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越》云中斜影

12、天使迷梦-10

　　为了让加百列安心，阿青在加百列的宫殿里多住了一日这才启程前往钻石谷，一到那里，沙卡利曼耶尔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让她祭出实验器具，好完成他刚进行了一半的实验。阿青很快便如他所愿。于是不出半分钟，现场便只余阿青一人站在大厅门口，对着摊了一地的行李叹气了。
　　挥手让那些剩余的实验器材和画笔颜料自己飞去适当的地方——一个小魔法，沙卡利曼耶尔连这一挥手的功夫都不愿做——阿青凑上去观察沙卡利曼耶尔的实验。
　　“进展如何？”阿青扫了一眼沙卡利曼耶尔正奋笔疾书的草稿纸，很快发现上边的几何图形，矩阵，魔法阵，配比公式都是从未见过的样式，她用内键稍稍计算了一下，最后遗憾地放弃——好吧，她承认她看不懂。
　　“快完成了。”沙卡利曼耶尔头也不抬。
　　“是什么？”
　　“密文药水。”沙卡利曼耶尔放下笔，起身走向试验台，将一种墨绿色的药水滴入正在沸腾的粉红色溶剂中，一滴、两滴、三滴——溶剂忽的冷却了下来，变成了一种清亮的浅绿色。他又走回来奋笔疾书：“帮我看着点，有什么变化就告诉我。”
　　无法，阿青只得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帮他做观察。
　　“一分钟，无明显变化。”
　　沙卡利曼耶尔毫无反应。
　　“二分钟，无明显变化。”
　　他停下笔思考了一番，重新抽出一张纸开始书写。
　　“三分钟，无明显变化。”
　　沙卡利曼耶尔再次起身，在确定那浅绿色药水没有任何变化后，他又去拿了一种黑色固体——这是他前段时间研究出来的一种催化剂——挑了一小块加入其中，然后和阿青一起观察了起来。
　　“放这么多没关系？”阿青怀疑。
　　“到目前都很稳定不是么？”沙卡利曼耶尔非常自信。
　　“四分钟，溶剂由浅绿转为浅蓝，开始沸腾。”
　　沙卡利曼耶尔瞬间露出一种满意的神色，不过很快，他又开始皱眉了。
　　“五分钟，溶剂持续沸腾，颜色已转为深蓝。”
　　阿青尽责的观察这液体的变化，并每隔一分钟向沙卡利曼耶尔汇报，只是这次……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扭头，看见沙卡利曼耶尔变得异常无辜的神色，她懂了！她瞬间就懂了。
　　起身，展翅，火速飞离。
　　“砰！”
　　巨大的爆炸声振聋发聩，强烈的爆炸带起飓风差点将飞在空中的阿青吹飞。
　　阿青：“……说好的快完成了呢？”
　　沙卡利曼耶尔：【呵呵。】

　　待得风波平静已是数小时之后了，面对着一地狼藉的钻石谷，阿青认命的开始整理。
　　先是恢复宫殿……咦？
　　阿青突然解除了凝聚在手中的力量，后退几步开始观察起这破碎的钻石谷。
　　钻石谷，顾名思义由无数纯净透明的钻石自然堆积而成的山谷，晶莹透彻，烨烨生辉。即便以天使的眼光来看，这原本也应该是一处能闪瞎任何人眼的地方，但是现在却无人问津。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身处边境罢了。
　　边境，多么可怕的词语，神的威光在这里全然不似在大圣堂边上那样明亮圣洁，而是呈现出一种暗淡的昏黄，明灭不定，与边境之外无垠的宇宙星辰交织，仿若黄昏。
　　而现在，黄昏，遥远的星辰，破碎的钻石谷组合在一起倒也有种寂寥悲伤的意境，阿青心神一动，瞬间在手中凝出数支大小不一的画笔，就这虚空开始作画。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兴致了。亘古不变的天界永远平静如死水，到处都是相似的景色，到处都是相似的感觉，画过一处便再没有画第二处的兴致。反倒是那小小天使，他们欢乐美好的一度引起过阿青的作画兴致，但也很快衰败了。只会闲逛、不事生产的他们即便再欢乐无忧又如何呢？不经历风雨的彩虹也不过只是颜料盘中的七种颜色，遇见水流的冲击，终会洗净消失。
　　阿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短短三个小时，画作已经大致完成，只是她看来看去总觉得有些不对。
　　“你觉得应该再添些什么？”她问沙卡利曼耶尔。
　　【这种事怎么样都无所谓，快把宫殿整理好让我做实验！】沙卡利曼耶尔斩钉截铁。
　　“刚才是谁说……”阿青表示不找你算账你到嘚瑟起来了。
　　【……这画好像不太有生气啊，死气沉沉的。】沙卡利曼耶尔立刻转移话题。
　　“死气沉沉……”阿青又陷入了沉思。
　　【阿青？】看阿青的样子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神，沙卡利曼耶尔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只能无奈的缩回内心世界继续未完的计算。因为规则限定天界不能同时存在两个沙卡利曼耶尔，所以在没有那位蓝先生庇护的宫殿外，他们不能同时存在。就好比现在，阿青在外面画画的时候沙卡利曼耶尔只能对着那对废墟干瞪眼。虽然可以转换人格到外面，阿青也绝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不过难得他的半身有兴趣——天知道阿青的兴趣多匮乏——他也无意扫人兴致，只能委屈下自己了。沙卡利曼耶尔叹气，重新投入他热爱的研究大业中去了。

　　不知思索了多久，阿青提笔在图上的废墟前勾勒了一个浅金色长发的纤细身影，他正低着头虔诚的祈祷着。面目模糊的脸上似有水光滑落，落在地上，伴随一地散落的百合花，破碎。
　　【你倒是把加百列的未来都勾画好了呢。】沙卡利曼耶尔抽空对着成品总结。
　　“怎么会。”阿青手中不停，面不改色。
　　【这难道不是加百列？】阿青这么坚定倒让沙卡利曼耶尔提起了一些兴趣。
　　“当然不是。”阿青斩钉截铁。
　　【你就装吧。】。沙卡利曼耶尔冷笑。
　　“哪里装了，不信么？这真的不是加百列。”阿青坚持。
　　【既然你坚持，不是就不是吧。】沙卡利曼耶尔敷衍的答了一句，他换了个话题，【说起来，既然都到这里了，那件事想必也不远了。你准备怎么办？】
　　阿青：“怎、怎么突然说这个。”她笔下一顿，原本流畅的笔触瞬间凝滞，即便立刻收了笔，笔尖的色彩还是在此处留下了污点，一时整张画的意境都被破坏殆尽。阿青见状只得叹气，她换了支笔尝试补救。
　　【阿，抱歉，你继续。】意识到自己打扰到了阿青，沙卡利曼耶尔识相的闭了嘴，但是已经迟了，阿青补了好几笔都感觉不对，最后只得无奈放弃，等干了再看。
　　她索性找了个较高的地方做下来：“你想问什么？”
　　【那件事你下的了手？】
　　“我不知道。”阿青想了想，还是回答。
　　【不知道？虽然不觉得你有多喜欢加百列，但是哪怕是个陌生人你也下不了手吧？】沙卡利曼耶尔嘲讽。
　　“我哪里不喜欢加百列？”阿青郁闷，她像是不喜欢加百列的样子？
　　【呵呵。】
　　“喂！你什么意思啊。每个呵呵的背后都是‘我去年买了个表’你当我不知道！”阿青怒。
　　【怎么会，这不就是你告诉我的么。】沙卡利曼耶尔慢条斯理的回答。
　　“那你还呵！”阿青气结。
　　【除了这你还想我说什么？喜不喜欢加百列你自己最清楚不是么？】
　　“我、我当然喜欢他了！”
　　【呵呵。】
　　“你妹！”
　　【如果真的你爱着他你会这么百依百顺？别骗自己了。】
　　“爱和喜欢不是两码事么……”
　　【随你。】沙卡利曼耶尔无所谓地说。
　　阿青：“……”
　　两人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就在阿青以为这个话题彻底结束的时候，沙卡利曼耶尔突然来了一句【到时候我来动手】。这让阿青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猛地摇头：“这种事……以后说不定还有许多，我总要面对的。”她神情低落。
　　【啧。】这下沙卡利曼耶尔也不吭声了，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又坐了好一会儿，重新站在画前的阿青突然发现自己已然没了作画的心情。她叹了口气，草草的收拾了画作，对着废墟挽袖子。
　　“好了，开始打扫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