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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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的夜，乘兴挽步的人。
人群中笑语与沉默。缘因得意与失落！
得意与失落并行，故得意愈甚，失落愈甚。
尹文飞失落了。
晚饭的聚餐桌上，他一言没发。无论别人怎么看他，或者，竟没有人去看过他。
他来聚餐之前，己经妥善安慰过自己：餐桌前的自己，绝不可一味的消极的冷漠，须努力的尽可能的装拌出冷酷的味道。或者，还能挽回些许风度！为此，他正襟危坐、目无斜视的旁观着他人谈笑风生长达一个半小时而心无怨怼。
来之前？……他多想拍拍屁股，头也不回！
可是，不行！明天？他还要不要见人！‘死就死吧，一觉醒来，又是一条好汉！总不至于一个晚上，就被羞辱而死吧。
毕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这个…应该范属他惯常性的想多了。
没办法，天生性的思维活跃嘛！你可以不让他做，但没有办法不让他去想。公开的他就常哼哼： ‘天下就没有想不来的事儿！’可也不禁再私下里来叹惜：‘还就是有做不了的事。’
如果只须想想，该有多好。樟树林里那风速一般的奔跑！奔跑尤不及的，神经元光速般的兴奋传导！除了留下汪洋般的概叹！也就没有什么历史意义了。
兴奋传导！？还真不如祈祷！
想像中，他飞得很高，飞得那叫一个漂亮。现实里，他摔得很重，死得很简单。
打赌，他输了。
原因！不必谈及他天花乱坠的空间设计与三十六计。那也掩盖不了：请客！他连个人都找不着的现实悲剧。
结论：兴奋传导，不如祈祷！
程菁笑了。
晚饭的聚餐桌上，她就笑个没停。
或者有人狭碍的以为，她因着胜利而喜悦。
凭心而论，新朋友与丰盛的蹭来之餐，足以让她笑得合不拢嘴了。
因之，她都把秋朝交代的‘保持点淑女形象’忘在了脑后，哪还有空去得意于那点胜利的果实。她无视了那个失败者的存在。
没办法。那胜利于她实在没什么印象了。那胜利来得…，怎么说呢，完全没有挑战性嘛！
“一次，就一次，就一次，……”就是这样，把这么一个短句，当做魔法的咒语一般，坚定不移的重复的念下去。她便获得了最终的胜利。那，这样的胜利，也不好意思去留下什么印象了。
相对而言。兴许程菁的耍无赖，反而会给秋朝、肖静、许微微一次新鲜的领教；一次刻骨铭心的记忆。
原本。程菁很严肃地邀请着肖静；旁边，秋朝倚着床头看书；许微微不在。
肖静茫然中很不好意思的回复：
“我，我真的不是很习惯（出去），他们跟我也不熟，可不可以找别……”
“一次，就一次，就一次……”语调转承间温柔毕现，令人何忍……
肖静在那一声，一声又一声温柔甜腻的攻势下。迷茫，茫漠，漠然，然后，就……
秋朝被彻底打败了，尤在肖静投诚之前。
刚刚坐在床头，差点就栽下去了；现在正伏低着身子不能起来。
她实在想不到…。如果程菁愿意，她能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不好意思去做？就更不会了！做完以后，她会让别人替她不好意思的。
程菁忙跑过来，一边拍拍秋朝的背，一边说道：
“乖乖，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姐有正事，忙着呢！”
秋朝好不容易侧过脸来瞟一眼程菁，她的确很正经。如果，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那么忽闪忽闪眨巴着，她几乎没有一丝半点儿的笑意。
秋朝总算明白了，她不是天使，她是恶魔！她不过是想让自己笑得趴在床上去！秋朝暂时没能力反抗。
程菁回头。肖静蹲在了地上。
万事OK！
只等许微微回门了——回到寝室门前，她对肖静的思想同化工作也己至尾声了。
那一刻，说时迟，那时快，两张嘴，四只手，猛一阵的穿衣、打扮，威逼、利诱。
就这样，许微微晕晕乎乎上了贼船。临出门前，就是秋朝的那一句：“程菁，保持一点淑女形象喔，切记，要笑不露齿的！~” 1380
笑不露齿，那还怎么笑！没有笑容，程菁怎显这让人嫉恨的风采！不仅要笑，笑得露出1、2、3、4、5、6、7、8——颗牙齿（标准笑容），还得笑得似一朵百合花，笑得似一只百灵鸟；笑他个昏天暗地，春光灿烂。哪怕，现在正在大街上呢！
失落的嫉恨者，尹文飞。装拌冷酷也终于感觉到疲惫了。他松松筋骨，放下了防备。却不知还能干些什么？在这个失去自由的时刻！——没有一张嘴，他该如何表现自我呢！失去了自我，何谈自由！
扫过一眼众人群，无人报以善意的眼眸！且不论‘善意’吧，根本就没人睬他。尹文飞颇感心慌，就这样被人遗忘？
‘哎，人间冷暖，世态炎凉。啊—！’他对着月亮发出感怀，默默地。月光清且冷寂，幽幽泌着寒意。对于此般人类，她早己司空见惯，暂时表示，对他没有兴趣。
他继续感怀。感怀着他人的浅薄，与自我的深沉；感怀着自我的孤傲，与月光的温柔；感怀着月光的知心，与旁人的没心没肺。突然，他有了吟诵的欲望。
对着月亮，都不想吟诗的，他这一辈子注定与浪漫的情怀形同陌路。尹文飞一向高调，他很浪漫！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当然这般夫子儒雅式的吟诵姿态暂时也只好在意念中自我陶醉了。他果真抬了抬头，望了望月亮，但没有想家。他觉意境不对。‘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突觉仗剑携酒，豪气陡兴。‘…举桌砸明月，让我睡觉先！…’思念及此，心间脸上赧然。他向月亮作了检讨：正深沉的这一刻，他不该低俗！偶尔不经意间的低俗也不可原谅！这般低俗到毫无创意，甚而庸俗及至恶俗的言辞，会被记在脑子里，他绝对不可饶恕！但是，那个常常从骨子里刻意渲染低俗的喻明应该人道毁灭吧！也不知因为酒醉，还是失眠，或者兼而有之吧！那一刻的喻明竟还嚷嚷着要作诗。吐出的便是上面那一句了。
看见喻明正趾高气昂的活着，尹文飞心下稍安。不过，乍一看，喻明的翩翩君子风度，尹文飞难以接受。整个一人格分裂嘛！哪像自己——
誓将幽默进行到底！
尹文飞感怀依旧。并决定走走深刻的路线。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笑。…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青天无片云，独忆谢将军……
偶尔，他也回过头来瞧瞧人群。他很满意他现在的深沉的状态；对于，他人的浅薄，他又提高了认识，表示很淡定。就这样，他终于且行且找到了心灵慰藉。
当月光消逝的时候。……
也是尹文飞重新被人群发现的时候。
KTV里没了月光，他预备再借酒来感怀感怀，找找心灵慰藉的；不曾想，一个没注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他竟成了焦点（他，焦头烂额；别人，指指点点）。
终于，他‘借’到了酒；终于，他开始感怀；可终于，他无法再浪漫地享受到他的心灵慰藉了。
他有了歌唱的欲望：‘喝你千杯，也不厌倦！’ 这般心理写照按理来说，颇有些浪漫的元素了，可尹文飞的心更多的注意在了——
“哈哈哈哈哈——”
谁能想到，喻明的笑声，也能如此豪放！手上更是正潇洒的擎着麦克风呢！
原本，校门前，尹文飞孑然一身又一言不发，己颇耐他寻味。现在，深谙尹文飞己无力还击之后，喻明就——太不给面子了！
哪怕文馨只是出去了那么一会儿，他也能不失时机的变换角色。人格分裂嘛！瞧他笑的那副模样，还君子风……唔！还真挺有君子风度的，瞧他那副模样——
文馨的一出一进，喻明收放自如。正襟危坐着，预备再来深情一曲。却被尹文飞，猛地一把夺过了手中的麦克风。喻明正咋舌不下…
尹文飞猛地站起身来，却禁不住的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看来，这千杯还真不是能吹的！“你——”舌头还打着结…
程菁严肃地应声而起，来不及张口。尹文飞偶一个‘心有灵犀’，倒应和着屏幕上的歌曲‘不想长大’，唱开了。
“我没有我没有没有讲话”（他一边歌唱，一边借助于手势表达。那应和节奏的双手摇摆的模样就活似了一只皮皮熊了。）
“我只是觉他笑的太傻。”（他意念中指着喻明，现实中指着祁梦羽。）
“我没有我没有没有讲话，
讲话了我就是大青蛙。”（他意念中面对着程菁，现实里面对着程菁。）
“他是大青蛙大青蛙是他！” 程菁尤自发呆，尹文飞拿着只手指，朝着身后一通漫指。喻明饶有戒备的，不经意间的左闪右躲。
“怎么会——笑得像朵花——”浅藏着赞美的白痴型的笑，让程菁在尹文飞还在拉‘花’字长音尤未断气时，便禁不住跌坐进沙发里了，笑得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尹文飞更加得意的笑了。他搭着祁梦羽的肩膀坐下，顺便再举起酒杯，己无心感怀。
这酒比那月亮更能让他收获那一份心灵慰藉！他很满足，满足地，一杯又一杯的把酒灌进了祁梦羽的肚子。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