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小黎身世 ...
-
如果说落汐过得还算顺利的话，莫轩这边可谓是处处猜疑，步步惊心。
小黎每天给莫轩熬的药中都会放一种草药，相传这种草药会慢慢减退人的内力，自从唐影若告诫莫轩不要喝药之后，莫轩就很“好心”的都喂给了屋内屋外的花花草草，还殷勤的说了句，“花花草草们，这么珍贵的药材我都给你们了，你们可要好好长啊！”十足的被唐影若鄙视了一番。莫轩也时时封锁着自己的内力，从而带给小黎一种错觉。
“公子，午时了”小黎近日异常的乖巧，原本应是叫莫轩吃饭，也或许是心里忐忑，更是委婉了些。
莫轩正在欣赏刚开的一株月季，最近的烦心事太多，过得也是小心翼翼，以至于月季的淡淡香气都能使莫轩心旷神怡。莫轩浅笑说“嗯，吃饭吧，唐小姐呢？”
“在这儿呢！”唐影若风风火火的进来，手上还拿着个奇怪的盒子。
莫轩走到餐桌坐下，问道，“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
“噢，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一直忘了用，今天拿来使使”唐影若无所谓的说着，把一套银制匙筷拿了出来，着实让小黎吃了一惊。
原本唐影若吃了几道菜都没有问题，莫轩也是提心吊胆，毕竟他不想相信，也不想亲自揭穿。唐影若用勺盛了口汤，小黎在旁边蹑手蹑脚，莫轩见状插嘴道，“这汤，看着挺鲜的”
唐影若顿了一下，然后慢慢看着银匙由银白色变暗，唐影若早知会如此，坐着不言语，而莫轩则不慌不忙的说，“小黎，把这汤倒了吧”
“你早就知道”小黎低头，声音弱弱的，不知是悲伤，后悔，还是怨恨。三人静默许久，最终唐影若先忍不住开口道，“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等到唐影若出去，小黎推翻了桌子，大喊道，“你早知道你为什么不揭穿我！难道你把我当傻子吗？”
“小黎你冷静一点”莫轩站起来，压抑这么久的悲愤在一时间喷发出来。
刹那间，小黎的右手间伸出了一把短剑，尽是杀招的向莫轩刺来，而以小黎的功力怎能敌过莫轩，仅一招，就打掉了小黎手中的短剑。
“你没喝药？”小黎凶狠的眼神中露出了疑惑，莫轩把小黎推到墙边，用手肘压着他的喉咙，失望的说“是，我很早以前就知道，只是我不希望这是真的，现在看来，我是自欺欺人了”
小黎皱眉，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接着问道，“早到什么时候”
“你准备行动的时候”这个回答让小黎彻底崩溃。为什么，既然你早知道为什么不揭穿我。“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杀我？我待你不薄”
听到这话，小黎用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莫轩，颤抖的声音让人猜不出心思，“待我不薄？哈哈，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小黎”莫轩希望制止现在的小黎，现在的他实在太疯狂，疯狂的可怕。
“别叫我”小黎失去理智的大喊着，“萧莫轩，你一直以为你很可怜，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抢我的，是我原来拥有的！”小黎双手捂着胸口，五年来的委屈积压在一起，变成眼泪迸发出来。
莫轩对这一切全然不知，他一直把小黎当做兄弟，又怎么会去抢兄弟的。
小黎看到莫轩疑惑的样子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很疑惑是吗？可这都是事实，是你掩盖不了，也补偿不了的事实”
“你说我抢你的，我抢你的什么？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啊，小黎”莫轩终于按捺不住，反驳道。
小黎失望的向后退了几步，略微平静的道，“你说你把我当兄弟，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接下来撕心裂肺的话让莫轩大吃一惊，“告诉你，萧莫轩，我姓辰，我叫辰黎，是你师傅，原离合居的主人辰离渊的亲生儿子，辰黎！”
莫轩瘫倒在墙边，不出意外的吃惊的眼神让小黎尽收眼底，继续大喊道，“自从五年前你到了离合居，我爹就只宠你一个人，把他毕生所学全部教给了你，我问你凭什么，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
莫轩无言以对，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欠小黎的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无力的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我来告诉你，因为我爹爱你娘，就因为我娘是娼妓，是暗自生下我再交给我爹的孽种，所以你这个外人就可以抢走我的一切，就都因为一个爱字”小黎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曾拥有，只是挂着个爹的名号。
莫轩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爹娘和师傅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而自己和小黎又做着怎样的牺牲品。“难道你从五年前，就开始恨我了吗？”
小黎蹲下来狠狠摇着莫轩的肩膀，却说不出话，明明自己曾经把他当做过兄弟的，“我宽容过，坦然过，可偏偏我爹，是因为你而死”
突然而至的消息让莫轩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以为师傅是因病而逝，怎么可能是因为自己……“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爹临死前给你的丹药，你以为真的是祖传之宝吗？那颗丹药，是要用种了蛇蛊的人的血养一个月方可炼成的，我爹，为了你，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这份仇我怎能不报”小黎坐在地上无助的痛哭着，莫轩则像被抽走了魂魄一样无神的坐在那里，没有动作，没有表情。
两人呆坐在那里，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有弱弱的抽泣声。还是莫轩先张口问“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既然都坦白了，小黎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那晚你看到的黑影，是我，那几天你感觉到的杀气，是我……”
“我想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莫轩打断了小黎的话，这几年来，他长大了，也成熟了，更学会了如何冷静的处理事情，无论这之间参杂着多少个人的情感。
“我不知道”小黎竟是对莫轩笑了笑，“可这些都是真的，是我看到的，只是当时不敢相信”
小黎站起来，平稳以及快速的捡起地上的短剑，绝望的望着莫轩，说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赢了！还有，我恨你”
等莫轩反应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小黎已经划破了喉咙倒在地上，莫轩疯一般的爬过去抱起小黎，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滴在小黎的脸上，莫轩歇斯底里的呐喊，“小黎！小黎！”当他最终意识到于事无补的时候，痛苦的抱着小黎，“我一直，都把你当兄弟啊！”
小黎没有听到莫轩说什么，他的眼前是离合居，他和爹在一起，那是在他的一生中，他爹疼他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静默，微笑，闭眼。
一个时辰过去，莫轩抱着小黎的尸首走了出来，唐影若静静的看着，她明白现在莫轩的心情。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离开萧家，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如果早知如此，或许当日我不离开，你会不会还在我身边？只要你不死，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
“火葬了吧，明日我带回离合居”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小黎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