呼呼大睡前习惯性地用目光搜寻着Shou。
　　看到了，便睡着了。入眠速度足令人乍舌。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自己的公寓，邻近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字条，是清秀的笔迹。
　　字如其人，那是Shou留下的。
　　Tora翻个身，努力回忆着昨晚的种种。零星几个模糊不已的片段接二连三闪到脑海，在大白天想起来，昨晚Shou把自己弄回来时的每个动作竟都挑逗意味十足。
　　伸出手，翻出一根烟，犹豫着点燃。在第一口烟圈吐出后Tora紧紧闭上眼。
　　承认吧，Tora。
　　你爱上Shou了。

作者有话说

　　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