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
-
吃过午饭又休息了一下，一行人坐船往燕子坞走。慕容复同学基本不说话。还好阿秀和宜春不断的说话活跃气氛。王语嫣想了想，还是不愿意一下子把关系弄得太僵，慕容夫人那里还有一关呢。“听阿秀姐姐说姑妈最近又不太好，可请了新的大夫？”
“母亲的身体便是那样了。这些年积劳成疾，主要还是休养。偏母亲最是操心不过的。表妹可曾听说哪里有了好的大夫？算了，倒是我傻了，你天天待在家里，哪里知道这些？还是等我有空闲的时候自己找吧。”王语嫣一侧脸就看见阿秀和宜春脸上透出一种无奈。连王语嫣这种边缘外的人都知道慕容复为了复国忙得脚不着地，虽然没有看出什么效果，但是真的在忙。以前是每天研究各种武学，反正他们自己家藏书很多，还有王家的藏书。再大一些，开始行走江湖闯名声，还得招揽人心，他什么时候闲得下来？不过回想一下两母子的相处模式，也让人无话可说。以前只要慕容夫人一不舒服，慕容复也没少请过大夫，然而怎么样呢？换来的不过是慕容夫人严厉的斥责：“这哪里是你要关心的事？你忘了祖宗遗志，父亲的嘱托，我的教导了吗？有这份心，有这份精力，你多学一些东西比什么不好？你想气死我？”诸如此类。过后还连本来正在吃着的药都挺调来惩罚慕容复。慕容复还能怎么办？王语嫣实在禁不住想，慕容夫人这是活得不耐烦了想不担责任的挂掉呢？还是想挂掉呢？还是想挂掉呢？好吧，无效话题，过。
王语嫣又问起阿朱。说来她也好奇，阮星竹看样子也不像穷人，就算把孩子送人也会按时送抚养费吧？难道怕坏了自己名声没再留心？那也不会不偷偷看看吧？更不应该在孩子被卖了以后找都不找吧？就算是流动型的人贩子，也得有本地人牵线，她又是会武功的，实在不行武力镇压恐吓一番也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吧？或者她本没有很尽心的找？再或者慕容家的能量真的能够把个丫头的身世都隐藏这么多年？
关于下人的问题慕容复还没有阿秀知道的多。不过阿秀知道的也不过是：“阿朱九岁的时候被送进来，那时候规矩已经不错，菜也烧得了，话也说得周全，才被选上到少爷这里来。问她以前的事，她就说很小就被送人了，后来被养父母卖掉，在人贩子手下待了几个月。别的也不说。大家看她又可怜又好强，谁还多问呢。这丫头倒是最喜欢模仿别人，也模仿的像。父母养父母都不记得，倒是戴着个精致的银锁片，从锁片上看，也不像很穷的人家的物件。或者家里遭了祸也说不准。”
“表妹若喜欢就带回去。”慕容复的话一说完，王语嫣就感觉宜春和阿秀的目光盯住了自己。王语嫣没理会阿秀的稍稍懊恼，也没关心宜春神色微微紧张，她平复了刚听到这个提议时的诧异，认真想了想拒绝了。先不说慕容夫人怎么想，也不说阿朱这几年经历背后有没有什么隐情，但就曼陀罗山庄这个地方而言，王夫人决不会没有芥蒂。而里面绝大部分的仆役，有轻度或重度心理问题的女性占主导，原著里王夫人出行可是带着十八个丫鬟的，现在没有那么多可经不住添。对于一个外来的要强又聪明的女孩子，这不是一个好去处。位置高了，也最多和现在伺候慕容复一样伺候王语嫣，只怕这边人际关系还简单些，毕竟已经通关了；到了曼陀山庄绝对少不了很多人使绊子。要是位子低了，以阿朱的性格心里却要疙瘩了。阿珠可怜归可怜，是她这一世的姐妹也不假，但还没有重要到要王语嫣宁可被她怨恨也无怨无悔的帮助的程度。
王语嫣摇了摇头，就看见宜春和阿秀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慕容复并不在意这些，一个小丫头的归属于他而言无关紧要。既然表妹不要，继续伺候自己好了。随口转问表妹最近又没有什么有趣些的事，王语嫣就说：“我最近一直练功来的，也没看什么书，也没听什么故事。不过，我也算读过一些武功秘籍的了，学起来还有时候感觉吃力，尤其练起基本功来，感觉也颇吃了些苦头。这多半年我也算是用功了，专心练一门，还是没什么成就。表哥要学好多家门派的功夫，可不是更要多时间，多多辛苦？”她本来的意思是想说你总练功了，精力不够，还怎么复国阿？不如专门练个厉害的，能打败人就行了呗。可看见慕容复年轻的脸上透出些笑意与自得，也就住口不言了。
“表妹资质也是很好的，多练习自然就好了。表哥从四岁起就开始学习内功心法，小时候也是吃过苦头的。吃得苦中苦，才能名扬天下。其实至今表哥也只学了十七八门派的三十几种功夫，离先祖还差得太远！唉，何时才能再扬我慕容家威？”说到这里，玉立少年眉头紧锁，王语嫣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这个从有记忆就被赋予了责任，一心为了理想努力奋斗的少年，虽然方向错了，可真得付出了许多，或者说付出了太多，复国已经成为生存的的动力了，猛然间告诉他你所求的是得不到的，不傻也要自暴自弃吧？
剩下的路程，大家都比较沉默了，直到七扭八拐进了参和庄，王语嫣才打起精神拜见慕容夫人。慕容夫人似乎病痛折磨了久的缘故，敷了粉的脸依旧可以感觉到暗黄，眉间有掩不住的倦意，然而还是穿着很正式的衣服，梳着元宝髻，带着金簪玉钗，端庄的坐着。慕容复就像没看见慕容夫人修长的手上微凸出的血管，很平静的拜见了母亲。王语嫣等慕容复见了礼，也按记忆行了礼，规矩坐下，问候了慕容夫人的身体，送了礼单药品，又寒暄几句，就照例被带下去安顿，留下那母子俩讨论大事。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