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三章.留守的人工天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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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蛋，所以说把毛毯包好啊！”这样制止了兴奋过头的最后之作，一阵手忙脚乱之后，N万分疲惫的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
……在联络上研究员之后，果然还是先带她去换身衣服吧。
因为家中正好也有同龄(外表上)的MIKU，做出这样的决定后，N打开通讯录，然后对着仅有寥寥数人的选项列表陷入了呆滞。
[……糟了，我根本没存那些家伙的号码来着……完全忘得一干二净了啊。]
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多亏了N这样狭窄的人际关系，会跟他电话联系且不在通讯录中的人，除了实验的相关人员外不作他想。看着通话记录中的几个陌生号码，N稍微思考了片刻。
“这些号码……应该都是后来加入实验的研究机构呢。即使是这样也可以么？”
“唔嗯……御坂觉得应该没关系。不过为什么只有这些号码？既然是实验的关键人物，至少也应该持有几个核心研究员的联系方式吧，御坂御坂遵从自己的好奇心不断发问。”
“……嘛，我这边也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啊。”
虽然这么说，其实也就是不想和那些研究员扯上太多关系而已。面不改色的忽悠着满头问号的最后之作，N按下了通话键。
从手机中传出了等待接通的忙音。
但直到忙音变为短促的“嘟嘟”声，对方始终没有接听电话。
“……打不通呢。”
“诶诶？！怎么会这样……御坂御坂难以置信的抱着脑袋大叫。”
“毕竟是在后期吸纳进来的外围研究机构啊，实验冻结后都忙着摆脱关系吧。”
这个结果倒是在N的预计范围内，这样也正好免了要与那些研究员打交道。但是……看看显得十分沮丧的最后之作，N苦恼的抓头，提出了新的建议。
“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松？她也算是这个实验的参与者之一，而且我记得你好像在她那待过一段时间吧。”
“……”
没想到的是，最后之作竟然一反常态的陷入了沉默。
哈……如果松那家伙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事就好了，N这么叹息着想道。
就在这时，最后之作突然发出了小小的低语。
“不要……”
“……？”
“御坂才不要再次见到那个可怕的欧巴桑了啦！御坂御坂拼命的晃动脑袋，企图将糟糕的记忆甩出去！！”
啊啊，看这样子还真是遭到了什么过分的对待呢。
也许这么说会有些过分，但最后之作的反应确实让被松欺压了好几年的N，生出了微妙的找到组织一样的感觉。
然而，正当N也想一起声讨某人的恶劣行径时，茶发少女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并不是因为发泄够了才停止的动作，而是一眼就能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糟糕状态。最后之作以一种十分不自然的、摇摇晃晃几乎快要倒下的姿态蹒跚前行了几步，最终重重的跪倒在地。
就如同在一瞬间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但这样的情况同样也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间，等到N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最后之作已经靠着自身的力量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然后朝着这边露出了虚弱的笑容。
“啊哈哈……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呢，御坂御坂苦笑着叹气。”
“……这也是因为未完成的缘故？”
“应该就是这个原因没错，御坂御坂确认了唯一的可能性。”
不。N难以察觉的皱起眉，即便是□□处于未完成的状态，刚才最后之作的样子未免也有些太不正常了。
毕竟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最后之作根本不可能像这样在第七学区里跑来跑去，早就该由于身体的虚弱倒在什么地方了吧。
比起由于身体未完成导致的不安定状态，刚才的症状在N看来，倒更像是某些急性病突然发作一样的……
……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啊。
强行拉回发散的思维，N看看即便虚弱至此却没有半句怨言的最后之作，良久，似是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般，有些懊恼的扯了扯兜帽。
然后他加快脚步走到最后之作面前，背对着茶发少女蹲下了身。
“上来吧，我背你走。”
“……诶？诶诶？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展开？话说回来你真的能够背得动御坂吗？御坂御坂看着你的体型对此表示怀疑。”
“……少罗嗦叫你上来你就上来啊！”
最后之作的体重，比N想象中的要轻得多。
……即便如此，一路背着最后之作回到黄泉川的公寓，体能废柴的超能力者还是被自己的一时冲动彻底击败了。
“嘛~N酱你总是这样，喜欢在奇怪的地方逞能呢。”
说话的并不是黄泉川家的常住居民，不如说这种爱打飘的说话方式，N也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橙红色长发的研究员推了推有些下滑的圆眼镜，坐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长。最后之作被MIKU带着去换衣服了，当然即使两名少女都在这里，松也不会照顾到N的面子嘴下留情吧。
“这都已经是第二人了呢，最近你的萝莉控情节大爆发了吗？”
“烦死了……为什么你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啊。”
“啊拉，只是给MIKU酱惯例的身体检查哟？因为最好不要让黄泉川知道，所以才专门找这种她不在的时间来的。”
所以说你又是怎么知道黄泉川不在的啊，不……仔细想想，这家伙难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来过很多次了？躺在沙发上的N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暗自下定决心要加强MIKU安全防范意识。
说实话，会在这里突然见到松，这确实大大出乎N的意料之外。
本来N以为，经过那次威胁之后，两人再见面时绝对会变得很尴尬，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倒是他自己想多了。
[……这么说来，以前也经常出现这种情况呢。]
被松算计这绝不是第一次，只是之前N都不在意松究竟在计划什么。而这次研究员拿MIKU作威胁，自己绝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毫不在意，可看到松那不知掺杂了多少真实情感的笑容时，N还是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以往的相处模式。
雏鸟情节的威力真可怕，N无奈的这么想着。
他永远也忘不了松突然出现在特力研的那天，穿着白大褂的高挑女子径直走到自己面前，说着“我来带你离开这里”的样子。
[……什么啊这种高光加亮效果。]
努力将浮现在脑海中的松Ver.圣光普照镇压到最深处，正好从不远处传来了开门声，看来应该是最后之作已经换完衣服了。
懒洋洋的坐起身，N正好看见缩在MIKU身后走出来，如同受惊的小动物般瞪着松的茶发少女。
“……为什么这个女人还在这里啊，御坂御坂浑身颤抖着虚张声势。”
“啊拉，我可是有事专门到这来的，为什么不能待在这里？”松笑嘻嘻的摊手耸肩，“小孩子自我意识过剩可不是什么好事哟？你的身体我已经彻•底•的研究过了，所以放心吧，现在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话音未落，不光是最后之作，就连N也一起打了个寒战。
彻底的研究过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结果所幸……抑或者该说不幸？小只的茶发少女似乎还残留着稍粗抵抗意识，不顾糟糕的身体情况，强忍眼泪浑身缠绕着电火花，冲向了毫不在意的研究员。深知这种无谋的抵抗会迎来怎样的结局，不忍目睹最后之作惨状的N默默挪开视线，却正好看见依然站立在原地的绿发少女。
比起悲愤得简直要哭出来的最后之作，MIKU倒是显得相当镇定……不，说镇定也不太对啊。
[唔恩……这种眼神，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N努力的搜索着记忆中的画面，很快便找到了相似度最高的影像资料。
那是在几天前，帮助上条搬饮料回宿舍时，银发修女的眼神。
啊啊……太糟了……真是糟透了……
浑浑噩噩的被惨败的最后之作拉出公寓，等意识到这样只会火上浇油时也已经太晚。N精神恍惚的跟在似乎受到巨大心灵创伤的茶发少女身后，脑子里满是被拉走的前一刻，进入视线的MIKU的表情。
其实MIKU看起来并没有显得很生气或是其他什么的，只是正因为看不出情绪，N才会觉得这么心虚。
[MIKU……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女王派头了啊……]
“呜呜……御坂、御坂下次才不会输啦！御坂御坂默默的下定决心。”
淡蓝色的小可爱外罩上了男用衬衫，最后之作低声的说道。虽然有些在意那件男用衬衫究竟是从哪来的，但眼下的N比起这种事情，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应该去做。
——总之，快点帮这家伙找到实验相关的研究员，然后回去好好跟MIKU解释一下吧。
N当然不可能做出将最后扔在大街上这样的无情举动，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说起来，如果刚才有记得向松问清楚其他研究员的号码就好了……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御坂御坂微微歪着头反问。”
“当然是联系研究员的事吧。”
“嗯……比起那个，御坂的肚子饿了呢，御坂御坂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你。”
得到这样的答复，N顿时觉得这么上心的自己简直就像个傻瓜一样。
按时间来说确实应该吃晚饭了，可之前到底是谁说因为身体的问题需要联系研究员啊，而且要是之前的情况再来一次的话……
“……算了，反正只是一顿饭的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嗯嗯！肚子饿了做什么都容易失败，也许吃完晚饭后什么事都能一口气解决了呢，御坂御坂因为要求得到满足，尝试用积极的话语鼓励你。”
“你还真是现实啊……”
之后的结果毫无疑问，即使填饱了肚子，那些研究员也不可能因此就莫名其妙的重开实验。
一个接一个的拨完了通话记录中留存的号码，甚至N还带着最后之作跑了附近几家研究所。果然电话完全没人接，研究所也都是人去楼空，毕竟后期参与进实验的研究机构有超过一百多家，这样大海捞针的行为实在很难有什么成效。
一来一去，天色就这样彻底暗了下来。
“已经十二点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哪里都一人也没有，御坂御坂有些沮丧的叹气。”
“嘛，这样找下去，总还会找到那么一两个留下来的研究员吧。”
这么说着的N，想到的是布束砥信和芳川桔梗。
只可惜N并没有她们的联系方式，在实验结束后两人更是音讯全无。更不幸的是N只知道布束砥信一般会出现在哪些研究所，至于芳川桔梗，在御坂美琴袭击研究所的事件后确认了她似乎平安无事，N就完全没在意她接下来的去向了。
“总之先回去吧，明天再接着找……？”
突然发现最后之作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N渐渐止住了话头。
他下意识的向身后看去，只见最后之作不知为何站立在几步远的位置，偏着脑袋全神贯注的看着街道对面的某个人物。
她在看什么？N还从未见过最后之作对什么东西投注了这种程度的关注，于是他顺着最后之作的目光看去，然后看见了那个不知是否该算熟悉的身影。
白发红眼，身型纤细，即使是在到处都是能力者学园都市中，这种极具个人特色的外表也极为罕见……或者应该说，这根本就是某些危险人物的专有标志吧。
……で，似乎自己现在也所谓的危险分子之一啊。
N不禁微微露出了苦笑。街道对面，一方通行心不在焉的缓慢前行着、，手里还提着鼓鼓囊囊的便利店塑料袋，这幅模样看起来，倒是比参加实验那会少了几分戾气。
“那个人……是一方通行吧？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御坂御坂装作的自言自语的样子，等待你的回答。”
“……下次直接提问就可以了。看那样子，也许是半夜心血来潮，突然想去便利店买咖啡喝？”
遵循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灵感，N随口说出了解答。“哦哦这么一想倒是很有趣哩”最后之作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再次看向对面的超能力者，良久，终于扭扭捏捏的开口说道。
“那个……御坂也想向那个人询问一下研究员的事情，而且……御坂御坂含糊其辞，试图转移你的注意力。”
“……”
N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虽然很想说“那家伙就是杀害你们的真正凶手，不要这样随便接近他”，但身为实验协助者的自己又要以怎样的立场，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另一边，似乎是因为N长时间的沉默，最后之作的目光开始心虚的四处漂移。
“……御坂也知道这样的行为很过分，御坂御坂坦率的承认自己的不是。但是、但是，御坂是真的有些话想告诉那个人……这样说好像也不太对？御坂御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摇晃着脑袋进入混乱状态。”
看着真的如所说的一样，不断摇晃着脑袋的最后之作，N放弃般的叹了口气。
“……哈，算了。话说回来，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这与其说是为难，倒不如说N只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毕竟就这样在奇怪的地方输给一方通行他也有些不甘心。但N没想到的是，就因为这句话，最后之作突然露出了明亮的笑颜。
“啊，当然有的哟！御坂御坂斩钉截铁的答道。”
“へ……是什么话？”
“谢谢！”
……就只有这样啊，N有些无趣的耸肩。
但是，最后之作就仿佛看出了N的不以为然，进一步做出了补充说明。
“这不只是感谢你今天的帮助，那一天的事，在那之前的事也是，还有你在实验中所做的一切，御坂一直都很想对你说声感谢，御坂御坂认真的看着你的眼睛说道。”
最后之作如此说道。
面对这样的话语，N的第一反应却是低下头，将最后之作真挚的目光，阻隔在兜帽的阴影之外。
——可恶……这样的感谢，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三章.留守的人工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