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响河》柳自鸣

7、第六章

　　等我解决了海燕（……），刚要回雨乾堂接任务，转念一想，出来的时候八叔正要进去，现在我回去不是打扰了他们吗？要知道，打扰王道官配谈情说爱可是天理不容的大忌，我看我还是等会儿再回去吧！
　　这么一想，倒是捞着了些空闲时间，我摸了摸腰间的斩魄刀，心头一软，轻声道：“耳语吧，村正。”

　　避开来往巡视的死神，我拉着村正的手来到了六番队的樱树林里。遍视静灵庭，也就只有六番队财大气粗，无论什么树，比如樱树啦，柿子树啦……等等，人家一种就是一林子，不然也不会这么招人惦记。
　　“怎么样？这里很漂亮吧？”
　　掌心中的微凉触感教人不想放手，我得瑟的用指腹轻蹭着村正的手背，小心肝跳的都快赶上光速，表面上到还算镇定。
　　“恩，的确很漂亮，六番队不愧是被称为贵族番队的队伍。”
　　村正镇定的点头，不过，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他小样的左看右看就是不肯看我的眼。
　　“是啊！六番队有史以来都是由四大贵族之一的朽木家家主担任队长之职，当然会被称为贵族番，话说起来，朽木家的小少爷，真的是个可爱的孩子啊！”想到小时的白哉，我乐了。“现在还是个大眼睛，脾气火爆的正太呢，只可惜，在过个几十年，八成就该变成朽木家那副祖传棺材脸了吧？”
　　“响河见过朽木家的小少爷？”
　　“恩，算是见过吧，远远地瞧见的。”
　　不能告诉村正实话，我含糊了过去，却勾起了村正的好奇心。
　　“我还真的没有见过小孩子呢，就连响河，召唤我的时候也是个少年了。小孩子是不是都长得小小的？”
　　“唔，这个啊。”我有点头痛，斩魄刀不能随意出来，没见过小孩也不奇怪，可是我该怎么向他形容呢？“小孩子嘛，恩，打个比方，你把我整个人缩小到半米高就是我小时候的样子了。”
　　“……”村正上下快速瞄了我一眼，然后陷入沉思。
　　十分钟后。
　　“……呵呵。”
　　村正笑出了声。
　　“你想到哪去了？乐成这样？”我撇撇嘴，疑惑中，看他笑得，不会是从辣椒田想到茄子地里了吧？
　　“……没什么。”村正努力收敛笑容，一派正经道。
　　“……”撒谎！看你那样，那是没什么的样吗？
　　“真的没什么。”村正的视线开始飘忽。
　　“你丫的说不说？”我威胁性的看着他，“你不说我以后出任务就不带你啊！”
　　“……”
　　好吧，我知道我的威胁有点幼稚，似乎有点类似小孩子说“你再怎样怎样我就不跟你玩了”，不，不是类似，看村正忍笑忍得很辛苦，全身都在乱颤，我就明白我又让人捡笑话了。
　　“想笑你就笑吧。”怕他忍出内伤来，我在他用手掩唇时无奈的说，“反正咱俩这关系，谁跟谁啊？我不怕你笑。”
　　话音刚落，村正就不顾形象的笑起来，一手捂着肚子，若不是另一只手被我攥在手里，估计他早笑趴到地上去了——我说村正，你一冷静理智型斩魄刀你笑成这样，这是何等的失态啊！
　　大概是这辈子还没这么笑过，村正笑的刹不住车，最后为了稳住身体，捂住肚子的手转移阵地抓住了我的衣服，我顺势就把他圈进了怀里，送上门的豆腐，不吃白不吃。等到他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告诉我他之前的想法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
　　“我只是在想，半米高的响河好像很有意思，不知道在小一点的话是怎样的？于是就想象中把响河的身高一点一点往下降，最后降到了……”
　　“……你把我想成多高的了？”我黑线，这家伙的想法真是，难道他那脑袋瓜里种的都是蘑菇，你看他这想象能力，就是毕加索大师那级别也想象不到啊！
　　“……指甲那么高……”声若蚊呐。
　　我瞪眼：“指甲！亏你能想出来！是你指甲的长度还是我指甲的长度？”
　　由于我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故而我那指甲也就一毫米长左右，他要是能把我想成这个高度，那我，那我，我就真服了他了！
　　村正抬眼看看我，晃了晃自己的手说：“是这个长度。”
　　“……”我抑郁，虽然村正的指甲是挺长，目测也有五厘米，但是，都不论高度改论长度了……我登时被脑海里突然蹦出的一个五厘米“长”的自己给吓出了一身冷汗，呼，还好只是想想……
　　“小孩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小。”对于自家的单纯斩魄刀，我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要细心教导，加倍呵护（……），“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带你去朽木家，看看朽木家那位小少爷。”让他亲眼看看应该就明白了吧？此时的我是这么想的，但如果此刻的我知道带他见了小白菜后会惹出那Ｎ多祸事，我一定打死也不带他去，我情愿自己生一个给他也不会让他见小白菜，可惜，如果永远只能是如果，事情永远只会沿着悲剧发展，直到最终成为餐具或茶几……晕，老子竟然诗意了……
　　闻言，村正浅蓝色的眼睛微微泛着柔光，长长的睫毛宛若蝴蝶翅膀般轻颤，形状漂亮的唇微微勾起，在樱花乱舞的背景映衬下，笑的如碧波中的第一抹春潮，唯美而淡然。
　　他点了点头，富有光泽的棕色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即便只是用目光去看也能感觉的到柔软，白皙细腻的肌肤，还有在我掌心中那微凉的温度，不，现在已经被暖的温热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村正。”
　　我被人蛊惑了般，不由自主地低声唤着他的名字，空闲的手绕到了他背后，五指微分，插入了他的头发中，然后微微向下压的过程中并没有受到阻力，心跳加速中，我如愿以偿的凑近了他的容颜，彼此的气息暧昧的纠缠在一起，能感觉到脸上在发烧，而视线笼罩住的地方——他的耳垂，也泛起了柔和的粉色。
　　微踮起脚尖，我放开他的手，改环住他的腰，他轻轻颤了一下，下一秒却将双手放到了我的肩上，无意识的收紧。
　　“……”
　　没有被拒绝的喜悦让心跳再次加速，我缓缓的凑近，就要吻到他的唇了，然而——
　　“蓝染惣右介你个混蛋！王八蛋！你给我去死吧！”
　　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响彻天际，我和村正收到惊吓，立刻触了高压电般以极速分开。
　　“ＭＤ！谁啊！没事瞎嚎什么呢！”好事被破坏，我半是尴尬半是恼火，眼见着村正的初吻就要归我了，没想到半路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丫的！老子诅咒他蹲厕所忘带手纸！！！！！
　　“好像是上次你在雨乾堂时那个金色长发男人的声音。”村正面色红润，故作镇定的说。
　　平子哥？我皱眉，眼瞧着村正那俏生生的小摸样，心痒手也痒，想继续吧，他没气氛了，不继续吧，又不甘心，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转移注意力，循着发声处听了听——“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干的！？别想蒙混过关！”
　　这中气十足，难得充满了队长威严的强调，不用怀疑，就是平子哥。
　　“奇怪，什么人惹平子哥这么生气？”疑惑的嘀咕了一句，我看向村正。
　　“他刚刚喊了一声‘蓝染惣右介你个王八蛋’。”
　　村正体贴的为我解惑。
　　“蓝哥？！”
　　我惊悚了，小心肝登时一颤，刚刚那点子不爽尴尬瞬间抛到九霄云外。
　　“村儿啊，你先回刀里，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抽出斩魄刀，我快速地对村正说道，天知道，我对蓝哥的忌讳已经到了闻“蓝”变色的程度，基本上，有蓝哥的地方我都不愿意涉足，我在的地方同样不希望有蓝哥出现。
　　“恩，响河，你小心一些。”
　　村正点点头，回了斩魄刀中，我则深吸一口气，隐藏好灵压迈步向发声处走去。
　　说是不愿意涉足蓝哥所在之地，但人人都有一颗好奇心却是无可奈何的事，都说好奇心能杀死猫，到了我这，杀不杀死猫我不知道，能让人敢于赴险才是真的。
　　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我一边三步一顿，五步一停地慢慢蹭了过去，离得近了时，我才看出来，原来这里挨着五番队的队长专用演武场。
　　话说队长级别的人就是待遇好，不仅有队长专用住房，还有专用演武场，这压根就是差别待遇，等级歧视的最佳表现啊！呃，有点扯远了，再扯回来——停到一个我认为最为合适，既不会轻易被发现，也比较能听清他们谈话的距离，我小心地藏好了身形，屏住呼吸，就听蓝哥的声音传来——
　　“平子队长，为什么你总是第一个怀疑我？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背叛你的。”
　　抬眼望去，只见蓝哥后背抵在一树上，平子哥单手抓着他胸前衣襟不让他从树身上离开。那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要多虐恋情深就有多虐恋情深。
　　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远听不清的关系，蓝哥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那么一丝的受伤和幽怨——幽怨？这个意味深长的词陡然崩出，惊出了我一身的冷汗，拜托，那可是蓝哥啊！传说中的反派大ＢＯＳＳ啊！我能期待他像个深闺怨妇一般发出幽怨的声音吗？但是心中却隐隐有个声音说道——反派大ＢＯＳＳ怎么了？反派大ＢＯＳＳ就不是人了？就不需要恋爱了？就不能幽怨了？你这是赤果果的歧视反派！！
　　“……”
　　平子哥全身一颤，久久不语，看起来蓝哥一针见血，一语中的，正说到平子哥心中痛处。
　　我掏出怀里的相机，心中偷着乐，哎呀哎呀！这就是ＪＱ呀！这就是红果果的ＪＱ呀！此时不拍，更待何时？想着，调好镜头，连拍几张，咱这技术，不说赶超那个谁谁谁吧，至少也算得上较高等级，就这几张照片洗出来，我敢说，绝不会有人把他俩的关系往情侣以外的地方想。
　　我这边拍着乐，他们那边就僵持住了，蓝哥倚在树上，看着身前的平子哥，镜片反光中看不清神情，只有浅色唇瓣边的一抹微笑，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平子哥低着头，金色刘海掩住大半张脸，以我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的侧脸，那张比真实年龄不知道年轻了多少岁的脸以半侧面姿态呈现在我面前，明明没有丝毫岁月留下的痕迹，却偏偏一时之间苍老的好似下一刻就会死去。
　　“……”
　　颜色淡到几近苍白的唇开合，吐出了怎样的字句我不得而知，只看到平子哥忽地松开抓住蓝哥衣襟的手，蓦然转身，金色长发舞出近乎决绝的弧度，发尾荡着冰冷的金光扫过蓝哥的脸庞，然后那张与平子哥同样年轻，甚至比平子哥还要年轻的容颜瞬间如枯萎了的黑郁金香花瓣，象征着高贵与神秘的花，枯萎之后终究是逃不过凋零的命运。
　　“……”
　　浅色的唇微颤着，没有发出声音，我却看懂了唇形——
　　平子……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