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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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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语嫣一掌打出去了,自己也一口血喷出来,晕了过去——内功线路换得太急,她又受药物影响控制力下降,运功到底出了岔子。等到她醒过来,月亮已经挂在西天。想到昏迷前的情形,王语嫣一下子出了一身汗,抓了自己衣服左看右看,然后长出一口气。随后赶紧左右扫了扫,身边不远处的地上横着长长的个人,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云中鹤!
王语嫣提气就要站起来,谁知不提气还好,一提气胸中气血翻涌,又要晕。王语嫣心说,看来老天看不惯她开作弊器,要教训她一下——不要以为学会了绝世武功就横行天下了,世间形形色色的人,形形色色的攻击套路,别大意呀丫头!她其实也算幸运了,比较及时地停了北冥神功。要是再晚一晚,北冥神功出问题可是经脉俱废吐血而亡!
王语嫣缓缓站起来,只要不运功,她跟常人好像还是差不多的。那就好!王语嫣悄步走到云中鹤附近,好像还有呼吸!再看人似乎也在昏迷。王语嫣急忙从身上找利器,找了一圈没找到。她的簪子头都是钝的,等在石头上磨尖了,只怕云中鹤也醒了。王语嫣狠了狠心,拿起块石头,尖的地方朝下,使劲朝云中鹤的太阳穴砸下去。明知道这个地方以她的力度一下就能解决,她还是砸了好几下才罢手。砸完了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
扔了石头拉过毯子又歇了好一会儿,王语嫣才站起来,竟吓跑了一只云中鹤尸体靠近的老鼠。王语嫣想起老鼠是杂食的,一阵恶寒,虽然她不介意云中鹤曝尸荒野,但看着他被老鼠吃掉还是一件非常有挑战性的事。由于身边没有油类的东西,王语嫣到底捡了些树枝树杈,把云中鹤拉上去,把他的鹤爪也扔上去点了把火。她可不想闻人肉的味道,一转身正要走,却看见地上一个薄皮囊,看样子应该是云中鹤的。王语嫣随手就要扔到火里,想了想,又拿了塞进背包,打马走了。
王语嫣一边走一边后怕,对上云中鹤,是她穿越过来后最惊险的一次。一直以来,虽然没有明确地表示出优越感,但内心深处她早就觉得自己已经不得了,北冥神功啊,多了不起的功夫啊,我学了!完全忘记了她这些年只吸过一个人的内力的事。内力不足,后劲儿不够,别说遇到一流高手,就是二流高手,她也不一定吃得消。她最终能脱险还是云中鹤好色肯救她。如今她不能动用内力,一个没有防御能力的超级美人,要行走江湖会怎么样?
是先找个好的大夫把内力梳理引导一下?还是先回家?大夫找谁呢?薛慕华的消息还是两个月前听说的,据说当时在洛阳附近。想到薛慕华,就想到苏星河,想到苏星河,王语嫣记起无涯子还在小屋子里吊着。干脆去苏星河那里碰碰运气。决定了去向,王语嫣又忧愁起一路的安全来,不管她怎样不愿意,她都要有不短的时间只能靠脑子保全自己。但是动脑还是有局限性的,怎么置办点紧急时候的救命品才好。王语嫣昏昏沉沉地想。
不错,屋漏偏逢连夜雨,王语嫣病了。她这一夜反复出了好几次汗,还在地上昏沉着吹了一回风,不幸感冒了。第二天又几乎到中午才找到城镇,找了家好的客栈,掌柜看她一身江湖打扮,又痛快地预付了十日的钱,忙让小二去请“本地最好的大夫”。接下来的三天,王语嫣打着喷嚏、流着鼻水、大口的吞咽苦苦的褐色药汁,盖了被子焐汗。因此还给了小二几次小费,要求换干爽的被子。第四天才算好起来。王语嫣问了当地有没有好的铁匠,咬牙花重金订做了几件东西,又等了五天才启程。谁知一启程竟又碰到朱雁琼、钱尊。
王语嫣心里极闷,招呼也淡淡的。然而这两个人似乎突然间不理解拒绝为何物了,王语嫣停他们也停,王语嫣走他们才走。朱雁琼还是那副花痴样子,钱尊开始还算正常,走了一段路,竟似笑非笑地打量起王语嫣来。王语嫣心里惊疑不定。若单是朱雁琼她不怕,这个人虽然笨,对着她表现得一向还算有点原则,但是有钱尊在一旁却不一定了。若是钱尊鼓动朱雁琼对她不利,色令智昏,她真猜不出朱雁琼会怎么做。有武功在身的时候她还能稍微放松——即便教训不了他们还能说跑。可现在的她……难道钱尊发现她不能动武了?王语嫣头上有点冒汗了。
果然,一行五人(包括朱雁琼两个小厮)到了一处空旷地里,钱尊勒住马:“王姑娘,王语嫣,装没事人装得还真挺像!”王语嫣一皱眉。钱尊继续开口:“虽然说美人一颦一笑皆动人心,我可不待见。不过我不待见也没什么,朱公子不介意就行了。也是,朱公子连你被人上了都不介意,怎么会介意这点小事?是不是朱公子?”
朱雁琼红了脸:“王姑娘,语嫣,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什么都不介意!”
王语嫣听得有些晕头,钱尊再次开口:“我们打听到王姑娘前几天风寒了是吧?这无恶不作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急匆匆野合,可不就偶感风寒!”总算出一口恶气了,自从遇到王语嫣,他就一次次吃瘪。如今看王语嫣怒发冲冠,他比三伏天喝一杯在井里镇过的酸梅汤都舒服。
王语嫣暴怒,难道她的行踪竟是朱雁琼他们泄露给云中鹤的?朱雁琼在王语嫣杀人般的目光下低了头。钱尊可是研究了王语嫣最近几天的言行的,他几天前就确定王语嫣失了内力,剪了爪子的猫,害怕她做甚?
王语嫣取了弹弓弹子连发射向钱尊,两个人距离不远,钱尊躲过了第一枚,第二枚伸手就抓在手里。王语嫣也不管钱尊用猫捉耗子的表情又收了她好几枚弹子,继续发射。钱尊考虑到以后还用得到朱雁琼,也不好伤了王语嫣,又抓了一枚弹子使劲一捏纵身来抢王语嫣的弹弓。谁想飞了一半,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再看手,拇指和食指已经被扎了好几个孔,手指剧痛。钱尊心道不好,连忙运气御毒,谁想不运气还好,一运气受伤疼痛难忍,全身更是发冷、胸口发闷,气都喘不过来,眼前景象也越来越模糊。
朱雁琼看钱尊在地上打滚号叫,五官流出血来,吓得脸色发白。一直以来,他虽然听说过王语嫣对对手下手极狠,但没亲眼看到过,里面更没有他认识的人。这朝夕相处的人突然间被爱慕的人伤到如此地步,不由得他不惊恐。他自己此时看王语嫣也不敢正眼看,只向后带马,让小厮去把钱尊扶起来。那两个小厮哪里肯?钱尊在他们眼里就是跟他们一样是给少爷解闷的,偏钱尊还对他们颐指气使,又哄的朱雁琼骂了他们好多回。这时候让他们在王语嫣的怒气下帮钱尊,他们还没活够呢。
没了钱尊在后面出主意,朱雁琼到底不敢跟王语嫣要解药。就是要王语嫣也不会给他。最后那枚弹子是王语嫣重金买的几件东西之一,里面据说有五步蛇的毒液,花了她五枚金豆子——当初她一边付定金一边想,人家都动不动有独家毒药,独家解药,就她没出息,拿大把的钱让人家做。
钱尊看样子已经昏迷过去。王语嫣从头上取下一把长簪,算着时间下了马。一拧簪子的机关,卸下鞘来,簪子里面是一柄半厘米宽十厘米长的顶部尖锐的钢剑。王语嫣攥着簪子顶部,一步步走到钱尊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