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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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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高考是在一月深冬。在土方岁三老师再三的嘱咐之下，他们踏进了考场。
一间只有三十人考生的考场里，米仓咲的位置在门那边的最后一排，冲田总司在窗户那边的第一排。
就像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一样。不过在最后的时光里还能在同一个考场里。真的就这么的满足了。
雪村千鹤会每天都和冲田总司一起来考场，然后再在大门口等待两三个小时，等到他出来，再一起离去。
三天的时间，不管是下雨，下雪。依旧等待。
考试是怎么过去的，她回忆不起来了。状态不能算好，也不能说是差。或许对于她报考的那所大学，还是能上去的。
只是她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位在考场上一直从未动过笔爬在桌子上睡觉的少年。即使他每次在考试结束后用以往轻松地笑容去迎接雪村千鹤，说考的还不错哦。
但连最后的挣扎都没有便直接放弃了。这一点一点都不像冲田总司。
毕业典礼的那天，她坐在礼堂最后一排的位置。透过窗看去，较为昏暗的天空里有雪在路灯晕煌的灯光下飘落。
落雪成白，万籁俱静。
而张望着的，是这个班级唯一缺席的学生，冲田总司。
作为学生代表在讲台上发言的，是本班的风纪委员长斋藤一。那不带任何颜的演讲词回荡在整个礼堂里，默默压抑着的抽泣声，代表着的是即将各奔东西好朋友离别时的感情。
而在这时候与这气氛极其不相配的，是礼堂的门突然被打开时所发出的声响。而在所有人的视线下跑出去的，是坐在礼堂最后个位置门边的米仓。
他是知道的。身为冲田总司好友，虽然每时每刻都会因为冲田总司违反校规而吵架却时时刻刻关心着他的斋藤一是知道的。
冲田总司现在所在的位置。
所以在演讲词念到空隙时间的时候，米仓咲微微回过头正好看见了斋藤一面对着她的眼神。嘴唇一张一合的默念出了那个词。
——剑道社。
所以当她唯一一次放纵自己跑出礼堂的时候。米仓咲，还真的是那个时候的咲吗？
[寒冬，雪花纷飞，万籁俱寂。]
[轻轻拉开房门，随之松开的紧密空气扑鼻而来，夹杂些许的血腥。]
推开剑道社的房门，随之松开的紧密空气扑鼻而来，夹杂些许的血腥。
[端着那碗黑色的汤药走进房间，无声的脚步慢慢靠近。她走到卧床的他身旁坐下，压在地板上的肌肤感受到的，是刺骨冰凉。]
拿起一旁的医药箱走进房间，无声的脚步慢慢靠近。她走到穿着剑道服躺在地板上的他身旁坐下，压在地板上的肌肤感受到的，是刺骨冰凉。
[伸出手在未来得及触碰到他的瞬间，锋利的刀划割开周围的气流稳稳的停放在了颈脖。]
伸出手在未来得及触碰到他的瞬间，锋利的刀刃划割开周围的气流稳稳的停放在了颈脖。
[没有惊恐没有慌乱，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翻身坐起的男子，褐色的眼瞳里印耀着晃动的烛光。]
没有惊恐没有慌乱，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翻身坐起的男子，褐色的眼瞳里印出他微扬唇角的样子。
[「啊拉，如果是千鹤的话，会露出稍稍惊恐害怕的表情哦。」]
“啊拉，如果是千鹤的话，会露出稍稍惊恐害怕的表情哦。”
她垂下眼帘，看着少年手上被武士刀所划伤的伤口直冒出的鲜血，拿出绷带与酒精，慢慢回答到。
“可我不是她。”
——可我不是她。无论是在以前，还是现在。
——即使你想要说出我当然不是她，谁都不可能是她。
——我也依旧希望着你们，不要再有离别。
米仓咲颤抖着双手，慢慢的为冲田总司清理着手上的伤口。后者乖乖的配合着她，看着女生娴熟的为他包扎，他淡淡的笑道。
“你蛮适合当医生的嘛。”
“我本来就报考的北海道大学医学部。”
冲田总司霎时间，哑然失笑。
“我准备直接踏入社会了。然后等着千鹤。”
他望着天花板，淡淡的述说着。米仓咲为他黏上胶布，静静的倾听着。
“或许我这种人根本配不上千鹤。”
“……”
“啊啊，别一副被我打败了的表情嘛。”
“……”
“呵……”
一声轻笑，陷入长久的沉默。
米仓咲结束了手中的活后，收拾着医药箱站了起来再放回原处。她看着盘着腿坐在地板上的冲田总司，她想，她是羡慕雪村千鹤的。
在那年的最后一片枫叶落下的时候，男人直到生命的尽头也依旧唤着那个名为千鹤的，她感到陌生既有熟悉的名字。
即使她想说。
[是咲，不是千鹤。]
却也始终不能开口。
直到他说再见那一刻，才明白是再见亦是永别。那天之后，男人回到另一个她遥不可知的混乱世界，只剩她一人的宁静时节依旧流转。
——所以，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走出剑道社，在房门即将关上那刹那她对他说。
“如果，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真的爱她，就再复读一年。努力学习……再和她一起参加高考，一起进入大学。”
“即使以你的性格来说，我知道你不想再浪费一年。”
“但是，不试试看，难道想等着对方渐行渐远吗？”
关上房门，在没有温度的冰冷走廊里米仓咲扶着一旁的墙壁慢慢蹲下。捂着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感情。闭上眼，泪水滑落。
[“你很喜欢她嘛。”]
[“当然。小千鹤最可爱了。”]
而这一次，她用的不再是喜欢，而是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