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可以坚持多久》杜小瑷

19、第八章（1）

　　L.A
　　洛杉矶在美国很多城市中颇具神秘色彩，是一座风景秀丽、璀璨夺目的海滨城市，也是一个魅力无穷的城市。印象里，洛杉矶有熙攘的街区和成排的棕榈；那里有好莱坞影城，明星大道，柯达剧场，比佛利山庄，迪斯尼乐园……
　　天很高，很蓝，整个城市都沐浴在阳光明媚的气候中，气温温和宜人。它很漂亮也很大，虽然大但仍然可以井井有条。
　　“我很喜欢这座城市。”沐林枫开着车，轻轻的微笑。
　　“它很漂亮。”我跟着附和。不小心瞄到他脸上的表情，安静迷人，在阳光的映衬下变得很纯洁。
　　“嗯，”他点头，并没有注意我的目光，“知道洛杉矶又叫什么吗？”
　　“天使之城。”刚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这个名字。
　　“那为什么会叫它天使之城？”
　　“你是在考我吗？”我有点不满的看着他。
　　他却对我微微一笑，“在1769年8月2日，也就是天主教圣母节第二天，西班牙远征队为寻找开设教会地点来到这里，1781年建镇，并把这里称为‘天使女王圣母马丽亚的城镇’，后简称‘天使之城’。 ‘天使之城’在西班牙语的音译里译为洛杉矶。”
　　“我记得它原本是不属于美国的吧！”我完全融入其中，“据书上记载：洛杉矶原为印第安人的牧区村落，1781年成为西班牙殖民地。1818年美国人首次到此。1821年归属墨西哥。1846年美、墨战争后割让给美国，成为美国领土。1848年西部‘淘金热’吸引来大批移民。1850年设市，同年加利福尼亚成为美国第31个州，当时洛杉矶人口仅1600人。”
　　沐林枫眼睛瞪的一个比两个大，奇怪的盯着我看。
　　“我说的不对吗？”我轻声问，不明白他如此惊奇的表情是为何。
　　“没有一点差错，可是……”他眉头微邹，“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从书上看到的啊！”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哪本书，什么时候看的？”沐林枫接着问。
　　“书名好像就叫‘洛杉矶’吧！什么时候？应该是在飞机上看的。”我的样子像是在努力思考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他一下子松弛下来，脸上又遗憾又兴奋，“我怎么没有看到你有看书？”
　　“你在我旁边睡的跟猪似的，怎么可能会看到？”我故意抱怨的别过头。
　　“对不起，我……”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心里有点不舍。
　　“和你开玩笑的啦！我知道这几天你为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了。所以，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根本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想到他不快乐的样子，我总是很抱歉，但很快又微笑的对着他，“枫，谢谢你！”
　　他微笑，心里仍在矛盾，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趁现在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刚才一度以为已经恢复了记忆，恐惧感徒然而升。就算现在可以拥有想要的幸福，可他没有把握可以永远幸福下去。
　　有时候，短暂的拥有比从没拥有过更痛苦。人总是自私并且贪婪的，得到以后就要霸占，希望得到的永远是自己的专署。
　　他是人不是神，他也有自私的一面，所以他不敢保证可以大方到把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幸福，到最后不得不拱手让人。那样子的痛，他怕他一个人承受不起。

　　我们来到了位于市中心，一家叫做“格林”的医院。这间医院是由华人开设的，院长的名字就叫格林。对了，就是沐林枫的父亲认识的朋友所开。听沐林枫提起过，那个叫格林的人是学医学出生的，他们一家都是从事医师这个行业，学校毕业后他们全家就移民到洛杉矶，而格林也在市中心开了家规模不小的医院。千万不要小看华人在国外开的医院，里面的设施和医学用品仪器都是目前最先进的。这次沐林枫的父亲为了我的病特意联络了这个很久没有碰面的老友，没想到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了好消息，而且马上可以为我动手术。
　　“叔叔，你好！很久没见了！我是沐林枫。”沐林枫有礼的寒暄。
　　“枫，真是好久不见了，看看你都已经变成大人了。”格林显然非常的高兴，“当初在机场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叔叔我不认老也不行了啊！”
　　“怎么会呢？叔叔看上去还是很年轻啊！”想不到沐林枫也会拍马屁。
　　“呵……对了，你父亲和母亲还好吗？”
　　“嗯，他们都很好，父亲很是挂念您，他让我代他向您说声抱歉，因为碰巧有事，所以没办法和您这位老朋友叙叙旧。”
　　“不急，等我们退休了有的是时间叙旧。”格林大度的说，其实他何尝不想和老朋友聚聚呢？
　　“叔叔，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父亲在电话里和您提起过的病人，清木雅子。”
　　“您好，您叫我雅子就可以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看到格林时一点都不觉的陌生。他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七五的样子，可能是因为中年发福的关系吧，身材看上去略显肥胖；带有皱纹的脸上刻着粗粗的眉毛和炯炯有神的眼睛；手指上残留着手术中留下的痕迹。他看上去非常和蔼可亲，感觉就像是父亲般亲切。
　　“你好，你也可以像枫一样喊我叔叔。”他笑的很慈祥。
　　“嗯！谢谢你，叔叔。”
　　“呵……”我们来了以后，格林就一直在笑，“这会是我最后一个手术了。”
　　“叔叔，您不觉得有点早吗？”沐林枫有点惋惜在医学界又将失去一位高手。
　　“叔叔老啦……是该退休了，往后就是你们年轻人开创天地的时间了。”他顿了顿，轻轻望我一眼，“而且，我是个医生，我必须对我的病人负责。”
　　“那这次就要麻烦您了。”短短的时间里，我知道格林是个认真负责的医生，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病人，所以我可以很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
　　“不会，不会！我和枫的父亲是老同学了，不用和我那么客气！对了，我们三天以后就可以进行手术了，明天就先住院吧！”
　　“当然可以。明天我就带雅子来办住院手续。”
　　“要不要等冰过来？”话说出口，但我无法明白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抬起头，沐林枫的脸微微僵住，也许我真的不该问这个问题吧！
　　“冰答应了你就一定会来，明天可以先来住院，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等到冰来了以后再进行手术。”沐林枫的嘴角上扬，但那不是笑容。
　　“枫，我不没有不放心，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极力的想解释什么，但他完全没有要听我解释的样子。
　　“叔叔，您看这样行吗？”
　　格林想了想，“好吧！看来那个人好像对雅子来说蛮重要的。”
　　“是呀，他是雅子的男朋友。”沐林枫装的很轻松。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你呢！”格林有点失落的样子。
　　沐林枫没有再说话，心里若有所思，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我心里很清楚那不是属于他真正的笑容。

　　走出了格林医院，外面的天空已经昏黄，夕阳照在沐林枫身上多了份伤感。车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和车窗内形成了明显的对比。我们没有说话，车内安静的气氛让我感觉有点不安。我会偷偷的看他，他只是很认真的开着车，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车渐渐驶离了城市，来到了盘山公路上，沐林家的别墅就在盘山公路的顶端，它是一栋典型的欧式建筑，高贵又庞大，远远望去就像是个威猛的骑士。
　　我们一起走进别墅大门，一起用餐，沐林枫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他还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
　　“早点休息吧，明天就要去医院了。”沐林枫送我回房，他终于和我说话了，心里一下子变得暖暖的。
　　“枫，你不生气了对吗？”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
　　“枫……”
　　“真的，不要乱想。快点休息吧！晚安。”他笑着，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晚安！”我不能再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无奈的转身关上房门，机械般的躺在床上，除了累，没有任何的感觉，脑中突然一片空白，慢慢的睡去。

　　冷清的月光，在天空的那头露出冷漠的笑容。沐林枫站在窗户前面，他没有点灯，月光撒在他身上的白色衬衣上变的闪闪发亮。此刻他的心里纠结万分。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傻瓜，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傻傻的。思维和感观都会变得很迟钝，现在的他就是这样。心里明明很清楚他爱着的那个人爱的不是自己，就算是失忆了，心里想的也不是自己。为什么会贪婪到以为失去了记忆，自己就会拥有幸福的机会。真是上天弄人啊！他的心里变的越来越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想要得到，却又害怕失去。这样矛盾的心里就这么折磨着他，让他又多了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