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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谁能定风波 ...
风雪路漫,竹儿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雪里,偷眼看了径直向前走面无表情的师兄,忽然哎呦一声跌坐在雪地上,“师兄,竹儿疼。”
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巴巴看着楚兰庭,楚兰庭不为所动地继续向前走去,只是走了几步见竹儿当真就这么坐着没有跟上,眉间微蹙,面上隐隐有了一层薄怒。
“起来。”
竹儿仰头,“师兄,竹儿脚崴到了,疼得厉害。”见师兄无动于衷,旋即委屈的小声道:“竹儿跑了这么远的路来找师兄,师兄却理也不理竹儿。如今渊熙两国都在紧要关头,师兄就算是不想理会竹儿,总要以大局为重吧?”
楚兰庭不耐烦地一把拎起竹儿便向前走去,竹儿见师兄当真气得狠了,不由小声嘟囔,“我自己会走。”
楚兰庭冷哼一声指了他道:“再敢耍花样,你试试?!”
竹儿缩缩脖子,到底不敢多说。师兄向来纵着他,往常这招也是百试百灵,可真生气起来,他亦是十分惧怕的。
这算是什么?他担心师兄,千里迢迢地跑来,结果被师兄一顿训斥,竟像是看管小孩子一般将他管禁在身边,早知道——想想师兄看到那封伪造国书的脸色,竹儿心有余悸地收起了满腔的愤懑。
无论如何,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师兄的手掌心。
跌跌撞撞地跟着师兄向山谷走去,转过一片松林,眼前是一座青瓦白墙的小寺院,茫茫一片雪雾中,幽谧无争。
石阶生苔,深山古寺安静中带出几分萧瑟意味。寺院的门是锁着的,竹儿犹豫了要敲门,却见师兄手上微微用力,竟是硬生生将门给撞开了。
迎面一道寒光,“我说过,再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竹儿想也不想就要蹿到师兄身前拦下这一剑,却被楚兰庭轻轻巧巧的拉在了身后。
楚兰庭一动不动地站着,清冷的声音说不上如何严厉,却极是笃定,“把剑放下。”
竹儿这才看清楚面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粗布短衫不改的豪气,比他也大不了多少,手执寒剑站在门口,像是一只倔强骄傲的小豹子。
楚兰庭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兀自走进了院子里,淡淡的冷哼声带了几许不屑,“秦二公子也就剩下对自己人动手的出息了,可是?”
秦嵱枫冷笑一声,“你若也是来劝我的,大可不必。”
楚兰庭冷淡地,“我不是劝你,是命令你。”
“你!”秦嵱枫忍不住涨红了脸。秦嵱枫是永靖候爷的庶出次子,极是桀骜不驯的人物,惹急了能把皇帝拉下马,与父亲永靖候爷更是势同水火。此番锦国来使,皇上快马连下了三道圣旨招永靖候回京都,旋即下令软禁,若不是军权还在楚兰庭和秦嵱枫手中,只怕已是凶多吉少。父亲有难,作为儿子的秦嵱枫却只身躲进了这山寺里,任谁来都不肯见。
若说方才秦嵱枫对楚兰庭还有几分敬畏的心思,此刻却只剩下愤怒,“于公,你不过只是一个渊国平民,于私,嵱枫家事,于你何干?!”
这话说得极是刻薄了,楚兰庭却只是淡淡地道:“于公于私,我都是你父亲帐下军师,你也算是个磊落的,我究竟有没有这个资格,你心里清楚。”
秦嵱枫张了张嘴,沉默了。不说楚兰庭这许多时日对他明里暗里的扶持,帮他挡住了多少来自永靖候夫人的暗箭,就说楚兰庭也教授过他文章武艺,便算是一日为师了,他心底也是当真将楚兰庭视作半个兄长来敬重的,不然方才也不会这样轻易就任由楚兰庭带了人闯进他这里。
他以为楚兰庭会和他长篇大论的说什么家国道理,要他想办法利用手中的军队营救永靖候,却不曾想楚兰庭开口便是不容违逆的命令。
做人幕僚的命令他一个做人儿子的去救自己的亲生父亲,说到天边也是他秦嵱枫天大的笑话。
不过,他不在乎。
“军师莫不是忘记了,嵱枫现在还是一身的伤呢。”秦嵱枫无谓的笑笑,想要表现出洒脱不在乎,却偏偏可笑的有些任性使气一般,“我再三劝谏侯爷,侯爷忠君爱国,我做下属的,怎好拦着?”
“再者说了,侯爷夫人和小公子都在京都,侯爷为妻儿计,我亦不当阻拦。”
他不是没劝过,他秦嵱枫自负还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磊落汉子,敬重永靖候是保家卫国的英雄。自古十二道金牌令的冤屈就没有少过,他苦苦相劝,换来侯爷一顿毒打和一个不忠不孝的骂名。
他不该着侯爷,不欠着侯爷,本分已经尽到了,又不是天生的贱骨头,巴巴地送上去再让那人折辱一番不成?
侯爷自有值得让他舍命相救的妻儿,难不成还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侯爷的命,干他何事?
这样想着,秦嵱枫已是若无其事般笑了道:“这位小兄弟想必就是军师的小师弟了吧?远到是客,嵱枫招待不周之处,万请海涵。”
竹儿因着秦嵱枫对师兄的不恭敬,有心想要挖苦两句,再想想,秦嵱枫肯不避着他说这些家事,他若是用这个说话,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了,因此也便笑嘻嘻的回了一礼道:“早闻永靖候爷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人物,今日见秦兄,始知是虎父无犬子。”
一句虎父无犬子,让秦嵱枫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旋即又微微笑了,“我是虎父无犬子,浛公子可算是青出于蓝了。莫说是令尊裕亲王爷,就是定亲王爷似公子这般年纪,也不曾上过战场呢。”
竹儿总觉得这话里有话,别有用心,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又觉得永靖候身当大难,秦嵱枫身为人子却仍旧在此谈笑风生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楚兰庭微微抿唇,硬碰不行,这小子就回避开去,任你如何狂风骤雨,他不想的,就是不想。
难怪侯爷提起这个儿子就满腔的愤懑。
“一天时间准备,明日出发。”清冷的声音不容辩驳,楚兰庭根本不理会秦嵱枫的那些心思。
秦嵱枫终于怒了,“凭什么?!”
楚兰庭讶异地看着他,沉吟了对竹儿道:“后院里没有多少柴火了,你劈一些来。”
竹儿撇了撇嘴,介于师兄对他还是满腔的怒火,不便于火上浇油,便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是,转出了院门又绕到了树上准备偷听。
师兄想要给这个讨厌小子一些面子,他偏要听听,究竟什么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秦嵱枫,如今全军上下,你的号令几乎抵得上是侯爷的,你该知道原因。”楚兰庭声音平淡,却难得的心平气和说了这些。
“又如何?”沉默片刻,秦嵱枫冷笑了道:“那不过是因为秦嵱榆没用,榕儿又被他……”
又如何?!他不过是给了他生命,还曾经亲手要了回去。他是重生一次的人,还有什么父子恩义可言?他与侯爷,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害弟之仇堪比海深,他不过敬侯爷到底是一心抗贼的,将个人的仇怨摆在了国仇之后,他不过是为了完成大哥的遗志,投身军中罢了。
再说了,秦嵱榕才是嫡子,只怕将来这一切都是留给秦嵱榕的。侯爷一边用着他,未尝没有防备他。
当初侯爷千里追杀他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他身上究竟流着侯爷的血?榕儿咳血挣扎的时候,怎么没人记起那血中也有侯爷的血?现在倒好,侯爷有难了,一个二个都是这样一副嘴脸。
他恨不得剥皮拆骨的人,是侯爷宁愿舍命也要护得周全的人。他无话可说,他可以只当作不知道,没看见。
可是就连这一点清静他都要不起。
楚兰庭只是深深地看了秦嵱枫一眼,“我等你一日,秦嵱枫,落子无悔。”
秦嵱枫愣了一回,终是气苦地扔了剑,自坐到一旁发起呆来。
他原本以为楚兰庭会拿军队要挟他,会用大义说服他,可是楚兰庭明明白白地,道理你都懂,若当真执意如此,便不要后悔。
秦嵱枫眼前一忽儿闪过大哥爽朗的笑意,一忽儿闪过小弟榕儿苍白中惹人怜惜的笑容,一忽儿闪过荒草枯藤的墓碑,他猛地站起身直视楚兰庭,“你不是我,自说得轻巧容易!若是你,被生父追杀,被家族抛弃,身负杀母夺弟之恨,又会如何?!”
“竹儿!”楚兰庭没有回答秦嵱枫,而是猛地一声断喝,夹杂了怒气。
竹儿狼狈的从树上滚下,白了小脸跪在师兄身前,“竹儿不是有意的。”
肺腑之言被人偷听,秦嵱枫先是一怔,旋即满心羞愤地指着竹儿说不出话。他性情孤傲执拗,从来打落牙齿和血吞,今日不知怎的就对着楚兰庭说了这些,却偏偏被一个陌生小子听了去,这小子还是楚兰庭正正经经的兄弟,更让他没由来的气愤。
竹儿虽说跪着,心里却把秦嵱枫从上到下骂了一遍,师兄才经历丧父之痛,这人怎能这样,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楚兰庭,只怕师兄被勾起往事,无端伤怀。
师兄性子冷硬,从来不肯说一声痛。可是,可是……竹儿咬唇瞪了秦嵱枫,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谁没有一身伤痛,偏他还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年少位高,知遇之恩何以报?大敌当前,国之大义以为先!如果我是你,必当先报知遇之恩,全国家之义,然后再算个人恩怨。”竹儿想也不想便道:“你枉费永靖候提拔,永靖候有难,贪生怕死,是为忘恩,锦国狼子野心……”
“够了!”秦嵱枫断喝一声,想要开口嘲讽两句,却觉得钝钝的疼。
竹儿的话句句不离一个理字,他却觉得字字刺心之极。明明是永靖候不仁,在世人眼里,他若弃父亲于不顾,就是不孝不义。
竹儿的话太残忍,侯爷提拔他重用他,给他上战场的机会,换做是普通人理当感恩戴德,士为知己者死才对,他却不忿不平,实在是……可是,可是……
秦嵱枫面色惨白的想,可是,他还是怨恨了。恨入骨髓的疼痛。他对侯爷,到底是……有不切实际的期待的吧?他是他儿子,他做不到只把侯爷当作是普通的路人,做不到平静地报恩,再面无表情地报仇。
他忽然意识到,在他心底,他是他儿子。也正因为如此,那一次又一次的刺伤,他宁愿层层裹了溃烂也不愿意再看一眼,疼痛让他失去了思考的力气,他不愿意面对。
知遇之恩,这四个字仿佛比这寒冬的雪还要冷,提醒着他的不仁不义。可是,他不是别人,他是,他是……
天底下有置父亲于不顾的儿子么?
天底下又去哪里寻杀子害妻的父亲?
素来伶牙俐齿油盐不进的秦嵱枫忽然就沉默了。他呆呆的盯着地面,仿佛要把这一点红尘看穿看透。
竹儿开口还要说什么,却看到了秦嵱枫悲痛空洞的目光,他张了张嘴,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冲动之下究竟说了些什么。
窥人隐私,揭人伤疤。他做得过了。设身处地,扪心自问,他未必就能做得比秦嵱枫更好。
竹儿求助般看向师兄,在师兄的眸子深处捕捉到了一抹怜惜。他微微一怔,就见师兄转身去了后院。
竹儿这才想起,他忘了劈柴。
没有人说话,竹儿就这样安静地跪着。
最后一缕阳光被山风吹落,暮色深重,远远近近山的影子,隐隐绰绰。
“秦嵱枫,吃饭了。”楚兰庭清冷的声音响起,已经站成雪人的秦嵱枫茫然地向屋子里看去,那一抹橘红色的暖光刺痛了他的眼。
他怔了怔,沙哑了轻声,“我去。”
谁让他是他儿子,是恩是怨,总要当面分说清楚。这一次,他再不会逃避。
想通了这一节,秦嵱枫不知怎的就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张载浛一直还跪着。
他迟疑了走近竹儿,“吃饭了。”
竹儿低着头没有看秦嵱枫,小声的,“对不起。”
秦嵱枫眨眨眼,唯恐自己是幻听了,然后才意识到,这个臭小子在道歉。他笑了拍拍竹儿肩膀,“无心之失,何须道歉?走,吃饭去!”
竹儿歪头看了秦嵱枫,“你能不能别站在我面前?”就好像我在跪你似地。
秦嵱枫一脸得意的笑笑,偏不肯挪动一下。
竹儿混不介意地咧嘴儿一笑,拉了秦嵱枫的手站起身,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都是磊落男儿,没有什么揭不过的。
竹儿眼睁睁看着秦嵱枫进了屋子,却兀自垂首站在师兄跟前,恭敬忐忑的小模样看得楚兰庭一声长叹,“口无遮拦,任性鲁莽。”
他该拿他怎么办?这孩子担心他,巴巴地赶了来,又跪了这么久。打不舍得,罚不忍心。楚兰庭默了片刻,淡淡地转身,“进来吃饭。”
山里的夜,雪共月明。秦嵱枫狭促的笑容看起来像是个大孩子,“没想到你师兄饭做得也这样好吃。”
竹儿不屑的撇撇嘴,他们师徒三人在山里,从来都是自己动手,这有什么稀罕的。
秦嵱枫笑叹一声,“也难怪你,渊国出了多大的乱子,却巴巴地赶来了这里。”
“我是奉命来熙国求援的。”
秦嵱枫挑了挑眉,一脸的不信,“渊国怎样,我不清楚。不过粮草无端被烧,锦国竟能绕过山宇关却不深入中原,无论如何也透着诡异。”他手里的情报还是三天前的,只是凭直觉,也当知道必是内部有了变故。
竹儿一怔。他奉命出来的时候只知道粮草被烧,战事吃紧。却没有料到这样的复杂,那岂不是说……
看着竹儿面色一瞬间的惊慌,秦嵱枫也沉默了。他能想到的,竹儿也必然能想到。他知道竹儿才认祖归宗没多久,皇家又是那样薄情吃人的地方,可这小子的担忧做不得假。是担忧战事,还是担忧父祖?
或者兼而有之吧。这小子,嘴里说得再怎么不屑,竟也是个放不下的。
难怪楚兰庭带了竹儿来会他,也不顾及一个外人。不只因为在楚兰庭心里竹儿不是外人,更因为楚兰庭想让他心甘情愿的去营救侯爷。
那死狐狸,把他秦嵱枫当作是什么人了?
竹儿只惊慌了一瞬间就镇定下来,他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孩子了。眼下的情形,身在熙国的他所能做到的便是帮助永靖候爷,然后带兵援助。若是一时冲动现在往关宁城赶,只怕反而成了累赘把柄。
“听说你伪造了国书要见皇上?”秦嵱枫笑问。
竹儿涨红了脸,他还没有接近京都呢,就被楚兰庭给提溜到了这儿,就仿佛他是任事不懂的顽皮孩子。
“我也觉得,军师执意只身入京周旋,太冒险了。”如今的京都草木皆兵,军师简直就是拿自身当靶子了。还不如让竹儿在明处,军师在暗处来得好。偏军师又舍不得。
想到这里,秦嵱枫笑了几声,计上心来,“如果你想去,我倒是可以帮你。”竹儿的身份在,顶多吃一点苦头,有他带兵在城外,楚兰庭埋伏在暗处,不至于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就算是有事,也是他首当其冲。大不了他自一死,总也是冒险一搏。
再说了,想到楚兰庭知道竹儿偷跑后面上的表情,秦嵱枫忽然万分期待起来。
同样的月夜,张墨瑾独自坐在闹中取静的雅间,目光透过纱窗看向来来往往的红尘热闹。
他喜欢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众生百态,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觉得冷。
桌子上一张抵报,一块丝绢。
皇长孙张载沛战死。
皇上重病不出,查已归天。
他的面容依旧是无懈可击的温雅谦和,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已经抑制不住地颤抖。
那夜一别,沛儿凄凉的目光犹在眼前,他只当是这孩子无定见,还曾厌恶的威胁沛儿。
却没有料到,这一别,竟是诀别。
他没有嫡子,对身为长子长孙却不得父皇欢心的沛儿既倚重又厌恶。
他不是不知道沛儿的挣扎,却不在乎。他要的从来只是一个结果。
这孩子竟敢就这样甩手而去,战死?他竟是这样干干脆脆毫无留恋的走了么?
也是。只怕他心里,也不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吧?
死了也好,只当他和这个孩子没有父子缘分。
父子缘分……
他恨煞了父皇的偏心,恨煞了父皇的狠心,他自以为和父皇是没有所谓父子缘分的,是老天爷一不小心挥错了笔,才让他们今生成为父子。
多少次舍命相救也换不来那人一个笑容。无时无刻不在的监视警告磋磨。
又或者,当年父皇饶他一命,心底多少还存了一分不忍不舍吧?
就像他对沛儿一样。
不,怎么可能。
他若不先下手为强,只怕……
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大雪过后,竟然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北风肆无忌惮地从窗户吹进,只有冰寒,没有冬阳的暖。
张墨瑾伸手将桌上的薄纸丝绢一并扔进了炭火里,温和一笑,如春风化雨,“走,看看三弟去。”
火焰迅速地吞噬了墨色,无声的惨叫中,纸笺丝绢粉身碎骨,消失不见。
犹豫了半天,还是把秦嵱枫的这一段放上来了,话说俺一碰到嵱枫就容易脱线……
竹儿成熟的问题,远儿一直在考量这个分寸,尽量修正吧,呵呵。
结局么……哼哼,保密。不过按照这样的进度,原本计划十章内完结只怕有难度,先写完这一卷再看吧……远儿许多地方交代得隐晦,再加上战线太长,有啥疑惑想知道的只提出来,给远儿提个醒呗……
另外,弱弱的说,这章貌似还真有点脱线,就这样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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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谁能定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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