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白家年岁志》白衣浅吟

4、第一章【下】 别离

　　第一章【下】别离
　　“什么？”听到白衣的话，厅下众人不由一惊，白衣刚刚接任家主时间才不足一个月，白城形势不稳，其他世家在旁虎视眈眈，如今家主竟要离开家城一段时间，这对正处于飘摇之中的白家无疑是雪上加霜，有害无益，也难怪众人做出这般反应。
　　“少主，非走不可么？”一个坐在藤椅上的老者开口道，沙哑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厅上的沉寂。这位老者一身褐色麻袍紧紧包裹，低压的帽檐让人看不清他的脸，显得阴森诡异，给人一种压抑感。白家的三个大长老就坐在他的对面，看样子他似乎是白家的一位供奉。
　　“恩。详细情况我已经跟三位长老讨论过了。”白衣点了点头，低沉的声音不容置疑，而坐在藤椅上的三大长老个个都闭目养神，沉吟不语。
　　褐袍老者低下了头，也没有再说话。
　　“这一次，我打算带月辰一起去。白家的事务，就先交给三大长老打理，我不在的时候，三大长老代行家主之权，违令者，杀！”白衣转过身去，扬袖走出议事厅，月辰紧随其后，在门口轻轻瞥了一眼翎羽，也出了议事厅。
　　…………
　　“哥，我也要去。”此刻，白衣的房里，子渊正拉着白衣的手在胡闹，白衣皱了皱眉，拿自己的这个妹妹毫无办法。月辰站在一旁微笑不语，袖手旁观，心里也自觉好笑。“白衣，你也有今天。每次看你表现得那么冷静温雅，还以为你没有缺点，这回你算遇上小克星了。”
　　“子渊，这一次情况不一样，不是去其他地方玩儿，你得留在家里。”白衣想松开子渊的手，却是毫无办法。
　　“不管，子渊也是世家之人，哥哥怎么不把信给我看？反正子渊要跟哥哥和月辰大哥出去玩，才不要对着几个老妖怪的苦瓜脸。”子渊吐了吐杏舌，又转过头看向月辰。“月辰大哥，你说子渊说得对么？”
　　子渊说的老妖怪，自然是三大长老，白家中敢对长老如此不敬的，也就只有子渊了。“恩恩，子渊说得有道理，不如少主你……”月辰赶忙把话题推到白衣身上。
　　白衣瞪了一眼月辰，突然左手扬袖起尘，指尖轻轻点在子渊身上。“子渊，对不起了……”
　　“哥，你……”子渊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一种疲倦无力之感游走全身，不由得闭上沉重的眼皮。
　　白衣托着子渊在床上躺下，帮她盖好被单，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终于，和月辰轻掩上门，再也没有回头。
　　…………
　　虽然已近中午，白城的街道却显得特别冷清，稀稀落落的摊铺更是透出几分寒意。白衣轻轻叹了声，一时心间也不觉萧瑟。
　　“怎么了，少主？”月辰看着白衣的侧脸，开口询问道。
　　“以前的白城多么繁华，小时候的我经常和子渊，大姐在这条街道上玩耍，还记得白城的人热情友善，那些卖蔬果的嬷嬷经常偷偷塞给我们一些时令的鲜果，爹爹知道了给她们送钱她们也不收，如今自从北晨国攻破北陲的青城后，大家都逃往南方躲避战乱，曾经盛极一时的白城，如今竟也逐渐荒凉。”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亦没有永远繁华的地方，少主还请节哀。”月辰也叹了口气，安慰道。
　　“恩。”白衣应了一声，突然看到前面的道路上有一个老人满头银丝，脸上布满褶皱，衣衫褴褛，正和衣闭目卧在地板上，面前摆着一个破碗，看样子应该是个流浪乞讨的老人。
　　白衣不由得牵动心思，从怀里掏出一锭纹银轻放在碗里，然后继续向前走去。而此时身后的老人已然醒来，正拿着纹银呆呆地望着白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