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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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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朝的脸色,依旧泛着白,可气力有些恢复,便决定来上课了,她不想落下太多的课程。
祁梦羽接过了那把天蓝色的伞。
却是程菁还给他的,还代秋朝说了声谢谢。
昨天,她自然是记不起来要把伞带还给祁梦羽的——早在前天下午,她便答应了秋朝代她洗洗刷刷并自告奋勇代还的,只是喜事临头,她哪来那一份闲心去记挂着这么一回不着边际的事儿呢!
她居然还帮着洗刷了那么一把——破伞,也确实挺不着边际的!完全不是她性格嘛!现在回想起来……
那天下午回到寝室,便看见秋朝在刷这把伞,在风雨中摔得满是泥泞,还折了几根伞骨的伞。
程菁马上让她躺回床上去,并大气地说:“姐明天送你一把,新的!”
“有时间,帮我拿去修一修吧!”
“修伞!什么年代了!你就算有念旧情结,这伞也是新的啊!”
“我借别人的伞!马上要还的。”
“别人?哪个别人!男的?女的?还限期要还?不就是一把破伞吗!”她语速惊人。
秋朝懒得理她,背过身去。
程菁想道秋朝暗地里可是会又爬起来刷伞的,搞不好还真出去修伞。
“好了,怕了你了!”她捋起袖子,就一边刷起伞来,一边向秋朝妥协道:“下午,我就去修!”
秋朝回过头来,报以微笑。
“不过——借谁的啊?”
秋朝刚想再回过头去。
“好歹我再帮你给还了嘛”程菁急忙说道。
秋朝犹豫了一下。“祁梦羽,代我说声谢谢!”
“哦,他呀!”
“怎么?”
“嘿嘿”程菁笑里有些转折。
“我们马上就会有两顿大餐,保证把你瘦下的,给补回来,我嘛!”她伸出两个指头,叭嗒叭嗒舌头,显得一脸馋相“沾一点光,添一点油水,痛宰!”
秋朝是一头雾水,一脸茫然。
“哎呀,就是祁梦羽和卓尘,请你吃饭!”
“为什么!”
“这个嘛,本小姐自有手段!”见秋朝还是一脸茫然,又待追问。程菁马上接道:“反正没把你给卖了”
……
星期四的早上,秋朝觉脑袋不再沉沉,便向程菁申请要来上课。
程菁却只是摆出了一副高傲到不屑的态度来应对她。原以为轻描淡写地就可以让她绝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妄想;不曾想却迎来一次难以预料的反抗……
结果:程菁妥协于如下条约:
——至少得把最后一回的点滴打完。
双方一致通过。
早上第一节课下后,程菁去接了秋朝。
她用微笑向祁梦羽表示感谢!淡淡地如风拂过百合……
祁梦羽只是难以恰当的表现出一副表情来应对,旁边的卓晨却是一脸的宽慰,喻明一般常态,尹文飞十分的安静。他的注意力,便就自然地落在尹文飞的十分的安静上了——
从进教室的那一刻开始,他好像一句话也没有说。卓晨倒是懒得先去招惹他;可喻明却是十分的兴奋!而他,除了摇头摆手,最多挥笔而就四个大字‘正在沉默’;之后,一句也不再搭理。
搞得喻明好一阵的郁闷加愤恨!
他视若无睹。他好像也没空去‘视’。他正忙着……,忙着‘咬笔头’呢!看他一副眉头深锁的模样,怕是有些字斟句酌、煞费苦心呐!一番心思全注于那张纸页上;自然,旁若无人。
喻明再来‘下口’,尹文飞‘老三样’——摇头摆手再摇头。喻明便就郁忿填膺了。
‘你爷爷的……不是终生制以及不许逃跑吗?他,现在这什么意思,逃-避!他奶奶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虽然这些低俗的心理活动,配上这般清秀的外表,实在不禁让人惋叹!但除了相信‘一切存在的都是有理由的’,谁又能真忍将其人道毁灭呢!
可再要回首想想,喻明也勉强能够心平气和下来了。‘毕竟自己这只老虎这一个月来都没怎么发威了。既然搭上了…哦,交上了…‘温文尔雅’的美女文馨,自己当然得配合一点‘温良淑德’呐。…咿,这词儿怎么就…’不要紧,他自己能理解这是爱情正让他昏着头呢,这绝对是足够让他自鸣得意的了。‘正所谓,情场得意,战场失利……’因此,他终于勉强地平心静气地理解了那些骄狂的小辈了。更何况……
尹文飞确非一般的骄狂。
“……要知道,历史是厚重的。我们读史,是为了明史以明智。所以不能仅仅是通晓历史事件;还需明人心,解得失。不然,那历史可就真真如你我手中(老师晃晃书本中的一页纸)这薄薄的纸页而己了,那里谈得上厚重呢?……”老师的语调不可谓不厚重、端肃。
“以偏概全。你怎么不再多翻翻、晃晃呢。三皇五帝、夏、商、周、……晋、隋、唐、宋、元、明、清……扒拉扒拉手指头算算,没个三柜也五车咧,保管你翻到手软,晃得手抽筋。还不厚不重?”学生的嘟哝,亦不可谓不恢谐、幽默。
“哪位同学,就宋襄公图霸,这一段历史事件谈谈自己的认识呢!”
……
老师茫然四顾下,眼光自然垂落在‘是金子总在闪光的’尹文飞身上了。这次。许是看中了尹文飞的超然的无抵触情绪吧!抑或是奋笔疾书的慷慨激昂的态度。
“尹文飞同学,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尹文飞超然得有些飘忽九霄云外了,这句话,他充耳不闻!老师茫然加等待;那眼神里满涨着的应该、暂时、还只是期待而己。
祁梦羽敲敲尹文飞的桌子,尹文飞猛然间的惊觉,直若祁梦羽叩击了他的灵魂。透过祁梦羽的单调、直白但不够深动的眼眸,尹文飞暗许之一切己了然于心。
老师向他提问了,他知道。不必知道问了什么,他决定。他都能应对,他自信。因为今天,他有一个特殊的原则。
于是乎。他缓缓地把缱绻于纸页上的眼光投射上讲台。深沉着站起身来,对着那一页纸又来一次留恋的回眸。然后,极其表象化的深深的吸足一口气。张口欲言?欲言又止?仰头而思?俯面而叹?总之,连他自己在内,无人能知其所然也。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会开口的了!看来。
看来?至少喻明是这般看来的。至此,他心中的郁忿自然一扫而光了。一股非五体投地不足以表尊崇的钦佩之感油然而生啊!——当然,他的行为还远远不能达至与精神同步。像只□□般趴着去表崇敬?尹文飞也不是那一锅天鹅肉。
慢慢地,尹文飞觉悟到课堂上的原本未可名状的微妙的气氛有了一丝渐转悲凉的味道。他悚然自警——决心凝聚一下涣散的精神。用意念操控、启发肢体语言;淬炼、编织出一套华丽的潜—台—词:
您的问题狠深刻!只是打打腹稿,绝非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您痴心着等待,我又如何能无动于衷地埋首草稿呢。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蓦然地,又觉得与您的问题的答案己擦身而过。再回首时,我只好惆怅着追问自我;难道真的除了沉默,再无其他的法则。我努力思索,思索,思索……
跳出刚刚编织的华丽的‘网’,尹文飞觑了一眼讲台。老师依然一言不发。‘难道,是距离的原因?……老师的年纪?…中等偏上了哦!视力有限…有限…’经过深入地综合的分析,尹文飞开始左摇右摆,忸怩作态。
——不论是近视眼,还是老花眼。对于含蓄的视觉艺术的扼杀,往往神不知鬼不觉。你若未能大哭,他便只好微笑。
尹文飞能够明白夸张的必要。
有人笑了;有人还在莫名其妙。尹文飞在祈祷——
老师终于开口了:“如果真的如此,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拈花一笑呢?那样,好歹首肯了你的我,也不失为一佛佗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堂上的哄笑,都在脸上;尹文飞确不禁心花怒放啊!
‘老师竟自去幽他的默去了!气氛良好!气氛良好!’
‘至于拈花?这年头野花也没那么好采呐。微笑?怕你看不到。(哈哈哈哈)……’
‘这——老头儿(哈哈哈哈)。那叫一个友善!那叫一个和蔼、可…呃…爱呀!(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