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爱》猪美美

19、第十九章

　　“你有没有跟人家说清楚，我只干一个月，还要先预支三两银子？”竹篮打水一场空之后，我唯愿老天赐给我一份工作，让我能尽快还上欠债。
　　这一次老天又让我心想事成了，大头给我联系了一个活，虽说给人看孩子，是我不大喜欢的差事，但现在也没的可挑了。
　　“放心吧，说好了。”
　　“那有没有告诉人家，要管饭的，还要管两个人饭。”大头这里的‘贡米’我是再也不敢吃了。
　　“说了，说了。”
　　“带傻子上街巡逻要看好他，别把他弄丢了，也别让人欺负他。”
　　“知道了。”
　　“傻子，你也别随便往家里带男人……”
　　“有完没完啦。”大头被我啰嗦的受不了，叫了起来。
　　转头看看程长安，他只管呵呵傻笑着。这傻子竟让我挺牵挂，我真是个尽职尽责的保姆呀！

　　大头带我来到了一家门面不小的布店，跟里面的伙计说明了来意。伙计去里面禀报去了，大头看着我道：“这家的儿子是出了名的捣蛋鬼，咬不动的小嘎嘣豆子，教他的先生，伺候他的丫头、婆子，三天两头的换，你要是干不来，也别勉强。”
　　我笑了笑，大头这人其实挺不错的。在这里干一个月的活赚来的钱，也只够还债，往后的路费生活费还没有着落，而再干下去，怕是不够时间去京城了，要是李铮还找不来，就真是没辙了。要不然咱就嫁了他？细看大头的眉眼生的说不上漂亮，但看习惯了也还算耐看。
　　“大头哥，要是一个月之后……”
　　“走喽，走喽，上街巡逻去喽！”程长安拉起大头就跑走了。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明天天上能掉银子呢。”那伙计带着我走进布店之后的内宅。
　　内宅有挺大的一个花园，花园种着许多花木，此时正是初夏，百花盛开，艳丽芬芳。
　　在这艳丽芬芳的花园里，有两个人正在交谈，但显然话不对版。
　　只见其中一个连连拱手，道：“先生，小儿顽劣，我一定好好说他，望先生再多留几日，以观后效。”
　　“海老板。令郎的高才，在下是无能教导了，这就告辞了。”说完拂了拂袖子，走人了。
　　那海老板见挽留不住，叹了口气。
　　“老板，人带来了。”伙计上前说道。
　　海老板转过身来。
　　我一见那人容貌，“咦，是您”正是前几日，在夜市上换衣服的那家老板，却原来他竟有这样大的一家店。
　　“沙姑娘。”海老板很和善的招呼我，“姑娘也看到了，我那儿子实在是……哎！，让你见笑了。”
　　我中规中矩的对他福了福，表现的格外有大家模范丫头的风范，然后抿着嘴，笑不露齿的，说道：“小孩子都顽皮，越是顽皮才越聪明，乖乖的那是傻子。”
　　海老板笑着说：“早听李捕头说姑娘知书识礼，果然是有见第。”

　　转过花园，到了一个疑似书房的地方。为什么我要说疑似呢？这里桌子上、地上，散落的到处都是书籍、纸张、砚台、墨棒什么的，看着是书房的装备，可是更多的零食、弹弓和风筝，以及一只尾巴上拴着铃铛，满屋子叮铃铃乱窜的猫，瞅着又不像。
　　“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海老板指着坐在一把椅子上，脚丫翘到桌子上，嘴里叼着一支笔的男孩子吼道。
　　男孩子大概8、9岁，冲着他爸翻了个白眼，显然一点也不怕。
　　我看了看许老板，圆圆的脸，眯眯的眼，看着跟个招财猫似的，尤其现在生气，伸着个小爪子，就更像了，如果把那只猫尾巴上的铃铛解下来，戴他脖子上就齐活了。
　　感觉到我盯着他看，海老板转过头来，讪讪的说道：“孩子他娘去世的早，我忙着生意，也疏于管教，哎！不成样子了。”
　　“不妨事，孩子得慢慢的教，要是个个生出来都跟孔圣人一样，就用不着请我了。”
　　“姑娘果然是有见地。”

　　海老板又嘱咐了我几句，就走了。我正式从幼儿园阿姨，升级为小学老师。

　　“你叫什么名字？”
　　“哼。”小嘎嘣豆子对我翻了个白眼。
　　我把他嘴里的笔夺了下来，发现笔杆都被他咬裂了，“哟！牙口还不错。”
　　“哼。”他又翻了我一白眼。
　　“再翻，小心长针眼。”
　　“哼。”
　　“咱们俩来做游戏怎么样？”
　　这回他连白眼都懒得翻了，自己钻柜子底下，掏出来几个蛐蛐罐，弄个扫帚苗斗蛐蛐，不搭理我了。
　　我想了想，把头发散下来，扎成一个大马尾，捡起一张纸，叠成一个帽子戴在头上，又把一条发带绑在脸上，遮住一只眼睛，然后跳上桌子，右手握拳，高举过顶，左手拢在嘴边，目光正视前方，大声呼喊道：“我是海盗，我要把全天下的财富都抢过来。”
　　我偷眼看那个小嘎嘣豆子，他正张着嘴，瞠目结舌的看着我，那表情有点像程长安听我讲故事那回，我心里暗笑。
　　“中原的黄金，印度的香料，波斯的宝石，全都是我的。”我在桌子上大叫、大跳，小嘎嘣豆子一直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我折腾够了，从桌子上跳下来，低声道：“我要把我毕生抢来的宝藏都藏起来，不让人知道。”然后在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了一阵，找出来一样东西，用纸包起来，又用我的发带系了一个蝴蝶结绑好，神神秘秘的拿着它跑到花园里。
　　过了会儿，我两手空空的回来，拿了张纸，趴在桌子上，用笔在上面画图，“得把藏宝的地点记下来，不然会忘记的。”

　　“你是个傻子。”小嘎嘣豆子这时候开口说道。
　　“哼。”我继续画着我的。
　　“你敢偷我家东西，我告诉我爹去。”
　　“哼。”
　　“你把那东西藏哪了？”
　　“哼。”
　　我把藏宝图画好。藏在袖子里，故意露出一个边角，然后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
　　小嘎嘣豆子在我身边转了会儿磨磨，终于按耐不住，悄悄把图拽出来，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半天，不明所以，“你画的这是哪跟哪呀？”
　　“上面不是标着东南西北了吗？”我嘟囔道。
　　“我不识字。”
　　“笨蛋。”我不再理他，翻了个身继续装睡。又过了会儿，听着脚步声，小嘎嘣豆子出了书房，奔花园里折腾去了。
　　“够你找会儿的了。”起来，把书房大致归置了一下，把猫扔出屋外，又翻出两本闲书，再给自己斟了杯水。吃着小嘎嘣豆子的零食，喝着水，看着闲书，倒也悠哉，“看这小笨蛋，比照顾傻子容易多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那小子才满身灰土的跑回来，“找到了，找到了。”他把我藏起来的那本三字经放在桌子上，“咱们再来一次吧。”
　　“你都不识字，太差劲了，不愿意跟你玩儿。”
　　“那，那，那 ，你教我，我跟你学。”
　　“你可不能太笨了，不然我就不教了。”
　　“我可聪明了，以前就是不想学。”
　　“吹牛。”
　　“不信你教。”

　　正在这时，外面一声大叫：“哎呀！我这院子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跑出去一看，只见不久前还好好的花园，已经被挖的乱七八糟了。
　　吞了吞口水，“这个，这个，我觉得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光种花多浪费，不如种点豆角、西红柿什么的，菜新鲜，还能省钱。”
　　“沙姑娘真勤快，还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