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002 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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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师，萧老师！”
耳边仿佛响起某个声音，我茫然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七八个书桌，褐色的木质，玻璃的台面。几张略显陈旧的柜子倚墙而立。这是哪里？我最后的记忆仿佛是自己背脊触碰地面的那个瞬间，然后呢？我摇了摇头，怎么都想不起来。
“萧老师，你没事吧。是不是第一天上班不习惯？”
关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着，我转过头，整个人都愣住了。我的眼前一张圆圆的脸盘，她皮肤光洁紧绷，鼻梁上还驾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头长发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身上的浅咖啡套装使她看起来严肃不苟言笑。
“王老师？”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个不是我当年担任代课老师的时候带教老师吗？我立即站起身，打量起四周，这里……这里是办公室！难道一切都是梦？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萧老师，”王老师扶了扶眼镜，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你没事吧，是不是太累了？很不习惯吧！”说着，她脸上浮起微笑，整个人看起来柔和很多。
“哦，我没事。”
我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眼前闪过一张帅气的脸，心仿佛被揪了起来了。猛然，我睁开眼睛，翻开点名簿，五十几名学生的名字跃然纸上。果然，俞碧菡三个字出现了。我闭起眼睛，抬手敲了敲自己脑袋。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巧合而已。想着，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咧开了。就在刚刚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除了我，还有高皓天，还有俞碧菡。我嫁给了高皓天，可是他却爱上我收留的小妹妹俞碧菡。本来还算幸福的婚姻却在婚后第三年全变了，我不仅被诊断出先天不孕，甚至发现自己深爱的男人心早就不在了我的身上。为了保住自己的爱情，我居然成全了那两个人。借腹生子变成了二女一夫……
“萧老师，你还好吧，我看你的脸色好差啊。哎，李老师还说，她的那班学生是最乖最听话的。”王老师摇了摇头，看着我一脸担心。
我的思绪忽然被王老师打断，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谁是李老师，不自觉地脱口问道：“李老师？”
“嗯，就是之前教你这个班国文的。”王老师慎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一脸惋惜地说道，“以前，李老师的教学水平在我们学校可是拔尖的。可是就这个结婚五年，都已经生了第四胎了，可偏偏都是女儿。这次，她哭了一整夜呢！”
“说起李老师也怪可怜的。结婚以后，这个肚子就没歇过。一胎连着一胎，从前多美的一个人啊，现在都折腾不成样子了。”另一个声音响起，我循声望去是一个年纪略长的老师，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这也要怪她肚子不争气啊，生来生去都是女儿。那天我去看她，听到她婆婆在跟说要找乡下女人帮忙生儿子呢！李老师不哭才怪！”
乡下女人？生儿子？我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感觉热力一点点从我身上抽离。这样的对白似乎不是第一次听到，可是这一次感觉却完全不同。
“哎哟，张老师，你说这些干嘛，看把萧老师吓的。”王老师走到我身边，圈住我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真不好意思，萧老师。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的，吓着了吧！”
“哦，我没事！”我本能的咧嘴笑了笑。又想起了自己刚刚做的梦。在梦中，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大概我还能和高皓天快快乐乐的生活吧。想着我又感觉好笑。高皓天，这个我从十五岁开始就没有忘记过的男人，七年了，我会一直想着他，却从来没有做过如此离谱的梦。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没道理！没有女生人类怎么能繁衍。都已经二十世纪了，怎么还怎么迂腐。”义愤填膺的声音传来，我转过头一张年轻的脸孔出现在门口，那个女生穿着白色连衣裙，一头俏丽的短发看起来神采飞扬。王老师与张老师对望一眼，瞬间笑开了。
“哈哈，是小白老师啊！”王老师走过去牵起女生的手走了进来,“你呀，喝了几年洋墨水就把自己当洋妞了。中国人不是有句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这个‘后’自然就是指的是儿子了，女儿早晚要嫁人，姓别人的姓的。”
白老师张了张才要反驳，张老师笑眯眯地摇了摇头，“小白老师啊。你先生是外国人可能不讲究这些。但是，中国人不可能不在乎啦，哪怕是知识分子也不能免俗啊。这重男轻女传宗接代的观念依然在中国人的脑海根深蒂固，无法消除的。李老师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女儿送人呢！”
嘿嘿，是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中国人根深蒂固何止这个，三妻四妾享齐人之福恐怕也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想着，我眼前又浮起高皓天面孔，似乎和我曾经记忆里的有所不同。我摇了摇头，为自己的行为感觉好笑。
上课的铃声响起，办公室里关于中国传统恶习讨论至此结束。王老师笑嘻嘻走到我面前，笑道，
“萧老师，下午的作文课，就交给你啦。”
作文课……我眯起像眼睛，总感觉这一切好像发生过，似乎和梦里场景有些相似。我抬起手轻抚着额头不由得笑出声来，看起来，我真的有些不太对劲了，居然会纠结起一个梦来。我拿起教案，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冲着王老师轻轻一笑，转身走向了教室。走出了一段，耳边依稀听到王老师的声音，
“萧老师长的真是漂亮，不知道谁将来有福气娶她过门啊。”
走进教室，我的目光扫过这群学生。跟着，我的目光落在教室后排，俞碧菡这个名字忽然跃入我的脑海。那是一张了无生气的脸孔，苍白消瘦的脸颊，一双大眼睛里带着几分怯意，依旧的我见犹怜。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和我梦中女生长的如此相像？我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透露太多情绪来。我快步走上讲台，按照教案在黑白上写下了今天作文题《我》。很快，教室里响起一片沙沙声，每个人都埋头写着今天的课堂作业，唯有一个人例外。那个女生倚靠着墙壁，一脸落寞。我翻开座位表对了对上面的名字，是的，就是她了俞碧菡。
我感觉自己有些头重脚轻，慢慢走到窗口室外飘着细雨，雾蒙蒙的世界让我没有真实感。我没心情搭理那个楚楚可怜的俞碧菡整个人陷入自己的情绪里。恍惚间，我还能感觉自己身体下落时候无力感，以及耳边大哥的叫喊声，当然，还有那个人追悔莫及的表情。这一切都真是无比，现在想来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还是让我有些不能自已。为什么这次梦和平时不同，我记住的不是偶尔的片段，又是如此连贯，真实让我感觉那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呢？不由的，我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太阳穴，可能是我昨夜太过兴奋，没睡好才会做这样的怪梦吧。想着我又深深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那样可怕的经历只是一场梦而已。
转眼，下课铃声响起。因为是最有一堂课，教室里的同学们收拾好自己的书包鱼贯而出，只有课代表负责收起作业本。我走到讲台前收拾起自己教案，耳边却响起了争执声，
“俞碧菡，你快交作业。”
我抬起头，只见一个胖胖的苹果脸女生站在了碧菡书桌前，对着她趾高气扬地说道，“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碧菡低着头沉默着，她身边瘦小的女生抬起手肘推了推她，可是碧菡却依然不配合。我抱起教案走了过去，课代表立即抬起可爱的小脸对着我控诉，
“萧老师，大家都交作业，只有她不肯教。”
碧菡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带着惴惴不安，她怯生生地望着我，仿佛是受伤小动物惹人怜惜。我别过脸不再看她，而是接过课代表手里的本子，对着她微微一笑，“谢谢你了。现在，把本子交给我吧。已经放学了，快点收拾东西回家吧，这里交给老师了。”
课代表小心翼翼地把本子交给我，又瞪了碧菡一眼，对我道了一声再见一溜烟的跑了。碧菡身边的女生抬头瞧了我一眼，慢慢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碧菡轻咬嘴唇，看起来楚楚可怜却也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表情。这样的表情似乎很熟悉，在梦中，她答应“帮”我的时候，也是类似的模样。如果那是梦的话！
猛然！我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如果发生的那一切不是梦又是什么！
“老师，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写，只是我写不出‘我’来！”碧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和记忆中一样柔美动听。
“不是‘我’写不出来，是写不出‘我’来！”
耳边又冒出了一个声音和碧菡的答复重叠在了一起。我呆呆地看着碧菡只感觉背脊浮起一丝凉意，更多更深刻的记忆充斥在了我脑海里，最后汇聚成一个念头。
“难道一切都是真的，这一切都曾经实实在在的发生过。我不是在做梦，而是重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002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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