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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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今年这兵还真那啥，不是些省油的灯啊，就这几个，分班也得考虑。”高城说着又指了指名单。
伍六一看了看，说到：“哎就这成才，放我们班，保证给你带好他。”
高城：“不成，你还行，史今那种脾气还管不住他。放七班，老七一直和我说他们班老得第二就是我不给他好兵，这下给他个第一，看他怎么说。老七脑子比较活泛，比较好对付这小子。”
史今：“那成功给我们？”
高城：“也不，给老五，老五他们那个活泛啊，我都烦，给他，鬼点子多，激激这个闷葫芦，哎，一个年轻人那么没有激情，怎么回事？”高城说完，又仔细思考起另几个分在那些班。
此时正在参加各种训练的小兵们，仿佛也有预感，自己的命运即将在不同道路口转折，因而更为拼搏。他们绿色的迷彩军衣早已被汗水湿透，原本不同深浅的肤色早已晒成健康的古铜色，这些小伙子，正以一种与原来人生全然不同的态度前进着。
一排排士兵接到通知，打包好自己的行李，以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这命运的宣布。国旗下，高城的脸色很是严肃，几辆军用带篷卡车整齐排列，还有一辆突兀的大巴。
“成班副，怎么车还不同呢？”一个着急的小兵急忙询问成才，成才的出色和头脑灵活，俨然成为这一帮淳朴农村兵的主心骨，与成功不同，成才很享受这种注目，他很喜欢，有人能听他说话而不是听别人说，除非这个别人有本事，让他服，比如连长，自己老哥。从出生下来与老哥无时无刻不在一起，他清楚自己的哥哥是什么实力，只怕不比自己差，只不过是在军营里，老哥不愿发挥。老哥不愿，他也不问不提。成才知道，虽然他自己在来当兵时有过茫然，但自从看到那些装甲怪物似的战车从他们身边轰然驶过，他就爱上了这身军装。他要在军人道路上走下去，做连长那么帅的男人。
“那还用问呗，好车去好连队。”成才想当然。
“我想不是，好车只代表你去的连队比较远。”成功摇摇头打断这议论纷纷，众人有些惊讶，又一副了然样子。在他们看来，平时闷声不吭偶尔冒话的成功是个没有真本事却爱下结论的家伙。众人有些不屑，又看向成才。成才点点头，觉得仔细想想哥说的也有可能，自己不能误导人家失了威信。
成功稍稍抬头看灿烂的阳光下的高城，心里想的确是终于还是到了和成才，许三多分开的一天。他们三个人从下榕树这个小村子一路走来，还从来没分开过。还有，大概很难看到连长了。在心里和连长说再见。
路远，二号车；黄一飞，二号车；贾洪林，一号车；吕宁，三号车……”随着洪亮得喊声，一个一个士兵接连像自己的车跑去，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有的在想未来，有的在想过去，有的在感伤，有的在高兴。
“成功，二号车。成才，二号车。许三多，三号车。”二号车是一辆军用卡车，而三号是大巴。许三多跑到大巴上从车窗向外对他的两个老乡挥手。
成功规范的跑步上车，心里一片平静，却在看见许三多挥手时顿了顿，也朝其挥了挥手，成才受到感染，也坐着同样的动作。
坐上卡车两边座位的士兵们互相对望，他们有些拘谨，更多的是茫然。成功看看坐在他们对面的弟弟，思考着告别的话。卡车篷的布被拉上，军绿的深色，不透明，外面的一切是未知的。纵然自信如成才，也仍是不安。可是哥哥平静的眼神诉说着告别，打破这不安，又带给他一种离愁。凭老哥的成绩，恐怕不能和自己在一个连队，会不会去炊事班，听说还有人去生产基地，老哥种地做菜都一窍不通啊。
随着卡车不断向前，一种曾经给予这些新兵震撼的熟悉声音出现在耳边，成功奇怪听到了装甲战车的声音。卡车停下，坐在后面的士兵拉开车篷，一时间惊呆。一群路过的老兵排着整齐队伍，作战服，战车，步枪，他们的姿势，他们的态度，器宇轩昂，这种气势是新兵们难以比拟的。一车的兵突然开始意识到，他们是被选中的人，他们要去的是一个光荣的连队，于是气氛开始热烈起来，那种自豪蔓延着。
成才抿嘴一笑两个小酒窝：“哥我们要在一个连队！”
成功嗯了一声只是觉得奇怪。
前方，高连长正等着他亲自挑选的兵。这光荣而热血的入连仪式将等着他们，给他们一种认同感，给他们一种当兵的荣誉！
七连专属的营地前，高城站的笔直，一群原来老七连的兵同样严肃，新兵下车感受到这种气氛，一个个肃穆起来。成功眯起眼看看这些兵，很有精气神，又是高连长带的，其中有伍六一和史今，看来都是精英。老兵们按各自的位置，穿着军装常服，排成一个整齐的方队，前面两个兵手拿两杆鲜红的旗帜，上书：“浴血先锋钢七连”和“装甲之虎钢七连”。高城则站在队伍之前，新兵随着命令，一个个挺胸抬
头站在指定的位置，方阵的前面，面对这群老兵，他们也同样有着笔直的脊梁。
高城：“伍六一，出列。”
伍六一出列后站在高城身边，他的眼神肃穆的扫过这一群士兵，没有人说话，寂静，人群却在隐隐沸腾。“挺胸！昂头！就算迎面射来的是子弹，也得这么挺胸昂头地挨着！”
士兵们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成才和成功也站在这队队伍里感受着一切。
“士兵们，钢七连有多少人？”伍六一的声音洪亮的近乎咆哮。
新兵们仍是站着，他们茫然却不敢表现，因为他们不知道。
老兵们以一种昂扬的态度替他们回答，也是要求他们记住这光荣而悲壮的数字，钢七连有五十三年的历史！在五十三的连史中，一共有四千九百三十五个兵成为钢七连的一员！”
伍六一：“士兵们，有的连因为某位战斗英雄而骄傲，有的连因为出了将军而骄傲，钢七连的骄傲是军人中最神圣的一种！钢七连因为上百次战役中战死沙场的英烈而骄傲！”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因为这入连仪式，钢七连的精神逐渐渗透在他们的骨血里。
高城：“我要求你们，记住那些牺牲的前辈，无论如何，他们仍是钢七连的一员。”
“我们记得，我们不会忘记我们的战友！”
“抗美援朝时钢七连几乎全连阵亡被取消番号，被全连人掩护的三名列兵却九死一生地归来。他们带回一百零七名烈士的遗愿在这三个平均年龄十七岁的年轻人身上重建钢七连！从此后钢七连就永远和他们的烈士活在一起了！”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是活在烈士的希望与荣誉之间的！
我们是记载着前辈功绩的年青部队，我们也是战斗的部队！”
“现在，新兵李明告诉我，你是钢七连第几个兵？”
“报告连长，我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三十六个兵！”
“王风！”
“报告连长，我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三十七个兵！”
......
“成功！”
“报告连长，我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四十三个兵！”
“成才！”
“报告连长，我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四十四个兵！”
“告诉我，当钢七连只剩下你们一人的时候，你们是否有勇气扛起这两杆连旗？”
“告诉我，在战斗的最后一刻，你们是否仍然坚持着钢七的精神，不抛弃，不放弃！”
“我们不会抛弃，更不会放弃！我们是钢七连的兵！”老兵与新兵的声音，终于汇聚在一起。
高城和伍六一：“下面跟我们一起朗诵钢七连的连歌。最早会唱这首歌的人已经在一次阵地战中全部阵亡，我们从血与火中间只找到歌词的手抄本，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够听到四千九百五十五个兵吼出的歌声！”
一声霹雳一把剑，一群猛虎钢七连；
钢铁的意志钢铁汉，铁血卫国保家园。
杀声吓破敌人胆，百战百胜美名传。
攻必克，守必坚，踏敌尸骨唱凯旋。
短短八句，竟气壮山河。
阳光下，这群新兵有了归属，不仅是身份上的，更是心灵上的。
队长，你知道么，我当了兵，现在正大光明的站在阳光下。
成功看着高城，嘴角微微翘起来笑。高城扫视新兵时看到这笑容，几乎晃花了眼。
原来给他一个好连队呆着，这个孬兵也会笑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