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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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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舌尖轻易的撬开了我的牙齿,将阵阵香甜的气息带进我的口腔内。我呆若木鸡的看着她近在咫尺、渐渐绯红的脸蛋,感受到她又甜又糯的舌头娴熟的挑逗着我,小腹一阵紧缩。惊慌失措的将她推开,伸手又是一巴掌打在她的右脸上。她只是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却轻易的使我的心脏不住狂跳。“伊默……伊默啊……你怎能……”我惨白着脸向后退去,那另人窒息的羞辱感和无法漠视的悸动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不许……”我靠在墙边瑟瑟发抖,强压下还残留在唇边的酥麻感。“我不许。”我低喝,在下一个深呼吸时我冲到雅各布面前一把抽出他腰间的弯刀,他吓了一跳将我击到墙角边,腾身跳到普关月面前将她护住。
被击中的腹部翻江倒海,胸口也跟着发闷,我用刀撑着地面想要跪坐起来,但剧烈的疼痛让我冷汗直下,浑身打颤。
“你做什么?”她阴晴不定的看着我,“你若非要寻死我就成全你。”
我的胸部不住起伏,对她的话充耳未闻,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紧握的弯刀,心中的悲愤让我激动不已,转头看了一眼普关月,她娇躯一震,似是为我眼中的情绪所动。
“我不许……”我喃喃自语,突然狠狠的将刀斩向自己,随之而来的剧痛让我无力再抓紧染血的弯刀。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地面,还有被斩下的左手小指,我告诉自己,指断,欲尽。
我浑浑噩噩的被人赶下船,重新踏上了结实的地面。这里是哪里,我并不知道。
手指断裂处刚止血不久,钻心的疼痛还在提醒着自己的荒唐,我低下头,轻轻的叹了口气,迈开脚步朝内陆走去。现在并不是纠结于此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寻找到足够的粮食和种子带回亚尼巴,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能弄到一艘船。
我不明白为什么普关月会让我下船,将我囚禁在船上显然是更好的选择。虽然隐隐觉得她这样做别有用心,但即便是陷阱,我也只能选择往下跳而已。
此处的地貌和亚尼巴相似,但海岸线拉得望不到头,显然这里要比亚尼巴那个孤岛大上许多,在这样的内陆上,机遇还是很多的,说不定还能遇到伊言口中的镇子。我的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安慰,迈开的步伐也轻快许多。我打算先处理伤口,然后看看能为当地人做点什么,换取报酬。
在爬上一个小丘陵后,我终于在丘陵之后发现了人迹。那是一片和亚尼巴差不多规模的小部落,所不同的是,亚尼巴人是住在用树枝、兽皮等搭建起来的帐篷里的,而这里的人,是住在茅屋之中。
这些茅屋是将木桩打入土中,上面盖一些青苔与树根的细丝,再将防风棚各边加以连接搭盖所形成的。在茅屋群左边是一片未成熟的稻田,右边是一条宽宽的,足以容下两条木舟平行而过的溪流,前边就是我所在的丘陵,丘陵之下是一群被当地人圈养起来的牛羊鸡和几批马,后边是一片竹林。从上往下看,能发现竹林背后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平地上还稀稀拉拉的搭着几个帐篷,再往后目力便不及了。
我心下一喜,迎风向这个未知的部落跑去。有几个部落的人也发现了我,他们互相的大声叫喊,放下手头的工作朝我跑来。我听见他们中的一个男人叫道:“快去请酋长,又有客人来到亚马罗啦!”
我被酋长迎进他的茅屋,安置在一个小木桩上。相比魏尔的帐篷,这个茅屋里的物件显然更加丰富,不仅有了可以坐的木桩凳子,还有了床,这可是一个大改进。在床边放着四个大小不一的陶罐,第一个小罐子里面装着刀、针、箭头、斧一类的武器,第二个大罐子里面装着锤、钻、釜锅、竹签、竹铗、钳子、锯、锲子、杠杆、刮刀、钩子等工具,第三个罐子里是勺子、水瓶、瓢、盘、杯等日用品,最后一个罐子里是鹿角、贝壳、珍珠、兽牙等装饰物。还有一些竹皮、石板和竹丝堆在角落边。看来、亚马罗的文明程度要远远高于亚尼巴,我心里暗道。
“远道而来的客人,请接受亚马罗对您的问候。”酋长不知从哪里捧出一个土质盘子,里面是一碗香喷喷的稀饭,我看的食指大动。在酋长热切的关照下,我不客气的饱餐了一顿。
“其实今天早上也有几个从亚尼巴漂泊而来的友人,亚马罗鲜少有人问津,没想到一来就是五个。”酋长扶着雪白的胡须对我笑着说。
“什么?!”我猛然抬起埋在稀饭中的头,失声道。
在酋长的带领下,我三步并两步的冲进另一间茅屋中,紧紧的拥住了那个英俊阳光的少年,“太好了,你们没事,你们没事……”我反复的说着,松开紧拥萨迪尼的手。
“伊默小姐!怎么是您!”萨迪尼也很激动,他来回的上下打量我,突然跳到床前对着赛宾等人叫道,“你们看哪!我就知道伊默小姐不会有事的!你们快看!”
“是啊,总算不用听某些人成天念叨了。”赛宾打趣的说着,其他人哈哈大笑,萨迪尼顿时涨红了脸。
我尴尬的看了萨迪尼一眼,走到赛宾三人面前,看到浑身挂彩但却无大碍的三人,心里说不出的欣喜和激动。我敢说,这一刻是我自昏迷苏醒以来,所经历过的最美好的一刻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和你们分开?”
“伊默小姐,你的手怎么了?”萨迪尼突然神色焦急的抓起我的左手问。那个狰狞的刀口好像吓坏了大家,先前轻松愉快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重。我看着刀口,人不自觉的一颤,各种让我无法释怀的情绪向我汹涌而来,我挣开了萨迪尼的手,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现包扎一下吧,总不能这样暴露伤口。”最终还是赛宾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我静静的坐在床边包扎着伤口,听着赛宾讲述我们分开的这大半天以来发生的事。
原来在我失去意识沉入海里时,大家及时发现并将我抱到栏杆之上休息,众人还未游出几步,便发现了一艘大船朝他们驶来,原本渐渐绝望的心情又立刻激动起来,但没想到,那艘船的主人只愿意救我,其他人则一概无视。众人在短暂的商议后答应了船主的要求,我便被船上的人带走了。随后他们盲目的游了些时候,海上居然又起了大风,他们彻底放弃了生还的希望,只是紧紧的包着栏杆打算死在一起。或许真的是老天的眷顾,他们非但没死成,还被海浪冲到了亚马罗的海岸上,被当地人救回了部落。除了萨迪尼受了些轻伤外,其他人则免不了伤筋动骨,最惨的斯凡断了一条左腿和一条右臂,但比起丧命来说已经好太多了,斯凡并没有露出多少沮丧的神情。
“伊默小姐,你呢?你怎么也来到了这里?还有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萨迪尼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问着。
我相当不适应他热烈的眼光,也没有兴致去谈论和回忆这半天的经历,随便敷衍了两句便扯开了话题。
“赛宾,我们也算顺利到达亚马罗了,但可以用来交换的物资却全泡到海里去了,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我转头不再理会萨迪尼。
“接任务吧,”斯凡插话到,“一个技艺高超的雇员者可以值上四头牛。”
所谓的接任务,就是替当地一些有仇家却没有能力杀死对方的人,干掉仇家,领取奖金。这在很多部落里都很普遍,只要决斗是公开公平的,那就不算违反族规。
听了斯凡的话后我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对杀人很排斥,或许因为我是个女人吧。
“这个我已经问过了,”萨迪尼接口,“有一家人家愿买下猎户艾萨的命,我准备明天去接这个任务。”
“那户人家为什么要买那个猎户的命?”我有些不高兴的问。
“事情好像是这样的。那家人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儿,大一些的男孩儿总和艾萨的儿子玩在一起,有一天艾萨的儿子艾米从树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了那家人儿子的脖子上,把那个孩子砸死了。酋长随即判罚,艾米站在树下,而那家人则将小儿子从树上扔下去砸艾米,不论最后艾米有没有被砸死,这件事都必须了解。”
“然后呢?”
“结果艾米害怕闪开了,小儿子摔在地上也死了。”
“荒唐至极。”我忍不住嘀咕。
“再后来艾米被酋长从树上扔了下来,奇迹的是他居然还活着,酋长说这是天意,要求那家人不再追究艾米的责任。那家人只得听从命令,转而要求和艾米的父亲艾萨决斗,艾萨赢了,他并没有杀死对方,而是留了对方一命。于是那家人开始出重资想买下艾萨的命。但艾萨在亚马罗是一等一的格斗好手,没人杀的了他,事情便暂时搁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