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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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艳阳天，柳絮纷飞，花红柳绿宴浮桥，四方的古城被南北东西的街道画成围棋棋盘，人就像流动的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穿着嫁衣，头上盖着喜帕，坐在轿子里，随着节奏一晃一晃，很稀奇。顾不上一切该有的疑问，掀开轿帘，看着外面的风景。
挑担子的小贩撞到了前面买菜大娘肥大的屁股，就成了所谓的“调戏”。剃头匠放下担子摸着半瓢头傻呵呵地看着我乐，我调皮地对他笑笑，他竟然脸红了，真可爱，那样子就像初中女生面对自己暗恋了好久的男生一样,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路两边很热闹，卖东西的小伙子们喊得有腔有调，要是再加上一点街舞和“嘿嘿呦呦”的RAP，说不定会引来一群小女生的尖叫。
“哎呦，我说姑娘快盖上！乃个新娘子像您一样还到处瞅呢！”这个媒婆似乎不是电视剧里的样子，她挺漂亮，还有点风骚，是介于潘金莲和怡红楼妈妈之间的风骚。
我无奈地缩回一片红色中，喜庆的音乐这时才传进我的耳朵里。摆弄摆弄身上的首饰，好多好沉。有人曾说过：伟大的人就像成熟的麦穗低下头去思考。这时的我虽然没有思考世界是怎么来的，但是想到了比这还重要的问题——我要嫁给谁呀？
外面的唢呐吹得更带劲儿了，我能想象此时唢呐小伙儿应该就像红高粱里那样摇头晃脑，大踏着自己的舞步，外面媒婆狠命地把耳朵贴在我嘴边才听清我说的话。我掀着喜帕一角期待看着她，她却笑得花枝乱颤，眼角的白粉呼啦啦掉了一些，露出深刻的痕迹，男人的痕迹。
“我说小姐，您这新娘当得真有意思，您不是高兴晕头了吧？您要嫁的可是•••••••”突然停止的锣鼓声打断了她的话，媒婆眼角一瞥，身子随即扭过去，兰花指带着一滴一滴的猩红一指，“哎，哎，哎，前面那个，怎么回事？”我赶紧随着媒婆换了个角度，从轿门缝里看过去。一件马步衫，四角开，脚蹬马靴，眼角撇着媒婆，仰头喝着葫芦里的酒。
“你个酒鬼，快点闪开，别耽误了我家姑娘的好事！”
他没理会干脆坐到嫁妆上喝，大腿压二腿,还一晃一晃的,一手在杆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半眯着眼，看他那个神哉哉的赖皮样就像孙猴子在如来跟前耍赖的样子，我掩口轻笑起来，他似乎听到了，抬起头皱着眉朝轿子看看，我赶紧缩回去正襟危坐。过了半天没见反应，我好奇地把头又凑过去。“哎呀！”一张放大的脸突地伸到我面前，我惊得一屁股坐在轿子里，头还撞到轿顶，首饰一偏生生扯得这头发疼，我按着头呲牙咧嘴地倒吸冷气。
“噗••••••”他竟然还笑出声来，我瞪他一眼不做声。他吸吸鼻子，瞪大眼睛从下往上看我，嘀咕道，“怪道了？”我还是不理他，白了他一眼看向别处，他见我还是不理，于是站直身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挑起我的下巴，样子很轻佻，“啧啧，这么美的小美人就让那个糟老头子糟蹋了，可惜了，可惜了。”我打掉他那个流氓的爪子，惹住怒吼的冲动，“你想干嘛！”
他立马装出很委屈地小萌样儿，瞪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说：“小美女，头还疼吗？”说着还跟摸小狗一样摸着我的头。忍无可忍，看到这副皮痒痒的模样，我一把他推开，跟他站在大街上，吼道：“别岔开话题！该死的，我问你，你、想、干、嘛！”
我这一吼，街两边看热闹的人先是因为新娘子的美艳惊叹一声后，又因为我的剽悍惊叹。
他却一手叉腰，一手摸着半瓢的脑袋，看看天，又看看我，嘻嘻一笑：“今天天气不错哈！”
你••••••你个臭小子存心是来砸本姑奶奶的场子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啊！”我已经被他这副无辜的臭样子彻底惹怒了！撸起袖子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
“啊？啊？啊？什么涕？”他满头问号地看着我，“爷没把你当什么鼻涕虫啊？”
啥？！竟然••••••士可杀不可辱！我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脚，我的跆拳道可不是白练的，哼哼，让你尝尝本姑娘的厉害！
一脚飞过去竟然就这样被这个臭痞子攥在手里了，我使劲把脚拔出来却始终使不上劲，“哎呦呦，小美人，爷可不喜欢泼辣的！”
“你••••••你给我放开！”
“恩•••••••”他故作冥思状，才勉强地说，“好吧！不过••••••”我眼睛睁大看着他脱下我的鞋，然后揣在怀里，“这个爷就收下了。”这场景像极了杨康调戏穆念慈。
“你放开！”我气极！恨不得立马这个臭小子踢到天边，腿一使劲回抽，他一放手，“哎呀！”我就这么华丽丽和大地母亲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呀呀，小美人，这可不是我的错呀，谁叫你•••••••”
“官爷，就是那个，快拉走，别误了李大官人的吉时！”那边媒婆不知从哪儿找来一队官兵，我得意地看着他笑。
“快给我绑走！”官兵迅速把我俩围了起来，这家伙这时也不害怕还是那么神哉哉地坐在箱子上晒太阳。
“给我上！”官兵举着明晃晃的大刀冲上去，我吓得赶紧捂上眼。
“我看谁有这个胆！”我从指缝里看见身着一身月牙白的男子走来，身后还有两个人。
“八贝勒吉祥！”官兵一下跪，周围的老百姓也跟着诚惶诚恐地乌拉拉跪了一地。
“小美人，替爷担心呢？”听到那恶俗地声音，我放下捂着脸的手，“谁替你担心了！我只是怕你的血溅到本姑娘的如花似玉的脸上！”
“好了，十四弟，今天也该闹够了，走吧。”八贝勒一发话，那个臭小子回头给我做个鬼脸就走了，我也不甘示弱也咧嘴顶鼻子挤眉弄眼地回了鬼脸，结果刚刚好八贝勒回头，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我满脸通红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光着一脚也忘了要鞋。
媒婆一路满肚子的怨气在我轿边嘀咕这段小插曲，我的脑海里则总是那个痞子模样，挥之不去。
到了李府门口，我正准备出轿子，“砰！”一支箭射到轿门上，吓得我身子一歪，整个人压在喜娘的身上，周围人一见我这样哄然大笑，“李大少爷，您真是神武啊！就这一箭看把这小媳妇吓得！”我心里诅咒这些说风凉话的人，被人扶着直接进了喜房。“不是还要拜堂吗？”我拉住身边一个人。
“回姨奶奶，今儿个老爷身体不适，不能拜堂了。”婢女小心答话。
我点点头，刚才那个大少爷不是还射我一箭精神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这会儿就不行了？屋里的人都出去了，好静。我好奇地打开喜帕，站起身打量屋里。火红，真是一片火红，不是枫叶红于二月花的红，而是西北跳安塞腰鼓的男人腰间系的红色腰带的红，红得有些狂野。狂野？我邪恶的笑了，呆会儿一定很狂野吧？
好像要进来人了，我赶快回到床上，一切恢复如初。脚步声很轻很轻，武功应该很高，那身材铁定也差不了。脚步一点也不凌乱，酒喝得不多，自控力很好，这样的男人很有责任感。我紧张得拧着衣角，紧盯地下。咦？这靴子是普通的马靴，上面还沾点泥，刚练武回来？那也好，这样他会很累很想睡觉，我们今晚不会有什么，我们就可以先恋爱后圆房，我再次得意地笑了。
他好像抬起手了，要揭喜帕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应该笑着迎过去呢？还是低头装娇羞？一时想不出来急得额头起了微薄的汗。
怎么还没揭？手怎么停了？我抬头仰望着他。“倏”地一下，我愣了！
“怎么是你？！”我此时嘴巴足以装下一个鸡蛋，他却不以为然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左边自顾自倒了杯茶，淡淡说了句：“怎么了？娘子？对为夫不满意？”
我上下打量，哪有新郎的样子，只不过现在穿的比白天好些，一件宝蓝色的长衫，腰间那个蝴蝶样的玉佩很打眼。他见我盯着他的玉佩看，不屑的鼻子里一哼，我赶紧收回眼色，严肃地说：“你不是新郎，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他站到我面前，又是那个及其暧昧的距离，轻挑起卧的下巴，我们四目对视，他眼里极尽柔情，深情款款地说：“娘子，你怎么不信呢？我真是你的夫君啊？”
“哼！废话！新郎怎么会不穿喜服？怎么身上没酒味？外面那么多的客人，新郎怎么可能这么早进来陪我？”我闪到一边，冷眼打量着他，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看来我的小美人变聪明了嘛！”他又顺手捞个苹果啃起来。
“你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饶了本姑娘的好事，到底欲意何为？”
“为了小美人的幸福啊！”他故作英雄就美样子，好好笑，我强忍着笑。
“我的幸福？什么意思？”
“就是不想看姑娘被糟老头子糟蹋了。”
“老头子？明明射我一箭的是个壮年男子，怎么可能是个老头子？”经他这么说我心里生出几分别扭。
“那是他的大儿子，他可是老得走都走不动了呢。”他又拿起一个苹果跟没吃过一样，“恩，这苹果不错，你要不要来一个？”
我扭过头去，可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起来，他走过来往我手里一塞，“吃吧，待会儿还有更累人的人呢。”
累人？额••••••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也突然想起待会儿我该洞房了。他见我半天没反应，悻悻地走到房门作势要开门，“我走了啊。”
“等等。”我忙叫住他，突然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害怕。
“怎么？舍不得我？”他定定地看着我，“虽然爷是玉树临风，是风流倜傥，但也不是什么货色都要的啊！”
“你••••••你确定娶我的是个老头子？”我忽略掉他的自恋，小心地问道。
“是啊！爷骗你作甚！”他一脸的笃定，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又贴过来，“怎么？这下你怕了吧？要不要爷英雄救美，帮小美人渡过难关？”
“切，谁稀罕！”我逞强道，“我是在高兴嫁给个将死之人，马上能继承一大笔银子，那么多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啧啧。”我边说双臂边比划着，眼睛变成元宝状。
“还是九哥说得对，女人都是一个货色，算是爷可能走眼了。”他冷冷丢小一句话便从窗户飞了出去，我坐在凳子上久久地看着他离去地地方，心里嘀咕着，怎么不带我一起走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在两个丫鬟搀扶下进来一个满脸老年斑还流着口水的老头，这就是我的夫君，传说中的李老太爷，我张大嘴看着他气喘吁吁地坐在床上召唤我过去。如果我只是到敬老院照顾老人，现在不用他说我肯定贴心地照顾他，可是他现在是我的••••••夫君，别说和他躺在一起睡觉了，现在就是让我走过去我都觉得恶心。老头见我半天没动静，便扶着床框颤颤巍巍地朝我走来，我吓得大叫：“啊！别过来啊！你别过来啊！”
“咳咳，小，小美人，怕什么！”他扶着桌子弯着腰大声地咳嗽着，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
估计外面的人听见里面的混乱，门“砰”地被打开，两个丫鬟冲进来赶紧服侍这个老头喝药躺下。
“呦，我说九姨太你这刚进门就把老爷折腾得够呛啊！”一个二十上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趴在老头儿的腿边，拿眼一瞬不瞬地瞟我。老头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顺着气。
“行了行了，都出去吧，九姨太你今儿晚上照顾好爹爹。”听声音应该是踢轿门的大少爷，可此时早已经吓坏的我根本没力气去看他了。
大少爷一句话，这一堆人有序安静地退下了，只有那女人冲我冷哼一声，也便跟着出去了。
夜很安静，我呆坐在桌边想着明天，心里不禁有些懊悔刚才怎么就那么嘴硬不让那个小痞子把我带走，被他带走至少比守着个半死不活地老头强。惆怅地看看躺在床上的老头儿，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样，后悔了吗？”我惊喜抬头看着他，顾不得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他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什么都没说夹起我从窗户里飞出去。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不知狂奔了多久，总之我是快在马背上颠碎了，这感觉就像坐过山车。
马终于慢了下来，我被他扛下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吐气，还不忘骂他：“你个禽兽！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爷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你你不道谢就算了，还敢吐沫飞溅地骂爷！”一个爆栗敲在我头上，我吃痛得捂着受伤的脑袋，用哀怨地小眼神看着他，“很痛耶！”
他不理我径自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嘴里叼着一根草，看着天。瞧他那安静得劲儿，我也抬头看天，看了半天也看出个所以然来，蹲下身在他耳边悄悄问：“你瞅出花来没？”他很鄙夷地瞅了我一眼，继续看天。我叫喊半天无望，只能陪他一起望天了。突然他伸了一个懒腰，“时辰也不早了，爷该回去了。”见他要走，可是我在这里无家可归，这可怎么办？一时着急起来拽住他，结果踩住裙子一下子把他扑倒，跟个八爪鱼一样抱着他，大脑几乎是停滞状态，只剩嘴里的“别走，别走，别走”。他推了几下，我狠命地抱着他，头直往他怀里拱，内心极度恐慌，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就这样过了好长时间，感觉像一个世纪。他不耐烦地拍了拍我的背，“抱着爷是不是很舒服啊？你好歹让爷起来啊，好好的衣服就让你弄成咸菜了。”我一听，脸恨不得红到耳根，大脑彻底凌乱了，赶紧起来，大力水手附身，一把把他拽起来，双手“啪啪啪”给他打衣服，嘴里说着“对不起之类”。他皱起俊眉，“行了，行了，没见过你这么笨手笨脚的丫头。”
丫头？脑中闪出一道亮光，随即奸笑起来，他吓得往后跳了几步，双手护胸，一脸惊恐，“你•••••你想干嘛？”我满脸黑线地看着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怎么整的跟我要怎么怎么样他似的，再说了，就算我想怎么怎么样，也是我吃亏好不好！没办法，求人办事，气短，我一脸谄媚，直直往他身上蹭，“公子爷，奴家看您心地善良，侠胆肝肠，见义勇为，您能不能•••••••”
我还没说他就打断了，“爷只是心地善良，侠胆肝肠，见义勇为？”
肚里咒骂，脸上依旧夏花朵朵，“不不不•••••您还••••••”我闪着晶亮地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他，“您还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貌比潘安，气死卫阶，年少有为，武功盖世，斩杀灭绝，北胜乔峰，南战大理，东邪西毒，东方不败，称霸武林，天下无敌！”他抱着双臂，半眯着眼，满意地点点头，我以为快要成功了，只见他缓缓吐出几个字，但就是这几个字我都快被他气炸了！“还•••••有••••••呢？”
我深呼吸下，谄笑继续，“呀，您气吐如兰，让小的闻了，如沐春风，神清气爽啊！”抬眼看了看他意犹未尽地样子，我又加了把劲儿，“公子爷一回头，哈雷彗星撞地球，公子爷二回头，京城男子全跳楼，公子爷三回头，世界女子鼻血流。”
“恩•••••你这些话爷我听着挺受用的，比那些奴才好得很！”他满意地拍拍我的肩膀，像老首长口头表扬小同志一样。
我立马屁颠屁颠地一个立正敬礼，“是！我会继续努力的！如果公子爷愿意听，我愿以为人民服务地最高境界诚挚为您效劳！”
“什么？什么？什么？”他听得满头问号。
我嘿嘿一笑，“公子爷您就收了我吧。”
“别别别，爷已经有四个通房丫头了。”说完还上下打量着我，那样子就像买物件时极端挑剔的眼神。
额•••••••敢情他老人家以为我看上他了？我赶忙摆手想解释，结果他笑嘻嘻地说：“不过虽然姿色差了点，但是挺有趣，爷也就勉强收了你吧。”
啊？啊？！啊！这是什么情况？刚刚摆脱做人家姨太的命运，现在又要做通房丫头？？想想我正直青春好年华，每天以多多挣钱为第一以及最终目的的社会上进文艺小青年，在求学的21年里为了成为祖国的栋梁材的我伤了无数单纯小男生的心，上了班为了攒钱买房我整日穿梭在各种写字楼跑业务，无视了许多俊男媚眼，26岁大龄剩女恋爱还没谈过就这样把自己廉价处理了？
急忙甩开他的手，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不走了，他回过头诧异地看着我：“怎么了？”
“我•••••我••••••”
“我什么我！爷先把你安置在外面，等以后有机会了爷再接你回去！”话就这样被他生生噎回去了。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上马，这次不是趴在马背上，而是两个人背贴着胸，都能感觉到他心脏地跳动，还有那胸膛••••••胸肌摸起来应该手感不错吧，想到这儿我的脸破天荒地红了一次。
白马踏云，两个人儿相依，披星戴月，纵马驰腾，月光照在女子娇俏地脸庞，看出了她微红地香腮，男子一眼温柔，似是盛了一汪汪湖水，四目向前，却也是含了情义的，甜也似的蜜化开了一地月华。
郎有情，妾有意，你是风，我是沙，生生世世到天涯。这一次的牵手注定纠缠终身，就如同此时二人的发，在空中缠绵不舍分开。
“呃••••••”我伸了一个大大地懒腰，昨晚奋斗在电脑桌前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坐着睡觉的直接后果就是腰酸背疼腿抽筋，要死要死的感觉。随便洗洗盯着两个熊猫眼就去上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