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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六 暗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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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罗迎风长。
消遣涨
堕落婴宁提名露,辉煌应鸿鹄。
曲夺睬挞,暮雨覆彩霞。
舞姿自此始。
慧黠离皎月。
世纪是无年。
---------------------提风《彩霞》
其实,莉罗恩并不清楚自己在担心什么。
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啊....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莉罗恩无声的叹了口气,薄薄的水雾缀着晶莹的露珠,如同一层蝉翼般的丝纱轻轻地敷在偌大的落地窗上。她徐徐的起身,站立,迈开步子。
弯弯的两叶黛眉却像是打了死结的钩子,怎么也拽不开。
慢慢的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帽子,有些心不在焉的把玩着帽上的小巧吊坠--------
那是cc送给她的,
紫色的琉璃坠子,坠子被恰到好处的切割成了无数个断面,稍稍对着日光的话,就会有像是彩虹一样的光芒自紫色的深处映射出来。
走起路来的时候,大小不一的圆的,或是三棱一般的坠子会不经意碰到一起,然后就会唱着叮叮当当的歌儿,和罗恩一起,或是摘桔子,或是洗苹果,要么就是种些夏秋之交的葡萄,这些小精灵总是会陪伴着她。
但是今天.......
罗恩有些茫然的放开手中的紫色,有一抹浅蓝色的光闪过她眸中凝练的绛紫。
沉沉的似是厚重的铅块,一寸一块的沉下去。
她回过头,看了看窗外,
最终还是决定,
出去。
决绝的不再向外看,挪动步子,
开门,甩门,然后离开。
有些时候,当你以为那些可以打打闹闹,玩玩乐乐的琐碎时光就是幸福的时候,那么,我告诉你,暴风雨就在不远处。
真的,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朱锒.瑞莎贝思!教室外头凉快去!!!!!!!”
漂亮的板擦在洒满金色的日光中优雅的冲出一条弧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然,伴随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
还有可爱的正在树丛中小憩的鸟儿瞪大眼睛一飞冲天的奇妙景象。
朱锒吃痛的揉着被恶毒的洗衣机爆头的地方,考虑着是否应该带个头盔上学来。
“外边,还有你,尼克.拜因贝鲁卿。”被称为是洗衣机的女人淡定的推推眼镜,选择了无视掉朱锒的“死亡光波”。
一边偷偷地斜眼瞄着洗衣机,另一边不情不愿的挪着步子,随便抄起坐上的一本书,挡着脸踱向教室外。
尼克憋着笑,瘦瘦的双肩不停地抖着,一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也随便抓起一本书,蹭蹭蹭脚底抹油闪到了教室外-——哪凉快哪呆着去了。
所以我说,玩可以,八过千万别玩到班主任的课上呐。
内内,听话的孩子懂了没?
“尼克,你说,刚才我说的没错吧。”朱锒一脸奸笑,薄唇向后咧到了耳根子,仿佛被罚站的不是他一样。
“噗..哈哈哈.”尼克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让笑声开的太大,和朱锒的两只小脑袋——一个棕毛,一个金毛,总之是两个卷毛一起扒着窗户往教室里看。
“你说,洗衣机会有什么反应~~~嘻嘻”
“哈哈。别.别问我..至少你会被扒皮..噗..”
阿什福德学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碎屑,那是满园参天的古树随风而簌簌的摇曳时不小心剪开的幸福的影子。对,也许幸福的影子就是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偶尔会有苍翠的落叶悠悠然拂进敞着落地窗的教室,他会调皮的在谁的鼻尖上歇个脚,然后带起偷睡人的一个大大的喷嚏。
学院的上午总是宁静中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鸡飞狗跳,除了——
洗衣机的后背上挂着一张便条:
我是洗衣机,我是平胸,我是太平公主我怕谁!!
讲台下,一只只小脑袋拼死憋着笑。
所以,我们一般称他为暴风雨前的宁静。
校外.
莉罗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天边软绵绵的云彩时而缱卷,时而睁睁惺忪的睡眼调皮地盖住明亮的骄阳,碧色的蓝天舒展开宽阔的怀抱宠溺的就将软软的云朵揽进来,而从远方的地平线处悄悄漫染上的红霞也就在不经意间给彩云涂了一抹薄薄的朱红。
地下悠然而行的人吃吃的笑了。
这年头,只是连白云都在找老公,咱怎能落后呐。
然后罗恩就奇怪的发现人们走路的步伐好像是突然地变快了。
她选择收回了目光,哭笑不得的扯扯唇角,最终还是犹豫着推开了阿什福德镌刻这森罗万象的烫金浮雕大门。
其实今天天气真的不错啊,如果不是这小子......
装作灰心的思念着自己的儿子,她还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踏向了阿什福德学院的年级教务室。
一阵若有似无蔓延过学园的清风像是一管清新剂,怡人的凉爽从天地交融的一个奇妙的点荡漾到角角落落,拂过那些苍翠的寸土,也抚摸着那些饥渴难耐的惺忪。
浑然天成的汉白玉和波光流转的琉璃瞿石镶嵌在一处,丝丝缝隙交错纵横着接口,其中有一组像是年久失修般坐落着枯黄的痕迹,星罗棋布的裂纹像是一张绵延不绝的大网死死地罩住这块躲藏在金碧辉煌之中的不起眼的小地方。
而也就是这里,一个类似是镜片的东西忽明忽暗的,不知疲倦的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学院里人来人往,偌大的院落里四处都填满了清爽的因子。川流不息的人群谁也没有去留意。
“那个女人...”
四周一片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的荒芜黑暗在顺着脚趾想着全身放肆的蔓延。
无一处不弥漫着一种类似于硝酸的刺鼻味道。
空荡荡的地方,只有一道明显是被机械处理过的声音,“哼,还真是不一般的钟爱紫色①呢...”遥远的来自远古时代的声音虚无而飘渺,就像是投影在镜花水月的明镜,一旦被什么撞击了,马上就会稀稀零零的碎了一地。
那道声线即使是被处理过了却也显得富有磁性,我猜,那大概是个男人吧②。
我攥紧了手,等待着他或她的下文。
“我想明天,大概会是个很好的日子,是么,嗯?”感觉那声线似是飞虫般唐突的钻进我的耳朵,我莫名的抬高了头,与一片不着边际的黑夜对视。
许久,眼前架着的远红外镜片捕捉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艳红,紧接着便有一股醇厚的酒香悠悠渗进我的鼻孔,刺激着我太过敏感的味蕾。当我察觉那是1877年③的普罗旺斯红酒时,顿时,我犹如醍醐灌顶,“yes,my lord。”
我知道自己鞠了一个很深的躬给她(他),听见自己叫他主人。
为这明夜的学院祭和招待那些大人物而匆匆忙碌的人们,无一人察觉到这小小的一段插曲。
有一句话,叫山雨欲来风满楼,对吗?
只是这风,怕也要别人来送吧。
【注解:③1877年的法国红酒,原产自地中海沿岸,后被法国进口加工移至普罗旺斯Caspalu Belern 酒店。盛行于1800——1923年的法国,尤其是巴黎。曾出口到比利时,意大利。安道尔,西班牙,马耳他等国。售价在当时为8000卢布每瓶,现价在欧盟成员国间为6000——7000欧元每瓶,只产于法国,欧盟成员国外每瓶8000——9000欧元每瓶不等。
——摘自《不列颠酒典》】
“尼克.拜因贝鲁卿,朱琅.瑞莎贝斯,你们连个给我好好反省!!!”
洗衣机一个甩手,随着一声巨响,无数的考卷从桌子上跳起来,纷纷扬扬的飘落到站的笔直的两位始作俑者的脚边。
一张写着“我是洗衣机,我是平胸,我是太平公主我怕谁!!”的皱巴巴的字条赫然入目。
尼克的唇角抽搐了一阵子,朱琅则是淡定的拾起了脚边散落的文件。
轻轻走上前,把所有的文件收拾好,很虔诚的交到老师的桌子上。
装出来一脸我错了的表情。
洗衣机愤愤的盯着面前的孩子,一根手指有意无意的扫过金色的办公桌,似乎在等待这谁。
“老师,真的对不起。”
一道优雅的声线突兀的闯进剑拔弩张的办公室,滑门被拉开的时候,一抹亮丽的紫色就这么唐突的撞进朱琅的绛紫色的眸子深处。
洗衣机!算你狠!敢叫我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