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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在般白有了女朋友林茹到暮汀有个可爱师妹小习再到大姨子暗恋未遂的发展局势,我认清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尴尬窘迫的位置,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做,甚至日夜颠倒。
      暮汀现任的女朋友小习是四川人士,依她那性格来看怎么也不像豪爽的四川辣妹子,反而有些南方女子所特有的温顺乖柔的性情,这样的一个小女人,简直深得暮汀的喜爱。小习是我们信息系的师妹,小我们一届,年龄上更是相差了两岁左右。不过后来听闻一些流言,因为当时我们宿舍和暮汀宿舍是校部里出了名气的,所以很多八卦就满天飞。话说暮汀是个贵家子弟,家中权势在到他爸手上已经演变成豪门家族之流,自然所来往的都不是普通人物,有些与暮汀家有过来往的人声称暮家早与大官家的小女人来个深交,意思就是指以双方年轻人的幸福作为牺牲品,让之成就一个门户的深严与庄重。而暮汀跟小习就是这场家族之中的重要部分,然而暮汀为什么接受甚至欣喜的表露着他对小习的关心和爱护?那种单纯的家族目的平常人都不会喜欢甚至严重性的排斥,不过这种说法用在暮汀身上显得多余或者是反效果,而要知道其中个别大概只有他一个人晓得了。
      自从我们升上大三之后,日子过得越来越颓废和单调,再不会像往年那样说去哪里去什么地方疯玩,我们的年龄毕竟都二十来岁了,什么年少的轻狂和张扬都滚到天边去了,我们到现在要着重考虑的就是自己的未来,做什么工作,能在什么的阶层上立足?我周边的人开始为这些奔波,虽说我们宿舍的人平时看上去丢三落四的样子,但他们内心早就想好以后该走怎样的路,或许说比其他人早走了一步。
      而正正这一步,决定了我们不同的道路。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般白躺在床上似乎是跟我们说话,他说最近暮汀怎么不鸟人了?一说起他我就想起今天早上他黑着一张脸冲我发脾气的凶狠的模样,真是后怕啊!他说着说着,猛的坐起身,塌下来的蚊帐顶罩在他的脸上,我笑着摇头收回视线继续整理书桌上的资料,明天还有课上呢!
      出院没多久的大姨子从被单里冒出脑袋说,暮汀说他自己喜欢谈恋爱所带来的虚荣,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说到最后大姨子语气变得不肯定了,亏我还以为他能说出一番惊心动魄饶是让般白拜服的话,唉,单蠢的肖辛真是无药可救了!
      不只是不是我的错觉,暮汀对小习的喜欢似乎来源于小习对般白的喜欢。知道小习暗恋般白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学期了,那时暮汀常常带着她来我们宿舍,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在我们各干各事的时候悄然打量着每一个人,但她不晓得的是,我对于外来客有着很紧绷的神经,至于她那偷偷摸摸的视线,当然逃不出我的眼睛。她每次停留最久的人身上就是般白了,她男朋友在身边不看,却去看别的男人,这种明显不过的神色我就察觉出她对般白有那种意思了。
      竟然我能发觉到这种异常波动的感情,那么身为她现任的男朋友暮汀就更加清楚了,甚至连沉默寡言的朝和都看出些什么来。
      俗话说“爱屋及乌”就是这个道理,竟然大家都喜欢同一个人,那么暮汀就有理由在与小习的相处中要理智和体贴,他所掌控的局势如他所料那般进行。般白开始在意他,很多时候他都拉上我跑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然后给他分析目前的状况,他有问过朝和,也有问过暮汀,但分量上,朝和日渐小少了,般白的话中几乎透着暮汀的关联词,然而这种渐变是他自己所不能及时发现的,或许日后,般白发现自己也很喜欢暮汀的时候,他又该如何抉择?是朝和?亦或是暮汀?
      单独见到暮汀一人走在校道待他坐到道旁安设的长椅上的时候,正值深冬寒冷的季节,天阴沉,校道两旁的树木一片干枯萧目,那时大概傍晚五六点左右。我走到长椅的一边打招呼说怎么有空在这里闲坐?他对我突然出现并未感到惊讶,尽管他流露着不满与烦恼,但还是回答说谁规定不能在这里干坐?我干笑几声侧坐在长椅的边头,又说你不怕你精期不调而让你失去先机吗?你找了女朋友不怕惹来更多麻烦吗?再说你维持你口中的友情到底能达到怎样的地步?我一连串问题砸向他,就是为了听到我一直想不明白的事。
      谁晓得能维持到多久……他扬起头,低喃。隔了会我看到他从裤袋里拿出一盒烟,掏出一根烟点燃后,夹在两指间,本来我想提醒他一句“般白最讨厌烟味”,不过下一刻他已经将烟扔到地方用脚踩灭,我看着看着心里蹦蹬一跳,随之听到他说小白一直以来都讨厌烟味,高中时指着那些抽烟的人就是一番严厉苛刻的言辞,我跟朝和不抽烟的最大原因是怕他废话起来能噎死人……他侧开脸似乎望向对面草丛里的那片稀疏的竹林,那片竹林之前闹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出来,虽然依旧是听闻并未真实体会过。暮汀莫名的突然又笑出声来,把我吓了一跳,发出来的声音低沉而又落寞,毕业之后我们会怎样?我说我们会分别。
      他说对,我们都要分别,小六,如果你不是南京而是广州人跟他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城市,你依旧能保证自己能陪他到最后吗?我似乎……快做不到了,会离开的,然后这个城市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支撑沉重的生活,只会剩下他自己,这是多么痛苦的事!
      这番话使我惊讶与不安!
      我不得不紧张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望着他悲伤的眼睛认真说,你该不会是要毕业后去别的地方吧?是出国?暮汀啊,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你必须承受万物之主对你的惩罚!你太自私了!般白他、他……我实在说不下去了,只要一想到后面的话心里一阵抽疼。
      我实在不能接受般白在意的人有一天会以一种沉默孤傲的方式离开,谁也不能清楚般白心中那份苦闷怅然的心,也正如般白不能清楚朝和暮汀两人心中的挣扎与希望般的追逐。当光逐渐明亮起来,以温柔的性情对待每一位体会光的人而言,那将会成为“夸父逐日”的神话,只可观望而不得碰触。当黑暗的色泽越来越深邃,最终成为任何颜色都不能更改的地步时,就注定与光分离。
      般白就是光,我们就是光照耀下的黑点。如若真像暮汀所言,分别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我就会怜惜他憎恨他!
      可尽管我心里不喜欢他这个人,但还是被他拉到火车站陪他去广州一趟,这么一来回,我们总共用了五天时间。他这次特意回家一趟,似乎是收到家中打给他的电话,大概是让他去办出国手续,只稍大三结束后他就要去美国,那么说大四他就不会来上课了。暮汀要我将这一切都保密,绝对不能让般白知道了去,不然他努力维持着的朋友关系将出现一条难以弥补的裂缝,只要当他不在了尽管到时般白知道而他依旧认为他跟般白的关系依旧如故,这难道不是自欺欺人吗?但我还是应允,我对着他说有些东西注定毫无保留的失去,你仅仅失去一个在乎你你在意他的人,这个世界光怪陆离,形如一个无法窥视外面的屏障,如果你的未来还有天大的福分再次获得你曾经失去过的东西时,你一定会更加珍惜,再也不是你嘴角上的自嘲与笑容里的嘲讽。
      在陪暮汀的几天里我都是住在他家里,他父亲是个严厉的中年男人,身材微微发福,鬓角稍见几根白发,他对我的到来表示一种大贵之家所特有的威严与庄重,对此使我坐立不安极了。而暮汀的母亲却是一个温婉善良的人,她笑起来特别的美丽,在吃饭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多看一眼,结果得来暮家两父子瞪我的眼神。
      暮汀的房间如同他的人,干净整洁。按他的招呼我坐了下来,而他则坐到窗台上侧着头望向窗外风景。随着时间渐逝,安静的房间终于被他的声音打破。我听完到最后不得不感叹说其实这种事情在我们周边演绎多了也就不那么在意了,难不成你的一生里只有视线狭窄的人只能容得他的存在吗?他转过脸看向我,突的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非常不自在的垂了垂帘,就听他说你心思藏得真够深啊陆淮!你的话怎么听怎么替我着想,可实在的你不过是为自己考虑,你别忙着否认,总之你那不单纯的目的我会用办法解决的,到时你别怪我!说完,他轻笑几声,我却脸色苍白了起来,我说你尽管那样做,我真心将般白当作最好的朋友……他打断我的话,压低了声音说谁也不相信这种话,朋友之下的掩饰,就是越界!
      有时我发现自己跟暮汀有很大的代沟,所以这次的交谈是最失败的一次,对上他淡漠的笑容我只好退出他的房间让他自己想想。在暮汀家住的这几天我没怎么跟他谈话,多数就我自己在客房里想自己的事。想到最后,我不由得一笑,暮汀这人有着很高的察觉力,在我自认为掩饰得很好的同时,落在他人眼里居然变成猴子耍戏。
      从最初想在般白心中占有一份独特的位置到现在只希望他的一切都只属于我的占有欲开始,我就知道朋友有时候是那么的难当,它甚至成为一种无形的束缚。害怕前进一步的越界,又害怕后退一步的失去,大概这种心情朝和暮汀两人最为清楚,产生在挣扎与期望之间的煎熬,这样的一切真是痛苦无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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