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再世死骑》逝水莫哀

31、城堡的危机

　　离开地面半个小时后希尔瓦娜斯的双脚终于再次地踩在了奥特兰克城堡青色条石的地板上。红龙的撤退使得危机暂解，但他们还面临着困境。事实上，精灵游侠发现现在的情况糟糕到了极点。
　　一部分的红龙被杀死，另一部分受了重伤被远远赶开，它们背上的兽人都成为了亡灵魔法的牺牲品——这震慑了那些试图趁机作乱的人。虽然普通的居民并不了解具体情况，但那些从空中落下的巨龙尸体可足够骇人，它们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打雷一样的巨大响声。
　　混乱暂时被控制住了，提里奥弗丁不得不动用了洛丹伦军队的力量才让人们不再惊慌奔逃。现在他们都在广场上沉默着，不少人在刚才的动乱中受了伤，不时有痛苦的呻吟和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飘荡在所有士兵和居民的耳边。
　　奥特兰克的士兵戒备地盯视这些外国人，试图走到他们的家人身边去，但提里奥弗丁喝止了他们。“回到你们该在的地方去！”圣骑士吼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奥特兰克城堡正随时面临部落的攻击！”
　　一些士兵停了下来，另一些露出敌意。“这原本不关我们的事。国王想要保护我们，是你们囚禁了他！”一个士兵眼睛里露出怨恨的神色，“是你们入侵了这里！现在部落将会杀死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孩子！”
　　提里奥的脸紧绷着，脸颊边的肌肉轻微跳动，但下一刻这头发怒的狮子平静下来。他放缓了脸色：“我能理解你。”他的手松开战锤的握柄，“但是如果部落征服了所有国家。你凭什么认为你们会安全的活下去？”他的声音严厉，“还是说你们打算就这样接受那些绿皮的统治？它们正挥舞武器屠杀你们的同类，而你们却打算丢弃荣誉苟活，心甘情愿地成为它们的奴隶！”
　　那个士兵脸色灰白，下一刻他就发起抖来。提里奥弗丁转身，他看到阿尔萨斯正站在他的身后。阿尔萨斯同样把目光转向他的同僚，骑士在副官的帮助下已经装备好了板甲，但他的情况看上去依旧有点不太妙。
　　“很好。”提里奥弗丁说道，“现在我们不需要担心来自天空的袭击了。”圣骑士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同僚的肩膀，他在最后一刻止住了动作，“我需要你的帮助。”
　　“国王怎样了？”
　　“国王已经通过传送离开了，他在王城能够得到非常好的治疗。”
　　“很好。”
　　“战斗将会很快开始。”圣骑士说，他最后严厉地瞪视那些奥特兰克士兵，“现在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士兵，我们将战至最后一刻。”

　　部落出现的时间比预计的更快。
　　提里奥•弗丁眼看着那些绿色皮肤的怪物从南边的山道里密密麻麻地冒出来，看上去就像是浩浩荡荡地离开巢穴外出觅食的食人蚁。在这个距离上，他能够清楚地看到部落的獠牙，它们脖子、手腕、额头上的骨头和纹章，以及背后的锤子、斧头和重剑。它们几乎没有携带任何重型的攻城器械，但这些高大强壮的野兽本身就形成了一股足够可怕的浪潮，当它们拍击在城墙上时圣骑士感觉到连脚下的地面都跟着晃动。
　　提里奥•弗丁紧绷着脸颊上的肌肉，这些绿皮怪物甚至没有浪费时间进行试探的攻击，显然部落的首领不仅足够狡诈并且已经充分意识到了现下的局势。洛萨将军的军队正在尽力向这边靠拢，但到目前为止还远远不足以就位，除非他们能在这里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壁炉谷的士兵和联盟的骑兵第一时间就站上了城墙。箭矢、擂石和滚木雨点一样落在部落的头上，但同伴的鲜血刺激了它们。下一轮的攻势更加凶悍，咆哮声震耳欲聋，而树干和岩石拍击在城墙上的声音闷雷一样。
　　受伤的野兽至为可怕，但这是没有退路的战役。他们的背后就是洛丹伦王国。
　　佩瑞诺德的袭击卓有成效，圣骑士意识到这一点，显然人类的阴谋家在利用人性这一点上远比部落更加谙熟。现在他们在民众间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提里奥•弗丁快速瞥向他的同僚，紧接着他转向因为城内的变故和城外的袭击而陷入恐慌的奥特兰克军人，坚定与诚恳的神情显现在圣骑士刚毅的面容上：“现在拿起你们的武器，士兵们。如果你们不保护你们的妻子和孩子，那么没有人能够保护他们。”一些奥特兰克的士兵跑上城墙，但更多的仍然在原地犹疑，一个士兵站了出来：“我们的亲人会怎么样？”
　　“我们会立即启动传送点，保护奥特兰克的平民离开，他们将很快到达更加安全的地方。我们是联盟的军队，不是复仇者。”
　　那个士兵点了一下头：“你的行为为你说话了，阁下。比起我们自己的国王，我更相信你们。”他拿起长剑和盾牌跑上城墙，其他的人跟在他的后面。就在他到达城墙边的时候一柄旋转的斧头从城墙下投掷上来准确地击倒了他，巨大的惯性使盾牌重重地拍击在他的胸口，肋骨断裂的声音响起，但奥特兰克的其他士兵迅速顶上了空缺，并没有因此退缩。
　　“感谢你们。”圣骑士低声说。

　　等到白天过去，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情况变得非常糟糕。
　　城墙上所有的器械都已经耗尽，工程队正在拆卸附近的房屋，将一车车的沉重砖石运送上城墙。并非提里奥•弗丁准备不足，圣骑士在这方面的能力无可置疑的优秀，但是它们确实太多了，部落密密麻麻地汇集到城墙外的山地上，让奥特兰克城堡看上去就像巨浪尖上一艘摇摇欲坠的可怜小船。
　　那群绿皮怪物似乎完全不知道疲惫和节制，同伴的折损甚至让它们更加兴奋。它们的首领足够狡狯残忍，在意识到联盟可能面临人手不足的窘境时它迅速在城堡另一面紧邻的城墙下同样投入了一队攻城的部落，迫使联盟的指挥官不得不分散守卫的力量。
　　提里奥•弗丁冲到一处城墙边沿，用力将手中的战锤敲到了一个冒出来的部落脑袋上，让那个绿皮只发出了一声喊叫就跌落下城墙，现在城墙下的堆积物已经足以让这些野兽只凭着绳索和铁钩就轻易攀爬上城堡。圣骑士感觉到脚下城墙剧烈震动，他退后几步大声发出命令，让壁炉谷的士兵来填补这个缺口。他的声音早已沙哑。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喧哗，圣骑士转身看到阿尔萨斯正向他大步走过来。阿尔萨斯左肩的肩甲碎裂开来，联盟的骑兵指挥现在浑身血污，提里奥自己的仪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知道他们都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我很抱歉。”圣骑士说，然后他听见了他年轻同僚的回答，“不是你的错。”
　　现下城墙上联盟的两位最高指挥官相视而笑，紧接着阿尔萨斯把视线投向城堡外，提里奥看到他同僚的海绿色眼睛倒映着战场上的灼灼火光。
　　“我不喜欢坐以待毙。”他低语，目光倏然转向圣骑士，“它们依旧源源不绝前往这里，截断部落的进军路程，机会依旧存在。”

作者有话说

　　这章绝壁有补完，以及我发现这是一个督促自己更新的好办法XD
偶尔也要诈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