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二十四章.独一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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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啊……差不多该出来了吧？”
等到妹妹们尽数离开,N再次看向不远处的金属货柜,慢慢的朝着那边走去.
“不用躲了,我知道你在那.”
再次出声提醒,但金属货柜后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N不禁无奈的叹气,放轻脚步,越过货柜投射下的阴影.
微弱的月光下,隐约可以看见角落里一团模糊的青绿色身影.MIKU面朝着货柜搭建成的角落,双手抱膝蹲在阴影之中,不知在干些什么.
小黑猫俄狄浦斯乖巧的趴在她脚边,看见另一个主人的到来,十分臭屁的舔舔爪子转过身,将屁股对着悄悄靠近的苍白少年,尾巴恹恹的晃动着.
这只臭猫……
如果知道俄狄浦斯这个名字的含义,N一定会对两者之间的关系产生新的认识.眼角抽搐着将视线从黑猫身上挪开,N继续接近蹲在角落的绿色少女.
仔细一听,MIKU似乎还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没关系,N只是在试探而已,才没有发现MIKU在这里呢.)”
……啊,原来是这样.
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小小的一团,N轻轻的伸出手,抓住了MIKU拖在地上的两条绿色长辫子.
飞快的打了个结.
“……终于让我抓到了呢.”
“呜哇哇哇——!好痛好痛N对不起啦——!”
MIKU惊叫着站起身,因为这个突然的动作,长长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完全变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稻草.眼泪汪汪的抱着脑袋的MIKU,看起来似乎真的很痛的样子.
呆愣了片刻,想着自己是否有些做过头？N讪讪的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
“——喵!”
突然暴起的俄狄浦斯,发出仿佛被扯了尾巴般的刺耳尖叫.虽然N的身高对它而言实在是座难以逾越的高峰,小黑猫还是愤怒的撕咬着N的裤脚,颇有不把裤脚咬烂誓不为猫的气势.
“俄、俄狄浦斯快住手啦!”
“呜喵——!”
幼小的黑猫显然不可能有多大的力道,但它的行为,毫无疑问正是对一家之主(？)赤/裸裸的挑衅.
将已经有些手足无措的MIKU拨到一边,对小动物没有半点好感的N蹲下身,揪着俄狄浦斯脖子后的皮把它拎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提到与视线平齐的高度.
“真敢做呢,你这家伙.”
全身悬空的小黑猫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四肢,只可惜以它的力道,即使面对的是体能废柴的N,相比之下也实在弱小的可怜.在遭受了弹鼻子揪耳朵扯胡子等一系列暴行后,俄狄浦斯“咪呜咪呜”的叫唤着,被N抛给了心疼不已的MIKU.
啊……心情变得好多了.
总算发泄了这几日积攒的怨气,动物虐待者将谈话拉回正题.
“既然事件基本上已经结束,俄狄浦斯这家伙也找到了,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也许是因为将气全部撒在小黑猫身上的缘故,此刻的N倒是意外的好说话.
但MIKU并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片刻的犹豫之后,绿发少女提出了某个疑问.
“N,那个人……是谁？”
并不是关于实验的问题,而是对于长相相似的两人的疑惑.
难道她没有察觉自己与这个实验的关联？N忍不住这么想,尽管这个想法连他自己也难以相信——毕竟MIKU可是从头到尾听完了他与妹妹们的谈话.
“那家伙的事以后再说.倒是你,为什么跟着他跑到这来？”
“那是因为——”
屠杀了一万多人的「妹妹」,这样的一方通行即使站在和平的街道上,也绝对无法掩饰身上因杀戮带来的浑浊气息.像这种眼看着就与日常格格不入,其存在完全代表着「危险」本身的人,稍微有点常识都知道应该避开他吧.
为什么要跟着这样的一方通行？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MIKU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是.
“算了……总之,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放弃般的说道,N抓了抓脑袋,看向之前战斗发生的方向.
数分钟前的巨大动静就仿佛根本不存在似的,进入N视线的是一片黑暗的死寂.看来战斗已经结束了,只是不知道胜者究竟是谁.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做.”
站在妹妹们制造出的狂风中,N心情复杂的看着战场所在的方向,喃喃的说道.
“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吧？”
“嗯!没问题,MIKU会在家里,等着N回去的!”
“数分钟前的翘家少女还真能说呢.”
“呜咕……”
鼓着脸颊抱起小黑猫俄狄浦斯,MIKU委屈的瘪瘪嘴,不再说话了.
见到这一幕,N不觉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苍白的超能力者抬起手,中指微微用力,轻弹少女的额头.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去.”
“嗯!”
用力的点头,MIKU也绽开了纯粹的笑颜.
即使是现在,两人之间也隔着许多秘密和无法付诸言语的过去.但是,虽然只是一点点,她还是稍微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吧？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MIKU这么想着,突然,老实窝在她怀里的俄狄浦斯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小黑猫的金色双眼死死盯着N尚未收回的右手,黑色的瞳仁几乎要缩成一条细线.终于,它挣脱了MIKU的怀抱,恶狠狠的扑向自己的目标.
“喵咿——!”
“——痛!……臭猫杀了你哦哦哦哦哦——!!!”
“呜哇哇哇俄狄浦斯住手啊N也冷静一点——!”
纤细的白色身躯在铺满碎石的地面上快速翻滚,双手双脚无力地任由摇摆.一方通行倒在地面上,四肢抽搐着似乎想要再次站立起来,但最终,最强的超能力者就仿佛断掉了电源的人偶,一齐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彻底失去了意识.
赢……了？
这个认知从上条的脑海中闪过,只是一瞬间,被觉悟屏蔽的疼痛信号,顿时集体涌入了他的痛觉神经.
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上条终于撑不住跪倒在地,如同缺水的鱼般大张着嘴呼吸.
“……喂!没事吧!”
从难以置信的胜利中回过神,美琴连忙的奔向筋疲力尽的少年.但上条只是摇摇头,拒绝了美琴的帮助.
光是稍微移动伤痕累累的身体,就感觉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要蒸发掉;稍微思考一点事情,就感觉意识随时会飞到九霄云外.身体已经如此破损不堪,上条却咬紧牙关坚持着,绝不肯让自己倒下.
还没有结束.
这样告诫着自己,上条扶着膝盖,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体.
虽然打败了一方通行,完成无能力者击败超能力者这样的壮举.但从之前那个奇怪的大眼女手中得到的,关于「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相关详细资料,其中的某些内容,却令上条不得不有些在意.
「关于新晋Lv5超能力者‘幻想掌控’进化为Lv6的可行性报告.」
严格的说,这个报告并不能算在实验的相关范围内,但它却又与这个实验,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关联.
「于七月二十四日登陆书库,目前排在第二位的超能力者‘幻想掌控’.根据树形图设计者的计算,被确认为第二位拥有进化为Lv6可能的超能力者.」
「依照计算的结果,经过七百一十八年的一般课程训练,‘幻想掌控’才有可能进化为Lv6.过多的刺激性实验,反而会破坏其身体机能平衡.」
「同一方通行进化方式的应对结果,树形图设计者找出的第二方案,即通过大量输入各方面的知识来缩短这一过程.」
「此方案经过与相关实验体对比,被确认有显著效果.但经过再次计算,‘幻想掌控’进化为Lv6所需的时间,依然超过人体所能活动的平均年限.对此,相关负责人提出了‘解析不同能力者的AIM扩散力场,借此提升能力运用程度’的方案.」
「此方案的前提是‘不同种类的能力者’,因而作为量产计划产物的‘妹妹们’无法起到理想的效果.且根据相关负责人的推测,同样等级的能力者,应该能将提升的效率最大化.因此,我们将目标锁定在同期进行的‘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之上.」
「通过参与到实验中的形式,使‘幻想掌控’自发解析一方通行的AIM扩散力场,以此达到提升能力应用广度的目的.」
「‘幻想掌控’的能力尚有许多难解之处,进一步的研究需求,请向相关负责人提交申请报告.」
报告上标明的日期则是今年的七月二十九日,比「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的时间晚了数年.之后还有相关研究机构和负责人的名字,和实验相关的报告不同,书写这份报告的人,毫无疑问是把它当成了值得骄傲的研究成果.
但这些,都不是上条所在意的.
令上条支持着这样的身体不肯倒下的真正缘由,是附在这份报告之后,关于这位「幻想掌控」的详细资料.
资料上描述的那位新晋超能力者,分明是有着数面之缘,似乎应该是自己曾经的同学的苍白少年.
因为失去记忆的关系,上条并不知道仅仅见过两面的N,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是好是坏？是残忍嗜杀还是淡漠成性？在仅有的两次相遇中,上条对N的认识,也只有“奇怪的萝莉控”、“十分小心眼”以及“似乎很讨厌小动物”这几条而已.
但现在回想起来,在第二次的相遇中,N就隐约透露出对于实验的态度.
——别在外面玩得太晚哟.
无论怎么想,这都不是反对者会有的说辞.
那个人,毫无疑问是「实验」的协助者.
也就是说,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在打败一方通行后,还要继续面对闻讯赶来的第二位超能力者.对于这个事实,上条并没有抱着丝毫的侥幸心理,即便N曾经是自己的邻居兼同班同学,有限的认知也令他完全生不出半点颓丧感.
记忆丧失也有这样的好处呢,上条不禁自嘲般的想道.
就在这时,熟悉的平淡语调突然在上方响起.
“晚上好,上条当麻,还有御坂美琴.”
苍白的超能力者慢慢走出藏身的黑暗,隐藏在兜帽下的脸看不清表情.也许是因为背对着月光的关系,上条只能看到一片暧昧的阴影.
没有察觉到敌意,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再次努力振作了精神,上条皱着眉低声发问.
“……为什么要支持这种实验？”
“理由什么的……即使我说出来,你也不会接受吧.”
从语气毫不掩饰厌倦的情绪,超能力者耸耸肩,看也不看表情严肃的两人,缓缓走向一方通行倒下的方向.
“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倒是你上条,托你的福,这个实验算是彻底完蛋了……真能干呢.”
“……”
意外的随意态度,令上条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美琴却没有因此而松懈,她用几乎可以说是严厉的目光看着超能力者,眼中是满满的不信任.
“这次不是在说谎了吧.”
“还记得那次的事啊……嘛,最强的超能力者一方通行都已经被上条这个无能力者打败了,那些研究员还能怎样？上面那些家伙也得重新打算才行啊.”
走到一方通行的身边停住脚步,超能力者重新看向面前的两人.
“虽然还有许多后续的收尾工作,你的愿望的确实现了呢,御坂美琴.”
“……既然这样的话,你来这里又打算干什么？”
对超能力者的说法不置可否,美琴继续问道.
这也是上条所在意的问题.眼前的超能力者,看起来并不像要插手的样子,这让上条在惊讶之余,不免觉得庆幸.
即使右手有着消除一切神秘的力量,上条的身体强度也只是一般高中男生的水准.在连续对战两位超能力者之后,他已经没有继续战斗的余力了.
“你……不是来阻止的吗？”
“当然不是,我可没有为上面那些家伙做牛做马的打算.再说……”
毫不犹豫的肯定了上条的疑问,超能力者低下头,看着地面上失去意识的最强.
“——能够成为Lv6绝对能力者的人,只要有我一个就够了.”
苍白的超能力者这样说道.
说完,他朝着上条和美琴挥挥手,重新走进了来时的黑暗中.
“不用那么紧张,这次只是来打个招呼而已……对了.上条,记得替我向那位学姐问好.”
学姐？……是指那个奇怪的大眼女的事？
原来他们认识么……
只是凭借着一股冲动插入到这个事件中,完全不知道实验相关人员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上条突然觉得完全无法理解他们行为的意义所在.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实验已经被成功阻止,剩下的妹妹们也因此而获救……已经,不用再坚持了.
意识到这一点,困倦感顿时如潮水般冲击着上条的大脑,甚至压过了伤口带来的剧烈疼痛.
在美琴的惊呼声中,上条忍不住轻轻地微笑着,放任自己的意识潜入深沉的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二十四章.独一无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