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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回 淡妆浓抹,妙语启心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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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淡妆浓抹,妙语启心门
果然次日清晨他就来了。碧婉刚梳妆完毕就看到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捧着杯子细细的品着茶水。碧婉也没说什么就从楼上下来了,看他今天穿着军装想着应该是不会呆久的。他倒是先开口道:“我给你带了一样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碧婉走进的说道:“怎么这样客气,倒让我不好意思了。”
“昨天不知道会碰到你,仓促之间也就没给‘见面礼’了。拿几包饼干敷衍了过去,还希望你别嫌弃。”
“这话怎么越听越生分了。”碧婉一说出口,就觉得不妥当的了。两人本来也就没见过几次面,能这样你来你去的称呼就算是难得的了。赶忙又将话锋一转:“昨天的那饼也真的好吃,在哪家店买的?”
“崔氏糕点店。”
“倒是听说过那里,算是有名气了。”
“你要是喜欢,我再买了给你。”
“这样廉价的‘见面礼’,虽然普通却也是罕见,我倒是喜欢。”
蔚霆俨又喝了一口茶水道:“那么黄小姐用什么礼物回赠这样罕见的物品。”
“没想到一个参谋长为人如此一丝不苟!那你看看我这个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好给你。”
“黄小姐是否肯赏光,趁此好天气出去解解闷。”
“哟,参谋长竟有闲工夫游玩,那我当然要赏光啦。免得别人说我一个小姐竟装的比当官的还忙乎!不过这样一算来,我倒是‘赔了夫人又择兵了。'”
“恩?”蔚霆俨挑了挑剑眉。
碧婉用手指了指杯子,没有什么说话。两人互相看了看,相视一笑。“我上去拿件风衣,你等我一下。”
“不用了。”蔚霆俨打开盒子,拿出一件绣着大红杜鹃的风衣道:“我早已准备好了。”于是他走过去,将衣服披到碧婉的肩上,最后在丝带上系了一个蝴蝶结。
碧婉本来皮肤就白皙水润,此时又配上这样艳丽的颜色。那细腻的肌肤就显得更加明亮了,仿佛一吹就会滴出水来似的。蔚霆俨看了她半晌,然后靠在她耳边说道:“我接你上面那句话。你折了兵,我也甘愿弃甲了。”
两人靠得这样近,连彼此的呼吸声仿佛隐隐约约都在耳边流转。这样暧昧的动作又是两人的第一次,碧婉极不好意思的将头低了下去,顿时觉得耳根子热的灼人。等到再抬起头的时候不只是因为衣服衬的缘故还是害了羞脸色红润润的。
坐上了车,碧婉才觉得耳根子的的热度稍减了些。却又按捺不住车里面的气闷,于是将车窗打开,让冷风吹进来。
“把窗子开那么大别着凉了。”蔚霆俨将车窗关小了点,又将碧婉的风衣拉紧。然后说道:”“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把车往城西那开。”他把头转向前面的司机。
“好。”
车子在“苑铭”酒楼门前停了下来,蔚霆俨很绅士的为碧婉打开车门,然后牵着她的就往里走。而碧婉感觉脚麻麻的,耳朵又热了起来。他给她叫了一碗“糖醋排”一碟“冻鱼”然后又叫了碗“香菇汤”。两人就一起吃了,碧婉看着他吃饭的样子,想笑却又憋着。他吃东西的时候完完全全摆出一副军人的架子,夹菜的时候快速利落,用手端着碗,身体做得很正,不讲一句话。这让碧婉想起她的讲师起来了,也是这样一板一眼的。
吃完了饭,他又带她去“南山”看花。南山位于这城的南面因此得名,这南山一年四季开满各色的鲜花,许多花店没见过的花在这里也能见到。如果是在太平的日子,来这山上旅游的人一定络绎不绝,可如今是什么年代!这山也就空落落的,可怜如此美景,却无人来赏。只剩漫山的花自生自灭,孤芳自赏了。
“这里的花开得真好,比我家里那些花开得更自由。”碧婉一手摸着一朵芙蓉花道。
“有谁这样形容花的。开花不就是那样么,怎么这里的花就格外自由?”蔚霆俨听到她的话,皱了皱眉很是不解。
“这里的花想怎么开就怎么开,无拘无束,当然自由啦。家里种的花有些还没开好就被他人修剪了。虽然外表看起来娇美了许多,却始终不是它最初的本意!给别人欣赏了,可自己却欣赏不起来。哪像这里的花虽然没人欣赏但是起码自己可以欣赏嘛!没人欣赏反倒不会成为众矢之的,我倒觉得‘孤芳自赏’也是难求的。”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很有道理的。”蔚霆俨细细地看了看沉醉在花海中的碧婉,眉毛微微上扬。
“呃,我也是一激动就没个正经样了。刚才那些话我胡说的。”碧婉也意识到自己忘形了,赶忙纠正说道。
蔚霆俨倒是没有在意,而碧婉此时惋惜的声音传来“要是把相机带来就好了,在那边的杜鹃花下照上几张照片肯定好看。”
“下次我再带你来。”蔚霆俨也看了看那杜鹃花,愣了愣神,开口说道。
那杜鹃花开得格外的红艳,朵朵盛开。花蕊是白色的,就像是染满了血的地里落下的几片雪。色彩对比鲜明到有些刺眼。碧婉穿着红色的风衣,腰间到脚跟绣了一大朵杜鹃花,简直栩栩如生。她又站在花下就仿佛是从那花中走出来的人一样。她其实也算不上特别的漂亮,除了那白皙的肌肤也就算那双灵动的眼眸动人了。此时她这样静静的站着,衣摆轻曳,倒有一种叫人失了魂,醉了心的感觉。
“那下次来我一定要把相机带上。”碧婉笑了笑说道。
“好。”
晚上碧婉坐在沙发上墨者手中滑腻的锦缎。
“怎么样?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叫师傅拿回去改。”
“爸,不用了,我觉得蛮好的。”碧婉将手中的料子放在一边。
“婚礼上要用的簪子我已经叫你大哥帮你订好了。明天就有人送过来。”佑承抽了一口烟。
“爸,二哥还关在那里么?”碧婉问道。
“你二哥怎天就知道喝酒取乐,跟着那帮狐朋狗友厮混,每天不务正业就算了,竟然给我闹出这档子事来,简直丢尽了我们家的脸面。我让他在里面好好吃些苦头,看他以后还敢胡作非为,做些丧尽天良不要脸的勾当!”他又深吸了口烟。接着道:“你大哥买脑子只想这些行医救人的事情。前几日我让他在军队里磨练,他却给我在那里救起人来!”佑承又狠狠的吸了几口烟,然后一口气吐出烟圈。过了一会又说道:“可怜我从小对他们百般照料却养出这样两个活宝!一个吊儿郎当,一个不务正业!就往我这身体还能撑个几年,再保你们过几年清净日子。哎,你是极体贴人的,又乖巧伶俐,可没两天又要出嫁了。”
“爸,又不是嫁了很远,要回来还是可以回来的嘛!”碧婉握紧了父亲的手。
“你的心我是知道的,只要你的心永远向着我们家就好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只怕你那时心就不在这了!那就剩我一个老头啦。”
碧婉的身子一僵,却还是微笑道:“爸,您想什么呢。不会的,女儿的心永远向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