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响河》柳自鸣

15、第十四章

　　“咔——”一声轻响，这是沉默三秒后，白哉给我的唯一反应——他手中用来练习的木刀应声而断。
　　心口不由揪了一下，只见白哉的脸色阴沉的可怕，那眼里所酝酿的，那叫一个山雨欲来风满楼，估计我要在说点什么刺激性的，他就能狂风暴雨闪电冰雹了。很显然，我所能想到的白哉一定都想到了——海燕当了十三番的副队长，自然会与三席的亚美子都最亲近。甚至，白哉想的比我还要多——朋友与恋人自然不会想的都一样。
　　啧啧，问世间情是何物，却只要人生死相许。白菜啊白菜。情路漫漫兮其修远，尔将上下而求索啊！
　　“只有这两件事吗？”沉默了半晌，白哉扔掉了手中断掉的木刀，沉静的黑眸直视着我问，看起来好像做好了接受更坏消息的准备，只是其背后汹涌澎湃的黑色阴影却告诉我——在敢说什么坏消息就杀了你！
　　于是，我识趣的摇了摇头，道：“没了，我只是提前来跟你说一声，打个预防针，免得待会海燕说的时候你直接暴走把他给灭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白哉没有说话，却是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好，我知道了。”
　　“……”这么好商量？我心头一阵凉嗖嗖的风刮过，事出反常必有妖——白哉此时显然是符合这个定律的。我要小心戒备：“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白菜摇头否认，又恢复了那副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的表情，摇摇头，“我要去见爷爷了，你也快走吧，呆的时间太长的话很容易被发现。”
　　“唔……”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不过在问下去他一定也不会告诉我。这么想着，我点了点头，不在耽搁，沿原路返回。
　　回到寝室后，我回想白哉的表情，有种被人暗中卖了的感觉……汗，错觉！一定是错觉！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简直是——
　　简直是见了鬼的准！
　　Ｋ！是谁ＴＭＤ说第六感这种东西就是准预感的，不，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为毛到了老子这怎么正好就应验了？？！！
　　一个倒霉的穿越者穿到了倒霉的世界，成为了倒霉的人物，下场就只有一个倒霉了……亘古不变，唯一的真理啊！为什么我现在才把它悟透啊！

　　顶着满脸虚拟的宽面条泪，倒霉催的，在两天之后，海燕顺利接到了十三番副队长任职书，而我也顺利——Ｋ，顺利个Ｐ啊！全他ＮＤ都是口胡啊！为什么我要在海燕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白菜之后成为他的继承者，负责指导小白哉的白打啊？
　　无限怨念挠墙中，场景回放十分钟前——
　　本人的小寝室内，五好男人（不用怀疑，说的就是本人）正在批改公文。桌子上一摞一摞的文件都是很急的，偏偏队里的队长不管事，刚上任的副队长又不熟悉这些公务，三席四席什么的就都借着帮助副队长熟悉队务的理由把这些推给了我这个倒霉的三席。虽然村正说是他们故意排挤我，不过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出去杀人，也不用担心看见血液会想到什么可怕的场景，唤醒什么可怕的念头。
　　就这样，抱着这样的心态，我批的悠然自在，好容易把最要紧的那摞批完，刚放下笔，房门好死不死的响了。
　　“叩叩……”很有节奏的轻敲几下，接着，苍老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响河六席，在么？”
　　晕，这位是从火星来的吧？死神都用灵压来感知对方的存在，我这又没有掩藏灵压，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这边心里疑惑着，我还是起身去开门，“那位？”
　　“响河六席。”门打开，外面站的是以为银发老爷子，他看见我，微微点了点头，高贵而疏远的礼节性称呼。
　　“您是——朽木队长？”初看这位老爷子，只觉得甚是眼熟，在瞄到他颈上的雪白风花纱时，眼熟就变成恍然大悟了，感情这位就是传说，哦不，应该是传闻中（某柳：这不都一样么？）中朽木家的现任家主，六番队的现任队长，白哉的爷爷——朽木银铃么？“您请进。”认出来这位德高望重的贵族老爷子后，我越发疑惑了，这老爷子好好的朽木府不呆，跑我这一个小小的六席这来干嘛了？难道我翻他家墙，吓坏他家女儿那事东窗事发了，他跑来兴师问罪？不过这也不像啊？
　　“请坐，朽木队长，您来这有什么事么？”把老爷子让到屋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我开口了，无论什么事，都还是先问清楚才好。我记得以前上语文课的时候，我们的语文老师都把我此时的举动成为开门见山，是一种很直白坦率，可以显现出大家风范的礼貌问句。我之所以会采取这么一种不太符合我性格的方式多半是因为心虚，哎？问我为什么心虚？那还用说么？原因明摆着，其—：当然是我翻了他家的墙（还不止一次，想也知道，朽木家的院墙岂是我这样的无名小辈翻得起的？）其二，我吓晕立了他家女儿。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要教他家的金贵小白菜（还是独苗）去追一个男人，这岂不是要让他朽木家绝后？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样做，他朽木银铃知道了不把我活剥一层皮才有鬼！虽说现在社会在进步，腐女腐男什么的也是一抓一大把，不过，像朽木银铃这样的老一辈，你能指望他思想开放到接受什么耽美啦，ＢＬ啦，ＧＬ什么的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太可能！
　　是以，这老爷子今天来这的目的就让我头疼了，我可没自大到以为这老爷子听闻我根骨奇佳动了什么收徒的念头，或是什么看对眼了，先认个干儿子亲女婿什么的——虽然原著里确实是他女婿——琢磨来琢磨去，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肯光临寒舍。
　　正腹诽着，老爷子开口了。
　　“今天也是冒昧打扰了，既然响河六席先问出来了，那老夫就厚颜说了。”
　　“是，朽木队长，叫我响河就好了。”说吧说吧，还有啥不好意思的，真是，都一大半年纪了，跟我客气啥？
　　“那好，我就叫你响河吧。响河，你大概也知道我有一个孙子吧？名字叫做白哉。”
　　“是，听说过。”何止听说过，前两天还一起为别人“私定终身”呢。
　　“我这个孙子虽然年纪还小，但是也有一些天赋。”
　　“是，听闻白哉少爷灵力十分强大，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好吧，我承认，白哉这小样的，的确是个人天才，不管是灵力还是智谋或胆识，但是，您老人家今天来我这不是就为了听我夸夸你家的优质小白菜吧？
　　“呵呵，比起响河还很有一段距离呢。而这也正是我今天来的原因。”
　　“您请说。”难道你嫉妒我灵力比你家小白菜强，想过来灭了我？
　　“那我便直说吧，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请响河你担任白哉的白打课老师。”
　　“……”啥？让我去给白哉当老师？这是吹得什么风啊？那朽木宅子，也不知是风水问题，还是跟我八字相克，我是去一次倒霉一次，根本就是我的倒霉地。先不说里面住着跟我有过“一面之缘”和“未来不确定姻缘”的朽木小姐，就是那两次墙翻得我也是心惊胆战，不敢回味。“这……朽木队长，很感谢您看的起在下。不过这件事，实在不是我推脱，而是，我本身也是今年刚毕业的，刚刚加入十三番队，资历尚浅不说，就是经验和能力也是着实不足的。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当过老师，恐怕不能胜任此职。”不行，我一定要拒绝，不管他朽木银铃是不是队长，不管我这样是不是拂了他老爷子的面子，“我……”
　　“响河你太自谦了。”
　　不等我最后一句“我看您老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老爷子笑眯眯却不容抗拒地说，“前些天追捕叛逃者的事我也有所听闻，据说响河以一己之力制服了所有的叛逃者，由此就可知，响河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啊，那些，只是传言而已，传言都是夸大的，其实我并没有……”打死也不能承认。
　　“的确。”再次强势打断，朽木老爷子目光烁烁，直勾勾盯着我……我Ｋ，他们朽木家的，都是这么专断横行么？“传言是有很多夸大其词，但我却是从二番队队长哪里听说的，想来，四枫院队长是不会把事实如何夸大的的吧？”
　　“这个……呵呵，呵呵，那啥……”扭头看墙，我郁闷，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要心虚啊？
　　“响河不用自谦了，我想，以你的实力，教导白哉还是绰绰有余的，况且……”意义不明地一笑“况且，白哉是十分崇拜你的，这次来也是白哉本人的意愿，所以，希望响河你不要推辞，我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就交给你了。”
　　什么叫强势？什么叫威严？什么叫不容置疑？什么又叫己所不欲硬施于人？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前一句还“希望你不要推辞”下一句就成了“我孙子就交给你了”。朽木老爷子压根不给我插嘴的机会，直接确定了我出来护庭十三队之外的另一身份——朽木家园丁，啊不，应该是朽木小白菜的老师。无法开口拒绝的我看着朽木老爷子似有深意的满布皱纹的脸，莫名想到了前两天跟白哉见面是那小子别具深意的看我的那一眼，顿时，后背上冷汗刷刷的往外冒——丫的，小白哉不会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吧？
　　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啊啊啊啊！没有明察秋毫的洞察力以及看透人心的特殊能力的下场就是被人买了还给别人数钱，心里淌着泪，面上还要谈笑风生地应下：“是，承蒙朽木队长和小少爷看的起，响河明日一定亲赴府上，尽心教导小少爷！”丫的，我不好好“教导”他一番我就不叫响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