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主角》转向

9、线索

　　钟何擎突然接到了林锋的电话，说是查到有一个叫陈会发的保全人员的户头在宅子发生血案的前几天收到了一大笔汇款，不过汇款人不清。
　　钟何擎叫人去调查陈会发的底细，他的家庭很普通，父母都已去世，老婆在家照顾三个孩子，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他本人的口碑也不错。据悉他前段时间频繁和一个人接触，陈会发的老婆，李丽梅说他有段时间常常不见人影，还说以后要带着她远走高飞，再也不过苦日子了。
　　钟何擎看着手里资料，陈会发在枪袭的那天中弹死亡，对方可能是在灭口，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和陈会发接头的人，恐怕也已经遭了毒手。即使如此，他还是命人去查查看，有没有可能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钟何擎打了个电话，让秘书去顶楼叫周榷柯下来。是他下来，不是他上去，他要清清楚楚地给那个自傲的小子一个下马威。他一开始他确实是被周榷柯的伪装给镇住了，过于精明的伪装让他油然生出恐惧，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行动要符合他的伪装，很多事都会限制，所以他才会在自己面前撤掉伪装，方便他的行动。
　　周榷柯径直进了钟何擎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钟何擎垂首看着手里的报告，仿佛不知道他来了一般。
　　周榷柯在沙发上坐了会，没一会就有些犯困，他昨晚看完了屿社的资料后，又想起一种新的程序破解方法，等他睡的时候都凌晨三点了，早上七点起的，接连几天都是这样。
　　钟何擎再次抬头的时候，周榷柯已经一手撑着头，歪在沙发上睡着了。钟何擎走到沙发前，蹲下，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面孔。
　　额前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紧闭的眼睑，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唇很红，看起来娇嫩甜美。钟何擎仿佛被诱惑了般，低下了头，越来越近，他能感到他的呼吸喷在脸上，几乎快要触到那软软的嘴唇。
　　突地，红唇开合：“你在干什么？”
　　拉直身子，钟何擎站起来，看着周榷柯清冷的眼。
　　“最好不要有下次。”周榷柯冷声道，刚要坐起来，就被掐着脖子压了回去。
　　“你最好分清这是谁的地盘。”钟何擎压在周榷柯身上，看着他渐渐发白的脸色知道他的“接触性复发症”开始发作了，不过他不打算放手，先前有周铭施在，他不能那么放肆，现在嘛……失去妈妈保护的小老虎是没有资格张牙舞爪的。
　　“松手……松……”周榷柯脸色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急促，全身开始发抖，直冒冷汗。
　　钟何擎见他快要昏过去，才放开手，站了起来。他没使劲，只在一开始的时候用了些力，后来只是把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已。
　　周榷柯哆嗦地把手伸进口袋，钟何擎知道他要做什么，就替他把烟掏了出来，还亲自为他点着。
　　周榷柯吸了两口，就扔了烟，浑身依然颤抖，他大口地喘着气，紧紧蜷缩成一团，心脏好似被人抓在手里，一下一下拉扯着。
　　钟何擎见他不对劲，就打了电话，叫人把他送到了医院。他没想要他死，只是……他不能容忍有人在他的地盘上放肆！就算是周铭施也不能对他指手画脚！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周榷柯就进了两次医院，而且都是在和钟何擎独处的时候，道上议论纷纷，贾智枫几人只是表示别把人弄死了就行，公司里人心惶惶，谁都不能确定周榷柯这位新总裁能撑多久，会不会明天就下岗换人了，虽然没有在媒体上公开，但至少公司内部都是知道这位新总裁的，即使是个挂牌总裁。
　　钟何擎对这些一概不理，他要做的已经做到，其他的无关紧要。曾经他确实想过好好培养周榷柯，让他继承屿社，做个足以承担，掌握一切的男人，他知道周榷柯是有实力做到这一切的，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费那么多心，其他的就看周榷柯自己的能耐，自己只要不让他在这之前死掉就好。
　　周榷柯重回公司已经是几天后了，这几天里，钟何擎找到了和陈会发接头的人，他确实被人追杀，受了重伤，没有好好调养，受伤的部位开始腐烂，躲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像惊弓之鸟般，见到人就怕。
　　钟何擎基于周铭施是周榷柯父亲，告诉了周榷柯这件事，周榷柯立即表示要亲自去审问。
　　跟陈会发接头的人叫郭志龙，是个赌徒，据他说那天他被人逼债，慌忙中跑到了一个死胡同，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帮他还了赌债，还另外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帮他买通一个人，事成之后还会另外再给他些钱。
　　“是这个人吗？”周榷柯亮了一张照片给他看。
　　郭志龙看了一眼，急忙点头，“是他，听说他是给一个挺有钱的人做保全。”
　　“那天是他打开的门？”周榷柯把玩着手里的照片，郭志龙不由地往病床上缩了缩，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他却觉得一股无形的寒气压得他冷汗直流。
　　“不是，陈会发曾跟我提过，他一个有些难做，跟我要了些钱贿赂了几个人。”郭志龙知无不言，除了摄于周榷柯的压力，也对那人卸磨杀驴的举动感到气愤，他是赌徒，但是不给人卖命！
　　“你知道是谁吗？”周榷柯没抬头，口气平淡。
　　“这就不太清楚了。”郭志龙小心地看了看周榷柯，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放下心来。
　　“那个给你钱的人有什么显著特征吗？”周榷柯问。
　　“特别的话没有，就是他带着眼镜，看起来一副精英白领的派头。”郭志龙回忆着，那时天太黑，就算是有什么显著特征也看不清。
　　“是不是这个人？”周榷柯又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斯文俊秀，带着细边眼镜，正是那天见到的人。郭志龙点头道：“就是他，本来说好事成之后……”
　　周榷柯没听他说完就站了起来，向病房的门外走去。
　　“你保证过我的安全的！”郭志龙大叫，他对这些□□的人信不过，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利用完自己又嫌自己碍事。
　　周榷柯回头，一笑，道：“刚才那个护士不错吧。”说完，就走了出去。这里是Den.kafluti名下的医院，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
　　郭志龙呆呆地看着那抹笑容。
　　没一会，刚刚那个给他换药的护士重新进来，郭志龙色迷迷看着她慢慢褪了身上的衣服。
　　钟何擎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份资料，闲闲地靠在车边，看着周榷柯由远及近。
　　周榷柯打开车门，上去坐好。
　　钟何擎扔了烟，坐上驾驶座，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周榷柯随意扫了两眼，就扔在了一边，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
　　“前阵子有人雇佣过他。”钟何擎从后视镜看到他正烦闷地揉着额头。
　　“他是个律师，这有什么奇怪的。”周榷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但他的委托人是市长。”钟何擎的话像一道像一道光从脑海里划过，市长，贿赂，周铭施的失踪，仿佛清楚了什么，又揉成一团。
　　“你知道什么？”周榷柯猛地眯起眼。
　　“我知道的，你也知道。”钟何擎淡笑。
　　周榷柯向前，凑到了钟何擎脸旁，钟何擎侧脸看他，两人的呼吸交融，谁也没有退开。
　　周榷柯脸色不好看，艰难地撇开头，他可不想再进医院。
　　钟何擎道：“你的这个毛病如果不治好，可能会有很多的麻烦。”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我知道。”周榷柯坐回去，他也想努力摆脱这种束缚，紧紧将他套牢的阴暗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