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胆入情关》冷凌裳

7、第七章

　　“不是吧？Aida姐比这小子大了八岁！”

　　“老牛吃嫩草！”

　　“什么，我说是小白脸才对！“

　　“他这么英俊也难怪Aida姐会看上他。”

　　“他既有才干又英俊，怎么会看上那个老女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年轻如何，英俊又如何？还是兜里的钱实惠。”

　　“就是，不管怎么说只要把上Aida这个金枝就可以少奋斗二十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受得了这种诱惑？”

　　“你们别乱说，我听说他们本是合作的关系，后来才发展出恋情的。”

　　“我看需要搞清状况的人是你，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难道你会说，啊，我是看上了你的钱，就勉为其难地应酬你一下吧。这样啊！”

　　“不可否认，跟Aida在一起确实是出名的一条捷径。”

　　“你们别这么不人道好不好，人家再怎么不合适也有自由恋爱的权利。”

　　“权利？没错，到底也是你情我愿的么。”

　　“Aida身边就是缺少男人调剂，不然也不会为了那一丁点小事吼来吼去。不知道他们俩能维持多久，我倒宁愿长长久久的，我们也落得耳根清静。”

　　“就是，反正那小子也可以得到好处，就算是地狱又如何？况且，不管怎么说Aida也算是个美人胚子。”

　　不行！不行！不行！

　　他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他们不过都是普通人，为什么相爱会被人说得这么不堪？就因为他比她小了八岁？就因为她是卡罗特亚跨国集团总裁？

　　他曾经说自己不在乎，但是此刻……他的心动摇了。

　　谁说吐沫不会淹死人？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个中滋味。

　　为什么？外界的谣言已经传得那么凶，她还像是毫无所觉的拉他一起逛街吃饭。她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装作不知情？

　　可是他已经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公司上下的压力已经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还要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

　　他受不了，真的受不！

　　而她……是真的信任他吗？他虽然在跟她拍拖，但却仍坚持靠自己的实力打天下。他不要她让自己，也不要她的施舍。

　　她这算什么？因为爱他，所以无条件地帮助他？

　　不，他不能接受。

　　“我们分手吧。”在失踪了三天三夜后，他平静地开口。

　　“为什么？”她曾担心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过会这么快。

　　“我没用过你公司的钱。”

　　“我知道。”

　　“但你从未澄清过。”

　　“我以为没有这个必要。”清者自清。

　　他叹了口气：“是的。那么……那个机场的case……”

　　“是你的实力所得。”

　　“真的？”

　　“当然。我不过是帮你取得了入选的资格。”

　　他笑了：“瞧，我还是靠了你的关系。不然，我连入选资格都没有。”

　　“不是这样的，你有实力才会最终取胜，我无法左右所有人的判断……”她忽然没有再说下去，“这……有损你男人的尊严吗？”

　　“是。”他不得不承认。

　　“那我无话可说。”她也是个倔强的女人。

　　“那么，我打算回国发展。”

　　她的心咚地一下！

　　“你已经想好了？”她的心在滴血。

　　“是的。”他必须要作出决定。因为他知道，伤人的话不只对他有效，而她不过是在他面前假意无所谓而已。

　　“那我祝你成功。”她的倔强让她不肯说句软话留下他。

　　“谢谢。”他凝望了她良久，“再见。”

　　“再见。”她强迫自己平静地说。

　　※ ※ ※

　　他记得！当年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清清楚楚地记得。

　　他又做梦了，他们分手好像还是昨天一样，可是转眼已经十二年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在这时候又梦到她？

　　这么多年了，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的心还是会痛。

　　她还好么？曼塞尔说她病了，一定不是小毛病。她总是这样以公事为重，自己的身体却不当回事。

　　他忽然有点后悔，为什么后来没有去见她一面，他实在是个小气的男人。

　　他不是一个狠心的男人，这么多年了，他对她的关心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只不过掩藏的很深很深，深到连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他曾经想过不顾一切地跟她在一起，可是最终他输了，输得彻底。因为再坚强的心也会被流言击打成碎片，所以，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放弃。

　　因为年龄与身份的差距，他们遗憾地没能够在一起。

　　现在想起来，这些年，自己有没有后悔过？

　　不知道。

　　可是这么多年来身心的封闭，却被另一个女人给冲破了。她让他的心再度亮起来，她让他的爱再度染满了希望。可是……她却偏偏又比他小了十二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过是想过平凡正常的生活，为什么人人都可以而他偏就……一次又一次的爱上跟他年龄有相当大差距的女人？他曾经命令自己不可以重蹈覆辙，但是这些日子跟她的相处，他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偏了方向。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当年的痛，他忘记了吗？

　　他已经害了一个女人，绝不可以再害另一个！

　　他经受过，所以他知道那些伤人的话有多么的锋利。只不过身份有所改变，而今易地而处的他怎么可以让她再承受一次那种痛苦？

　　“单大哥？单大哥！”梁怡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连她讲了半天话也没听到。

　　“啊，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直到此刻他才回过神来满是歉意。

　　“你说来商场帮我选东西的么，结果却神游太虚不知道想些什么。”她挑了挑眉。

　　“对，你哥生日，你说要选件礼物送他的。”只是现在，他没什么心情。

　　“对呀，帮我出出主意，你们男人喜欢什么东西？”她偏着头边走边想。

　　“你哥电脑很在行，不如送他电脑方面的东西。”

　　“不要了，又是专业的东西，你不觉得很烦吗？现在是生日，可不可以选些轻松的东西，我哥也很喜欢玩的。啊……快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她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走过去。

　　望着她牵着自己的手，他心中很乱：“小怡……”

　　“啊？怎么？”

　　话到嘴边，他又不忍说出口：“没什么。”

　　“那你快来看看，这部跳舞机不错哦！”看起来很好玩，又可以折叠，不玩的时候也不会太占地方。

　　“跳舞机？”他挑了挑眉，“你不会是想送部跳舞机给你哥吧？”

　　“为什么不，很好玩的。”望着那部机器她已经兴奋不已。

　　看着她的目光贪婪又热切地盯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失笑了：“是你自己想玩吧？”

　　“那又怎么样，我哥也会喜欢的。”说罢，她忽然璨然一笑。

　　望着她的笑容，他的心一沉。

　　他忍心这么美的笑因为他而在她唇边消失吗？

　　“走吧，我们去问问价钱……”她并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开心的再度推着他往里走去。

　　不过他们都没发现，不远处，有两个人已经盯了他们好一阵子。

　　“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两个看起来有些不大对劲？”天晴眯起眼，心中乱乱的。

　　沈光宇定定地望着远去的人影肯定道：“以我对女人的了解，你的好姐妹百分之一百爱上了单磊。”

　　“什么？”她一把揪紧他的衣领。

　　“亲爱的，轻一点，轻一点。”他小心的把她的手从他衣领上拿下来握在自己掌中。

　　“那我老爸呢？”这件事太令人惊异了，她要有个心理准备。

　　叹了口气，他轻声说：“恐怕，男主角也有些意思也有些意思。”

　　※ ※ ※

　　“你搞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要来咖啡厅？”梁怡笑着说。

　　天晴却是一脸的凝重：“这里人少又安静么。”

　　“哦，那有什么话，你说吧。”梁怡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挺香。

　　“小怡，你……”她想着该如何措词才最好，转念一想，大家姐妹这么多年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还是决定单刀直入，“你是不是喜欢我老爸？”

　　梁怡正在低头喝咖啡，闻听此言一下子呛住了不住地咳嗽。

　　“你小心一点。”她轻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想知道，请不要瞒着我。”

　　梁怡理顺了气，抿了抿嘴唇缓缓点了点头：“是。”她明白这种事瞒不了多久。

　　“什么时候开始的？”虽然已经料到了，但亲口听她说出来，她还是很难接受。

　　“很久了，差不多十几年了吧。”她犹豫了一下轻叹出声，“有些时候我也会问自己，为什么喜欢上他？可是，没有答案。”

　　“可是，她是我老爸呀！”天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足足比你大了十二岁！”

　　“年龄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况且十二岁并不算差得很多，我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我从没想过你会……你会……”她简直不知怎么说了。

　　原本一直瞒着所有人，她瞒得好辛苦。现在终于有机会把所有事告诉自己的好友，她的心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本来我打算将这件事藏在心底的，只要能看到他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从来没想过会跟他有任何的发展。”

　　“你的意思是现在……”想想那天在商场他们略显亲密的样子，或者宇说的是真的。

　　“不不不，你别乱想，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她连忙解释，生怕她误会自己。毕竟，那是他老爸，不论将来如何，她仍希望不会伤害她们的友谊。

　　梁怡忽然又叹了口气，悠悠地望着她：“你以后会不会讨厌我？会不会觉得我……我……”她说不出来了。

　　“不会的小怡。”她蓦地握住她的手，“我不会为了这件事而讨厌你，更不会疏远你。”她说得肯定，“爱情……很多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不是任何人能够控制得了的。如果你能够控制得了，那就不是爱情。”

　　“谢谢。”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种想哭的冲动，“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你知道我有多怕会失去你？总之，我谢谢你还把我当成朋友。”

　　“放心吧，我们永远都会是好朋友的。”话一说开天晴也觉得轻松了许多，“哦，不，或者有一天我们会有另一种关系。”她若有所思。虽然这关系实在让人觉着别扭，但是她倒不反对发展试试。

　　梁怡一下子羞红了脸：“你不要乱讲，我们之间……”

　　“嗯……你要不要考虑巴结我一下，或者我会帮你？”天晴用手撑着下巴冲她扬了扬眉。

　　“你……”梁怡简直不敢想像自己居然这么好运。突然，脑中一阵眩晕，她连忙用手抱住头。

　　“怎么了？”天晴紧张地盯着她，“你又头晕？”

　　几秒钟后，梁怡吁了口气再度睁开双眼：“现在没事了。”

　　“喂，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你头晕已经不止一两次了呢。”天晴颇为担心。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头晕让她的心开始不安起来。不过她很快就不再多想，因为她刚刚的话让她很是兴奋：“你说你会帮我？”

　　“嗯哼。”她哼出声，“如果你多讨好我一下，或者我会考虑帮你制造机会什么的……不论如何，你总是我的好朋友嘛，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啊，你拿我寻开心！”梁怡笑着瞪了她一眼，不过心中却满是欣喜。

　　※ ※ ※

　　“今天是周末你不多睡会一大早就往外跑？昨天晚上你不是说很累的么。”梁斌斜斜地倚在门边。

　　“ 不要紧，我睡得好么。”梁怡在镜子前照了照又重新梳了梳头发。

　　“是，想道单磊你心情好是吧。”梁斌轻轻一笑。

　　“讨厌，你取笑我。”梁怡瞪了他一眼。

　　“你最近开始打喷嚏，一定是又感冒了。约家里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出去见面？”她的身体他最了解，他会心疼的。

　　“不要。平时上班已经天天耗在公司了，难道周末还要呆在家里？”难得他主动约人，她才不会放弃这次好机会。

　　“我是为你好，药吃了没？”他伸手去夺她正要拎起的手提袋，无意间碰到她的手——

　　“这么烫，你发烧！”梁斌心中一惊，大掌瞬间已贴上她的额头。

　　果然，她发烧了。

　　“哪里也不许去。”他脸一沉命令道。

　　“没关系啦，吃点药就好了。”她混不在乎地说。

　　“改期吧，今天乖乖地在家里休息。”他将人按回沙发上坐好。

　　“哥！”梁怡努着嘴求道，“人家好不容易开口约我。”

　　“若果他喜欢你，不会在乎你一两次爽约的。”他总觉得这是个不好的兆头。

　　“不要啦哥！”她看了看外面的天央求道，“再迟一些外面的雨就下起来了！”

　　“你也会说外面要下雨了？”梁斌真不知说她什么好，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体，却不小心保护。“单磊也是，既然约了人就该大方点过来接一下么。啊……”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究竟有没有在谈恋爱？”

　　“不要问了哥。”她猛看表，再问下去就迟到了。

　　对了，突然脑筋一转想起来：“你昨晚熬夜做通宵的那些程序怎么样了？又没有新的进展？”她想岔开话题。

　　说到程序……啊！梁斌忽然冷静尽失，大叫一声：“我忘记存盘了！”

　　看着他飞快跑回自己的房间，梁怡趁机拿好包包悄悄溜出门去。

　　难得他开口约她，怎么可以不去？说不定他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她讲……这可是个好机会，才不要放过。

　　啊，天晴说会帮她，不知道是不是她跟他说了些什么？不过应该不会吧，这种事顶多是帮她制造机会，那么这一次莫非是有事才会约她？好像也不对，有事办公室谈就可以，再不然他家里也可以，为什么要去咖啡厅？就她所知，那家咖啡厅出了名的环境幽雅安静……

　　※ ※ ※

　　看她的样子那么开心，他要怎么开口才能尽量避免她伤心？

　　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虽然这些日子对她的感觉起了很大的变化，但他还是不能让这种感情继续下去。

　　其实，他并不在乎身份上的差距，但年龄却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或者是之前那段感情对他的影响吧，他知道维持感情所需要的勇气跟巨大压力，他更加了解之后她所必须承受的猜忌和轻视。

　　或许她现在对这段感情很有信心，对他很有信心，但是，过一阵子，当他们的感情半公开后，当巨大的舆论压力迎面扑来的时候，她未必承受得起。他不希望看着她陷入自己当年同样的痛苦中，长痛不如短痛。

　　梁怡努力抑制住唇边的笑意，来回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这间咖啡厅布置得挺雅致的。”他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迟迟都不开口，她只好先出声。

　　“是啊，很好。”他顺着她的话题附和道。随即陷入沉默，过了一阵忽地开口：“你的感冒有没有好一点？”

　　感冒？今天还有一点发烧，不过她不想他为自己担心：“好多了。”

　　他点点头。

　　于是两人再度陷入沉默中。

　　他真是的，约了人家来自己却不说话，都不知道来干什么。她低着头，慢慢觉得今天的气氛似乎跟以往有点不同。

　　他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了，时间越长自己越是不好开口，不如就这样吧。他缓缓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后天谭秘书就要回来复职了。”他打算先引出话题。

　　拿着勺子的手一顿：“这么快？她家人都没事了么？”她要开始上班，那就是说她的工作有变了？

　　单磊点点头：“已经都没事了。所以她一回来你的工作……”

　　“还回到原来的客服部？”梁怡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不，我考虑过了，对于你的能力我很清楚，所以最后我决定把你安排到企划部，你在那里会有很大发展空间的。”

　　“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调走，让我留下不可以吗？”她真的不想离开。

　　“我是为你好，留在我身边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他暗示着，希望她能明白。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觉得他今天跟以往不太一样，那种淡淡的疏离感让她心底发慌。

　　“我只是为了你好。”他的眉染上淡淡的愁。

　　“若是你为我好就让我留下吧，你知道我愿意留在你身边的。”她急急地说。

　　叹了口气才继续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就更不能让你留下。”如果旁敲侧击没用，那么他也只好单刀直入。

　　“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知道我并不在乎是否有升职的机会，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反正她的心他已经一清二楚，她也不在乎说出来。

　　再叹了口气，他无言地摇了摇头。

　　“你别不说话总是叹气呀？”她可是真着急了。

　　他到底想要怎样？

　　“不会有结果的，你放弃吧。”他拧着眉淡淡的说。

　　“什么不会有结果？为什么不会有结果！”她心头大震，“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前几天我们明明还好好地……”

　　“是我不对，我不该误导你。”看着她受伤的脸他比她还要心疼，但他必须这么说。

　　“你胡说，我知道你明明对我有感觉的！”她的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

　　“我不可以喜欢你。”

　　“理由呢？”她气冲冲的。

　　“你实在太年轻了，年轻的让我无法面对你。”这确实曾是他的一大困扰。

　　“我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快不快乐只有自己知道！”她的脸微微发白，“除非，你亲口告诉我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她的身子也微微发抖，“你到现在还爱着她？”

　　爱她？单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梁怡觉得自己的头好晕，但是她强迫自己要振作，她必须武装好自己来面对他：“用不着瞒着我，我已经知道了，很多年以前你便有一个喜欢的女人。”

　　他心中一沉：“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她？

　　“我不是故意查你的事，我是无意中知道的。”她瞪着他，“这么多年你依然忘不了她，是吗？”她要知道答案。

　　“是的。”如果这么说她会放弃的话，那么他只好把当年的事拿出来作挡箭牌。

　　她的心好冷好冷：“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爱她，对吗？”

　　静静的望着她的眼，他知道他的答案必须是肯定的，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死心。于是，他肯定道：“是。”

　　他紧紧地盯着她，生怕她有什么惊人的举动和伤害自己的行为发生。良久，他终于松了口气。

　　她忽然笑了，就这样幽幽地望着他：“她很漂亮，她的确很漂亮。”

　　她并没有异常失控，但他的心却像是针刺一样疼。

　　“你看到了我房里的杂志？”他想过了，只有这种可能性。

　　她点点头：“可是她好像比你大哦？”

　　“是。”他不想掩饰。

　　“但你们还是分手了？”那个女人何其有幸得到了他的爱，却又何其不幸失去了他。

　　他愣愣的望进她的眼：“这就是身份与年龄的差距，这种鸿沟是无法跨越的。”他希望她明白，也希望她及早抽身。

　　她再度笑了起来，唇边的笑花依旧灿烂，但不知为何却多了几分凄凉之意：“你是个可怜的男人。”她同样回望他的眼：“好吧，我不会怪你。”

　　真是怪了！明明喝的是咖啡，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漫步在大街上，感觉着雨丝在脸上划过，不觉得冷，到是嘴里苦苦的。

　　可恶的男人，可恶的身份，可恶的年龄！为什么她统统都没有赶上？

　　她以为今天是个好日子，她以为他会对她有所表示，她以为至少他是喜欢她的……但结果是多么的可笑。

　　今天是个好日子，是个分手的好日子。不对，他们之间算是有开始过吗？他对她是有所表示，可惜是让她离开的表示。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在她最最开心的时候告诉他这些？她曾经以为他已经接受了她，她曾经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可是结果他却告诉她他心里惦记的那个女人一直在意大利……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将她从云端打落到谷底？爱上他，错了吗？她不是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无论是身份还是年龄她都曾经担心过，甚至在她调职以前她都没有想过有跟他在一起的一天，是他，是他给了她不该有的希望。

　　他们之间有许许多多的障碍，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没试过，她怎么也不甘心。或者，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可恶，连眼睛也跟她过不去，她的眼皮好重，重得好像就快要睁不开了似地……

　　不知走了多久，她只觉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