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胆入情关》冷凌裳

2、第二章

　　“你们是怎么搞的！你们怎么做事的？”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 丽莎不住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会死人的！”男人仍是不依不饶，“我要投诉！”

　　“是的，先生我们会向上面反映的……”

　　“那我的损失怎么办？我这通电话很重要的，就因为你们通讯网断线晚了那么两分钟，我失去了一个大客户！怎么算？谁赔给我啊……你不要道歉，你道歉也没用！哎……你这个人，你还会不会说点别的？你死人啊！”

　　“造成您的损失我们也很遗憾，只不过您的手机应该及时充电的……”

　　“你什么意思啊？哦，你是说因为我没及时充电才会断线的，都是我的责任对不对？”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得了，你别多说了！我要投诉，我连你一起投诉！”

　　“先生？先生！”

　　“怎么回事？”梁怡望着气冲冲走出门口的男人咧了咧嘴。

　　丽莎垂头丧气地走出投诉室：“他手机本来就快没电了，还赖我们网络有问题……我已经很低声下气赔不是了……”

　　“算了算了，客户是上帝，错当然是我们错了。”耀东安慰她，“你来这么长时间也该习惯了。是我们的错我们马上向上反映，不是我们的错，让客户发一发脾气也就是了。”

　　“嗯。”丽莎红着眼应了一声回到自己位子上。

　　“哇，这么难应付……”梁怡吐了吐舌头。

　　“习惯就好了，是这样的。”向南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要投诉，我要投诉！”

　　正说着，又一个年轻小伙子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丽莎瞟了他一眼缩下头去。

　　向南刚要上前，梁怡一把拦住他轻声道：“我来试试。”然后笑着朝那个年轻男人迎了上去：“先生，您屋里请，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

　　那男人一见她笑盈盈的样子，更气了：“你就是客服部的人，来的正好，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我那个网络游戏玩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所有武功秘笈都不见了！我花了好几千块买来的，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客服部是怎么工作的！”

　　梁怡一听情况连连道歉：“实在抱歉，我们的服务让您受到损失了。最近网上确实有黑客专门盗取我们游戏里的武功秘笈跟宝物来以此卖钱，我们也增设了许多密码……”

　　“有用吗？别跟我说这些，现在我东西丢了，这当然是你们管理者的问题！”男人挑着眉火气不断上扬。

　　梁怡连忙倒了杯水递了过去：“您别气，我们会处理的。您先喝杯水。”

　　“我不喝水，现在想讨好我，没门！”男人一推，水泼了梁怡一身。男人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梁怡没有生气依旧笑着说：“您的问题我们公司经过核实后会给您一个交代的。我们公司网络安全部门下个月会正式投入工作，到时候也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她又鞠了个躬。

　　听她这么说，男人面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不是我不依不饶，而是，这个游戏对我很重要的。我女朋友就是通过玩这个游戏认识的，最近闹了些不愉快。我本想把游戏里的身份级数提高一些，多得一些武功秘笈好讨她的欢心，这下全完了！”他双手抱头一屁股坐进沙发里。

　　原来是这样，梁怡很同情他的遭遇，但是现在应该怎么帮他呢？啊，不如这样，她对着他俯下身来：“先生，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帮您打电话跟您的女朋友解释一下。”

　　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却也在这时眼光一扫飘到了她衣服上挂的胸牌：“你叫梁怡？”

　　她轻轻点了点头。

　　男人皱眉想了下：“网上帮人解答问题的那个小怡——就是你？”

　　梁怡愣了一下，再度点头： “我可以帮到您吗？”

　　“原来那个不厌其烦回答我问题的小怡就是你啊。”男人这下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那是我应该做的。”见他的情绪不再那么激烈，梁怡轻舒了口气，“您女朋友的事……我可以帮您解释。”

　　男人沉默了一阵，揉了揉脸从沙发上站起来：“算了，就算解释也未必有用，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说得有点丧气。

　　“不要放弃嘛，过许她会原谅你？”梁怡希望他能试一下。

　　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是我没用。他们说得对，女人变了心怎么都不会回头的。”

　　“先生……你……”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你别这么想，或许她会回头的？你们不过是闹闹别扭……”

　　“她不会。”男人丧气地垂着头显得很难过，“就算没有发生这件事，她也一定会找别的借口跟我分手。是我笨，一直看不透。”

　　已经分手了？不能挽救了？

　　“你别这么想……你应该这么想，是她没眼光，不懂得欣赏你的好，离开你是她的损失。”她望着他的眼试图让他振奋些。

　　他缓缓抬起头来。

　　梁怡又加把劲说：“那，听我的，跟你的好朋友轻轻松松地玩一个晚上，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会有更好的女人等着你。”

　　“我没什么朋友。”男人突然说。

　　梁怡讶异的愣了几秒钟，然后微笑着朝他伸出手：“我叫梁怡，你好。”

　　男人忽然回过神来，咧了咧嘴露出笑容：“我叫夏泽，你好！你可以叫我阿泽。”他兴奋地握上她的手。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你不要不开心，要振作起来知道吗？”梁怡望着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夏泽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你真是个好人！那……以后上网有什么问题我都找你帮忙？”

　　“OK，没问题。”梁怡用力地点点头。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我经过这里再找你聊天？”男人似乎放下了心事，笑着说。

　　“没问题。”梁怡总算放下心来。

　　“谢谢，再见。”男人跟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拜拜。”梁怡也跟他挥了挥手，走到门口。

　　向南故意咳了两声引起她的注意，然后挑了挑眉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 ※ ※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辉笼罩着大地。多数人已经下班回家了，但梁怡却依旧守在公司的停车场边踱着步子。

　　不要紧张，不要慌乱，不能再退缩了，今天一定要等到他一定要跟他说。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她好希望他可以单独为自己庆生。所以她必须现在开口，否则被他安排了别的约会就真的糟糕了。

　　她不敢祈求他对自己另眼相看，也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能成为他身边的女人，只是——约会，她希望可以跟他有一次真正的约会。

　　这不算过分吧？

　　“小怡？”

　　听到那熟悉的充满磁性的男声，梁怡浑身一震，猛地扭过脸看去：“单大哥！”她脸上乍惊乍喜。

　　“还没走，有事找我？”单磊走到她身前挥了挥手，“走吧，我送你回去。”

　　“嗯。”她抿着嘴点了点头，“你后天中午有没有空？”她逼着自己问出来，胸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拉开车门坐到他身边硬着头皮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有空。” 他转过脸看着她，似乎知道了她想说什么，“后天是你生日。”

　　“你知道？”梁怡眼中精光一闪，心底无比兴奋。

　　他笑着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

　　他记得！他记得她的生日耶！原来在他心底还是有一份她的位置的，虽然那么那么的靠后。不过不要紧，只有他心中留那么一点点位子给她，她就很满足了。

　　“要是你后天有空的话……你也知道那天我生日……你会请我吃饭的哦？”她含羞带怯的把话说完。

　　“当然可以。”他说的肯定，“要是你家人不反对的话。”

　　“他们没意见。”梁怡快快地说，生怕他改变主意。

　　“那好，你想去那里吃饭？”他完全征求她的意见。

　　“都可以，哪里都好。”她笑着低下头，只要和你在一起。

　　“那……就你家附近的那家韩国料理吧。”对于吃的东西一向不是他注意的重点，所以知道的饭店也就屈指可数的那几家。

　　“好。”她抿着嘴一直在笑。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他忽然问，完全把她当小孩子对待。

　　“不用了，你能陪我吃饭就行了。”她摇摇头。

　　“那怎么行？小晴晴每次生日都会要一大堆的礼物。”她不需要为他省钱。

　　“她是你女儿么，当然可以任意撒娇。”她的心到此刻才算是放松下来。

　　“你也是啊，你跟我家晴晴年纪相仿，我也一直把你当女儿看待。”他淡淡的说。

　　梁怡心上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立即不高兴道：“我才不是你女儿！我比天晴大两岁的，我就要二十五了是个大人！”

　　她不高兴，他看出来了。但是……话他还是要说：“不管你们两个多大，在我们眼中，你们都是孩子。”

　　“什么 ~ 我才不是孩子！你再这么说我生气了！”反正他并不知道她的心事，她佯装生气到也无妨，于是板起脸。

　　“好，我承认你是大人行了吧。”他适时地松口，反正该点的他已经点过了。“后天是周末，我去你家接你？”

　　“好啊。”她并不知道他的想法，想着他同意为自己庆生她脸上很快又浮现出甜甜的笑意。

　　※ ※ ※

　　“爸妈我回来啦！”梁怡习惯性的打开大门朝内喊道。

　　梁妈妈听到她的声音急急地从厨房走出来：“今天怎么这么晚？有没有不舒服？”她紧张地上下打量着。

　　“没有，妈您别担心。我这几年不是都没发病吗？”她的病是一家人最大的心病，总让家人为自己担心她也很过意不去，只是……既然身体并无大碍她还是希望多做事来充实自己的生活。

　　“没事就好。”梁妈妈舒了一口气，“快去床上躺躺休息一下。”

　　“是。”梁怡点头，顺从的脱下外衣进了房。

　　唉，隔了这么多年，家人还是一样为她担心，一旦有个伤风感冒的就更不得了。她也知道发烧时旧病复发的症状，但是，她平日已经很小心了，若是这样都不能抑制旧病复发，那她就真的没办法了。
　　不过幸好，这么多年来她平安地渡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日。

　　静静靠在床头，想到后天可以跟他单独见面，可以跟他单独吃一餐饭，她的心就激动不已。

　　“小怡。”

　　“哥。”梁怡闻声抬起头来。这是她的哥哥，她的亲哥哥，尽管人家说三年一个代沟，但这个大他五岁的哥哥还是最懂她心事的人，也是唯一可以分享她心事的人。她尽力想敛住笑意可是失败了，到现在她的心情仍是难以平静。

　　“想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他是一个容颜清俊、瘦削斯文的年轻人，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挨着她身边坐下。

　　梁怡抿着嘴摇了摇头，到底是女孩子有些话是难以启齿的。

　　“那让我猜猜……”他歪着头眨了眨眼，“你刚刚笑得有点暧昧……莫非……在想单磊？”

　　“哥！”梁怡满脸娇羞得打了他胸口一下。

　　“行了，别装了。这么多年你的心事我还不知道。”梁斌宠溺的轻轻揉了揉她的短发，“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难得你这么开心。”

　　“他答应我后天跟我吃饭。”她红着脸轻轻说。

　　“就这样？”他等了半天不再有下文。

　　“不然还能怎样啊？”她嘟起嘴，又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梁斌轻声叹了口气：“也对，这些年一直是你暗恋人家，他到底知不知道？”

　　“嗯……”梁怡低着头支吾着，“大概不知道吧。”都说暗恋了，她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不然被当面拒绝就连接近他的机会也没有了。所以这么多年来她的心事就连最最亲密的好友天晴她也不敢透露。

　　他又再叹了一口气，右手轻轻揉起了她的耳垂：“那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怎么办呢？难道就一直这样维持着这种关系？”他觉得如果她是真的喜欢就应该试图打破僵局才对。

　　梁怡默然了，良久才开口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她摆弄着衣角，无法理清自己的心思，“我跟他……有可能吗？”她迷蒙的双眼对上他的。

　　“不试试看你又怎么知道？”他心疼这个妹妹，可是面对她的感情问题他根本无能为力，“只要尝试就有一半机会，不试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他能做的就只有鼓励。

　　“我明白。”她忽然笑着对他眨了眨眼，“至少我要让他看到我的改变，至少绝不能让他再把我当作小女孩。”她说的肯定。

　　“嗯。”他点头应道。

　　“你过来看看我穿这件衣服好不好？”梁怡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衣柜翻出那天藤冀明送给她的黑色裙装在身前比了又比：“怎么样？”她略带兴奋的眼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 ※ ※

　　他失神了！

　　得承认，当他看到她的那一瞬，他真的有些意外。

　　黑色柔亮的长裙让她显得成熟而高雅，难怪小晴晴总说她也有不少追求者，他当时还觉着好笑，不过现在看来……她的确早到了谈恋爱的年纪，她已经长大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让自己恢复如常，看着她腼腆的笑着朝自己走来。

　　“到很久啦。”她平时总能笑得灿烂，但此刻忽然有点怕他看到自己的样子，害羞起来。

　　她之前没打扮这么成熟过，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别扭。虽然照镜子看很好，但她还是怕他不能接受她现在的样子。

　　“不会。”他的时间非常宝贵，所以守时是必须的，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浪费。

　　“那里离我家不远，我们走走吧？”她提议道。

　　他点了下头收起车钥匙。

　　“我本不该在这时候提起工作的事，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这些日子在一个你不熟悉的部门还习惯吗？”

　　“还好，没什么不习惯的。”她低着头边走边踢路边的小石子。

　　看着她略带稚气的动作，他心里不觉发笑。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我安排到客服部，但是那里的同事非常友善，我很喜欢。就是有些时候……”想起有些胡搅蛮缠的投诉者，她皱了皱眉。

　　“怎么，是不是客户的投诉让你头疼了？”

　　她讶然地瞪着他的眼：“你怎么会知道？”猜得太准了！

　　“我每天要看几十份投诉记录，我知道的不见得比你少。”他说得自信。

　　“每份投诉记录你都会看？”这点她到是没想到。“我以为这些事由我们部门主管解决就完了，你怎么会有时间看这些？”他不是经常忙得三更半夜才回家，光作决策考虑企业发展的问题就忙不完了，没想到他连客户的投诉反馈也要亲自一一过目。

　　他了解她为何惊讶，不过却不以为意：“客户的每一个反馈对我们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不论是表扬还是批评，我都会认真对待。很多时候客户的投诉是我们前进的动力，它可以让我们进行反思、帮助我们把服务质量进一步抬升到更高层次，不是吗？” 他说的认真。

　　“嗯。”他说的她也懂，不过她更佩服他凡事都亲历亲为的精神。

　　“不过有些客户挺凶的，说起话来咄咄逼人，有时候还真难应付。”她撇了撇嘴，边走边说。

　　单磊的目光更柔和了，看着她的侧脸笑道：“所以你不但要学会忍耐，说话的技巧也很重要。”

　　“ 嗯。”梁怡点点头，忽然笑了出来：“还好那些来投诉的客户没人投诉我服务质量差。”

　　“这么说你也很知足？”他挑眉问。

　　“知足者常乐嘛。”她笑着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终于变得灿烂起来。

　　“这么说你不介意我调你过去了？”

　　“谁说的，不过我更介意什么时候会升职。”这时候她倒是忘了拘束，冲他扬了扬眉。

　　“嗯，那你对什么职位感兴趣？”说话间两人变得轻松起来，两颗头也挨得越来越近。 “跟小晴晴晴一起？”

　　“那当然好。”梁怡立即接口，“不过……”话锋一转，她又道：“跟你一起做事也不错啊，我当你的助理没问题，再不然行秘书助理也可以啊！”她趁着话茬赶快说了下去，脸上虽不动声色，但心中已是砰砰直跳。

　　他目光一紧。

　　跟在他身边？不行！他立刻否决掉。

　　“有两个秘书专门在帮我，暂时还用不到你，小晴那边……”他尽量把话说得婉转。

　　“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她的心暗了下来，虽然之前没抱半分希望，但是他也不用拒绝的这么可定吧。梁怡强笑着说：“我才正式上班两个月，安分的努力工作最重要，我要靠自己的实力升职，可不是靠关系哦！”

　　他心底吁了口气，脸色这才缓和下来：“是。前面就到了，我们快走几步吧。”说着他不由加快了步伐。

　　梁怡收起落寞的眼神默默跟了上去。

　　笑，一定要笑！他能单独抽时间陪她过生日已经很难得了，还求什么？做人不能那么贪心，要知足。知足你懂不懂？

　　“我们……你怎么定了这么一张大桌？”他跟她坐在包间里她已经很开心了，但是……他们只有两个人，这张桌子是不是大了一点？她心底隐隐有种中不安。

　　“送给你。”单磊把一个蕾丝包边的小方盒递了过去。

　　“什么？”灿烂的笑不自觉已在唇边展现。其实不管他送什么生日礼物给她，她都会很喜欢的。“好漂亮！”居然是镶了钻石的白金项链！

　　“你喜欢就好。”看着她脸上的笑，他的心情也跟着微微上扬。

　　“你帮我带起来？”她正愁脖子上空空的没东西配这条裙子，没想到他就送上门来。她笑得合不拢嘴。

　　老天，他真的过来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自他俯身站在她身后起便一刻没停过，这男人竟会让她呼吸闷窒。他从未跟她这么接近过，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她觉得自己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似的，身上莫名的燥热悸动。几乎可以确定，她的脸应该红彤彤了。

　　不过，他似乎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认真地把项链在她脖子上系好，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中间没说一句话。

　　低头看着颈子上徐徐闪亮的项链，梁怡就是想敛住笑意也难：“谢谢你的礼物，太贵重了，不过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他已经刻意忽略她的美，但就连她晶亮的双眸也闪耀着灿烂的光芒，逼得他不得不去正视。

　　“这件裙装是六哥送我的，上次我试穿你没看到，今天……你觉得我穿起来怎么样？”明亮的大眼一眨一眨的望进他的眼，期待着他口中的答案。

　　“很漂亮。”目光滑过她的眼向窗外扫了一眼，“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穿颜色鲜艳的衣服，那样才显得活泼。这件……颜色太深了，不是很适合你。”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扫她的兴，而且她这么穿也的确漂亮得无可挑剔，但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希望她还是不要穿这件裙装的好。

　　梁怡失望地嘟了嘟嘴：“人家今天生日，你就不能说好听的话哄我开心一下吗？”

　　“小怡，老大嘴笨惹你不开心了吗？”

　　“哇，小怡，今天漂亮啊！”

　　“我设计的衣服当然漂亮。”

　　“还没开席，我们到得时间刚刚好。”

　　听到这几个熟悉的男声，梁怡身子一震！

　　噌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向后看去：“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错愕地瞪着面前四个英俊的男人。

　　“感动吧？我可是特意请假过来给你庆生日的！”脾气火爆的老三纪巍看到梁怡倒是一副笑模样，走到她身侧习惯性地先捏上了她的脸颊。

　　捏起来肉肉的，他喜欢这种感觉。

　　单磊瞟了一眼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情绪。

　　“为我庆祝生日？”梁怡还是没回过神来。她明明只请了单磊陪她，怎么现在……纪三哥、殷四哥、邵五哥、藤六哥全都到齐了？
　　一股凉凉的感觉冲上她的头顶。怎么会这样？她缓缓回过头对上单磊那双似乎早已洞悉一切的双眼……

　　她明白了，只是……何必要这样？她还傻傻地以为这会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他约会，她一直那么兴奋那么期待地准备着，谁知道原来都只是她一个人一厢情愿而已。

　　是的，没错，一厢情愿。

　　她呐呐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忽然，笑了。只是这次，唇边的笑少了几分灿烂，多了几分落寞。

　　她落寞的眼神他看到了，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心疼。她向来是个无忧无虑的乐观女孩，他并不想看到笑容在她脸上消失，只是……有些时候，他必须要这么做。

　　“梁怡！” 一个清脆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紧接着一到粉红色的身影便撞入她怀中，亲昵地在她身上蹭啊蹭的。

　　“晴儿？”梁怡一愣。虽然心中失望，但见她像个孩子似地赖在自己身上又不觉好笑，“你不是约了沈光宇？”

　　“你生日，你最大嘛。”天晴笑眯眯地挽着她的手臂，“我到的也不算晚，你不会怪我的哦？”

　　人家连二人世界都推掉了她还能怨什么？反正大家都过来了，既然不能单独跟心仪的人一起庆祝，热热闹闹的也好。

　　她强打起精神微笑着拉天晴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