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恋仙贝传奇》风贝000

5、５

　　橘眸蓦地睁大，每一个眼神都是惊讶。随后光芒黯淡了下来。一护把头转到一边。头发散落恋次看不清他的神情。心爱的萱草色黯淡了整个空间的光芒。
　　一护。恋次欲言又止。好奇怪。明明有什么膨胀在胸里都快使心脏爆炸开来，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一护。恋次不甘心的又叫了一声。你。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要。一护，不要这样子。不要这样。他握紧拳，接着将一护紧紧抱在怀里。怀里的身子瘦弱柔软，恋次蓦地想起那晚一护裸身拥抱他时毫不保留的哀求。一护。他更紧了手臂。
　　放开。怀里的声音细弱而坚定的传来。
　　一护……
　　恋次，放开。

　　恋次终于睡着了。白哉爱怜的看着怀里安心熟睡的人儿，轻呼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起身，给恋次盖好被子，再看他一眼。眼神蓦地变得冷静。转身，开门，白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还是太迟了么。白哉坐在空空荡荡的房子里，有些无奈的用手托住了头。屋子里没有栗花的味道，这算是艰苦现状中的唯一慰藉。恋次知道了一定会疯了吧。白哉想到以后会发生的事情，恋次的愧疚，心里不禁疼了起来。该怎么办。尽管这样也没有后悔来得太晚。在他的世界里，除了恋次其它什么都无所谓。其他人怎样都好，其它事怎样都无所谓，都与他无关。二十年前恋次任性的走进了他的世界，强硬的霸占了他所有的依恋。红色的短发。总是一副脏兮兮的样子。大大咧咧张扬跋扈的性格。多管闲事的个性。不管是现在还是曾经都绝对不是他白哉的审美观。不管是哪一样都曾让白哉嗤之以鼻。这算是奇迹么。任性的斩断了他对世间其它所有的关注，又任性而无意识的逼迫他为了能给爱人一个容身之所而拼命成长——甚至于与不爱的人结婚，使他重新关注这个世界。这些恋次都不知道。而他做的所有一切，不过是希望恋次一回头时就能看到他，再给他一个傻傻的幸福笑颜。
　　白哉。正当白哉置身弥漫着恋次熟悉气息的房子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一声更加真实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他抬头，恋次熟悉的身影略带疲惫的伫立在房门，长长的红发垂下隐藏了他的神情。心里蓦地一痛。
　　什么时候醒的。
　　你起床的时候。好警觉。白哉苦笑。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为什么不再多幸福一会儿。
　　些许的沉默。
　　你早就知道了吧。黑暗中的声音压抑着颤抖。一护，一护会离开的事情。
　　啊。
　　为什么要瞒着我。在那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让我安心睡着。声音蓦地拔高，所有情绪不加掩饰的爆发出来。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知道一护对我那么重要，明明知道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明明知道是我伤了一护！
　　握紧的拳头毫不犹豫的冲撞了上来。白哉颇有经验的敏捷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头稍稍一侧，轻易躲过了他的攻击。
　　为什么……是因为是情敌么，是因为一护是情敌么……你还不是娶了别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一护……亏我还把这些全部都告诉你……从小时候就是这样。我什么都告诉你，你什么都瞒着我……一护……一护，一护他还那么小，一护他还什么都不懂，一护喜欢上了我这种人……一护，一护！
　　突然冷静下来，恋次清明的眼神看向一护遗留下来的浴衣，停止了毫无优势的扭打。
　　我要去找一护。用力挣扎起来。对方却没有放手的打算。
　　我找过了。至少他没有去什么危险的地方，也没有在街上游荡。大概只是去了同学家而已。这些你都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放开我！我要去找一护！任性蛮横的挣扎。
　　恋次，不要胡闹！加重了禁锢的力道。
　　混蛋白哉，放开我！
　　又是一阵实力悬殊不讲输赢的扭打。
　　恋次的泪落下来。他一口咬上白哉的肩膀。紧紧拥抱着白哉，力道足以报复白哉今天闷他十次。
　　……
　　根本一点都不冷静啊，这个人。
　　眼神的清明也只是单纯发怒的前兆而已。
　　很久以前就注意到了吧，却不能对他有哪怕一点失望和怒火。因为是恋次啊，所以没办法不理解。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一旁，哪怕你就是我的对立面。因为你的灵魂在我这里啊。

　　正因为你的灵魂在我这里，才没有办法违背你的意愿。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觉悟，但是后来才知道，那根本远远不够。

　　恋次。
　　恋次。没关系的。我一定会找到一护。
　　……恋次？
　　嗯。
　　……
　　话说回来，恋次。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你了。
　　……嗯？
　　……我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啊，睡着了哟。在白哉的怀里。
　　……哈哈，白哉以为自己判断失误所以有挫败感么。

　　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在就可以如胎儿在母体般中安心睡眠，你离开就马上察觉。从我不记得的以前，一直都是这样。
　　虽然很小心的不让你知道。
　　就如同那时，明明你比平时更大力拥抱我，我也可以感觉到你马上就要离开；明明你已经离开，我却依然觉得安心。啊，稍微有些不甘心就是了。
　　自己的爱人被一个女人抢走，就算我是个男人，也不会甘心啊。
　　虽然你什么都不解释，虽然我也会因此而闹脾气，但是我没有真的生气。
　　不知为什么，单纯生气不起来而已。
　　这种默契，明明该是习惯，却早已被你训练成本能。
　　这种默契
　　白哉
　　让我觉得，我的灵魂在你那里。

　　傻瓜。白哉收紧手臂再次进行谋杀。
　　恋次紧紧回抱。
　　两人共同闷死在了黑发与红发纠缠的空间。

　　虽然很小心的不让你知道。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可是我早已成为你的负担。我一直都在拖你后腿。
　　明明可以飞向更远的地方，却在这个地方停留下来，你那副心安理得的样子真让人火大。而明明知道这一点的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即使对你恶语相向，你也会抱住我的身体；即使把你推出去，你也会若无其事的跑回来。不管我怎么做，都无法将你推向远方。
　　为什么。明明远方有更好的风景，为什么要在这里停留。
　　为什么不肯离开。
　　而难看的我在火大自卑的同时，贪恋着你给我的安心感，感觉到无法自抑的欣喜。
　　白哉，这样的我，为什么还会让你觉得值得。我一次次的低落，你一次次的给我自信。
　　你对我说，因为是恋次。只因为是恋次而已。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啊，没有了你的恋次，就不再是恋次了。而你的恋次，永远都在这里。
　　嗯，永远都在这里。我永远都在这里。我永远都会陪着你。就算你后悔了不想要我了，我也会成为你身边的空气，每天幸福的被你吸进来呼出去。
　　这是恋次给你的约定。绝对会守护的约定。
　　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