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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九 澎湃】 ...

  •   24:48
      莉罗恩抬手将风衣挂在门边的衣架上,径自走进了宽敞的书房。裙裾嵌着的钻石如盛放罗兰般炫目的灿灿紫色在天竺吊灯的照耀下璀璨的闪烁。
      c.c摘下帽子,绿油如瀑的发随棉帽的离开而流散在了肩头身后,有些拖沓的踱步到了茶桌旁,紫色的貂皮沙发慵懒的敞开温暖的怀抱。她像是瘫软的泥水,小腿处灼灼的刺痛似火烧的镣铐般炙烤她的心神,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牵引起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令她每走一步都是弥漫四肢百骸的痛。
      她一下子瘫软在沙发的温暖里,额头断断续续渗出皮肤的冷汗暴露了她的不安。
      卧在沙发里大口的汲取新鲜的氧气c.c安然的等待着伤口的愈合。
      “c.c阿姨,你不要紧吧?”阿琅从紫砂制成的壶中倒了杯水,心中一直勾勒着那个男人的样子,一边把水递给对面的c.c,“要不然,我帮你包扎一下。”接过他手里的水,c.c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一会就好。”
      手中的温水荡漾着安心定神的温度,c.c绚烂如斯的金色瞳眸里渐渐化开了一抹沉沉的忧伤,那是一种对命运反复无常的嘲讽,亦是一种见惯世间繁华起落的淡然。镶嵌在这个中的,即是另一种别样的对生活的些许期待,就像是期盼望见彩虹的不谙世事的孩童,只是因为听说过彩虹七彩琉璃的辉煌便就想要亲眼目睹一番未曾体味过的精彩。
      她想,也许在他们未能再见之前,她就像是那渴望见一次彩虹的稚童一般,期许着能够走一次即使是已经走过的太多的流年却仍然想和那个人再走一次的不一样的岁月。
      就算他们的曾经已随岁月化为尘埃,但她还是和那人拥有着同一个时间,他们可以像一家人一样,婆婆,阿琅,她还有她(他),一样可以一起拥抱新的明天。
      c.c记得在她还是他的时候曾经说过,夏鲁鲁追求的是昨天,修奈泽尔追求的是今天,而他,追求的却是明天。正是因为人们追求明天所以历史的车轮才会永不停息的前进,倘若只是停留在昨日的风光和今时的辉煌的话,那历史就真的成了历史,再也不会有新的篇章。
      她的愿望只是想和现在的她在一起,不参与是是非非,不过问虚浮沉往,只是像朋友一般在一起,就好.
      酸酸的酒酿浮上脑海,她在眼间的晶莹掉落之前猛然仰头,将那杯水一饮而尽。
      水淌过干涩喉咙的湿润叫嚣地刺激着那个残忍的事实,她根本不知道明天地平线钻出鱼肚白的时候,她要如何去面对那些,那些曾经的记忆,曾经的他的友人。
      c.c将头埋在天竺灯照耀不到的阴影里,铺天盖地的思绪淹没了腿上灼烧的炙烤,那双目睹过太多浮萍跌宕的人生的美眸,霎时间逝去了往昔的光彩。
      是从何时起,她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从何时起,她竟隐隐期待着可以和那个人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永远?
      偶尔逗逗她的孩子,看那小家伙炸毛的样子,然后再沉浸她温柔的宠溺里,那汪像涨潮的海浪般澎湃的笑靥,让人心甘情愿的溺死在蓝色的温柔里。
      到底她爱的是魔王残忍的仁慈,还是贵嬛溺人的宠爱?
      她分不清,其实只要是他,哪个又如何?
      白皙的纤手抚上额头,翠绿色的发丝垂落于柔夷之上,c.c想,也许,她不再是那个淡漠的有些毒舌的魔女了,自从鲁鲁修失去记忆,她就再没在他抱怨的时候淡淡的说一句,bo ya(小鬼)了。
      事实上,的确也没了这样的机会。其实只要那个人好好的,在他身边的是不是自己又如何?
      c.c自黑暗里慢慢地抬起头,金色的眸漾着水润,轻轻的凝望着罗恩卧房的木门。
      她觉得,也许有些事,她并不愿意和盘托出。
      向来她不想解释的,谁也问不出。
      01:56
      朱雀仰躺在king size的大床上,凌乱的衣衫提醒着主人刚才疯长的挣扎。
      他颓废的放下表,索性将无数颗施华洛奇水晶雕饰的闹表摔在床上。
      在鹅绒棉被里翻来覆去,朱雀胡乱地抓着棕色的头发,今晚遇见的那个女人又一次浮出脑海。
      眼神空洞的朱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他的大脑一时间接不上前因后果,根本无法思考。
      今天去墓地,本来是因为今天是他和鲁鲁修决裂的日子,六年来,他每每都是一个人采了双鱼【现编的,表拍砖】宫外长的正好的紫罗兰来并亲手用法国进交上来的普罗旺斯泊米纸包好,再用紫色的丝带扎紧,他知道这种泊米纸的薄荷香味儿是鲁鲁修最喜欢的。
      之所以今年扇要他们会一起去,纯粹是因为今年并不像往年那样太平,他隐隐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黑暗扎根的地方滋长,蔓延,繁重的公务和偶尔埋伏的杀手让他明白了目前的形势,却也让他心力交瘁。
      想见鲁鲁修了。这个念头在他埋首在公文堆里时不停的叫嚣着生长,后来他干脆甩了文件,抱了准备好的紫罗兰,塞给扇一捧蓝色妖姬后就迫不及待的来了这墓园。
      却谁成想,命运竟是如此的造化弄人。
      朱雀踹了被子,周【原谅我吧这字打不出..】起一脚胡乱蒙在了头上,剧烈起落的胸口不留情面的揭露了他纷乱如麻的思绪。
      那天他们只隔着几座墓碑的距离,他看见那个有着紫红色水眸的人儿下了车,风过撩起她柔顺似行云流水的泼墨长发,披着风衣的紫色裙裾在晚风中猎猎而动,那张梦回千百次的容颜竟然活生生的跳跃在眼前。
      看着她的样子他的心由最初见到面容的欢欣雀跃渐渐化成了翻飞的失望尘埃。
      他清楚地知道鲁鲁修的性别,那样的奢华装束很明显是一位地位尊贵的贵族小姐,只不过是长的像而已,自己竟然就认错了。
      然而那双柔软的紫眸却让他无论如何不愿相信她不是鲁鲁修。
      直到卡莲的一声惊呼,那就像是一隅烈火又一次燃烧了他干枯的心念。
      “c.c?!”卡莲难以置信的盯着远处点缀着一抹翠绿的黑色,即使隔着距离,她也清楚自己绝对不会认错【某狼:请想象谁会认错自己的情敌…】,那个人,就是c.c!
      微凉的晚风划破寂寥的夜色,罗恩攥紧了c.c的袖子,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一见到这些人她的心口就激起一阵阵疯狂的疼痛,疼的她不得不弓起身子。
      朱雀站在那里,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揪心的看见罗恩痛苦的蜷起身子,好像摇摇欲坠的晚叶倔强的迎立在凛冽的风色里。
      他迈开一大步,一种来自身体的本能推着他冲过去帮着c.c,愣在一旁的卡莲扇要一看到朱雀渐渐缩小的身影也立即叫了黑骑的部下一起冲了过去。
      c.c惊慌失措的扶着不断冒冷汗的罗恩,忘记了自己腿间的伤,无挫的见她死死攥紧自己的心口,薄薄的唇畔一张一合,大口大口地吃着氧气。白净如昨的面颊因为缺氧而漫上烧灼的红晕。
      那时朱雀忘了自己没有戴面具,他疯了似的冲到她面前,拽下了自己的披风包住罗恩,然后火急火燎的抄起她,带着c.c开了车就打算冲去医院。
      阿琅就在那时候看见了那个男人,那个被称为zero的男人。
      他利索的让了个位子,让他的妈妈躺下。
      朱雀蹭蹭窜到驾驶座上,恨不得当即飞到医院去。
      “朱雀,你等等.”c.c着急的窜上车,一把扣住了朱雀的手臂,“你要这样去么?不觉得少了点什么么?”着急的步伐,却是清冷而沉稳的声线像是盆冷水一下子泼醒了头脑发热的朱雀。
      “面具。”淡淡的说了一声,把沉重的面具扣在朱雀被浇醒的脑袋上,径直抱起罗恩,焦急的擦着她身上接连不断的冷汗。
      “还不走?!”一个好听的声音撞在朱雀的心口上,他手忙脚乱的启动车子,却意外平稳的安全飚车去医院。
      两辆黑色莱斯利勒像是脱了缰的野马飞也似的俯冲去了市中心的医院,身后抛下的滚滚烟尘淹没在了浓重的夜幕里。
      朱雀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以一种“大”字形的姿势仰躺在床上,被子被踹到了床脚,昏黄的灯光跳跃在朱雀赤//裸//的小麦色胸膛上。
      想起那个女人绛紫色的眸子,弯弯的黛眉,薄薄的嘴唇因为刚刚的剧痛微微有些干裂,但即使是这样,那苍白的有些无力的笑容却依然如晨钟暮鼓般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
      他把手移到自己眼前,做梦似的抓了抓手掌,手上还残留着罗恩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他又想起那个女人过于轻的体重,抱着她竟有种捏着张纸的错觉,而那感觉……
      像是六七年前在这个房里欢//爱//时,那个身下人的令人心疼的触觉。
      那个女人,和鲁鲁修真的有八分相似。
      他翻了个身,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男孩。
      紫色的大眼睛,
      棕色的卷发,
      和他一样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里透着一点点的奶白色…
      朱雀皱起了眉头。。。
      他好像又闻见了薄荷的香气……
      02:30
      朱雀这下子真的是把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
      不,不会吧……
      忆起男孩身上自己熟的不能再熟的校服。
      朱雀突然记起明天好像有个什么学园祭?
      好吧,今夜注定无眠。
      那些澎湃似海浪的思绪,注定要把一些东西一浪拍死在沙滩上。
      至于拍死的是什么,某只狼也不知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九 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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