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
去往美国洛杉矶的飞机穿梭在云层之中，白天的时候，从窗口可以看见朵朵白云漂浮着，机身穿过它们的时候，虽然有少许的颠簸，但是却像身在天宫一样可以腾云驾雾，到了夜晚，整个客舱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柳萱害怕这样的安静，此刻的无声，对她来说甚至比一个人独处时的寂寞还要让人害怕。自从柳妈妈过世以后，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处时的寂寞，而此刻，身边虽然多了一个纪言，却让她更加不寒而栗。上飞机之前，她本是满怀信心，认定只要纪言肯跟自己一起去美国，主动权就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她有的是时间可以战胜一切，任何的问题对她来说都是可以解决的。她应该如此自信的，她和纪言从小一起长大，毕竟情分是不同的，而且在沈晗出现以前，纪言是如此的依赖她，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她不仅挺身而出，而且还寸步不离的照顾自己。
然而现在，柳萱微微转头，看着身边的这个人，一股强大的无力感蔓延了全身。
自从上了飞机，纪言一句话都不曾说过，无论是白天黑夜，VIP客舱的舒适始终都让她提不起精神，她总是闭着双眼，紧蹙着眉头，连嘴唇都是紧闭着的。美丽的乘务小姐几次试图想叫醒这个不曾说话的乘客，想确认她是否身体不适，都被柳萱以她很累想睡觉的借口阻止了。柳萱知道，纪言没有睡着，她了解纪言胜过于纪言自己了解自己，她更知道，纪言对沈晗的认真让她现在伤的有多深。想到了这点，柳萱心疼纪言之余也有了少许的欣慰，就因为这么深，她更加的确信纪言跟沈晗之间是不可能了，所以她不急，以后纪言的身边只有自己了。
10多个小时的旅程虽然漫长而疲惫，但是纪言真的没有办法睡着，她不想动，更不想吃东西和喝水，她的脑中总是盘旋着跟沈晗的对话。
“他回来了，我发觉，我爱的依然是他，我发觉跟你在一起只是一时的寂寞，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关系了，我们分手吧。”
“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
“嗯。”
纪言的心就像是徘徊在冰与火之间一样，时时刻刻都让她痛的不能呼吸。同样的在紫薇山顶，他们许下了一生的承诺，却也最终被定义为“一时的寂寞”。她想到了14岁那年，沈晗就像天使一样闯进了自己的心，她还记得那时沈晗的笑容，是让自己如此温暖的笑容。还有在一起之后的每分每秒，纪言都如此的确认，这个人就是自己一生的爱。然后她呢，却把自己定义为“一时的寂寞”。
纪言突然甩甩头，她不想再想这些了，她不想再记起沈晗了。她直直的坐了起来，不再像之前的瘫软姿态了。
柳萱看见她动了，马上关心的问，“言言，哪里不舒服吗？”
纪言没有回答她，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前方。
“还是肚子饿了？”柳萱继续耐心而温柔的关心着纪言。
见纪言依然没有说话，柳萱叫来了空乘小姐。“麻烦给我一杯温水，谢谢。”
“好的”，空乘小姐看见这个在座位上瘫软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坐了起来，心情也是大好，立马就送了一杯温水。
柳萱才从空乘小姐手中接过水杯，纪言就自顾着拿过去一口喝完了，然后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柳萱，说，“萱萱，我想吃你弄的糖醋排骨了”。
还没走远的空乘小姐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笑出来。“真是一个怪人”，空乘小姐默默地想着。
柳萱也被纪言的这句话弄得不知所措，以为她会说点关于沈晗的话，但没想到居然是这句话。但是在柳萱看来，这总比提沈晗好多了。
“嗯嗯，好，等到了家，我就给你做，你想吃什么都给你做。但是飞机还有几个小时才到洛杉矶，你应该早就饿了吧，现在先吃点东西，待会我们再吃好吃的，好不好？”柳萱宠溺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像孩子一样的人，可是，她才18岁，谁说她又不是孩子呢？
“不好，飞机上的东西那么难吃，我才不要牺牲自己的胃，我只吃你做的糖醋排骨。”纪言嫌弃的说着。
“那你现在只能继续饿着了？”柳萱知道，纪言的倔劲一上来，是怎么也劝不住的。
“嗯，我没问题的。”纪言说完，把头靠埋到了柳萱的怀中。“我有点困了，再睡会儿”。
柳萱看着怀中的人真的睡去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仿佛之前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是痛到极致了吗，言言？”看着这样的纪言，柳萱依然心疼。柳萱心中默念道，“言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伤了。”
飞机一落地，纪言就忙不停的拉着柳萱去买了做菜要用的食材，幸好到达之后的当地时间在早上，不然还不知道纪大小姐要弄出多大的动静。柳萱看着在超市里面张牙舞爪的纪言，完全相信要是在深夜到达美国，纪大小姐绝对会让纪氏在美国公司全体员工为她找齐食材的。
买完了全部食材，两人驾车回到了纪家早已安排好的家中。一进屋，柳萱换了家居服之后就径直去了厨房，开始忙碌起来，纪言则坐在电视机前，看着在电视机里这个陌生的城市的一切。柳萱在厨房里仔细的听着客厅里的一切动静，不过几分钟就要把头探出厨房看纪言一眼，确定她安静的坐着看电视，才会回去继续忙碌起来。纪言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口渴，便站起来去倒水喝，经过厨房之时，无意的瞥到了柳萱忙碌的背影，竟一阵发愣。
柳萱此时身穿灰色的裤子，上身是粉红色的衣服，随意束起的长发更让此刻的她看起来简单而舒服，最难得的，是她那认真细心的样子，仿佛自己是在雕琢一件惊世的艺术品一样小心，生怕自己的一个疏漏而毁了之前的用心。纪言看着这样的背影，想到了沈晗，不过是不久以前的事，沈晗也是这样用心的为她做饭，她甚至都还记得当初沈晗做的菜的味道，然而现在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了。
“纪言，你在干什么！她不是已经不要你了吗？不是已经找到了真爱了吗？她都已经订婚了！现在的你却像一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不！你是可悲，纪言，你该忘了这个人，该忘了你们之间的一切！”纪言在心中强迫着自己，然而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柳萱不久便感觉到身后站了一个人，一边把美味可口的糖醋排骨盛到洁白的盘子里面，一边温柔的对身后的那个人说，“站着干嘛？肚子不饿吗？去洗手吧，马上就可以吃了。”
纪言听到柳萱说话，马上便从自己的思绪当中出来，走到卫生间去洗了手。等到她坐到饭桌上的时候，柳萱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
“饿死我了，萱萱，我要把菜全部都吃光。”纪言吃了一口饭，然后说着。
“呵呵，就算要吃光，也要慢慢吃，看你狼吞虎咽的，我当心你的胃受不了。”柳萱关心的说着，还给纪言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嗯嗯”纪言嘴里包满了饭菜，已经没空去理会柳萱了。
同一时间的H城，灯火与星光正遥相呼应着，沈晗从高大的落地窗旁欣赏着这一片美丽的夜景。窗外，是喧嚣的城市，人来人往，大家都在为各自的生计的奔波着，没有人会去关心跟自己擦肩而过的谁今天过得是否开心；窗内，是同样不平静的心，灯火辉煌的夜景没有让这个人安静下来，红酒一杯杯的被倒入杯中，鲜红的液体慢慢地流入美丽的人儿口中。或许，一醉，真的能解千愁。
沈曦的手术很顺利，除了主刀的医生，没有人知道是谁在延续这个年轻的生命，除了沈晗跟纪老太爷，更没有人知道这中间存在着什么交易。自从得知沈曦平安无事之后，沈晗才真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内心的乌云却依然没有散去，这段时间以来，她总能梦到那双深情的眼睛，醒了过后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哭，这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沈晗贪恋着纪言的一切，却深知自己已深深伤害了这个执着爱着自己的人，自己已无法再拥有这么美好的人，只能让回忆来填补自己此刻的想念。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沈晗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不经被吓了一跳，看见了来电显示，沈晗更是皱起了眉头。
总是自己惹的祸，应该去承担。
“小晗，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凌立文在被接通电话的一刻欣喜若狂，自从宣布了订婚消息之后，自己就联系不上沈晗。
“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事跟你说。”沈晗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直接进入了主题。
“好，那我过来接你。”
“不用，半个小时后，旋木见。”沈晗拒绝了凌立文，她甚至不想再多跟这个男人呆一秒。“既然不能跟你在一起，就让我为你做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吧，守住自己的心。”
旋木是一个酒吧，在H城著名的酒吧一条街中。沈晗到了之后，远远地看到凌立文向自己招手。凌立文选了一个靠河边的位置，不同于店内的喧嚣，这里是安静的，很适合谈事情。他很有信心征服眼前的这个女人，上次在酒店无故被纪氏的大小姐打了之后，对于他来说一连串的好事就开始了。沈晗主动约了自己，并向自己表达了结婚的意愿，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而且没过几天，他们就订了婚，并且是在所有的主流媒体上都宣布了这件事情。他不知道沈晗为什么突然性情大转，他也不愿意知道，他只是明白，沈晗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了。
“小晗，这几天不见你，我好想你。”凌立文自以为深情的看着沈晗，并且温柔的表达了自己的思念，但是这一切在沈晗看来，只能让她徒增鸡皮疙瘩。这个男人的一切面目，自己早就看清楚了。
“凌立文，我来见你，就是想跟你说清楚，我们的婚约取消吧，我会跟外界解释清楚，这是我的问题，我也会向你的法国总公司说你的好话，让你尽快回总公司任职。”沈晗依然不想拖拖拉拉，直接进入了主题。
“为什么？小晗，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凌立文有点着急的拉着沈晗的手。
沈晗感到吃痛，用力甩开了，“凌立文，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我不爱你，我不可能会跟你有瓜葛的，我们之间，早在当年的法国就结束了。过几天，我会安排记者会，我会解释清楚，你不用担心会影响到你的前途。”说完，沈晗拿着包就走了。
凌立文看着沈晗的背影，感受到的是沈晗的坚决。他抬起了手边的啤酒，一饮而尽。看来，必须要去查清楚这中间的原因了。沈晗无论如何，只能是自己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